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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换个封面,发觉没有呢?
好看不?
☆、骚动夜晚
八月初二夜,繁星朗朗,新月如钩。只可惜,这个原本爽朗宜人夜晚,因为怀瑜重生,注定要成了不平之夜。
童老爷子便是其中之一。
一向自信老爷子对自己阅人之术有了疑惑,原来自己一直看错了七丫头,怀瑜伶俐智慧,丝毫不亚于怀珠怀珍,且比她们少了一份世俗骄奢。
童老爷子沉吟良久,得意瞅着老寿头,笑问:“老鬼,你说我是不是老了,竟然看错怀瑜为蒲柳,不想却是璞玉天生呢!”
老寿头是那种见老爷子高兴,他就更高兴了的人:“在老奴眼里,老爷子儿孙每个都是天降英才,在这童家大院里,除了老奴笨拙,还是老奴笨拙!”
童老爷子笑吟吟倒了杯怀瑜敬献的‘青竹露’,献宝一般递过去 :“老鬼,你也饱饱口福,白老头的东西可是难得!”
老寿头跟童老爷子一辈子交情,两人年轻时候出门经商遭遇抢匪,老寿头为了省下仅有馒头给老爷子,自己差点饿死。同样,老爷子为了救老寿头,恁要背着饿晕老寿头一起求生,差点累死。从此后,主仆结成了生死兄弟。
老寿头子孙全部脱了奴籍,家里有房有地,吃穿不愁。如今跟在身边的小儿子也是平民身份。老寿头之所以跟在你老爷子身边,一是报恩,二是这些年他也习惯了。
老寿头说话向来不避讳:“亲家老爷虽然人耿直些,却不是坏人。”
童老爷子虽然这些年慢慢想开了,对于白老爷子食古不化,不免意兴阑珊:“哼,好人?烂好人一个,茅坑石头!”
外人见了老爷子发火,无不退避三舍,老寿头却是不怕:“却也不怪亲家老爷,亲家老爷原是要招赘自己大徒儿,却被三爷横插一杠子搅合了,老爷您答应头胎无论男女都要还宗,却又反悔,搁谁也不痛快呢!且人家只是让您拿一纸户籍换秘方,您自己不肯,怪得谁来?”
童老爷子瞪眼不乐:“哎,我说你,跟谁一伙子呢?”
老寿头仰头饮下青竹露,抿嘴咂舌:“嗯,味道不错!”待他品砸完了,这才瞧着老爷子一乐:“您一辈子不做赔本买卖,这回我看您非赔本不可了。”
童老爷子皱眉:“说清楚!”
老寿头收了嬉笑:“我都打听清楚了,亲家老爷因为当年徒儿一怒私自离了师门,这些年再没收过徒儿。花甲之年,只影孤单,听说常常跟一般老友喝得烂醉,几次差点出事。这回三夫人恁是走不起身,七姑娘也是一样,三步两回头呢!”
童老爷子啐道:“说这个做什么,我问你什么叫做赔本买卖?”
老寿头道:“亲家老爷其实更想要儿子传宗接代,眼下三爷只有一子一女,方才退而求其次,三夫人还年轻,若是再生一子。。。。。。。”
童老爷子这下听明白了,眼瞪如铜铃:“门都没有!”
老寿头偏要笑吟吟戳他痛脚:“老爷子您大约忘记了,您当年为了迎娶三太太,可是跟人家签了一张官府公正的过继文书,老奴记得那文书可是填上名字就可以生效哟?”
童老爷子恨不得把家里花草鸟虫都冠上童姓,岂能舍得孙子孙女?气鼓鼓撅起嘴巴:“怎样?”
这不是明知故问呢!
老寿头笑道:“老爷您当真不知道?”
童老爷子心里明镜似的,脚下乱踢桌椅板凳:“我知道什么啊?我不知道!”手指老寿头耍赖:“我就要你说!”
老寿头才不会与他口舌之争,争论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老爷子,仔细脚疼啊!”
回头却说当放童罗氏,今日可是气得够呛,老爷子发了狠话,要打四十班子,虽然最后没打成,却是丢了管家权利,真是面子了里子都丢尽了。
今日最不甘心就是小罗氏,她虽是刚过门小媳妇,却也野心勃勃,想做当家主母。小罗氏是朵奇葩,甚有手腕,以通房丫头所出卑微出身,一心巴结嫡母,硬是给自己挣下了整整三十六抬妆奁,八百压箱银子。她头上嫡出姐姐出嫁,也只有四十八抬妆奁,一千银子压箱底。
由此可见小罗氏手腕了得。
原本她风风光光帮办家务,熟料竟然受了姑母牵连,被老爷子嫌弃,反被陈氏掐了尖,心里怄得慌。
却说大太太童罗氏失了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丢了管家权,还被老爷子当众责骂砸伤了额角,想着面上将会留下疤横。童罗氏更加怒火中烧,回到卧房砸了个遍地狼藉!
小罗氏心里恼恨,却是挑眉劝慰姑母:“您怕什么?您管家这些年了,府里人手,外面人际关系都在您手心里,三婶娘这些年就是混吃等死的货,大嫂子懦弱,就是扶不起来阿斗,您不妨把钥匙交出去,看她们能够使动人?”
这话倒合了童罗氏心思:“着啊,我怎么没
想到呢?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人马,我看那个乡下丫头能干什么!”笑罢了一声呼唤:“老刘家里?”
一个细条身材媳妇子弓腰进了房门:“太太?”
童罗氏嘀嘀咕咕一通吩咐,老刘家领命而去。
小罗氏看着暴跳如雷姑母,心里却是得意非凡,只等婆婆跟三婶斗个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人之利。
童罗氏想着明日白氏的惨状,眼里刻毒闪烁:“哼,是你自己往上凑,别怪我不客气!”
小罗氏忙着奉茶,恭敬不下。
童罗氏美滋滋品咂一口,忽一皱眉:“哎哟,你爷爷若是知道我们暗中捣鬼,还不真把我们休回娘家去?”
蠢成这样,几时死呢?小罗氏眼中不耐烦一闪而过,嘴里却是亲切细语:“不会,您忘了,年年中秋,我父亲都会派人送节礼,老太爷就是再生气,也不会不顾父亲面子呀。”
童罗氏安了心:“对对对,还有你公公,他舍得我,也舍不得你父亲这个靠山呢!”说这话之拍拍小罗氏:“你可真是姑妈谋士呢!”
同样愤愤不平者,还有怀珠怀珍姐妹。此刻,怡兰轩门口,丫头们一个个俯首贴耳,噤若寒蝉。
长房嫡女怀珠正在对着地上丫头发飙。
地中央跪着小丫头,顶着满脸茶叶沫子直磕头,哭的凄凉:“姑娘饶了我吧,婢子不是有心的。”
怀珠咬牙责骂:“不是有心?我看你分明是故意,哼,太太刚不管家,你就想造反么?”
怀珍比姐姐小两岁,却理智聪慧些,这般吵嚷不成样子,她皱眉呵斥丫头:“哭什么?打碎了东西还有理了?还不快些收拾干净了?”
小丫头如蒙大赦,忙着用娟子将地上瓷片兜起,手指破皮流血也顾不得了。
怀珠余怒未消,瞪视妹妹:“就你多事!”
怀瑗是庶出小姐,却是三姐妹中最聪明一个,惯会察言观色,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挑唆渔利:“二姐真是菩萨心肠呢!”
怀珠一点就着:“你什么意思,说我呢?”
怀珍当即板起面孔:“今日不是寻你来斗口舌,把你那一套借刀杀人,调三窝四伎俩收起来吧!”
怀珠惊醒:“对,这会子可不是窝里横的时候,我娘失去管家权,你们母子也没什么好!”
怀瑗淡然一笑:“
此刻说什么好不好的做什么。母亲病了,祖父才吩咐母亲养病,姐姐该请求父亲兄长替母亲请个好大夫,让母亲早些回复才是正经。”
看着怀瑗淡然,怀珠愤怒一拍桌子:“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以为我母亲被休,你们母女就出头了,是不是?种桑养蚕丫头,她也配?做你的春秋大梦,就是蹦上天去,你娘也做不成正房夫人,你也成不了嫡出小姐!”
怀瑗最恨的就是怀珠姐妹们时不时把嫡庶挂在嘴边了,自己庶出怎么了,自己琴棋书画样样拔尖。你们嫡出又怎的?比人多一只眼睛,一个鼻子么?
怀瑗淡淡眼眸里藏着讥笑,顶多脸蛋比我这个庶出的多一块肉吧!
怀瑗心里很不拿怀珠当回事儿,怀珠再是使坏,上头都有她母亲顶的起,她母亲顶不住吃了亏,父亲只会加倍补偿她们母子们。
不过,怀瑗也不想吃眼前亏,怀珠生性刻薄,打人喜欢打人脸面,怀珠最难过自己一张银盘大脸,最讨厌比自己漂亮之人,怀瑗母女就是怀珠时时刻刻想要消灭宿敌。
怀珠长长指甲‘不小心’戳坏了几个漂亮丫头了,怀瑗悄悄后退一步,这才抬眸迎住大姐凶狠的目光,话语甚是谦卑:“姐姐勿恼,妹妹我说的都是实话,祖父的性子没有十天半月休想转过来,我们还是好好伺候母亲,等着祖父气消了再说吧。再者说,外头的事情还有爹爹跟两位兄长不是?”
怀珠想要的是怀瑜母女立即消失,自己母亲立即复出法子,她可受不得公中份例饭食。
这些年童罗氏掌管全局,一心娇养儿女。按照童罗氏说法,她的女儿就是往皇宫里一丢,也能生活的怡然自得。
不说她们姐妹浑身穿戴,弹奏瑶琴,翠玉笔管,只是她们姐妹吃食也是大有讲究,那米一两银子一旦的是不吃的,必要时从御用稻地所产才吃。肉食像牛马猪羊这些蠢笨东西,她们姐妹向来不屑入口。一般只吃鸡鸭飞鸽之类,鸡鸭也是只吃骨头,那肉都是拿来熬汤熬油的,姐妹们每日吃的小菜,都是拿鸡汤撇尽油腻煨出来,吃得出肉香,看不见肉粒儿。
若是主中馈者易人,这等待遇哪里还有?
所以,不说什么母子情分,光是为了自己享乐,怀珠也要设法清除绊脚石!
正所谓,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负心汉子
这晚,对于被公爹赶鸭子上架,勉励当家白氏来说,也是个个喜忧参半,惊诧莫名的不平之夜。
白氏是个赤诚之人,她从来不曾觊觎童家主母之位,也从来不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