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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桑天樵来的方向,童天罡知道他是奉了“火凤凰”之命堵截他的,也由此可知今夜现身的决心。
淡漠的扫了桑天樵一眼,童天罡道:“尊驾是奉命防范童某逃走的吧?”
“南霸”桑天樵虽生性冷僻寡言,但对童天罡则显得很平和,语重心长的道:“童小哥,老夫相信你决不会是那种人,小哥,话不说不明,误会有时候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
童天罡心头微微一动,脱口道:“桑大的意思童某还没听明白。”
“南霸”桑天樵道:“童小哥,你知道我家小姐来找你的目的吗?”
童天罡目光扫过“火凤凰”那张清丽脱俗却满布冷霜的粉脸,说道:“还不是为了“天地双令”?”
桑天樵沉重的道:“小哥,“天南栖凤宫”的武学,在当今武林中独树一帜,罕有门派能望其项背,她要“双令”何用?”
桑天樵的话并非夸大,“天南栖凤宫”的武功,江湖上,却是少有门派能出其右。
他当下一怔,道:“既然不是为此“双令”,那又是为什么?”
桑天樵开口说道:“童小哥,老夫如果说出原因来了,你会考虑考虑吗?”
从桑天樵说话的语调与神色,童天罡知道他内心比他外表更急的,点点头道:“我会考虑的。”
“南霸”桑天樵道:“我家小姐想从你手中把“天地双令”借走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一定奉还。”
童天罡一怔,道:“这是为什么?”
桑天樵有点儿不安的道:“这……这个……”
显然他有个很不愿意出口的原因。因此,一直没法把话说完。
“火凤凰”冷冷的道:““栖凤宫”要为“天地双令”召开一次盛会,借以召告天下,此“天地双令”“栖凤宫”可以随时随地拏到手。”
童天罡俊脸微微地一变,接着扬声大笑道:“哈哈……“栖凤宫”能想出这个主意来,的确高明,不过,嘿嘿,只是太天真些了。”
杏目一瞪,“火凤凰”冷声道:“童天罡,你说什么?”
童天罡毫无顾忌的,道:“我说芳驾太天真了点儿。”
“火凤凰”自离宫至今,还没有碰到过对她不低声下气的年轻男人,她闻言气得呆了半晌。
她突然转向南霸桑天樵,气冲冲的说道:“桑老爷子,你身上带着的“金子”呢?”
此时此刻问出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来,使得童天罡听得十分的迷茫。
“南霸”桑天樵老脸立时一变,语气也略带犹疑说道:“启禀小姐,这……”
“火凤凰”不耐烦的道:“回答我的话呀。”
桑天樵无奈的道:“在老朽的身上。”
“火凤凰”道:“全部都在你身上吗?”
桑天樵点头道:“是的。”
“火凤凰”扫了童天罡一眼,道:“给他。”
桑天樵略显不安的道:“给多少?”
“火凤凰”道:“全部。”
桑天樵蟹盖般的脸色,立时缓和了不少,解下腰间的黑色包袱,上前两步,放在童天罡面前两尺左右的地上,然后退了下去。
“火凤凰”扫了童天罡地面上的包袱一眼:“童天罡,我认为你最好把那个包袱系在腰上,这样,你断了气之后,过往的人看在包袱内为数不少的黄金份上,或许会让你的遗体入土。”
经“火凤凰”这一解释,事情在表面似在强调,“火凤凰”杀童天罡的决心已下。
但童天罡在直觉上感觉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冷然一笑,童天罡坦然一笑道:“芳驾怎么不多位自己想想,也许急需这些东西的就是芳驾自己。”
“火凤凰”气得粉脸发白,一时之间竟然接不上话来。
有美人痣的少女梅儿,突然天真地插嘴,说道:“童天罡,难道你就真舍得杀我们小姐?”
这话听起来很幼稚,但梅儿的神情都很认真,足证她问的即便不是真理也应该是经验之谈。
童天罡淡然一笑道:“为什么舍不得?她美?”
叫凤儿的少女脱口道:“你能说我们小姐不美?”
童天罡很坦然,说道:“论外貌,令主人堪称天下第一,但外表此不代表一个人的全部呀。”
两个少女还想再继续辩下去,“火凤凰”突然面带杀机,冷声喝止道:“你们两个给我住嘴。”
话落,向着童天罡说道:“童天罡,今夜这片黑松林就是你的曝尸之地,请!”
“火凤凰”一声“请”字出口,她周围的人立刻全都退开去,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火凤凰”有什么闪失。
这使童天罡提高了一份警觉。
童天罡暗自吸了口冷气。目注著「火凤凰”沉沉的道:“芳驾请。”
“火凤凰”傲气凌人的道:“本姑娘如先动手,只怕你根本没有那还手的机会。”
童天罡冷冷的道:“二十年前,“栖凤宫”……”
童天罡的话还没说完,突见红影一闪,一缕锐利的寒风电逼童天罡的咽喉而至。
“火凤凰”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得使人直觉得她好像没有移动过,而是原来就站在童天罡面前,点向童天罡咽喉上的食中二指也是本来就架好在那里。
一方面,童天罡没想到她会攻得这么突然了。
另一方面,童天罡说话时分了神,因此,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令他也措手不及。
纯粹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童天罡上半身向右一偏,刚让开“火凤凰”那急如电光石火的右手二指,接着左腿用力以右足跟为支点,身子急如风车般的向后转过去,行动快如星火,使人本能的以为他想借旋身避招的同时拔剑拒敌。
“火凤凰”并没有低估童天罡,更投寄望能在一招一式之下放倒他,因此,她的每一招都没敢用老。点向童天罡咽喉的二指已失去目标了,“火凤凰”欺身向前跨进半步,右手食中二指依然合并如戟,由上向下,扫向刚转过身子,正以背对着她的童天罡的背上。而着指点是“玉枕穴”。她准备斜划向童天罡左腿下的软麻穴,不管是起点或终点,只要有一处被她划中,童天罡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火凤凰”右臂刚划下的刹那间,童天罡突然凌空飞射起来,倒弯着背脊,以“鲤鱼倒穿波”之式,从“火凤凰”的头顶上方五尺左右的高度,冲向那“火凤凰”的身后去了。
谁都难以相信童天罡在面对“火凤凰”这种高手时,敢在眼睛完全看不见敌人时,冒然使用这种眼睛看不见的避敌招式,谁也想不到,这种不易用力的身法,他能施展出这种令人眼花的速度。
在“嘶”的一声裂帛响声中,童天罡背上的衣服被割开一道半尺有余的裂缝,衣服裂缝中正向外渗着鲜红夺目的血丝。
童天罡倒射的冲势虽然是既高又猛,但射出的距离都不远,就落在“火凤凰”身后不到四尺处。
“火凤凰”十拏九稳的一击,竟然因估计错误而落了空。
她心中不免为之一愣。等她随即转过娇躯来的时候,耳边便先传来桑天樵的一声警告道:
“小心。”
“火凤凰”心弦一紧,身子还没完全转过来,右手已经挥向童天罡,五指齐弹,五缕劲疾的罡风,直射向童天罡胸前五处要害。虽然没有看见童天罡的位置,但袭击的穴道却是毫发不差。
“火凤凰”借着右臂挥动之力,娇躯迅如飘风般的向左飘出六尺,以攻为守,施展得顺理成章,看起来毫不慌促牵强。
“火凤凰”避开童天罡致命的一击之后,美目注定童天罡道:““天煞令”上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
童天罡没有追击,只淡漠的说道:“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芳驾最好能查清其本末,再采取行动。”
“火凤凰”盛气凌人的道:“童天罡,你大概是觉得背上不太自在,才想到要说这句话的吧?”
冷冷的轻笑一声,童天罡道:“芳驾如果仔细看看自己的手背,应该明白童某没有曲意求和的理由。”
“火凤凰”闻言抬起右手背,低头一看,粉颊上立时飞上了两朵红霞,继而粉脸变得铁青。怨毒的盯着童天罡道:“童天罡,你是自己找死。”
话落迈动莲步,直逼童天罡而来。
童天罡俊脸一寒,冷冷的道:“童某之所以没有妄动杀机,只是因为童某与芳驾之间没有深仇大恨,芳驾可不要以为童某是怕你。”
童天罡说话的空档,“火凤凰”已经停在他身前四尺左右处了,话声才落,“火凤凰”
已拧身攻上来了。
一双纤纤玉掌,随着急涌而至的娇躯,长躯直人,硬压向童天罡胸前。
掌未到,一股凝而不散,令人觉得透不过气来的无形压力直逼童天罡口鼻,使人有窒息的感觉。
这是硬拼的架势。
童天罡很容易可以避开,但他不能躲,因为找他对掌的是个年纪比他小的少女。
出右掌,童天罡以蓄满内力的单掌迎了上去。
“砰然”一声沉沉的闷响声中,“火凤凰”向后退了两大步。
童天罡则向后退了一步。
掌风的闷响声与真力碰击后翻腾的气血,阻碍了童天罡聪敏的耳目,也掩盖了桑天樵的暗袭。
当童天罡向后退出去的右脚才刚踏落地上,右后背上突然传来了一丝针刺般的疼痛感,疼痛末消,突然又有麻麻的感觉。
“栖凤宫”地处天南边陲,正是苗族蛮荒地区。
童天罡心头一寒,回头望了身后八尺之外的桑天樵一眼,突然飞身射向十多丈外的黑松林。
这些过程只发生在童天罡后退了一步的那段短暂的时间内。包括“火凤凰”在内,她们都没有想到桑天樵会在这个时候下手。因此,也没预防到童天罡会脱逃,等她们警觉到的时候,童天罡已落身在八文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