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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良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她伸出手,用力推开了他,而后——
右边大脑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视野迅速地暗下去,同时升起来的还有剧烈的晕眩。
恍惚中,她看到一大片金绿色朝她扑来。
金绿,那应当是一种很温暖的颜色,但视野暗得太快,给它染上了幽暗的色彩。仿若一只羽色明艳的翠鸟,猝不及防地,就陷入了黑沼。
——然后,黑暗完全地降临了。
第30章 第30章 Chapter。30
请听题!
主人公被重物砸头后,接下来的正确套路是——
A 失忆
B 失忆
C 失忆
D 以上皆是
……
温小良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被窝暖洋洋的很舒服,她想翻个身再睡个回笼觉,刚动了动脖颈,脑袋里忽然电光一闪……瞬间,所有的记忆都回笼了。
——是的,她没失忆,上一章结尾的煽情全白瞎了,剧情依旧在日常系的大草原上稳定前行。
日常系女主人公·温小良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因为起身太急,大脑里还升起了一丝晕眩。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轻微脑震荡,于是马上稳住了身体。几乎同时,守在一旁的丁言朝她走来。
枝叶的摩擦声引起了温小良的注意,她抬起头,看到了树人形态的丁言,先是一怔,然后想起来,瓦利说过中和剂要三天后才生效。
所以他还是树人的外形。
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到对面的挂钟上,四点,下午四点。
根据这几天的相处来看,他现在应该已经有些难受了。
忽然一只手机伸到她眼前,手机屏幕上亮着一行字:'你觉得怎么样?'
她回过神,“啊,没什么问题了。让你担心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具身体的自愈能力向来卓越。摸了摸被包扎好的脑袋,又转了转脖颈……没有痛感,她猜再过半小时,脑震荡的后遗症就会完全消失。
她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小型飞艇的独立休息室,橘色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陶瓷地面上,之前丁言就站在这扇窗前。
她注意到玻璃窗被人拉开了,敞开的幅度很讲究,两指宽的一道小缝,风从缝里恰到好处地吹进来,让室内保持空气畅通,但又不会太冷。至少现在她睡着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冷。
心里一动,她回头过来看向丁言,他正用树须在手机上敲着什么。
不用笔记本,改用手机了啊,嗯这样很好……等等,他手里的手机……是陆常新的吧?
“陆常新呢?”
敲打的手机键盘的树须顿了顿,随即删掉了原来的话,另外敲下一行字后,翻转屏幕亮给她看:'睡了。飞艇已经进入了三号人工岛,现在自动导航。'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温小良松了口气,然后觉得眼皮有点沉重。
毕竟是脑袋被撞了个血口,就算身体愈合力异于常人,也需要一些时间缓缓。
她歪歪脖子,看了看丁言刚才站着的地方:那里落着一些树叶,所幸数量并不多。
既然这样……
“我再睡一会儿,麻烦半小时后叫我。”
'半小时?你要做什么?'
“嗯,有件事需要我处理。”
树须顿了顿,然后追问:'什么事?'
她有点惊讶,他平时并不是这种穷追不舍的性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他在手机上飞快敲了几下,然后屏幕转起来:'受了伤就该好好休息,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这件事如果你能自己处理,我也就轻松了。
感觉出他的坚持,她放弃了解释,转而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需要一个毛刷。”
金绿色的树枝动了动,似在诧异。
她继续:“嗯,一个毛刷,要新的,麻烦你帮我看看飞艇上没有。”
丁言没再说什么,起身朝外走去。
温小良目视着他走出房间。她知道他一定满头雾水,不知道她要毛刷干什么。
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呢,梳毛的毛刷……
打了个呵欠,她缩回了薄毯里,将薄毯拉到肩膀,闭上眼。
只要心里惦记着某件事,就算没有闹钟,到了那个点,也会醒过来的。
于是二十分钟后,当丁言回到休息室,发现温小良正窝在薄毯里,呼吸匀长,一副好梦正酣的样子。
他顿了顿,将新毛刷放在了她床边的桌子上。
他觉得渴,身体有点热,也有点无力,但这不算什么。这种程度,他忍得了。
转过身,他低头看向床上的人。
脑袋上裹了一圈医用纱布,靠近右侧太阳穴的地方渗出一丝血迹。贴着额头棕发之前曾经汗湿了一回,现在干了,显得有些凌乱,有点可怜兮兮,再衬上她线条柔和的五官……整个人便透出一股脆弱的味道。
光看这头棕发,这张脸,谁也想不到脸的主人竟然能徒手掰断铁链,能打败梭伦皇族,甚至敢用肉掌对上半空里的碎玻璃块。
可她毕竟还是血肉之躯。玻璃块扎进掌心会流血,砖石砸到了脑袋会受伤。
她伤得很重。那样的伤,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已经当场死亡。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从飞艇里翻出了急救箱,又是怎么给她治疗……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她的病床旁,握着她的手。
他呆了几秒,突然意识到她的手是暖的。
脸色不再苍白,呼吸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稳定。
是奇迹吗?
他不知道,但她确实在一点点地好起来……不,应该说,她身体恢复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他探出树须,将薄毯稍稍掀开,缠住她的右手,轻轻拉出薄毯,定睛看去——
果然,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掌心里原本一寸长的伤口,现在只剩半寸了,看另外半寸伤口的颜色,大概剩下这半寸,也会在一天之内消失吧……
忽然间,他心头闪过一个想法。也许,所有人都退化,唯独她幸免于难的关键,并不是她说的“抗病毒冲剂”,而是她的身体异于常人。
难道是因为曾经移植过北辰星人的眼|角|膜吗?基因侵蚀……
撕裂的伤口附近诞生新的细胞,新细胞填补了旧伤口。生物体都有自己的规律,伤口急速愈合,未必是好事。
“嗯……丁言?你干什么?”
温小良有点迷糊,还有点疑惑。她睡梦中忽然觉得有些异样,睁开眼一看,就看到丁言正握着她的手。
他在做什么?……哦,是在看她的伤口?
她抽回了手,他没有挽留。她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里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但伸展之间还是有点疼。
抬起头,她看向丁言。虽然一棵树是没有眼睛的,但她确实感觉到,丁言正望着她受伤的手。
他很介意这个?为什么……嗯?难道……
他怕她今天不能给他帮他刷毛?
什么啊,也太小看她的职业素养了。
“新毛刷找到了吗?”
金绿色的树静了静,接着伸出树须,卷起了桌上的毛刷,递到她面前。
“哦,真找到了啊。辛苦了。”
温小良接过毛刷,掂了掂,打量了几眼,很满意。
手受伤了确实有点麻烦,但有了毛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丁言在手机上敲了敲,举到她面前:'这只毛刷,你准备用来做什么?'
“毛刷当然是用来刷东西的啊。对了,你试试这个毛刷,你觉得它柔软度怎么样?”
丁言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她的意思,用树须在毛刷上拨了拨。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身上又有两片叶子掉了下来。温小良看着这一幕,更庆幸自己醒得早,不然以丁言的性格,就算他难受得烧起来,他也不会主动和她说。
他这种分明有事还憋在心里的个性,真的很像她那盆蝙蝠草,明明超喜欢她帮它刷毛,但如果她不主动,它就宁可忍着身上要掉不掉的毛,忍着由内到外的痒,假装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假装自己根本不稀罕主人的触摸……怪不得有些园艺爱好者把蝙蝠草叫喵喵草呢,真是和喵星人一样傲娇。
“怎么样,软吗?”她又追问了一句。
他松开了毛刷,回复:'还可以,看你用来刷什么……你要刷什么?'
“刷毛。”
他愣了愣。
'帮谁刷毛?'
她笑了,晃了晃手里的毛刷:“帮你。”
……
那天在休息室发生的毛刷PLAY,大概是丁言未来一年内最不想提起的事了。
他确实有享受到,但怎么说……整个过程,她明显更乐在其中。
她完全是把他当她那盆蝙蝠草在招待!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她在他身上用的刷毛手势,和她在家里给蝙蝠草刷毛时用的,根本是同一个套路!
丁言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残。第二天温小良再拿出那把毛刷的时候,他坚定地推开了她。
节操虽然已经捡不回来了,但至少他要坚守最后的底线……他绝对不要轮流到和蝙蝠草一个级别!
丁言态度坚决,纵然没用手机打出一行字来表达决心,温小良也已经充分感受到了他的决意,于是她没再坚持用毛刷了,反正她的手伤已经愈合了,也不是非要靠毛刷帮忙。
所以当天,他们还是采取了传统的女上男下……抱歉口误,是手掌捋树须法。
温小良很努力,丁言……他觉得自己要完,因为事情刚开始后不久,他就发现自己竟然非常想念那只毛刷。
这大概就跟尝过了煎牛排的美味,就再也无法接受清水炖蔬菜一样……由奢入俭难啊。
最后连温小良都奇怪了:“你今天怎么这么久?”
丁言:“……”
此时此刻,除了装死,他还能做什么吗?
日升月落,到了第三天傍晚。
温小良站在自己的卧室里,对着窗外的馥橘树,伸了个懒腰。
明天就是中和剂生效的日子,这场退化危机终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