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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自己当成死人呢?
人都有软肋底线,童老爷子的底线便是儿子孙子,谁敢肆意而为,那便是虎口拔牙,戳了狮子鼻子眼。莫说当时手里是茶水,就是一把刀剑,老爷子同样砸过去了!
却说童罗氏骂得正欢,忽然间额上‘咣当’着了一下子,旋即茶盏滚落地上砸的粉碎,茶盏破碎同时,童罗氏额上开出了一朵血莲花。
瞬间,血水混着茶水四溅开去,童罗氏满脸血水,这回真像个血鬼脸。
在众人冷气声中,童罗氏嚎啕惨叫起来;“哎哟,杀人啦,我的眼睛啊。。。。。。”
情势转圜只在瞬间,怀珠怀珍方才还因为怀瑜晕厥心头暗喜,转眼惊见她们的娘亲就成了鬼画脸了,两姊妹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顿时吓得手脚发软,瘫倒在地。
童老爷子冷声言道:“老寿头,派车去接老幺爷。”回头吩咐仆妇:“来人,把这个疯妇拉下去关在笼子里,等下老幺爷来了泼狗血,要用黑狗血,都去找黑狗,多多益善,泼到这个疯妇清醒为止!”
《
br》 泼狗血是乡村众人对付鬼怪附体的手法,届时鬼怪走没走不知道,人确实整得九死一生脱层皮。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白氏一向心肠最软了,此刻却是搂着女儿默不作声,人的忍耐有个限度。白氏可以忍受童罗氏平欺辱自己,却不能容忍他败坏自己女儿。
白氏眼眸冷冽:罗氏,你既然喜欢狗血,自己先尝尝吧!
变故陡生,所有人都吓傻了。怀珠倒底大些,若真泼了狗血,母亲不死也颜面荡尽了,自己姐妹们如何做人呢?
她要制止,哭着就扑上去抱住母亲大哭,婆子们不敢跟大姑娘动手,只好停住。怀珍也反应过来了,她不敢求祖父,姐妹抱头痛哭。
童罗氏方才吓傻了,此刻见女儿维护自己,即刻有了依仗,撒泼哭闹:“老爷子,您干脆杀了我吧。。。。。。”
童老爷子看得真真的,大房两个女儿方才幸灾乐祸他看见了,此刻惺惺作态也看清了。大房竟然坏到根上了。老爷子气惨了,大力一拍桌子:“好,来人,把姑娘拉下去。把大太太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再关进笼子泼狗血。”
怀珠原本搂着母亲哭,这会子知道坏事了,回身跪倒老爷子跟前磕头:“祖父,您饶了母亲吧,母亲不过一时口误,不是有心,您饶了母亲吧。。。。。。”
一时间,阖府惊动了,除了在县城开铺子的童如虎父子,在书院上学的童家二少三少,余下大少奶奶陈氏,二少奶奶小罗氏最先赶到,眼见怀珠哭倒在地,童老爷子喊打喊杀,两位少奶奶齐齐跪下了。
大家都知道,童家三门三太爷虽说读书识字,平日走南闯北,身上有些匪气,他说了泼狗血,必定就做得出来。童罗氏脸面关乎大房地位,两位媳妇不敢轻忽。
一时间大房一众磕头如捣。
童如虎的爱妾香姨娘,这般时节一体带着丫头婆子,乌压压赶到了。
香姨娘是个绣娘出身,却天生一段狐媚风骚,削肩膀,水蛇腰,凤目香腮,十指芊芊如新笋,最是一身肤色,恰似凝乳一般滑嫩。男人沾身,便会浑身酥软颤栗,肤色瑰丽,散发一种若有若无骚香。
这味儿是女人闻之妩媚,男人闻之癫狂。童如虎只要进了香姨娘门,就是拿枪逼着也是挪不动脚步了。
当初香姨娘家贫,在绣坊做工帮扶家用,却不料父亲一死致命,童罗虎花费一千银子替她安置家小,又给她五百银子做妆奁,风风光光嫁进来做了良妾。
须知当下买一个丫头十两银子足够了,一千五百两,大户人家娶三个老婆也够了。由此可见,童如虎多么看重这个香姨娘了。
怀瑗就是香姨娘进门七月所生之女。香姨娘说她是早产儿,她比怀瑜小了半岁,看着却比怀瑜还壮实些。倒地是否早产儿,只有童如虎香姨娘知道了。
童罗氏曾经以亲女怀珍发了绞肠痧,想把童如虎请去,却被香姨娘缠住童罗虎一整夜。隔天,还委屈再三,说是自己再三再四请求童如虎离去,童如虎不乐意。
童如虎一幅土匪样子,见了香姨娘恰似孩子见了娘,化成一滩泥水,赖在身上就不动窝了。
她进门三年抱两,生下一子一女,童罗氏从此成了活寡妇,一心只爱黄白之物了。
这香姨娘长得妖妖娆娆,当着童如虎却是软绵如羔羊。闹起来敢跟童罗氏打滚放踹。她仗着童如虎宠爱,平日没少跟童罗氏打擂台,却也没少受童罗氏腌臜气。
此刻听闻老爷子要处置童罗氏,她便匆匆赶来看热闹了,虽是面色戚戚,心里却在喝彩,恨不得老爷子快些动手,了销这个母老虎,自己好夺嫡正位。
她虽是痴想,却是敢想,被翻红浪时节,童如虎却是这般答应过她。童罗氏死了就扶正。只是童罗氏老而不死,童如虎不止一次说要休了童罗氏,要治死童罗氏,这话说了十年,却是既不敢休,也不敢打死。
其实,他压根就没这个心思,不过嘴上快活,哄着姨娘高兴之余陪他癫狂。
香姨娘心里恨不得童罗氏早些死了,却是不露声色,反而拉着女儿下跪求情。不过,她们母女们不过是撑着身子,垂头干嚎,其实眼观八路看戏,等着童罗氏倒大霉呢。她母女们听着陈氏咚咚磕头,悄悄交换着嘲讽之色!
白氏见事情闹得大了,有些后悔,想要发话,却被怀瑜拉住了。前生三房小心谨慎,不贪不求,大伯们照样整得三房家破人亡。如今有了这出,再示好也温不热狼子野心。不如让童罗氏得些教训,莫以为这童家就是大房一手遮天了。
果然,一地人苦苦哀求之下,最后还是陈氏一句话打动了白氏:“三婶心里有气也是因为婆婆不该牵扯七妹妹,如今婆婆果然被关了狗笼子,泼了狗血,整个童家名声都坏了,七妹妹也不能幸免啊,三婶,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抬抬手吧!”
白氏再是愚鲁,也知道这半天了老爷子只是叫嚣并未行动,实在等着自己做出姿态,给老爷子一架下台梯。
童家三门一体,一损俱损,白氏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接纳两位侄儿媳妇恳求:“父亲大人息怒,只要大嫂作保,今后不再信口开河,胡乱诬攀我们,我们不计较了。”
童老爷子怒目瞪视,厉声喝问:“童罗氏,你悔是不悔?”
童罗氏原本不肯屈就,像根秕子昂着。架不住女儿媳妇齐声苦求劝慰,方才忍气吞声磕头认错:“媳妇鬼迷心窍,乱泥糊了眼,今后再不敢了,请老爷子息怒。”
童老爷子等着大房一众磕头磕得够了,这才松口:“你既有悔意,我看在老三家里替你求情分上,且饶你一回。”童罗氏忙再磕头:“媳妇谢谢老爷子。”
童老爷子却是一摆手:“且别忙着谢,我话没说完呢。”
童罗氏眼下就是一头落水狗,哪里敢龇牙,忙着俯首帖耳:“媳妇谨遵公公教训。”
童老爷子鼻子里哼一声:“教训?你出身官宦,谁敢教训你?不过家有家规,老大家里,你虽然能干,须知家和万事兴,量大福寿全,说的是无德之人不可用。自今日起,府库钥匙交与老三家里掌管。”
童罗氏一声悲嚎:”老太爷,媳妇进门勤勤恳恳,相夫教子打理家务,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这样狠心啊?“童老爷子冷笑:“这是不服呢?我来问你,你是怎样教导怀玖呢?”
童罗氏愕然!
“十三岁替她置通房?”
“还是十五岁给他抬了姨娘?”
“还是请人带着他去逛窑子?”
陈氏身子轻轻颤巍,老爷子嘴里老大即是她夫君!
童老爷子一边数落,一边将手边东西胡乱丢砸童罗氏:“给你顾着一张脸,你却不餍足,难道真要我请族长开祠堂,呈上证据休你回家去?”
“不知死活东西!”
童老爷砸在童罗氏头上的茶水血迹已经干涸,童罗氏一张脸是毁了,却是不敢乱动,只怕惹怒老爷子,板子伺候!连怀珠怀珍也不敢乱动手脚,要知道童老爷子当众掌掴童如虎也是干过的。那次,童如虎经手药材,以次充好,曾经被童老爷子当众掌掴,一脚踢飞。
童罗氏满面灰败
,她不知道老爷子还知道什么,就是眼下这些过错,倘若老爷子请动族长开祠堂,她必定被休,就是她当官的老子也救不得她,她唯有一死了。
嚣张跋扈童罗氏在老爷子炮轰之下,彻底雌服,一败涂地。她哆嗦着伏地磕头,哀哀求告:“媳妇愿意痛改前非,求老爷子开恩啊!”
陈氏怀珠怀珍香姨娘怀瑗一个个跪着磕头,一个个鹦鹉学舌,干巴巴重复着童罗氏之话。请求老爷子开恩,饶了童罗氏!
☆、老爷子心事
怀瑜已经醒了,或者说她忘记了要装晕厥了。听着老爷子义正词严斥责,辞费滔滔,怀瑜满怀惊叹。听着童老爷子嘴里一串串责骂,犹如梭子似的飕飕飞射,直骂得童罗氏狗血淋头,颜面丧尽。怀瑜那颗曾经被童罗氏辱没到麻木心肝,得到了极大地慰藉。
原来爷爷这般厌弃童罗氏!怀瑜浑身毛孔都透露着兴奋,眼眸更是贼亮瞅着爷爷,孺慕之情溢于言表。重生至今,她心里压着那口憋屈,终于顺溜了。
怀瑜怀着敬仰心情,仰视着自己爷爷,前生自己一家子离家在外,爷爷是否也这样措辞激烈责骂过童罗氏?或者,爷爷是否因为威胁要剥夺他们管家权利,最终被大房夫妻谋害?
这个猜测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怀瑜不敢想下去,却是忍不住一再思量,倘若真是大房忤逆,故意害死了爷爷,为了何事呢?
怀瑜纠结不已!
童老爷子冷冷甩出一句“好自为之’结束训诫。命人死狗一般将童罗氏拖了下去。
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