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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打开了盒子,就瞧见里面是一本书; 拿出来翻看,有细细的念了念上面的字; 祁明惊讶道:“这是字帖?”而后他又翻了几页,便认出,“这是钟绍京的小楷,《灵飞经》……我与义兄真是心有灵犀; 他也知道我最近在临摹这个。”
祁昀默默的看了自家三弟一眼,心想着,不是人家神奇,而是你的所有大字如今都被送到了京城里。
可是楚承允居然能耐着性子把那一大堆大字看完; 祁昀突然觉得; 自家三弟在那人心里只怕比想象的更看重些。
而这本字帖虽然是刻印出来的; 但是字帖向来都是珍贵的; 真迹难寻; 哪怕是刻印也数量不多,能得一本都是极好的。
祁昀想着,那位对待三弟是真的好,这字帖说不上多值钱,却很有用。
就在这时,祁明“咦”了一声,而后对着扉页上面的八个字笑着道:“义兄这字,当真是越发好了。”
闻言,祁明和叶平戎都看过去,很快就瞧见了书册内写的字。
‘宵旰攻苦,笃志不倦’。
后面还有一枚红色的印章,大抵是私章,只有两个字。
慎独。
光是从印章都能看出楚承允的良苦用心。
他们两人都是曾见过楚承允亲笔的,对视一眼,叶平戎和祁昀都从对方的眼中闪过惊讶。
这可是御笔,只要是御笔,这本册子便是极难得。
祁明则是一贯崇拜楚承允的文采的,特别是楚承允的一手好字,他最为喜欢,也很推崇。
之前祁昀想着让楚承允给自己的金樽酒题字,就是祁明一力推荐的。
拿起了书册,左看右看,祁明只觉得这八个字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赞都赞不完,瞧了好一阵才道:“这般好的字,难得,真是难得。过以后我再见了义兄,定然要让他给我写本字帖来才好。”
叶平戎直接用手挡住了嘴:“咳咳。”
祁昀则是伸手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脑袋:“三弟慎言。”
让楚承允给你写字帖,亏你想的出来……偏偏祁明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话祁昀也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的。
不过叶娇却没想那么多,她凑过去看了看,笑着道:“是好看的。”
其实字的好坏,叶娇以前是分辨不出的,但是她现在依然每天练字半个时辰,纵然自己写的圆圈字更圆了,但是叶娇也知道,想要把字写得方方正正是件不容易的事。
楚承允大概是很用心思去写的,每个字都很中正饱满。
只是把它们拆开了,叶娇都认识,合起来就不懂什么意思了,小人参便偏头对着祁明道:“三郎,这是在说什么?”
祁明心里高兴,声音也就跟着跳跃:“这几个字的意思是,让我早起晚睡,苦读明志,要更加奋发努力才是。”
叶平戎其实也不太懂,听了祁明的话,便跟着点头,心里则是想着,皇上是真的喜欢祁明,对他的期许比旁人要多的多。
祁昀则是端起茶盏,然后又放下,对着祁明温声道:“三公子说的极是,三弟,科考之途,便是万人过独木桥,能走过去的没有几个,自然是要更加刻苦才是。”
祁明只当自家哥哥是勉励自己,他只管还看着字帖,笑呵呵的点头。
却听祁昀又道:“那你便照做吧,我以前也是如此,三弟自然要比我刻苦才对,”而后祁昀看向了一旁的六思,“回去盯着点三郎,不要让他出去乱跑,早起晚睡,好好努力才是,若是他懈怠了,写信回来告诉我。”
祁明:……
刚才还觉得极好的字帖一下子变得烫手,祁明想说,他也想出去玩儿的,书纵然好,可他已经连着在书院里闷了好几个月了,外面多好啊。
可不等他说话,便看到刚刚还在凑过来看字帖的叶娇笑着起身,走到祁昀身边握住了祁昀的手,软声道:“相公真是个好人。”
叶平戎也跟着点头,由衷感慨:“妹夫为人方正,为家为国,还能时时想着敦促弟弟,着实难得。”
六思同样跟着点头,只不过他说话还是有些结巴,并不开口,只是盯着祁明,似乎在用眼神告诉他,读书好读书妙,出去玩耍哪有读书好?
一时间,祁明都不知道是义兄挖的坑,还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了……
祁昀则是抱紧了旭宝,瞧着胖儿子揉眼睛就知道他困了,便把他抱得紧了些,空出一只手来拍着旭宝的后背哄他,眼睛则是看向了祁明,声音放轻:“这本字帖你定然要好好珍惜,收好了……不,随身带着。”
纵然之前那端砚也是楚承允送的,但是和这种御笔亲书的物件还是不同的。
祁昀不由得想着,大概真是傻人有傻福,自家这弟弟还没博出功名就得了个通天的义兄。
不过即使祁昀不叮嘱,祁明也不会随便把义兄的字帖随便乱放的。
他点了点头,而后又高兴起来,站起身道:“叶大哥,你且等等,我去给我义兄回封信,还有,我最近做了好几首诗,都不错,等我抄录一份给义兄带去。”
叶平戎便跟着祁明去了书房,而叶娇则是坐到了祁昀身边,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二郎已经哄着了旭宝,便把旭宝交给莫婆子抱走,这才伸手揽住了自家娘子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叶娇昂头看他,眨了眨眼睛,问道:“相公,以前你晚上也要苦读吗?”
当然,没有。
祁昀自小就是个病秧子,这书可不是他自己乐意读的,而是因为病痛难忍的时候,他不能出门,又常常卧病在床,除了看书根本没有别的消遣。
就算晚上睡不着,也是身上难受,只能看书聊以自慰。
而祁昀从不隐瞒叶娇什么,轻声道:“我以前是因为身上不爽利,以后不会了。”
“晚上不读书了?”
“嗯,不读了,有了娇娘,何苦还要在那上面花心思。”
小人参眨眨眼睛,突然来了句:“我不信,分明你晚上也同我一起研究书,自然是努力的。”
祁昀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此书非彼书。
耳尖突然涨红,又因为小素和铁子都在旁边,祁昀不能多说什么,便微微偏头,凑到叶娇耳边道:“若是同娘子一起研究,我自然是万分乐意的。”
叶娇笑了笑,眼神清澈干净,不染纤尘。
只不过铁子其实并没有一直盯着自家主子,而是蹭到了小素身边,笑嘻嘻的看着她。
小素有些莫名,却是站的笔直,只是嘴巴微微动了动:“铁子哥,你笑什么?”
铁子还是笑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呢,就是瞧见了小素就觉得心里高兴,一高兴就想笑,自己都克制不住。
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凑在一处,感觉不出变化来,这猛地走了几个月才回来,就觉得小素和之前不大一样。
长高了些,也爽利很多,之前是个说话都低八度的小姑娘,现在却瞧着像是新长成的柳树,窈窕又挺拔。
小素则是从上次打了芳草后就昂起了脑袋,往往变故使人成长,如今的小姑娘可比之前有主意的多。
这会儿见了铁子一直不说话,小素想了想,小声问道:“护膝好用吗?”
铁子立刻点头:“好用,可好用了,我天天带着。”
小素看了看他:“这天都热了,才不信你带着呢。”
谁知道,铁子就真的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小素明显的看到他的裤腿里有护膝的形状。
竟然真的带着呢!
如今可是三月天,天气和暖,小素不禁瞪大了眼睛,想着这人是不是傻?
铁子则是浑然不觉,依然笑呵呵的对她道:“之前少爷给我起了个名字,小素,以后你喊我铮哥吧。”
铮哥,比“铁子哥”短。
小素点点头,轻轻的喊了声:“铮哥。”
分明就是个称呼罢了,铁子却像是被糖糊了一嘴似的,笑得有点傻,清脆的应了一声:“诶!”
小素不懂他在高兴什么,可是见铁子笑,她也弯了弯嘴角。
这时候,外面有个小厮进来。
铁子便暂时停下了和小素的交谈,快步走过去,问了几句后便进了厅内,对着祁昀道:“二少爷,方家派人来说是有事儿要找大少奶奶说话。”
祁昀对于祁昭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多问,纵然他们三兄弟关系亲近,但是到底是各个院子分开来,祁昭也没有心思去探听别人的私事,便道:“让小厮去找大嫂,见不见的都听大嫂自己的安排就是了。”
而那小厮去找上方氏的时候,方氏正在院子里给祁昭准备衣裳。
三月春日,对于旁人来说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赏桃花品美酒,最是自在,不过对于祁昭来说,这个时候庄子上最是忙碌,往年祁昭都要去庄子上住上一阵子的。
以前方氏会和他一起去,不过现在有了石头,她要忙着给石头找学堂,准备留在家里。
听闻娘家来人了,方氏却没有让他们进来,而是对那小厮道:“告诉他们,就说我陪着大郎去庄子上了,不在家中,只怕要等个十天半月才回来呢。”
小厮也不多问,记下后离开了,而一旁正在陪石头玩儿的祁昭闻言,有些奇怪的看着方氏:“娘子,你要陪我去?那谁给石头找学堂啊。”
方氏正挑拣着要给祁昭带上的衣裳,略低着头,闻言回道:“我不跟你去,只是用话堵了我那哥哥和弟弟,让他们回去,不要总想着在我这里下功夫。”
祁昭有心问问发生了何事,只是自家儿子还眼巴巴的瞧着他。
想了想,祁昭便把石头抱起来,放到了桌前的椅子上,给他塞了根毛笔:“好好写,等会儿你娘要检查的。”
石头:……
而后祁昭便走过去坐到了方氏旁边,问她发生了何事。
方氏原本是不会把娘家的事情跟祁昭说的,不过这次,她却半点隐瞒都没有:“只怕以后他们也可能求到你那里去,相公可记着,千万别答应。”
“怎么了?”
方氏回头瞧了眼正在拿着毛笔乖乖写字的石头,而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