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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记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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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富余劳力提供了挣钱的机会。但由于下到地底下拉矿,危险性极大,生命如同悬在一根线上,稍有不慎都会命断地下,成为地下冤鬼,所以不是特别需要钱用的话,一般的农民是不大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    
    但为了早日还债,我还是选择了下矿井。我们在3000多米的地底下用铁丝做成的苑兜,挑着七八十斤重的矿石,从地下沿着那流着臭水、四处湿漉漉的碎石路,一步一个印,一步一串汗,像一条负重的老牛一样慢慢爬上来。我有时一天可以挑一吨多矿石,即使是这样,累死累活一天也就挣二三十元钱。每到夜晚,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浑身疼痛,特别是浸着汗水挑担子的双肩,磨破了皮,渗出了血,一天下来,总是肿得老高。有时伤处会把我从睡梦中疼得醒过来,我只好呲牙咧嘴地用一块生姜敷在那上面揉呀揉呀,就这样又在麻木和疼痛中枕着湿漉漉的枕头昏睡过去。由于这玩命的活儿太苦、太累,当时正在长身体的我实在没法与那些身强力壮的成年人相比,我一般是挑一天就歇一天。做这样玩命的苦力活,我还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如果母亲知道了,说什么也不会让我这样做的。    
    下煤矿是经常死人的,下窑挖矿石死的人更多。与我们一起下矿的工人,经常有人是立着走下去,躺着被抬出来。所幸的是,我虽然也出过几次危险,比如说思想开小差、路滑、担子打闪而差点掉下窑洞下的深渊,但我每次都是化险为夷,要不,我那绚丽的青春和梦想,也许早就化成半缕青烟,成为真正的地狱底下的冤魂了。    
    正因为有了这些用汗水和血迹涂写的独特经历,加上我后来在部队时的几年锻炼,使得我对于在江湖上流浪的艰难险阻,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当然,我也没有想到,在革命队伍里混了几年后,我却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却又会重新转回到出卖苦力的队伍中。


第一章 流浪羊城第10节 我是民工(3)

    在这家建筑工地里,包好的水泥被汽车运到工地大门口后,需要人力一包包的从车上扛下来,放在一边码好,然后,再一包接一包的扛到工地的仓库里去。车后门打开后,沿着拖斗放上两块厚厚的木板,四个人站在车厢里头,两个人一组,从上面抬起一包装得结实的水泥往扛背上一扔,然后就负着100斤重的水泥沿着木板走下去,扛到目的地码好。来回路程有好几百米远。虽然天气很热,但我们这些扛水泥的,得穿上一件外衣,或是在肩膀上垫一条厚毛巾,这样既可以防止身上的汗水把水泥袋浸湿,又可以保护肩上的皮肉不受磨损。对于我来说,肩上扛着百斤重的东西倒还没事,最难受的是,我的那两个伙计从车上抬起水泥往肩膀上一扔时,那一瞬间的重量可不是100斤了,而是150斤,是200斤!直砸得你眼冒金星,全身每个毛孔都打颤。如果体力不好,脚底下没劲或是腰板没力的人,还真是吃不消。刚开始时,我还能承受,但一连扛了二三十包后,我的双腿僵直,全身酸疼,浑身每一块骨头就像遭小虫噬一样难受。到了晚上,我双脚僵直,全身酸疼,累得连晚饭也没吃就一下子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那情景,真有点像新兵连刚开始军训那样,一到夜晚,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马上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真累得差点起不来了。罗老板也看出我很累,就劝我不要再扛了,以防累坏了身子。但我不可能就这样败下阵来,便又咬牙上工了。几天过去后,我的腰身不再像第一天那样酸痛了,很快就适应了这种负重的劳作。毕竟我以前就经常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呀!    
    我们这种活儿虽然很累,但不是天天都有干的,有时工地的进展需要加快了,就不停地有大货车装着水泥进来,每逢此时,我们几个人就会累得气喘吁吁臭汗直流。最多的时候,我一天曾扛过260多包。如果没有货来,我们就从仓库里将放好的水泥又一包包地扛到那些小板车去不了的地方。没有水泥扛时,我们也可休息,也可帮别的组做一天15元的计时工。我在顺应了这儿的艰苦生活后,只要一有空,我就埋头读书;到了晚上,我不再是早早睡觉了,而是挑灯夜读和写作。    
    后来,那位好心的罗老板见我这样爱看书,就特意照顾我,给我分了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里面有电灯,有一个小电扇。这样,我在夜里再也听不到工友们那雷鸣般的呼噜声了,再也听不到那些工友在半夜里和着老鼠的吱吱尖叫发出的那种刺耳的磨牙声和梦呓声了。白天我拼命地干活,夜里我就埋头看书。老舍的《骆驼祥子》、《二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白痴》、《卡拉马佐夫兄弟》等名著,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完的。    
    由于出的汗水多,消耗的体力大,我的饭量也像新兵连时在北部湾“海训”时那样,陡然大增,一顿饭可以吃五六个大馒头,吃好几大碗米饭。那种没油少汤的菜,或是那种浮着大肥肉的加餐,我都会毫不眨眼地吞下去。很快,我的皮肤又晒得黝黑了。这个时候的我,哪像是曾在部队大机关里耍过笔杆子的兵?我又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成为了一个靠出卖自己苦力的民工。    
    我在这家建筑工地干了一个多月后,怀揣用辛勤的汗水挣到的2000多元钱又返回到羊城。我在石碑村租了一个小房子,每天就是跑大大小小的人才市场,就是买回好几份报纸,寻找那上面的招聘广告。    
    我又开始编织我的记者梦了。    
    这个时候,我已在羊城流浪了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也不想再做什么保安,更不想从事其他的工作,我那时就只有一个念头:进报社做记者。我的这种心境,就像曾荣获过诺贝尔文学奖的西班牙诗人文森特•;阿勒克桑德雷所说那样:要么是个诗人,要么什么都不是。此时的我除了民工的身份外,什么都不是。但是,我这个从没有迈进大学门槛的复员军人,早就有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梦想,那就是通过自己的拼搏成为一个记者作家,而此时我最大的理想是:我要成为一名新闻记者。是的,要么我就做一名记者,要么我什么都不做。    
    一年多后,那位好心的四川罗老板也从新市来到天河员村的一家建筑工地。一天他从当日的《南方都市报》上看到了我的名字。小罗有些似是而非地打了一个电话到报社,好不容易找到我的电话,当他问我:“请问你这是真名还是笔名呀?”我回答说:“是真名还是笔名都不重要么,反正我是石野。”“呵,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叫石野,他当时跟我们一起在新市的建筑工地做事时,他就特别好学,最想做记者……”我一听,这不是那个好心的罗老板是谁呀?我不由乐了,冲着话简大叫一声:“罗老板,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石野呀!”罗老板高兴极了,他在那头连叫道:“嗬,石野,原来你真的做了记者呀?!我现在有一场院官司,我得请你帮我呀……”他当即驾驶着摩托车,飞也似地来到广州大道中的南方日报大楼与我见面。我们两个马上拥抱成一团。    
    经过一年多的打拼,小罗不但从市郊搬到了城里,而且在员村租了一个两居室的房子,还把老婆小孩从四川老家接了过来。为了来往方便,他还特意购买了一辆新的摩托车。没想到,小罗刚到员村这家建筑工地不久,就因为工程款的问题与当地一个财大气粗的包工头发生了经济纠纷。要钱,人家不给;打官司,又怕打不过人家。就在他一筹莫展时,他从《南方都市报》上看到了我发表在头版头条的那篇《吃霸王饭打无辜人》的新闻。    
    中午,我带着罗老板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酒店里,一边喝酒,一边叙别后之情。后来,我在深入了解关情况后,帮助他写了一份起诉书,将那位故意拖欠一百多名四川民工工钱的那家公司的包工头告上了天河区法院,并拿回了他们应得的工钱。


第二章 从民工到流浪记者第11节 羊城初圆记者梦(1)

    无论生活如何辛苦,如何颠沛流离,我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梦想。我总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我相信自己是有能力的人,是能在文字方面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的人。是的,我从没有进过大学校门,没有什么文凭,但我相信自己是有写作才能的。如果我真的是不爱读书不爱写作,如果我真的是一个不着边际只是编织肥皂泡般梦想的人,那么我也许早就放弃记者作家梦了。但这个美丽的梦在我上学时开始就在我的心灵深处扎根了,这萦绕着我青春和生命的梦想一直伴随着我成长,就像一棵永不枯萎的长青树一样,在我的心头枝繁叶茂。我在学生时代一次次的作文获奖,我那一篇又一篇变成铅字的文字,都证明了我的成绩;尤其是在部队那几年,我的作品更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并在中央级报刊发表近百篇文章,有的还获过奖。那些篇什虽显幼稚,但毕竟是我的努力的结果,是我在漫漫文学征途上一步一个脚印的轨迹。我甚至对自己充满了这样的自信:我目前的成绩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从写作基础和目前的成绩来说,肯定不会亚于那些从正规大学中文系、新闻系毕业出来的大学生。    
    也许有人要这样问我:不就是一个文凭吗?社会上各式各样的假文凭随处可见,南方做假文凭不是更容易么?你为何不做一个假文凭呢?说心里话,当我一次又一次因为没有文凭而被人拒之于门外时,我不是没有动过做假文凭的念头。那时的羊城街头小巷五花八门的做假广告随处可见,只需花个几百元钱,就可以拿到一个名牌大学的红本子,别说专科本科,就是硕士博士文凭也是随时可以炮制出来的。但这种脏乱的念头很快就随风而逝。我是军人,诚实是做人最起码的本质,我不愿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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