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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就见京城素有才名的程三公子,脸色变得极其可怕。可是,在他要开口之前,有人抢先说话了。
“臣代三弟,谢陛下隆恩!”
众人转头,才看到英王府的大爷,程峰来了。此时才有人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程峰也是在军中有职务的。虽是虚职,但因英王府的爵位,他也可出席今日春宴。
只是因为弟弟来了,所以程峰原是没打算出席的。只不知何人看情形不对,通知了他,却恰好赶上这个时候。
程岳看着兄长,目光极其隐忍,眼神也极其克制。
程峰走近,扶起周身似泛着冰的小弟,目光中却带着一抹恳求,“三郎,过来谢恩吧。”
程岳死死咬着牙关,半晌,到底随着兄长跪下了。
永泰帝,反而笑不出来了。
他故意提出那样的建议,是想逼死程岳,或者逼着他发疯,好拿捏话柄,反将英王府一军。
可他没有想到,程峰来了,他居然还同意了!
那就意味着他不仅要把宁芳嫁与他家,还要把英王府的爵位拱手相让。这让皇上怎么甘心?
就算英王府败坏了名声,可好处却也给他们占尽了。
可君无戏言,他若说了,就必须兑现。
坐在龙椅之上,永泰帝闭了闭眼,一口气忍了又忍,终于再睁眼时,忍气发下了圣旨。
庆平公主府的客院,宁家。
在亲眼见到南湘儿嫁作顺王妾室之后,宁四娘以为再没有什么事,能让她震惊了。可今日便收到更加暴烈的一击。
“皇上,皇上把芳儿赐婚给程家表弟了?”
还躺在床上休养的宁怀璧,方才跛着脚去接了旨,这会子一进屋,脸上便阴沉得几乎快滴下水来。
夏珍珍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不是弄错了?我家芳儿管程家表舅叫舅公的。这,这怎么可能?”
主动跟着传旨太监来宁家解释的谢云溪很不想说,却不得不把当时的情形又复述了一遍。
“程大人,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饶是谢云溪素来自忖机智过人,他也实在想不出,在当时的情况下,除了答应,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要么眼睁睁的看着宁芳被个陌生人糟蹋,要么就顶着不伦的名声嫁进英王府,对于程岳,或者宁家来说,还有更多的选择么?
可这,也实在太憋屈了!
夏珍珍替女儿委屈得眼泪直流,“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我倒以为,这也不算坏事。”进来说话的,是庆平公主。显然,她也听到消息,特特赶了过来。
“至少,你们女儿嫁去的是你们信得过的人家,不必担心她受人欺负。只须装聋作哑,少听些闲话罢了。”
这样的安慰是实情,却很难让人接受。
这不仅仅是少听些闲话吧?简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看着她们的脸色,庆平公主又轻声道,“眼下,你们最该担心的,难道不是把宁书女顺顺当当从宫中接出来,并平安嫁进英王府吗?”
宁怀璧脸色一下变了。
庆平公主声音更低,“我只知道,程家两位夫人明明身康体健,可嫁入程府多年,却从未有过一儿半女。小程大人年过二十,不知在京城说过多少回亲事,却没有一个能说得成的。”
说完,她命阿织放下一对鸾凤和鸣的铜镜,不避着人道,“既是皇上赐婚,我也送上份贺仪,恭贺两府喜结良缘。英王府与我多年邻居,颇为关照,我也该过去送份贺仪。府上若是有话,我倒可以转告一二。”
如今这情势,就算宁家还有几个孩子住在英王府,也实在没办法过去说话。
太尴尬了!
宁怀璧思来想去,到底忍着心疼,咬着牙道,“既是皇上赐婚,就请公主转告,请英王府择个良辰吉日,上门提亲吧!”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庆平公主颇为赞赏的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夏珍珍拉着丈夫哭了起来,“真要把芳儿嫁过去么?日后人家怎么说她!”
宁怀璧苦笑,“只要人能好好的,说几句闲话死不了人。”
宁四娘定定神,“这话有理。既然圣旨已下,无可更改。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芳儿平安接回来!”
庆平公主也点醒了她,皇上这样不待见程家人,怎肯让宁芳好生出嫁?
与其担心那些还没有到来的流言蜚语,还不如担心些更要紧的事情,比如性命!比如健康!
如果这会子宫里一碗红花汤灌下去,绝了宁芳的生育,那么就算她们恨毒了皇上,又有什么用?
而宫中,永泰帝也确实有了这个打算。
在回了自己的寝殿之后,他把惯会下毒的乔太医传了来。
用红花太霸道了,有没有什么不留痕迹,又永绝后患的药?
有。
身为宫中首席会下毒的御医,乔太医顿时给皇上提供了多种选择。
有下在脂粉霜膏里的,只要用了,便难以受孕。便是受孕,也必然堕胎。或下在香炉,熏进珠串里的,便连受孕也不大可能了。
或是想再快些,便在茶水汤羹里下药,只消用上三五日,保管终身绝育。不过这个药有点狠,会损伤一定的寿命。
如果皇上都不满意,他还可以去研究其他方法。
可永泰帝听了,却不急着发话,只把他带来的药物留下,命他先回去了。
不是天子狠不下心,而是觉得在刚赐婚时,就做下这样事情,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皇上还是在意名声的。
他要做恶人时,也总要给自己找到借口。
犹豫了半晌,直到天色已晚,连材过来提醒他该休息了,永泰帝忽地问,“你对宁书女一向关照有加,可觉得朕今日赐婚有所不妥?”
连材一脸错愕,随即跪地道,“老奴一个残缺之人,所倚仗者,无非君心。若不是见皇上对宁书女有三分好感,老奴也不会多看她一眼。至于皇上要如何待她,自有考量。曾听说人,天子一言一行,皆关乎国计,岂是老奴这样人能妄言的?”
永泰帝听得入耳,眼中添了几分满意,“此时没有旁人,你不妨直说,这宁书女嫁入英王府,到底合不合宜?”
第398章出阁
连材微微迟疑,随即苦笑道,“合不合宜的老奴也不知道,不过年前魏国公府差人往京师送年礼时,无意间瞧见宁书女,便跟御前的小太监打听了起来。老奴当时正好听了几句闲话。陛下若愿意,老奴便说来听听。”
永泰帝眼睛亮了,“快说!”
魏国公府一直在金陵,跟宁家必是熟识的。
这等下人间不经意的闲话,说不定能听出什么来。且此事太容易对质,连材也不敢骗他。
连材道,“听说从前宁书女她爹宁大人,曾在任上受过重伤,是宁家太太上魏国公府求了好参,才救下性命。”
“当时崔老安人曾有意为孙子提亲,却又没有明言。只临终前,送过一把梳子给宁书女。魏国公曾言,说等到宁书女及笄之时,便上门提亲。”
永泰帝一脸错愕,“还有此事?唔,老安人想提亲的,应是崔家那个傻孩子吧?”
连材道,“陛下料得不错,正是崔家那位小时候摔到脑子的小公子。后因宁书女年岁尚小,崔家也未再提。只听说宁书女后来又提了一次亲,是江南一户汤姓人家。只人家听说宁书女的母族夏氏,似不擅生育,便就此作罢。再后来,宁家便上京城了。”
永泰帝奇道,“不擅生育?这生孩子还有擅不擅长的么?”
连材轻笑,“不是这个不擅,而是宁夫人只生了三个女儿,听说还生得颇为艰难。如今宁大人府上两位小公子,俱是妾室所出。而夏家有两个嫁到金陵的姑奶奶,也是生的女儿。如今金陵许多人家都说,恐是那商户夏家赚了太多钱,才折了姑奶奶们的儿子运。至于是不是的,老奴也不好说。”
永泰帝心下恍然,对宁芳的戒心却不觉去了大半。
如果宁芳的血脉里就不擅生育,或者只生得出女儿,那岂不比给她下绝育药,更加有利?
况且英王府有两位夫人不孕不育,已经是很招人眼了,再来一个,恐怕就不大好看了。但此事也不可不防,于是,惯常下毒的乔太医回头便接到皇上的新课题。
要一副生子药,且只能生出女儿的生子药。
这个就有些为难了,不过“勇于任事”的乔太医还是应下,说这就回去翻看古籍了。
只是宁家想接宁芳出宫的折子,却被永泰帝压下了,这一天没吃药,他不安心啊!
忽忽又是数日,时气日暖,春光渐浓。
因战事已毕,宫中来往之人俱也带上笑意。
七皇孙高祯正跟兄弟们说说笑笑,忽见杏花林下,过来一队宫女太监。
捧着许多箱笼包袱,当中簇拥着一位锦衣女子,依稀有些眼熟,定睛细看,却是已经改了平常装束的宁芳。
换下那一身青衣的小姑娘,便如这春花般俏丽,粉嫩的小脸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半点不受赐婚的影响。
七皇孙高祯面上笑容一僵,旁边九皇孙高祥察觉,转眼已笑着打起招呼。
“宁书女,文鸳姑姑,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啊?”
周文鸳淡然微笑,“回殿下的话,淑妃娘娘因宁书女婚事已定,想接她到群玉殿备嫁,皇上已然允了,还特赐宁书女半副公主嫁妆。”
高祥忙道恭喜,一时客套完了,便欲离开,可高祯却悄悄递个眼神。
高祥心领神会,只好又去缠着周文鸳东扯西拉,高祯趁机也到宁芳跟前,道了声恭喜。
宁芳却道,“还未恭喜殿下。只可惜您的婚事,臣女却无法效劳了。”
皇上已经下了明旨,七八九三位皇孙的婚事都已定下。
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在宫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