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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女人。
男人的注意力就那么点,资源也就那么点。无论是作为女人,想得到男人的宠爱,或者是作为母亲,想替自己生的儿子得到更多资源,都是应有之义,争得你死我活在所难免。
一个女人若是眼界宽广点,兴许会晓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道理,不会吊在一棵歪脖树上。但男人们只怕女人眼界高了,心就野了,是以想方设法将她们束缚在后宅庭院之中,女人们坐井观天,除了自相残杀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这些低劣的指控,偏偏陈文昊就信了。这点本公主确实要做自我检讨,想来是平日行径太过恶劣,致使陈文昊对本公主的节操完全失去了信心。想来也是,他既然知道本公主已想起些许旧事,自然心虚不已,私心里觉得本公主哪怕杀了他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陈文昊脸色难看,额头上满是汗珠,大声说道:“朕只当你那疯疯癫癫的毛病已然痊愈了,才放你出去透透气。想不到你竟如此丧心病狂,莫非……莫非竟有人给你暗中下蛊不成!朕必定要彻查此事!”
谢太后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皇上你何必再为这个女人开脱!下蛊只有咒人死的,可没听说过谁下蛊挑拨人心智失常的。这个女人真疯也罢,假疯也罢,哀家的乖乖孙儿、你的亲生骨血却是死于她手,莫非你还想着护着她继续逍遥法外?哀家决不能忍!”
谢太后口口声声说亲生骨血,意在唤起陈文昊舐犊情深的父子天性。然而本公主却不是很担心。本公主反而很庆幸终于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时刻,好向天下人证明陈文昊迷恋之深。
果然陈文昊晓得,若是将本公主交给谢太后,只怕会死无全尸。他抢在头里,大声说道:“皇嗣之死,兹体重大,关乎江山社稷,非后宫私刑便可决断。朕须细细查实,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谢太后道:“知子莫若母,说来说去,你不过是缓兵之计,妄想护住这个女人。难道你竟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皇上,皇上,你可要为我们的儿子做主啊!”突然之间,一阵凄惨的哭声传来,郑蓉锦发髻散乱,连滚带爬地冲进殿里,几个宫人怎么拉也拉不住,眼睁睁地看到她冲到陈文昊面前。
所以说郑蓉锦是个蠢货。她若收拾停当,弄出一副柔弱如西子捧心的样子出镜,只怕男人还会顾念旧情,升起几分怜悯之心。然而在当下,陈文昊早就焦头烂额,合宜的做法,自是像王婉瑜那样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开口。她这般哭闹,显然是撞到了禁忌。
果然陈文昊皱了皱眉:“不是命你好生将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由分说,便要人将郑蓉锦拖走,郑蓉锦越发悲痛,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飞星殿中的场面甚是好看。
“来人哪,将萧氏带回长信殿去!”谢太后发话道。
灵枢见状,冲了上来,向陈文昊大声分辩道:“我家娘娘在御花园中和小殿下玩耍不假,可是路遇皇后娘娘后,便回转飞星殿,奴婢就在旁边侍奉,哪里有去什么建章宫?”
陈文昊正在将信将疑,谢太后已经言道:“区区一个奴婢,自幼奉萧氏为主,说的话如何能信?”
灵枢抬头向着王婉瑜道:“皇后娘娘,宫中皆夸你是最宽仁不过的,请你说句话,我们娘娘何时去了建章宫?”
王婉瑜为难道:“本宫带虎头匆匆离开,并不知萧氏究竟去了何处。”
先前指控本公主的一名建章宫小宫女手指颤抖着拿起一支簪子:“这是萧氏不慎遗落在建章宫中的……“
陈文昊伸手接过簪子,只看了一眼,便脸色铁青。
我见那簪子果然眼熟得很,向头后一摸,方发现头发上空荡荡的,想是和虎头玩耍之时,不慎遗失,却被有心人捡到,定下这毒计。
谢太后嘿嘿冷笑:“人证物证俱在,萧氏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便几个小太监一脸惶恐中走上前来,刚刚作势要拉我,早被陈文昊一脚踢开:“此事朕亲自审理,必有公论!”
母子两人在飞星殿中对峙,谢太后年事已高,不胜操劳,竟然就此昏了过去。陈文昊大惊之下,连连叫太医。此事遂告一段落,飞星殿再次被重兵把守,等闲人等进出不得。
我暗地里向浅薇她们说道:“没有用的。谢太后不将本宫赶出宫去,绝不会善罢甘休。此番本宫护不住你们,你们切不可冲到前头。”又向着灵枢道:“人言可畏。便是本宫没做过的事情,也有人自能栽赃到本宫身上。我不知是谁同你在背后乱嚼舌头,却请你想一想,那人如是说,莫不是离间你我主仆之情?”
灵枢无言以对低下头去,半晌才说:“此事我定然会慢慢查访,弄个明白。”
第二日陈文昊偷偷一个人来到飞星殿,却不叫我声张,只是淡淡道:“朕已经说服了李美人。由她出面,承认她暗中诅咒于你,致使你心智失常,做下这等残忍的事情。彼时你只须承认,这些日子里确实时时头痛,噩梦连连,仿佛身不由己便可。”
说罢,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本公主,目光里却是满满的期待,就好似他为本公主打点得如此妥当,我应好好犒赏于他那般。
陈文昊口中的李美人却是一名颇有些忧郁孤僻的白净美人,昔年倒也得过几次宠。看,这就是男人,浓情蜜意之时百依百顺,等到恋上别人了,便完全抛在脑后,命令当替死鬼的时候也毫不心软。
本公主自然不会感谢他。当下直起身子,向着陈文昊开了嘲讽:“李美人?亏你下得了手!他日我年老色衰,遭你冷落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般说服我,叫我替新人当替死鬼啊!”
陈文昊惊呆了,想了一想,解释道:“你不消为她担心。朕许诺只追究她一个人的过错,并不连累她家人。她哥哥是朕昔年的下属,朕承诺,一有机会,便提拔他哥哥官职。是以她必然会尽心尽力,替你承担过错。届时你语气再软和些,朕再叫皇后在母后面前为你求个情,此事便可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我冷冷说道,“我何须你从轻发落?昔年你害死我孩子的时候,是否想过今日?便是我杀了你的孩子,那也是你活该!我绝不会对你从轻发落!”
陈文昊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想扑过来狠狠揍我一顿,然而他终于忍住了。
他脸色铁青着说道:“若不是昔年朕也有过错,此番怎能忍你肆意妄为?你口口声声说朕杀了你孩子,如今你也害了朕的孩子,大家一报还一报,总算扯平了吧。从此便谁也不说谁,好好过日子!朕亦不是教你说谎,只是为了堵悠悠众口。你还想怎样?”
“扯平了?”我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如何扯得平?”
“你到底想怎样?”
“除非……除非你也学会怀孩子。也似我这般受尽折磨,待到至胎儿四五个月时,被人灌下一碗苦药,受那一番苦楚,只怕才算扯得平!”我道。其实,本公主其实更想说的是,除非他自宫,本公主才好真正原谅他。只是这话只得藏在心中,却不敢说出来。
“你!荒谬!荒谬之至!”陈文昊无计可施,拂袖而去。
事后浅薇在旁道:“公主纵使心中有怨,然来日方长,日后报仇雪恨的机会多着呢,何必急在一时?如今想办法脱罪,方是上上之策,何苦和皇上此时置气?”
我冲她一笑道:“只因本公主和谢太后斗得有点累了,想让她这么一回,出宫透透气去。”
浅薇讶然道:“公主在宫中,尚得皇上呵护。况且此事未结,怎能出的去宫?”
我微笑着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次日此案于紫泉宫中公审,陈文昊居正位,其余谢太后、皇后王婉瑜、郑蓉锦等人,团团坐在四周,等着陈文昊的所谓公论。
我冷眼旁观那个被称为李美人的女子果然如陈文昊所言,出面担下了主使之事,无奈场中竟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陈文昊皱了皱眉,向着我问道:“萧氏,李美人供认曾暗中诅咒于你。不知这一月来,你身子可有不适?”
谢太后冷哼一声,开口言道:“谁不知道萧氏自幼体弱多病,是最晦气不过的。若是哪年哪月身上爽利,倒是稀奇事了。皇上如此问,难道不是色令智昏,故意偏袒?天下黎民皆盼着皇上圣明公允,如此徇私,若是传将出去,只会大失民心。”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我却并不管这些,只是望着谢太后,突然开口言道:“太后娘娘,我有话要同你一个人讲。”
☆、交涉
大殿之上,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我跟谢太后两个人。
算起来,这是本公主同萧太后的第三次对峙。前两次的相持都惨不忍睹,责任自然不能完全在我,只因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太过天真,而本公主又实在不愿意扯破楚楚可怜的面纱而已。
第一次,是本公主在陈家后花园中同陈睿晟一起玩耍,为了要同谢太后摊牌,刻意设计衣衫不整间被她捉住。陈睿晟这个傻子只晓得苦苦哀求谢太后不要声张,又央求她托陈素娥提亲,她只寒了脸不做声,连带着本公主站在一旁也觉得颇为丢脸;
第二次,便是陈文昊拉着本公主想求得谢太后的承认。这次她已然贵为太后,本公主不得已向她屈膝一回,却被她毫不留情,打破了陈文昊妄图母慈妻孝、娇妻美妾和谐相处的愿景,本公主的旧事亦被嚷到阖宫皆知。
但,本公主一点也不难过。她闹到这种地步,已是鱼死网破之局,若是她的宝贝儿子陈文昊仍不肯放手,被打脸的却不是本公主了。到时候这件事情闹得大了,举国尽知,我一个小小女子,何足畏哉,自有陈文昊担了荒。淫好色的骂名。当然这一节,却是谢太后不愿看到,也未曾料到的了。
如今第三次狭路相逢,本公主却决心惬意一回。在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