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瑜正在替老爷子按摩活血,不爱看她演戏,嗤声道:“爷爷已然脱离危险,清醒几天了,而今需要静养。二姐姐不顾别人,也顾惜顾惜嗓子吧。”
怀珍心知这是怀瑜这是嘲讽她身为孙女没有早些来伺候老爷子,这会子却跑来做戏,因一脸委屈抹抹眼角:“孙女早就想来探望祖父,只是爹娘都病了,嫂嫂有孕,姨娘们不管,孙女只得勉为其难掌管家务,这才耽搁了。总之是孙女不孝,爷爷您要快些好起来。”
虽然怀珍怀珠时隔多日才来探视,老爷子心里虽然不痛快做不来迁怒嫡亲孙女,童老爷子额首嗯了一声,便闭目养神,再不多说一句。
怀珍今日来此可不是担心老爷子病情,而是想打探打探祖父到底对那日走水之事知道多少,因挨着怀瑜坐在脚踏上,故作关心,跟怀瑜打探:“白外公如何说呢,爷爷会好吧?”
怀瑜此心里嗤笑一声,头也不抬:“外公忙得很。”
若说怀珍之前对老爷子没有几分尊敬实在冤枉她了。
童老爷子对孙女不仅和颜悦色,还舍得在孙女们身上花银子,无论吃穿用度比照官宦人家,从不吝啬,不惜重金从京都请女先生,动辄几十几百两银子打首饰,几十两银子一匹料子整匹整匹抱回家裁衣服更是不在话下。有这样挥金如土的爷爷,曾经也是怀珍莫大荣幸与骄傲。
只是怀珍发觉老爷子最近偏心三房偏心厉害,不仅多了母亲掌家劝,还剥夺了自己父亲是长子家主体面,更是糊涂的厉害,把偌大一份家业搞得四分五裂。更可不该自家嫡亲姊妹四人,还有前头兄长,一份家业再分割下去,用到自己头上还剩下什么呢,说不得童家女儿固定一万嫁妆也要泡汤。
如此下去,自己这个金樽玉贵长房嫡女如今竟然不如三房怀瑜,假以时日,自己岂不要跟穷酸怀玫怀瑰一样。
怀珍因此对老爷子一份敬爱也淡然了。
再加上童罗氏小罗氏日日诋毁言传身教,人心没有不偏的,久而久之,怀珍原本几分清明在心肝在母亲嫂嫂蛮横姐姐熏陶下把对祖父一片儒慕之思荡然无存,所余下只有对祖父老迈昏庸的怨怼。
更兼昨夜晚王大志被捉,童罗氏被吓得半死,心知自己伙同他人偷盗纵火一旦败露,老爷子追究起来,童老虎必定会把自己推出去平复老爷子怒气,童老虎绝对不会维护自己,说不得要借机把自己扫地出门给小贱人王玉兰挪地方。
童罗氏恐惧之下,将自己所作所为对两个女儿和盘托出。为了求得女儿们支持谅解,童罗氏告诉怀珠怀珍,她这么做,虽是为了救娘家,也是为了给她们姐妹多攒些银子做嫁妆。十几万银子啊,四姊妹一人可分好几万啊,瞎子见钱会睁眼,遑论怀珠怀珍这样自私自利聪明人,前生为了一己之私可以王杀人命,而今不过是纵火烧房子实在不算什么。
是故,怀珍毫无愧疚之心,唯一所怕是祖父怀瑜知道真相,必定对母亲不利,自己利益也会遭受损害。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嘴里说着关怀之言,心里却希望金簪再次得手,祖父从此糊涂一了百了。
不过,怀珍很清楚身为孙女该如何表示自己的敬爱之情,故而,半真半假把眼眶子搓红了。
怀珠却没有怀珍这份心机,心里怨恨,面上就带出来了,看着怀瑜孝敬祖父就觉得戳眼睛,看着祖父奄奄一息,就觉得合该如此,谁叫人他分什么家,现在二叔也不管自己了,自己做不成官家小姐,身价暴跌,如何嫁给梦中情郎关大少爷呢。越想越恨,老人家躺了多日屋子原有气味儿,加上药味儿,怀珠简直难以忍受,不消一刻就捧鼻而出。
怀瑜再不愿意理会这两个凉薄之人,不徐不疾做着每日必做功课,与秋霜合力给老爷子搓脚捏退。
此刻正是五月天气,怀瑜个子不小,倒底女孩子力单,给老爷子一套按摩做下来已经满头大汗。回房梳洗,却被怀珠怀珍粘上,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跟怀瑜套话,虽然闪烁其词,话里话外闻讯有关药铺走水一事,打听王大志交代了什么。
怀瑜却是眼明心亮,只觉得这二人把戏十分可笑:“姐姐们这话到叫妹妹觉得好笑了,走水之时妹妹远在几百里外,大伯母却是亲身经历,想来比谁人都清楚个中详情,姐姐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怀珠顿时翻脸:“你这话什么意思?走水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怀瑜哂笑:“我可没说走水跟大伯母有关,这话是姐姐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怀珍忙着往姐姐怀珠面前一挡,满脸堆笑道:“大姐姐一贯心直口快,说了什么不中听也是无心之失,四妹切勿多心。只是我们听到些消息,说是这次匪首是王姨娘兄弟王大志,妹妹是知道的,那王姨娘可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直想挤走我母亲取而代之,姐姐意思是怕他虹口白牙胡乱咬人,我们是骨肉至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妹妹可千万别听人家爱胡说,自家骨肉生分了。”
怀瑜一嗤:“姐姐这话说的叫人好笑,谁是谁非自有县官老爷论断,岂是我们闺阁女子能够左右?衙门事情爷爷都交给了十七叔打理,我一心照顾祖父,只盼望祖父在日康复,其余事情我是一概不理,姐姐要打探消息,还是找别人吧。”
怀珠怀珍在怀瑜跟前问不出来什么,就是秋霜莲心等人也是一问三摇头,又见老爷子带她们并无二样。怀珍还真想再跟十七叔打探打探,只是一直寻不见十七叔影子。当然找不着了,十七叔一早回了童家坳大房去跟族长大人办交涉了。剩下仆人都是怀瑜老爷子死忠派,怀珍再是舌灿莲花,也是半点有用消息也没有。怀珍到处塞东西,怀珠已经是十分不耐烦。
姐妹两个勉强挨到午餐后,恹恹告辞,召集人手,却发觉出去探听消息的金簪失踪了。怀珍心里发慌,命人速速寻找,却是莲心惊慌来报,说是金簪竟然不慎打翻了老爷子药罐,烫伤半边身子,只怕回不去了。
怀珠不知道个中关隘,骂道:“笨手笨脚东西,烫死活该,妹妹管她作甚,我们走吧,烦都烦死了。”
童罗氏可是跟怀珍交了底儿,防火用的菜油都是金簪陆续一斤两斤的买回来暗暗藏在卧房床下,那日贼人烧了上房,她们趁机烧了细料库。本想还要火烧草药行,结果要放伙计反应太快没有得手。
如今金簪忽然出事,怀珍直觉蹊跷,忙道:“姐姐这话不通,金簪照顾姐姐这些年,怎么也要带回去好好医治才是。”
又对莲心说道:“快带我去瞧瞧,烫的可厉害?”
莲心好心带路:“我们把金簪姐姐送到后面制药间,甘草姐姐正给她敷药呢,二姑娘请这边走。”
怀珍到了第三进倒座房,却见金簪以及那个疼晕过去,齐腰以下半边身子摸着黄绿色苦胆汁。怀珍不放心,伸手一抹,膏药下露出猩红翻卷嫩肉,让人只想作呕。
怀珍当即呕了一口,捂住鼻子出了房门。却又不放心询问甘草:“不过烫伤,她怎的昏迷呢?”
甘草搭着眼帘淡然道:“她烫伤之下惊慌乱跑,摔倒之时嗑着头,想来不久清醒,二姑娘若有耐心,等候片刻,具体情况还是问她自己吧。”怀珍看着金簪的确受伤,又见这些人哥哥面容平静,心知她母亲之事应该瞒过去了。忧心一去,怀珍也顾不得金簪死活了,径直来至二进跟怀瑜假意儿客气道:“家里缺医少药,金簪到底是女儿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不如留在这里便宜,等她好了,姐姐自把汤药费用算给妹妹,这些日子就偏劳妹妹费心了。”
怀瑜也不客气应声是,送了两个假仙儿出门。
瞅着她姐妹车驾出门了二门,怀瑜眼神顿时冷冽起来,来至后罩房坐定,一声令下:“冷水泼醒!”
秋霜毫不犹豫一盆冷水泼了过去,金簪‘妈呀’一声惨叫翻身跌下床铺,正好碰着烫伤大腿又是一声惨叫。
怀瑜冷声道:“秋霜姐姐不是要跟她质对么?”
秋霜顿时恨从心头起,上前拧起金簪就是一记耳光:“你说,那日你去厨房是不是动了老爷子药罐?你加了什么进去?”
金簪闻言眼中满是惊恐,不回答反是威胁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大房人,大家分了家了,你们管不得我,我要见大小姐,放了我,我要去见大小姐,秋霜,你好狠毒,竟然敢算计我,掀翻药罐烫我?”
秋霜新仇旧恨交织,冲着怀瑜一福身:“四姑娘请允许婢子跟她质对!”
怀瑜额首。
秋霜上前几步,冷不丁左右开弓摔了金簪两记耳光,啐道:“你这个贱人,若非你今日又去厨房转悠,想下黑手,我就是想烫你也没机会啊?”
甘草原本憎恨童罗氏来那个口子,一为她们欺负自己倾慕怀琛,二为童罗氏为了谋夺秘方想要自己做妾,此刻一见看着怀瑜主仆审讯不得法,上前一步攥住金簪胳膊,上下一阵摸索。秋霜插嘴道:“我已经搜过了,什么也没有。”
甘草冷笑一声,把手□金簪肚兜里,拔出手来,手里多了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儿高举手中:“这是什么?”
金簪一见马眼惊恐,唬得起身就扑了过去,金簪扑空,正好跌落在甘草脚下,甘草毫不客气一脚踩在她背上,捏住她下巴就往她嘴里倒药粉。
金簪吓得拼命挣扎:“救命啊,放了我罢,我也是被人逼迫啊。”
甘草见金簪败阵,踢了一脚金簪:“好好说吧,若有一点不老实,我马上叫你自食其果。”
金簪一见是个外四路甘草,马上强硬起来:“你是什么东西?给我们做妾也不没资格,竟敢来惹我?”
甘草被她勾起心头恨,顿时恼羞成怒,拧起金簪就要喂药:“像你这种杀人养命的下贱坯子,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杀你是为民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