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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牺牲自己的尊严,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去找生产队长。
我们村当年最美的少妇刘淑芹家里就曾断了柴火,为了重新让自己家里的灶膛火焰熊熊,刘淑芹在队长的女人回娘家的晚上,为好色的队长解开了自己紧紧扎着的腰带。刘淑芹因为和队长好,当年占了队里很多便宜,在生产队解散以后,当年的队长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他仍想找刘淑芹干那事儿,这时的刘淑芹已经拥有了两年也烧不完的硕大的麦秸垛和两年也吃不完的小麦,队长因为刘淑芹的薄情寡义,竟然在炎热的夜里将刘淑芹家的麦秸垛给点着了,因为纵火罪队长被判了一年徒刑,队长被释放后因为生存无计,便喝了农药结束了自己卑微的生命。
真正地理意义上的乡村不是诗亦不是童话,真实的乡村充满了生命的沉重与生存的苦难,正因为这样的乡村,才鲜活和使人充满深深的眷恋,因为它让我们懂得了追求幸福需要付出生存代价。
我的太多苦难来自于乡村,然而苦难却让我在生活中获得太多的悲悯,我知道我的悲悯什么也无法改变,它只能让我更加孤独和无奈。但我还是深深地热爱着那个曾经给了我苦难的孙村,因为在那片土地上,埋葬着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曾经背负了太多沉重的苦难。然而苦难并没有压倒他们,是无情的岁月带走了他们,无情的岁月也要带走我还有孙村所有的人。
有朋友从法国的普罗旺斯回来,他说原来以为法国有多好呢!这回看了普罗旺斯才觉得咱们的生活一点也不比他们差,他们住的都是些什么破房子呀,一进屋黑咕隆咚,也他妈太原生态了!我说你说对了,普罗旺斯人追求的就是一种原生态生活,他们和自然共生共存,他们没有大喜或大悲,他们宁静而散淡地生存着,他们的生存不是盲目的,他们是要给这个浮躁而又忙乱的世界树立一种最优秀的生活模式。他们告诉我们生存其实不需要拥有太多的金钱,他们还告诉我们生存其实不需要把地球弄得这样乱七八糟,为了我们头顶上能有一片不被污染的天空,为了大地绿草如茵,为了大自然能和我们和谐相处,他们让每一株绿草每一片落叶都能找到生存的尊严。普罗旺斯人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拥有最伟大的贡献,可我们今天的人们已经将地球搞得千疮百孔了,我们此时才想起了普罗旺斯。
文明不是对地球资源掠夺和资源浪费,文明是一种最俭朴的生活态度。
文明正在被一些国家和地区的乡村苦苦地守望着,我们也有很多乡村是文明的,他们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和动物和谐相处,然而我们的乡村正在渐渐消失,可我最宝贵的财富是关于乡村的,乡村给我留下了永远鲜活的记忆……(《散文百家》201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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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看画
穆涛
认了
认了,是乡俚,是土话。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摁着,兜头一拳,问:“认不认!”手下的人头抵着地,一嘴泥,但脖子梗梗的。再一拳,“快说,认还是不认!”脖子扔不停地往上拧劲,再三五道硬捶后,脖子一塌,不反抗了。认了是服软,是认栽了。也有另一种情况,是忍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期待以后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还有一个词,叫笨如牛。牛怎么笨?倔强,踏实,吃苦耐劳,少言寡语,这不是笨。对牛弹琴,不是牛笨,是人矫情。牛笨在让人牵着鼻子走,那么一个大块头,鼻孔穿一根绳,小孩子拽上就走了,间或还放松地骑到牛背上,吹吹笛子什么的。牛的悲哀,是不被牵着就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老马识途,牛不行。
萨达姆和卡扎菲是两位倔强人。萨达姆直到被绞死,也不服软,而且昂着头,一脸平静。卡扎菲也不服软,但有一点小区别,萨达姆对西方人不抱幻想。卡扎菲1969年推翻美英支持的伊德里斯王朝,建立利比亚共和国,废止了美国在其领土的威勒斯军事基地,赶跑了英国石油公司,但在事实上保存了美国的石油公司,办公大楼都被政府保护着。2003年12月,利比亚宣布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2004年1月,利比亚的核设备和研究设施被运到美国“展出”;3月23日,美国助理国务卿伯恩斯访问利比亚,会晤卡扎菲时,还把布什总统的一封信转交给卡扎菲;3月25日,英国首相布莱尔访问利比亚。2006年,美国宣布与利比亚恢复全面外交关系,并将利比亚从“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上删除。2007年12月,卡扎菲受法国新任总统萨科齐邀请,访问法国五天,签署多项合同和协议,“总价值超过100亿欧元,包括采购21架空客飞机”。萨科齐当时公开表态:“卡扎菲没有被视为阿拉伯世界的独裁者,他是这个地区执政时间最长的国家元首,在阿拉伯世界,这很重要”。2009年,卡扎菲到访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
2011年3月19日,法美英从海上空中对利比亚发动袭击。三天时间,数百枚导弹“莅临”利比亚国土。卡扎菲最初得知法国战斗机率先轰炸时,说了一句失水准的话:“萨科齐是我的朋友,我想他是疯了。”
我有一个熟人,是英国人,在西安一家大学教书,他对陕西历史博物馆非常着迷,自己去看了十几次,每次见面,他都津津有味地说其中的细节。
有一次我们闲聊,我说:“有一个最重要的细节你一直没注意到,”他认真地等着我说,“博物馆,是一个国家浓缩的文明史。每一件文物的出处和经历,都是国家记忆。我们博物馆里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外国的没有,你们国家的博物馆做不到这一点。”他很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又一次闲聊时,我和他说了一个笑谈:g8,是八国集团,俗称富国俱乐部,成员有美、英、法、德、意大利、加拿大、日本和俄罗斯。去掉加拿大,加上奥匈帝国,就是当年抢北京城、烧颐和园的八国联军。
国家文明是复合结构,有点像天秤,强权和公理是天秤的两端。无论哪一端薄弱了,整体上都会失衡。
隐士
隐士,是投弃权票的人。
反对党不是隐士,持不同政见者也不是隐士,隐士不是振羽而歌的高士。
做到真隐的人,不是政治见解上有异同那个层面,而是人生态度有区别,是舍而不取。“天地闭,贤人隐”,“不事王侯,高尚其事”,“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些被摘录出来表彰隐士的千年佳句,把隐士片面化了,也是低估了。
许由是记载最早的隐士,尧说让位给他,他坚辞不就,跑到山下的河里去洗耳朵。可能听了这样的话有生理反应,耳朵不舒服。后来舜请他出山做九州长官,当时的中国疆域是九州,相当于总理,他仍去河里洗耳朵。这是“洗耳恭听”这个词的由来。如今河南汝州有洗耳河,相传许由就是那一带人。
伯夷、叔齐是山海关一带人,那一带在商代属孤竹国,这二位是孤竹国君的长子和三子。国君遗旨传位给叔齐,叔齐搞孔融让梨那一套,王位让给大哥坐,僵持不下,哥俩索性谁也不坐,到海边隐居,后来慕名西伯侯姬昌贤德,也就是周文王,徒步几千里走到陕西岐山,但姬昌已逝,正赶上姬发(即周武王)拉着爸爸的棺椁去讨伐纣王,兄弟两人苦苦劝阻,主要讲了两个理由:一,安葬你爸爸是大事;二,不要以暴行易暴政。第二个理由应当说给今天的美国,他们是典型的以暴行易暴政。武王灭商建周后,老哥俩又徒步走到首阳山,今天山西永济一带,不食周粟,最终饿死在那里。
这是两个不涉政务的例子。商山四皓,也是着名的四位大隐,即东园公、夏黄公、绮里季、甪里先生,他们却有涉政的重要经历。秦末汉初,他们隐居商洛山,即贾平凹主编的老家那一带。刘邦当年不太满意长子刘盈,生废太子之心。刘盈的好妈妈叫吕后,通过熟人请四皓出山。四位老汉出山时均八十多岁了,鸡皮鹤首,白发飘飘。于是刘盈顺利接班,即汉惠帝。
最大的隐不在穷乡僻壤,是在人欲横流的地方,在闹市,在官场。在仕途中,少说话,少做事,少出头,少跟风,不抱怨,不折腾,逆来顺受,得过且过,就做到了老话讲的“大隐隐于朝”。《古今谭概》有一段记载,味道十足。陕西富平人孙叔考是明朝嘉靖年间的进士,官至吏部尚书,一天,一堆进士找他请教为官之道,他说:“做官无大难事,只莫作怪。”
真隐士是没有故事的。上边述及的几位,名声鼎沸了几千年,隐了什么呢?比显还显。孙叔考的这句话,倒是大隐士的座右铭。
(《美文(上半月)》201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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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插队杂忆(1)
达炎
初来乍到
挂着拖车的拖拉机载着我们和铺盖行李,一路颠簸,终于在一个破庙前停下了。庙前有棵老槐树,上面挂着一口铁钟。庙门边钉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北旺公社旭日大队革命委员会”。司机朝着我们喊:“到了!都下车。”
我们纷纷拎着行李下了车,看着司机“突突突”地把拖拉机开走了。除了我们,周围空无一人。我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过了一会,从庙里走出一个黝黑的汉子,大约有四十来岁,看起来有些像没长胡子的张飞,一双贼亮的眼睛又大又圆,滴溜溜地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说:“跟我来”。
我们机械地跟在他后面,自觉地排成两行。来到一排明显是刚刚竣工的房子前,那个汉子向屋内一指:“你们就住在这排房子里,左男右女,八人一屋,进去放铺盖,给你们一泡尿的功夫,放下铺盖就出来”。大约半分钟后,我们又齐刷刷的站在房前,等待那汉子下一步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