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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头,广受好评的财神奶奶不仅自己大方派送,还装了一荷包这样的戒指耳环让宁绍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宁绍棠挺不好意思,“我身上有钱,够打赏了。咱们这样,会不会太破费了?再说外头都是小厮,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宁芳却是抿嘴笑道,“礼多人不怪,谁还会嫌钱多呢?小厮用不到,他们的姐姐妹妹,姨娘婶子就用不到?再说这些东西又不贵,虽瞧着挺多,可这么一荷包加一起,还不到一两银子,可你丢一两银子出去,能有这份体面?”
宁绍棠诧异了,取了对莲花耳坠细细打量。
果然就见那莲花看着饱满,却是镂空的,轻飘飘,根本没什么份量。若扔出去,也就几十文钱的样子,可做成首饰,生生就富贵精致起来。
宁绍棠恍然,“这可是门送礼的好学问!”
那当然,这可是夏老太公的家传绝学。
也亏得佟掌柜细心,一听说夏珍珍是要往亲戚家奔丧,想着大户人家下人多,便找了相熟的银楼老板,寻了六七个小徒弟,赶着打了上百件小首饰。
看着好看,其实工艺都是极简单的,随手配的小珍珠,小玉石都是铺子里用剩的下脚料,统共都没花到十几两银子,但送出去却是又轻巧又体面。
这也是奔丧,银子不好鎏金,否则鎏一层金,还能更加体面。
但这些不值钱的首饰,也还是略有些头脸的才拿出来打赏。也正因如此,才引得南府下人无不前来奉承巴结。
然后下人们得了好处,自会服侍周到。都不用主子交待,宁家人的吃穿用度马上就提了个档次。
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别小看这些下人,主子定下的份额虽一样,但其中也有优劣之分。
反正自从夏珍珍打赏之后,宁芳是再也没喝到过第一天进门时喝的那种陈年茶叶。
宁芳见此,只能佩服自家外祖的行事老辣。
一样的打赏,只不过稍稍换个方式,就能把人心引动,也怨不得夏家能发家致富。否则她们家又不是真的冤大头,特特来南家当散财童子,有这必要么?
这道理不仅宁芳在琢磨,宁绍棠试用两回之后,看到成效,也在琢磨。
只有南湘儿心中怨忿,因为夏珍珍可没有给她一只这样的荷包,所以她什么都没有打赏。
可自那回夏珍珍在船上狠发了回脾气之后,南湘儿再不敢到她面前来要东要西,也亏得夏珍珍这么打赏,很是给她做脸。就算她什么都不给,也没人敢小看她半分。倒比从前她在家时,更加恭顺。
只是虽然得到这样的待遇,可毕竟没有亲手打赏,看人巴结来得痛快,南湘儿也只好暗地里在心中惆怅了。
好在很快便是父亲的发丧之日,身为嫡长女,南湘儿只得亲自摔丧驾灵,十分辛苦。
本来这差使该是勤哥儿的,可他年纪实在太小了,身子又弱,真要这么折腾下来,只怕小命都要去掉半条。
所以夏珍珍便主动提出,不如让南湘儿来担此重责。
南湘儿原先还以为,以南老太君那样古板脾气,还有南家那样重男轻女的规矩,必是不会同意,谁知竟是一说就准了。
于是南湘儿只得多准备几块特殊帕子,狠狠的在众人面前扮了一回孝女。
虽说人是累得不行,但她孝顺的名声倒是传开了。
况且人长得也不错,一身孝服更加显得楚楚可怜。倒是有些人家暗暗留了心,觉得便是三年之后年纪大些,但知道孝顺,且如今舅舅又在做官,到时也能来上门提亲。
贺氏回头听着众人赞誉,着实松了口气。
身为祖母,她没什么能帮这个孙女的,甚至连嫁妆也赔送不了什么,但若是能帮着她刷一回名声,也算是变相补偿了。
只她家嫂子,也就是贺纯的母亲,着实是个聪明人,见此赞道,“那宁家太太果真是个聪明人,当年你执意与她结亲,着实是步好棋。只可惜,时运不济,若你那媳妇还在,只怕你们这一房也不是今日光景了。”
贺氏不语。
她跟夏珍珍打了几日交道,便看出她不是个甚有心眼的,可她在来到府里第一天,就送了份厚礼,并且言明,宁四娘说这些年南湘儿不在父亲跟前尽孝,希望在丧仪上,让她多多出力。
一千两的银票,礼单上写的却是六百。
贺氏收下了那四百两,把六百两的礼单往婆婆面前一放,南老太君再不高兴,也只能装聋作哑。
没有什么比银子更俗,但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实在的东西。
要说六百两确实不多,若是换一对花瓶,只怕南老太君还要皱眉,可实实在在的银子捏在手里,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南家没落了,又要维持原本的体面,私下里难免各种龌龊,连占着媳妇嫁妆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要放弃这样一笔钱财,真的很肉疼。
况且宁家捧出白花花的银子,明显就是表示不追究嫁妆的事了,她们所求的,无非一个名声。南家舍不得把吃到嘴里的好处吐出来,便只好让步。
而宁四娘的算计,还不止于此。
她让夏珍珍带人来奔丧,虽是无可选择,却也是一步妙招。
她知道清贵人家最嫌弃商户,但这个心思简单,又出手大方的媳妇却肯定会讨她家下人喜欢。
所以夏珍珍谨遵婆婆教导,到了南家,除了跟贺氏一房,根本不与其他人走动,只通过打赏下人,就迅速刷出“爽朗大方、贤惠懂事”的好名声。
上流社会,声名传播可不仅仅是靠主子,下人也是很重要的。
甚至许多人都觉得,只有他们口中才能流传出一个主子真正的人品。
而夏珍珍的名声好了,丈夫会差吗?尤其宁怀璧还做着官呢!
所以宁家这一千两花得冤吗?
从长远里说,岂止不冤,简直是大大的占便宜了。
但这便宜还是南家心甘情愿让宁家占去的,所以贺氏也不得不佩服宁四娘的高瞻远瞩。
只是没想到她嫂子忽地提出,“若说,让纯儿与宁家二姐儿结亲,你以为如何?”
第231章说亲
贺氏没想到,她嫂子忽地动了这个念头,一时瞠目结舌。
“二姐儿还不到十岁,纯哥儿可都快十七了!”
贺夫人不以为意,“女孩子十五就能嫁了,再过五年纯哥儿也才二十一二,正是稳重定性的时候,有何不可?”
贺氏还是觉得不可能,“这些天我冷眼瞧着,宁二奶奶对这个大女儿看得极重,料来未必舍得她远嫁。”
可贺夫人道,“纵嫁到邻居家,谁又能保丈夫日后不当官,不跟着天南海北的四处跑?我不是现在就要把事情定下来,只央你去跟宁二奶奶说一声。若她家肯把闺女嫁来,日后纯哥儿出仕,除非是有什么意外,否则我这个祖母的一定发话,让她跟着丈夫赴任,连她公婆都管不得。你也知道,纯哥儿随了他爹,很是能干。日后家里踏上官场,挣个诰命,封妻荫子,却是不难。”
贺氏低头思忖,若如此,倒当真可以开口一试了。
“只是嫂子,若二奶奶问起来,你究竟看上人家什么,我要怎么说?”
贺夫人笑道,“你放心,如今咱们家底虽不厚,却不是个贪财的。除了二姐儿机灵可爱讨人喜欢,我委实是看上你那亲家了!那宁四娘行事如此精明,又教出两个做官的儿子,一个还是妾生子,必是个不凡的。从前咱们没有家底,我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可如今咱们大小也有个官身,为何不为纯哥儿寻门好亲?”
她想想又道,“既是二姐儿,家中必还有个大姐儿。若舍不得亲生的,大的给我也行。”
贺氏道,“那大的可不是他们二房的,乃是大郎屋里的,还是个丫头生的。”
贺夫人皱眉犹豫了一下,“这样啊,那你先打听下人好不好,横竖把我想结亲的意思透出去,若也有些意思,咱们再谈。”
贺氏虽有些为难,可想想侄孙,也确实是舍不得宁家这门好亲,想绑得更牢些,到底应承了下来。回头寻了个借口去找夏珍珍,却是听说给南老太君请去了。
贺氏委实是怕了这个婆婆,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赶紧跑去看。
却正好听到南老太君的声音,“……我看二姐儿倒是跟我这老婆子投缘得很,不如留下来给我做个重孙媳妇吧!”
贺氏心头一跳,若说她嫂子看上了人,那她这婆婆除了钱,眼睛里可看不见别的东西。了。
可怎么能有这么厚的脸皮?都已经坑过人家一个闺女了,好意思再坑一个吗?
贺氏又羞又怒,都等不及丫鬟,亲手打了门帘进去,却听到夏珍珍笑道,“蒙老太太抬爱,只我家二爷却偏疼这丫头,早早就嘱咐说是要年纪大些才好说亲,且女婿人选,得要他亲自作主。是以她的亲事,竟是家中无人敢管,还望老太太见谅。”
贺氏一怔,就见南老太君也静了静,才皮笑肉不笑的道,“从来爹疼女儿是有的,可这也太过了吧?”
分明就是不信。
一般儿女亲事,多由父母作主。但母亲相看更多,哪有父亲要主动管事的?
可夏珍珍却说的全是实话,“这是真的。因我和二爷成亲三年才得了这丫头,是以她爹看得跟眼珠子一般。老太太若不信,尽管写信去问。若有一字假话,怎么罚我都行。”
看她如此坦然,南老太君也将信将疑起来。
贺氏正好进来打圆场,“想不到你家二爷倒是个重情的,怨不得他做官也不肯跑远,想必是舍不得家里吧?”
若一般人,这么问肯定会脸红。可夏珍珍却老实道,“全怪我没用,顶不起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让他怎么扔得下手?”
这脸皮得有多厚啊,竟承认自己没用了。
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