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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陽光-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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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苦笑,「有拖无欠?赊帐。」
                          
「那就是砸场了?」
                          
「也不算,毕竟有签单。夜总会签单也是常事,只要以后客人肯一笔付帐就行。」
                          
看他那脸色,就知道对付帐这事信心不大。
                          
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何况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先请教一下老手,问林信,「遇上这些事,道上怎么做?总不能就这么坐着。」
                          
「一般做法,派个厉害的上门去,拿着账单,要求付帐。」
                          
我明白了,「嗯,那你派,找个厉害的。」
                          
头顶一阵沉默。
                          
不用说,又有不妥。我只好放下书,抬头去看林信,「有话你就直说吧。」
                          
林信说,「君悦,如果派过去的人被宁舒打发出来,我们会颜面扫地。」
                          
「事情要是变成那样,」林信问,「你怎么做?」
                          
我只好认真思考,试探着回答,「你要我出面?」
                          
林信嗤笑,「都已经颜面扫地,你还有面可以出?我要你出手。」
                          
「出手?」我愕然。
                          
林信眼中血色掠过,爆起的精光吓人,笑着问,「你多少也是江湖出身,不会这个意思都不懂吧?不见血,怎么拿得回面子?」
                          
见血?
                          
我微觉得寒,打量着林信。
                          
刀光剑影,我当然见过,不过离得很远,下决定那个,从来不是我。
                          
我确实姓何,或者身上真背着父兄留下的血债,但,我没有杀过人,偶尔打个群架,也多半才一两拳,就已被保镖们救驾般拖开。
                          
我的手,是没血的。
                          
如今,林信请我这个老大出手。
                          
说真的,倒是请得天公地道。
                          
他站在书桌前,等我回答,毫无愧意,仿佛血腥对我们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生存本来就是一个惨烈的游戏。
                          
或者,真的,只是一个惨烈的游戏。
                          
隔了半日,我才垂下眼,「你要我杀宁舒?」
                          
林信哂曰,「哪有这么容易?宁舒如果这么好对付,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但要干掉那几个整天来我们场子的小混蛋,也不太难。君悦,这事我无法擅自做主,你点个头,我找人做事。」
                          
我摇头,「何必做得这么绝?总有办法解决。」
                          
林信说,「有什么办法?江湖风气,一沉百踩。今日被人看出杀气不足,明天别人就都把你往死里踩。说到签单,难道宁舒还差那几个钱?他是耍着你给别人看,让道上都明白现在谁是老大。」
                          
我默然。
                          
林信说的对,我知道。
                          
只是,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杀人。
                          
在办公室里点个头,就鲜血飞溅,骨肉分离。
                          
那不是我,不是安燃所爱的我。
                          
我还是摇头。
                          
林信居然没生气,对我笑笑,「算了,早料到。所以我也没派人去索帐,当我们君悦少爷大人有大量,不在乎那么几个酒钱好了。」
                          
他说完,又干他的正事去了。
                          
我在办公室里郁郁闷闷,更加一个字都看不下去,熬到吃过午饭,越发连午睡都无法入眠,把阿旗叫进来,问他,「夜总会的事,你知道吗?」
                          
阿旗点头。
                          
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阿旗同情的看着我,说,「君悦少爷,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未必合适这行。不是你的错?」
                          
我苦笑,「不是我的错又如何?这里不是学校,找校长解释一下就可以过关。安燃也不适合这行,为什么他却可以做到?」
                          
阿旗欲言又止。
                          
我说,「阿旗,你直说。」
                          
于是阿旗说,「君悦少爷,人都是逼出来的。」
                          
我问,「你觉得我应该点头?」
                          
阿旗立场站得不偏不倚,答我,「这种事,只有老大能做主。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惨笑。
                          
再没有爸爸、大哥、或者安燃,可以下那些血淋淋的决定,护我头顶这片蓝天白云。
                          
轮到我。
                          
血淋淋,血淋淋的交椅。
                          
可怜那前半生的清清白白,深信不疑。
                          
我惨然地笑,笑到摇头,挥手要阿旗出去,回头看玻璃窗下赌场盛况,喧哗之下,血雾弥漫。
                          
下午林信又来,离开前,我叫住他,咬着下唇。
                          
松了,又咬住,松了,又再咬住……
                          
林信说,「君悦,你不用说什么,点个头就好。」
                          
我真的想点头。
                          
把头,往下轻轻一触,就做了这个主。
                          
但想不到这样难,看起来如此简单的决定,轻而易举的动作,落到自己头上,原来这样难。
                          
我一生做过无数错事,说过无数谎言,辜负过安燃无数次,可是,未料过自己会失去人性,开始杀戮同类。
                          
何君悦或许不懂事,却不是坏人。
                          
林信站着等我。
                          
我直勾勾瞪着林信,咬到下唇流血,松不开这个口。
                          
苍白着脸,拼却全身力气,颤抖到最后,却只能颓然,疯了般摇头,「不不,我做不到,做不到……」
                          
惨不忍睹。
                          
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已经失去安燃,但安燃还未失去我。
                          
我是君悦,安燃曾经心爱的君悦,幼稚妄为,放肆无礼,鲁莽顽皮,不学无术,却不是个坏人。
                          
我不是坏人。
                          
我不要失去自己。
                          
我不要。

                          
林信或许很失望,我猜他很看不起我。
                          
所谓猜,是因为我凌乱惊惶地摇头后,连看看他眼中神色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心虚的猜。
                          
有点事情从前流露很远,看起来便显得激|情慷慨,像一幅鲜衣怒马的图,血色也美得动人心魄。
                          
如今,忽然近了。
                          
江湖豪气,瞬间直贴着我额头眉目烧过来,哪里有一丝畅快酣然?
                          
只觉得焚到骨的难受。
                          
每一个人都比我懂事,比我懂得如何适应这真实起来并不销魂的江湖。
                          
林信和阿旗大概看我心情不佳,也觉无趣,默默走了。留下我一人,独自对着偌大办公室,被水晶灯的光照耀得浑身发冷。
                          
于是,我不得不承认。
                          
安燃消失后,一切都失去温度。
                          
他还在的时候,我至少有一个可以待着的地方,不管那样是否好受,至少我还有点底,知道时间怎么打发;至少知道有一个人,会紧紧抱了我,甚至勒得很疼的,给我在他胸前留个位置。
                          
安燃如此强大,谁也抗拒不了。
                          
我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他总能轻易介入,切入我的骨髓,吸去我每一点精力。
                          
我曾经觉得,那是一种不可忍受的痛苦。
                          
结果,又是我错。
                          
即使那是痛苦,也绝非不可忍受。
                          
真正不可忍受的,只如我此刻。
                          
在华丽交椅上如坐针毡,还要装模作样,抱着冷冰冰的令牌,对自己叮嘱,今非昔比。
                          
娱乐中心最高层的办公室内,我在自己的地盘最核心处,觉得自己被寒冷捏住了喉咙,一点一滴的寒气透心,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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