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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紧紧搂着息墨消瘦肩膀,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息墨被她这样搂着心里也是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息墨没有问锦瑟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到后山,她知道锦瑟这样做一定是有她自己道理。
锦瑟扯着息墨手,见息墨走路时候一瘸一拐便弯下腰让息墨坐她铺地上手绢上,帮息墨褪下她鞋子,息墨一看锦瑟要给自己脱鞋,很是惊诧,连忙说道:“二少奶奶,这可万万使不得。”
锦瑟抬起脸,笑着说道:“我说过,虽外人眼里我是你主子,可是我心里始终尊你是自己姐姐。”
息墨见锦瑟执意,便也没有阻拦,任由锦瑟小心为她揉脚尖,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息墨觉得脚尖被锦瑟这样一揉,不再像刚才那样疼厉害,便穿上鞋子,笑着对锦瑟说道:“不疼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后山,阳光把两人影子也是越拉越长。
锦瑟看着脸上泛着笑容息墨,脸上笑容随即褪去但是又很重展露出一个好看笑容。
她是不是不该这样利用息墨,可是自从翠竹走后她身边所能依靠能托付人就再也没有了。
锦瑟知道倘若要这个生活下去,要得到老夫人关心似乎不是一件很简单事情,何况她到现还无法得知老夫人说会对她好,到底是真是假,老夫人对她身份又是了如指掌这一点让锦瑟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锦瑟生活这样勾心斗角家庭里,凡事必须要小心应对,虽然不能太显眼,但是也不能任人宰割。
所以为了让身边人对她死心塌地跟随,她要对她们一一试探,不然她就像是盲人攀附悬崖峭壁上随时都会有跌落下去粉身碎骨危险。
今日她看见香巧把翠竹留给她唯一念想撕成一缕缕碎片,心里虽然很难过但是锦瑟觉得这样难过是值得,因为只有难过才能试探出她身边人是否是真心对她。
锦瑟拿着翠竹留下手绢,一路奔到后山,只是因为后山曾经是翠竹被埋葬地方,她不知道那个一直响彻她耳边声音是不是翠竹,她蹲翠竹坟墓前,将那些撕碎手绢一点点埋进翠竹坟前。
锦瑟站翠竹坟前,低声跟她说了很长时间话,直到双腿酸痛不已才向山下走去。
当她下山往大道上走去时候,见一个女孩子蹲地上哭泣,看背影很像是息墨,所以才开口问道:“息墨,是你吗?你怎么会这?”
息墨暗暗加重手上力道,紧紧握着锦瑟手,站住。
锦瑟看着她,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于是敛起笑容,静静看着她。
息墨吞了口唾沫,郑重说道:“二少奶奶,息墨知道自己当初奉了老夫人之命前来侍奉您,是老夫人要婢子暗中盯着您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她,所以才对您每次问话有所保留,可是跟随二少奶奶这么久,您让息墨感受到了从未有过温暖,息墨打心眼里感激您,敬重您,索性息墨就给您说实话,前些日子奴婢把您事情告诉给了老夫人。”
说到这里,息墨看了一眼锦瑟,知道她心里担忧是什么,于是连忙说道:“二少奶奶,您不用担心,婢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您一直呆房间里哪也没去过,只是屋里看看书,绣绣花什么,老夫人听了很是不开心,说让婢子多劝劝您,让您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屋子里给闷坏了。”
息墨说道这里,顿了顿,重重吸了一口气,既然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何老夫人前后交代事情会有这样大偏差,那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为好。
锦瑟见息墨把事情全部吐露了出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就怕此番努力转化为泡影。
这些日子以来,锦瑟曾经仔细观察过这些人,因此知道了香巧是初晓堂内唯一一个可以章季轩面前说上话人,而息墨又是老夫人派来监视她,她们两个是必须要笼络身边人,所以才会对她们如此好,若有什么处处都想着她们。
锦瑟拉着息墨手说道:“息墨,既然你不瞒我,我自然是高兴,既然老夫人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辜负了她老人家一片好意。”
锦瑟和息墨刚踏进府里,就看见一脸焦急香巧四处东张西望。
息墨不免抬高声音喊道:“香巧,你那做什么?”
香巧一听是她无比熟悉声音,忙跑了过来,见锦瑟和息墨两人好端端站她面前,很是开心,但随即脸上转成暗色。
“你们怎么才回来,还不如不回来呢?”
香巧这么一说,锦瑟和息墨两两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息墨问道:“香巧姑娘,你这是说什么浑话,怎么你不希望二少奶奶回来吗?”
香巧很是烦躁说道:“息墨姐姐,香巧这哪是不想让二少奶奶回来,只是刚才大少奶奶带着少爷来初晓堂闹没找到人,两人又去了百晖堂,我于是便和她们老夫人面前吵了起来,老夫人意思是让人赶紧找到二少奶奶前去百晖堂问话。”
锦瑟一听原来是这么一件事,心下已经明了,看来晨月是准备好好告她一状,好让她府里再无立足之地,不过这事对于秋锦瑟来说也真是个千载难逢好机会,借此她才能明确老夫人跟她说那些话到底是真心还是使得障眼法。
锦瑟于是笑着对香巧说道:“我们又不是故意,难道还怕她不成,再说老夫人是个明白人,岂会随便听信别人话。”
香巧一听锦瑟说也有道理,旋即笑了笑,拉着锦瑟手就往百晖堂走去。
“是了,我们不怕她,老夫人才不会信她,老夫人只会信二少奶奶话,息墨姐姐,你说香巧说对不对。”
050 扮呆装傻
锦瑟掰开香巧拉着她手说道:“你即便是再急,也容许我换了身衣裳,总不能这个样子见老夫人吧。”
香巧这才看了看锦瑟,见她头发也略显松散,不好意思笑着说:“都怪香巧太心急了。”
香巧看了看息墨袖子处有几处口子,便问道:“息墨姐姐,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衣服破了?”
说着往息墨身边蹭了蹭,拉着她衣袖,仔细看那些口子,被撕裂口子也不小,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穿白色衬衣。
息墨与锦瑟四目相对,拨开香巧抓住她衣袖手,笑着对香巧说道:“你把二少奶奶手绢给撕碎了,二少奶奶气不过便拿我撒气,硬是让我去西苑把那棵树上开着白玉兰给摘下来,不但被树枝划破了衣裳,就连鞋子都污了,你可要赔我衣服和鞋袜,不然我可不依。”
香巧摸了摸头,讪笑道:“息墨姐姐你先不要恼香巧,香巧不过是看二少奶奶绣那花生气,并不是成心。”
香巧嘟着嘴朝着锦瑟望去,很是委屈。
锦瑟拉着香巧胳膊说道:“我不怪你,知道你是为我好,”嗔道,“你这个小丫头刚才还一副急切样子,现倒是拦着我说这些话,要是因此误了时间,我这次要罚你去摘玉兰花。”
说完锦瑟嗤嗤地笑起,惹得息墨也跟着笑她,香巧被臊脸色潮红,嘟囔了几句便转身跑了。
锦瑟和息墨换好衣服,整理好一切便去了百晖堂。
百晖堂内。
坐玫红色藤椅上苏敏瑶只是靠椅背上,微眯着眼睛看着依旧哭哭啼啼晨月,也不说话,只是命簇给她搬了个椅子坐着。
章季轩坐不住,身子来回扭动一刻也不安生,他看着晨月刚才把事情经过哭着向苏敏瑶说了后,苏敏瑶始终是一副淡漠神情,让他有点吃不准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晨月也只是捏着手绢不停抹眼泪,哭声已经渐渐低了下去,嘤嘤是让他焦躁。
章季轩原本拉着晨月到初晓堂要找秋锦瑟理论,可是她房里人说她不,他原本以为她早先了他们一步去老夫人这里来个恶人先告状,却不想当他们急忙赶到时候只看见她身边丫鬟香巧那里哭泣,并未看见秋锦瑟人。
晨月就把刚才初晓堂发生事情添油加醋说了,偏当时香巧也场,事情被她这样抹黑,香巧是第一个不答应,旋即便和晨月争辩起来,若不是簇旁边拉着香巧把她拉了出来,恐怕香巧就和晨月动起手来了。
簇香巧耳边低语了一阵,香巧变了脸色,连忙走出了百晖堂,站院子里然后朝着晨月方向吐了口唾沫,“都是你害我误了大事,少爷也真是干嘛要帮这个坏女人。”
晨月则是委屈说:“老夫人,你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月儿说假话,现不仅‘云裳妹妹’不把我放眼里,就连她身边丫鬟都敢这样对我,老夫人您可要替月儿做主啊。”
此时苏敏瑶也是两头为难,如果这件事情帮了秋锦瑟,那么势必是会影响章府和王府关系,可是如果帮了上官晨月,那么她自己良心上又实是过不去,她明明知道上官晨月说那些话根本就不可信,但是无法,她只能两相害取其轻,她不禁轻声叹口气。
苏敏瑶又想到刚才香巧跑来说秋锦瑟拿着被她撕碎绣着曼陀罗花手绢跑出初晓堂去了,虽然息墨也跟着追了出去,可是香巧府里寻了她们好久也没有找到人,苏敏瑶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个秋锦瑟到底为何会绣这样不吉利花,看起来还宝贝紧,难道是她心里有什么心事不成。
她越想心里越急躁,看着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晨月觉得很是反感,很想让人把她撵出去,但是又不能,所以她无奈只好将全身重量都倚靠这张藤椅上。
这个时候走进来簇低声她耳边说了句“她回来了”,苏敏瑶眼睛才复又放出光彩,挺直了腰身看了一眼簇笑了笑,她只要人没事就好,她很怕她想不通做出什么傻事,那样话她就太对不起她恩人乔雅玢了。
章季轩焦虑往前走了几步,苏敏瑶身边站着,喊了声“母亲”。
苏敏瑶蹬了一眼章季轩,示意他老老实实坐那,不要不停动来动去,晃得她眼睛都有点花了。
章季轩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座位上。
苏敏瑶知道章季轩为情专一,这个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