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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总体来说,镇南王的地位摆在那里,到底两家没分家,老太太健在,二少爷瞧着也还行,毕竟是跟在太子做事,若等日子太子继承大统,身份地位就更要上升一层。
有人瞧不上,但也有人上赶着攀。
又恰好这初春好时节,袄子穿不住了,正好叫人来量身做新衣裳。
镇南王府现就是忙着,赵夫人让人来给女儿量身,选花样选布料做春衫,还有打首饰头面。
而这时,又发生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先说卢景程搬回来了,虽说王爷还未来得及给他请封世子,但他身份已经较其他人不同,是为长子,又有出息,已经成亲膝下已经有子。
孙氏就是在想压着,在王府里只手遮天怕也不行。之前她惯会用孝道压人,借口俞婉秋身体孱弱不适,精力不足,生生把府里管家的权利拿了去,后渐渐交到二夫人手里。
偌大一个王府,下人门谁不长了一双势利眼,心眼子比谁不多?
谁管家手里有权可不使劲巴过去。那边就成了香饽饽,主人也不过如此。
俞婉秋这里反倒冷,虽有王爷的看着没人欺负,但就是显出颓势。
如今可不同了。
俞婉秋不管,这不是有她儿媳妇么。
从前俞婉秋矜持,心底不喜孙氏这种人,也弄不过人家的胡搅蛮缠,颠倒是非,所以一气索性撩开了手。
现下,她倒是有了些一夫当关的气势,脊背挺直,抬着下巴,去了孙氏那里。
如今也学会了似笑非笑:“日后管家的事就不劳二弟妹了,我身子不好,珍儿可是好得很,这些事也是她的责任,左右都要上手的,早点习惯早点好。”
所以说,人只要没了烦心事,幸福指数在线,俞婉秋压根不惧什么。
姿态端庄高贵,神情坦然淡定,有种藐视别人的感觉。
孙氏并二夫人真没见过这样气势逼人的俞婉秋。
俞婉秋自来有些读书人的清高贵气,以前孙氏总用蛮话来对付她,羞辱她。俞婉秋自持读书人身份,就是气得脸通红都说不出来一句不像样的话,最后总是铩羽而归,落荒而逃。
像今日这样,冷冷清清的眉目望着,一句拐弯抹角的话没有,直棱棱的,真叫孙氏心头梗得发慌。
孙氏厌恶俞婉秋,对她不屑一顾也成了习惯。
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是用狠话辱她,“你又闹什么不安生,我看你是看书脑子看木鱼了!你二弟妹替你分忧,辛苦这么些年,你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张口就是这不知所谓得东西。景程媳妇这般年轻有什么手段,你以为管家这般容易不成?且不说她一个小地方的人哪里懂这些事,若是闹出了乱子以后还不是我们给她擦屁股!好了好了,我头疼,你退下吧!”
听听这话,简直无耻至极。
占了别人家的东西,反而说你不感恩,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姜彤也是头一次见。
怪道俞婉秋不爱见这些人,这位孙氏对,当真与市井泼妇无异。
胡搅蛮缠,倒打一把用得炉火纯青。俞婉秋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对上这样的人自然无半分胜算。
姜彤内心叹息一声,她原不想管这些人事,但是俞婉秋说让她学着管家,因为这个王府以后就是他们的。
见这话把俞婉秋气得发抖,姜彤就伸手拉着人的人,示意她莫要生气。
随后上前一步,朗声道:“听祖母一席话,孙媳感到万分惭愧。婶婶领了府里管家事替母亲分忧恐劳累不堪,这叫我惶恐,既如此,却是再不能做这等大不孝的行径,哪天若婶婶倒下了叫我如何担待得起?索性我虽年轻经验不足,但母妃那里有管家嬷嬷看着,便是先头出了事又如何,总也比让婶婶累死了强。”
她声音清脆好听,一字字,一句句,有去滚珠落玉盘,叮当脆响。
但这话的内容,好悬没叫孙氏和二夫人气晕过去。
偏这事孙氏刚才亲口说下的话。
姜彤不过顺着人的话来说而已。
“好个牙尖嘴利没规矩的丫头,竟然咒你二婶!”孙氏气的一拍桌子,几乎要跳起来。
尊老虽然是美德,但自身为老不尊的人姜彤傻了才会去尊她敬她。
姜彤脸色冷静淡然,并不怕这人。
对方除了能虚张声势大喊大叫,还能干什么。姜彤不是她的丫鬟,不靠着人吃不靠着人喝,想拿捏她怕不是在做梦。
“祖母言重,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母妃开口让我管家为人儿媳断不能推脱。既然祖母不肯我便只有按自己的来……”
孙氏心里一咯噔,误会了姜彤话里的意思,以为她是要去禀报王爷,嘴里呼呼重重吐了几口气,手里的拐棍杵得“咚咚咚”响,跟着尖声道:“好好好!你吵要管家,行,先跟着你二婶身后学,让她交教你!”
姜彤见孙氏一副气得要升天的模样,挑了挑眉。
第七十八章
孙氏答应得这么不甘不愿; 面上一副被逼到极致怨恨的样子; 想也知道此刻心里必定是恶念十足; 看着姜彤的目光都像淬了毒。
然这句话也没什么实质内容; 让姜彤跟着赵夫人管家; 这哪里是管家; 不过是哪个借口忽悠她,真把人当傻子呢。
方才还被姜彤‘别累死了的’话气得七窍升天的赵夫人; 听见孙氏那话,立马又露出何假惺惺的面容来。
嘴里说出的话却有些怪腔怪调:“娘说得很是,景程媳妇偏生要来插手; 不能让人说我们苛责媳妇,那便跟着一起学吧。”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二夫人也跟孙氏学了个全; 说话阴阳怪气; 颠倒黑白。
而此时赵夫人想的却是; 这个小娼妇,现在蹦跶得厉害; 可等着你男人收了几房小的,看你还能耐不能耐!
这人自己也是女人; 一边自个妒恨男人见一个爱一个; 纳了不少妾给自己添堵; 一边又用这套去离间人家夫妇,果真是黑了心肝的。
俞婉秋自然也听得明白,知道她们不安好心; 正准备开口,却见姜彤眼神飘过来,轻轻向着她摇了摇头,她这才忍下。
俞婉秋想理论讲道理那也得有人听才行,只看孙氏二人显然不跟你来这一套,俞婉秋对上她们吃亏的份。
姜彤方才怼了回去,算是找补回来,这会儿才不想跟人斗得乌鸡眼似的,怪没意思。
听了孙氏说那话她也并不如何生气,反倒笑眯眯行下了,随后和俞婉秋一起出了院子。
要说起来,俞婉秋本是心高气傲之人,以前被人说几句拿了错处,索性带着气将府里管家活撂开手。
一来是她压根不眼红府里那些东西,她自小家教甚严,不是那等眼皮子浅薄的人,又是家中独女,自小受尽宠爱,出嫁的时候就是十里红妆,就没缺过什么。
再则,王爷是什么人?又不是那等靠祖宗福荫吃族产老本儿的人,还能亏着自个夫人?
周成骁自十六岁起就在外征战,领皇命干事,这么些年怎么可能能没挣下私产。
不夸大说一句,王府的祖产说不定早就赶不上他的腰包了。
先头老王爷没啥本事也就将就守着祖业过日子,续娶了孙氏后,那个就是捞钱精,老王爷没去世之前她管过家,可着劲把公中的东西往自己私库扒拉。那点子浅显手段,周成骁不是瞎子哪能不知道,不过是不在意,他只拿好了自己母亲的陪嫁,不想叫人碰脏了。
周成骁娶了俞婉秋,两人闹过矛盾,他急得很又无法,每次人一不理他,他就只能卯足劲送东西,这还是从属下那里问来的方法,不过别人送珠宝首饰都是一件一件送,王爷他是一整箱一整箱送。后来都成了习惯,凡举在外头总隔一段时间就差人送东西回来。
当然这一切王府那一房人不知道,由此可见,王爷私产绝对富有。
自己能耐,东西自然只供自家妻儿使用,镇南王可以不在意从他老子手里传下的东西,却不是那等自己东西都要送出去的蠢蛋。
孙氏那些人休想占便宜。
俞婉秋在府里头她想怎么高兴怎么来,丢了管家权周成骁也不会说她一个字,没有必要。
现在俞婉秋想争口气了那也是应该的,王府本来就是他们的。
但毕竟是个王府,古董老物件还少的了?祖宗传下来的,却不是传给你一个二房的!
*
因邀了各家夫人小姐来赏花,赵夫人忙着又是拾掇园子又是安排节目,想着务必样样精彩,不能出乱子。
正好之前姜彤送上门来求差事,她就尽可把那些琐碎容易出乱子,吃力不讨好的事丢给姜彤。
想着只要对方一出错或者要闹,她就有了理由将对方请走,且后面休想再提管家这件事,借口也是现成的,不是自己不给管家权,对方自个儿没本事怨得了谁?把个王府弄得乱七八糟还能行?
赵夫人这哪里是教人,分明是准备害人才对。
她只在心头想这一会儿,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却姜彤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或不经事能让一些个老嬷嬷糊弄住。
皆因看她小户出身,孙氏赵氏才打心眼里看低了她。
譬如,宴客要用的器皿碗碟,这芝麻绿豆大点事,本来只要专门的嬷嬷管着就行,寻着以往的例子,看来往的客人几桌,只需估摸着一个数,然后拿牌子去了库房取来,登记好数量,待宴会结束清洗过后在清点,若数目少了,列出在哪儿损坏了,再对账目。这就是以防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或趁忙乱偷偷昧下东西,转头拿出去换钱。
赵夫人就将之扔给姜彤。
这事说起来不难管。
可赵夫人料定姜彤没见过大场面,想叫她栽个跟头,吃个大亏。
眼下,只把事儿甩给姜彤,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姜彤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口查,问下面人往年是怎么办的,东西谁管的,谁记录的,账本在哪儿?
这等老刁奴向来脸皮寸尺来厚,偷奸耍滑,在年轻主子面上惯会玩弄手段。更何况这次可是上头吩咐的。
所以听着姜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