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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媛带着夏雪和熟识的阔太们打着招呼,夏雪乖巧地在后面装淑女。
之前李媛曾让人教过她不少社交礼仪,加上夏雪本来就是混时尚圈的,应付这种场面是轻车熟路,所以李媛一时也没挑出什么错来。
迎面又走来几个贵妇,李媛的脸色沉了沉,夏雪也认出来,是龚芸的老妈,婚礼上见过的。
龚芸听说被判了三年,在家里的斡旋下争取到缓刑,但是她的丑事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笑柄,所以很少出来见人,没想到龚母还好意思出来蹦跶。
以前李媛和龚母的关系是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结成儿女亲家,但是婚事闹崩之后就反目成仇了。
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几人面对面看着。
表情都不好看。
都没有主动开口。
半晌,李媛哼了一声,冷艳地抬起下颌,抬脚走开。
现在是对方女儿不自重,也是他儿子甩了对方女儿,没脸的是对方。
她不知多趾高气扬。
几人错身而过,听到龚母在身后对旁边的几个阔太说:“呵,一只山鸡而已,都不知是多少手货了,也只有不长眼的才当成宝。”
这话已经很恶毒了。
李媛脚步一顿,听到夏雪在身后说:“咦,是龚伯母呀,几天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女儿现在还好吗?判了几年?”
红果果的揭短,龚母一听就炸毛了。
“你说什么呢,我家芸芸不都是被你害的!”
“咦?伯母,你没弄错吧?你女儿喜欢和男人玩掌声**游戏,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和我有关系?”
在场的几乎都是参加过婚礼上的,当时,群众的脸色有些微妙。
龚母脸色更加难看,瞪着夏雪,也不顾礼仪了,骂出声来。
“贱人,我找人鉴定过了,那视频根本就是合成的,是你们存心诬陷我女儿,哼,谁知道里面那女人是谁,没准就是你自己,谁不知道你做的是哪行……”
呵,想不到这上流社会的人,信口雌黄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啊,说起谎来比她这个演员还逼真。
夏雪冷冷一笑。
“伯母,我承认我是演员,我的工作就是抛头露面,可是我扪心自问,从影五年多来,我老老实实演戏,本本分分做人,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这片子是不是龚小姐自编自导自演的,要不要再拿出来让人鉴定一遍,看看我和龚小姐,到底谁更贱一点!”
重新鉴定,那不是让人再看龚芸一次笑话。
看着龚母黑沉沉的脸色,李媛心底暗爽,走过来道貌岸然地说:“夏雪,别说了,给龚伯母一点面子。”
“李媛,你这个媳妇果然挑得好啊,好生厉害!”龚母立刻把矛头转向她,悻悻嘲讽:“不愧是娱乐界出来的人,没有这副伶牙俐嘴,怎么能哄得男人团团转,听说她还吸毒的,呵呵,吸毒呢,你也不怕以后生出来的孙子畸形!”
李媛脸色一沉,这是连她孙子都咒上了,做人不带这么恶毒的,不及反应,只听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印落到龚母脸上。
龚母大概也没想到,夏雪会出手打她,捂着脸怔住了。
“今天我是第一次陪婆婆来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聚会,在此这前,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给我婆婆丢脸!”夏雪冷冷看着她说:“但是,我此刻才终于明白,原来教养和阶层没关系,而取决于个人,龚伯母,我终于知道,龚小姐为什么那么不要脸!”
这是骂她不要脸呀,龚母反应过来,很没形象地就要打回她:“小贱人,你凭什么打我。”
夏雪本能朝后面退了一步,李媛伸手一扯,将她拉到身侧,抬起手掌,一记耳光扇到龚母脸上:“她没资格,我有吧!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儿子打的,我给我孙子积福,什么都不说,你女儿什么货色你自己清楚,我真庆幸,没摊上你这样的亲家!”
说完,她扯起夏雪的手:“我们走。”
龚母一下子挨了两耳光,脸色五颜六色,好看得很,气得在后面想扑过来,被其他的太太们扯住了。
李媛气呼呼地走到一侧,夏雪抿着唇跟上前,她转过身,板着脸看着夏雪说:“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没礼貌。”
“我知道了。”夏雪一本正经地瞅着她,小声说:“妈,你刚才也打人了。”
“……”李媛发誓,她今天本来想做个好榜样的,果然跟这个媳妇出来就是丢人。
“这件事,不许告诉阿昊。”她严肃地说。
夏雪也很认真地答应了,然后问:“妈,这算不算把柄捏在我手上?”
李媛瞪她一眼,怎么,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过来,还有阿姨没认识完。”
她悻悻转身,夏雪抿唇一笑,上去搂住她的胳膊。
李媛僵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她。
*
顾诗悦回到A城是好几天以后了,年已经过得差不多,她拖着行李,病恹恹往房间走的时候,正好遇到准备出门的宁锦昇。
四目相对,顾诗悦说了声新年好,然后又扯着行李往前走。
“你,玩得好吗?”宁锦昇瞅着她苍白的脸色,开口问了一句。
虽然做不成恋人,却也不能是仇人,同一屋檐下,就当是正常寒喧吧。
一句话,顾诗悦鼻头有点发酸。
能好吗?
大过年的,她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又被查出有孕,哪里能好得起来。
她本来是想在外市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但因为她是游客身份,医生不给做,小诊所她又不敢去,所以在医院住了几天,拖着沉重的身体回来了。
她没吭声,怕一说话就哭出来,只是点点头,拖着行李匆匆走了。
虽然她低着头,宁锦昇还是看到她突然红起来的眼眶。
他转身,默默离开。
他已经选择了方子然,所以说,只能装看不见。
*
年快过完的时候,方子睿终于蓬头垢面地回来了,方母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婚礼的事已经让方家很没有面子了,这大过年的,他完全不着家,现在回来了,邋里邋遢的就那么往家里走。
“喂,把鞋换了!”方母追在后面叫,扯着他的袖子:“还有这身衣服也给我扔了,臭死了,你几天没换衣服了?”
“我好饿。”方子睿没理她,径直往沙发上一躺,很没形象地摊在那儿,有气无力地说:“有没有吃的。”
“喂,你别把我沙发弄脏了!”方母叫,过去拽着他的衣角叫:“大张,快来,把少爷扔去浴室洗洗。”
大张是家里的司机,闻声走过来,方子睿不满地说,“妈,你多少天没见你儿子了,沙发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当然是沙发重要!”方母毫不留情地说:“沙发还能为家里做点贡献,你这么大个块头,除了白吃饭,还有什么用?”
大概是这句话太伤人了,方子睿从沙发上直起身,脸上灰扑扑的,所以看不清脸色,嗓音也很灰暗地说:“行,我走。”
看着他无精打采地走上楼,方母又觉得于心不忍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哪能真这么嫌弃,吩咐厨房替他弄点吃的,自己也追过去。
方子睿脏兮兮地趴在自己床上,脸侧在一旁,方母走进去问:“你出去这么多天,找到宝贝没有?”
“谁说我找她了?”方子睿嘴硬地说:“我就是出去玩玩。”
玩!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孝敬父母,好意思说出去玩。
方母坐在床侧,不客气地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把。
“老婆都被你玩丢了,我看你什么时候才玩醒,洗干净出来吃饭!”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方子睿苦笑,是他想玩吗?他是被人玩了好吗?
可惜找了这么多天,都没能找到人去算这笔帐。
*
晚上,顾诗悦恹恹地躺在床上,摸着没什么感觉的小腹,心事重重。
她不知道,该怎样无声无息地拿掉这块肉。
直到听到窗外传来的动静,她起身,掀开窗帘一角,看到宁锦昇被几个佣人架着走进屋。
“哎呀,怎么喝得这样醉啊?”庄明月的嗓音隐隐传进来。
今天方子然陪老妈走亲戚去了,宁锦昇和一帮朋友出去聚会,一不小心就多喝了点,还是被朋友送回来的。
庄明月喂着宁锦昇喝了几口醒酒汤,然后让佣人扶着他回房睡了。
顾诗悦关了灯,立在窗帘后静静看着,直到看不见宁锦昇的背影了才放下窗帘。
然后,她走到梳妆台前,扭亮壁灯,找出一把小剪刀,抿紧唇,掀开裤腿,用力在自己小腿上划了一刀。
看着血涌出来,她拿起创可贴贴上去。
等到整个别墅都暗下来,顾诗悦悄悄走出房间,黑暗中,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悄无声息闪出去。
住了这些天,宁家的环境她已经比较熟了,趁着夜色,她悄悄走到宁锦昇的房屋外,在他的密码锁上按了几下,等门弹开,就无声无息钻进去。
她之前曾经悄悄来试过,宁锦昇没有换房间的密码……
她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她摸黑走到宁锦昇的卧室,这间房虽然她只来过一两次,但记得很清楚,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
宁锦昇卧室的门开着,他躺在床头睡得很熟。
顾诗悦走进房,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直到脱得精光,然后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
她的身上带着室外的凉气,贴着宁锦昇醉酒后有些高的体温,宁锦昇动了动,好似有些排斥。
顾诗悦屏住呼吸,伸手脱着他的单衣。
大概是她的动静有点大,宁锦昇伸手拥住她的腰,迷迷糊糊地叫:“玖儿?”
顾诗悦没吭声,用点劲把他的上衣扯下来,然后去扯他的裤头。
宁锦昇肯定是把她当成方子然了,也没有反抗,只是伸过脸过来亲她。
他身上的酒气浓得很,顾诗悦又有点恶心,她侧开脸,强压下心底的不适,紧紧拥住他。
宁锦昇真是醉得不轻,没一会儿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