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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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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大同只在家里的浴室里草草地上了点儿药,怕感染了,还是用纱布自己给包了起来。 
他的太太推了浴室的门进来。她问,“你躲在里面干什么?今天难得老爷回家来。” 
仇大同道,“知道我难得回来,就别太烦人。” 
太太突然凑上来,在他肩背处嗅了嗅,“你干什么了?哪里伤着了?” 
仇大同不耐烦地系好厚实的浴袍,推开她走了出去。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心里暗笑自己原来对这个男人竟然还是爱着的,就象许多年,两个人一起在街头摆小吃摊的那会儿,心里的痛与急交织在一块儿,追上去又补了一句,“风流债别惹得太多,会有报应的。” 
仇大同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仇太太站在门边,拉起仇大同换下的那件皮外套,上面有一个不大的豁口,她觉得,其实她的生活,何尝不是有这么一个豁口? 

仇大同听秘书说有个姓是的人找他时,微微愣了一下,他还真不认识这么个人。他说,如果不是约好的,我不见了。 
秘书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说,“那位是先生,说是想跟您说说有关沈千越的事。” 
仇大同手里粗大的金笔叭地落到了桌子上,笑起来,说,“请他进来吧。” 
仇大同看到的是一个样貌普通的青年,高高的个头,结结实实的样子。 
青年说,“仇先生?我是是以诚。” 
仇大同说,“哦。你是沈千越什么人?” 
以诚说,“我是他哥。” 
仇大同笑起来,“你姓是,他姓沈,你怎么是他哥?你们俩不是一个爹?” 
以诚说,“仇先生,今天我是来说一件事的。” 
仇大同继续笑眯眯地说,“说吧说吧。只要是跟沈千越有关的,我都喜欢听。” 
以诚说,“千越昨天伤了你,我是来跟你说,我们不道歉,如果你要找麻烦或是要告的话,冲着我来。我替他顶罪。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你要怎么都成。就只一条,别再找千越的麻烦。” 
仇大同两个手指捏着名片笑道:“你叫我怎么我就怎么?是以诚,我现在可知道你是谁了,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以诚也笑起来,“我知道。你有钱,有门路,我是斗不过你的,但是,如果你真的还要再害千越,斗不过我还是要斗的。” 
仇大同拉长了声音说,“哦--” 
以诚道“千越,他这些年,受过很多苦。我说过,你要害他,我会护着他,你要告他,我会替他顶罪。我不会再让他受委屈。” 
仇大同向后靠去,把头枕在宽大的椅背上,心里突然地觉得非常非常地无趣。原来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抢男霸女的人了么?小时候看电影,最恨那种人,难道人只有在穷困的时候才会有鲜明的是非观念吗? 
仇大同其实一直都知道,沈千越这个人,永远不会属于他,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 
仇大同坐直了身子,看看面前的青年,温和里的那一抹坚决无惧。 
仇大同说,“是先生,怎么你看我很象一个恶霸吗?你可以走了。” 
以诚说,“好。” 
走到门边儿的时候,突然听见仇大同说,“你待沈千越好一点儿吧。” 
以诚半侧过头,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会的。” 

千越在小区门口已经等了许多时候了,以诚说今天去打听一点儿消息,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打电话过去,只听他说,“没事,别急。” 
千越索性在小区门口花坛子上坐了下来。 
也许,他真的是与幸福与平安无缘的吗? 
天很蓝,很清透,一丝云也无。 
美丽如幸福,遥远如幸福。 
千越想。 
地上,有小蚂蚁怡然地搬运着吃食。即便是蝼蚁,也向往着平安吧? 
千越想。 
然后,就看见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住了。有人蹲下身来,是以诚。 
以诚说,“傻子,你在这儿干什么哪?真的想喝西北风。” 
千越抬头看着他平静亲切的面孔,想问,却又不敢,怕一开口,有什么就要被打破了。 
以诚揉揉他的头发道,“越越,别怕,没事了。真的。” 
千越微笑着问,“真的?” 
以诚又说一遍,“真的。我们回家吧。 
千越坐着没动。以诚摸摸他的头发说,“他没什么事。回去我跟你细说。” 
千越笑笑,说,“哥,我的腿麻了。” 
以诚伸手到他的腋下把他扶起来。 
两人一同往小区里走去,有三三两两的邻居走过,他们不能拉着手,千越看看以诚,以诚也看看他。然后笑起来,一直那么温和的神情里,居然有了一份玩皮。 
居然就走到了那扇木门处。 
千越走过去,爬上去,从上面倒挂下来。晃啊晃。 
那些记忆,看见母亲与情人在床上时的惊恐羞愧,爱人背离时的伤心酸楚,在陌生人的床上醒来时的耻辱与绝望,那刻意用一派云淡风清遮掩的极度自轻,还有这一天的担心受怕,都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象是杰克的豆苗,疯狂地生长蔓延纠结,刹那间弥漫了他整个的思维。 
千越想,我不哭,不哭,都已经过去了。 
伤痛,绝望,苦难,不都已经过去了吗?还有什么好哭的,我就是不哭,千越想,就是不哭。 
眼泪还是流出来,果然没有往下,却倒流进发际里。 
是以诚也走过来,爬上另一边的门,也从上面倒挂下来,门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 
千越吸吸鼻子,闷声说,“喂,你太重了。” 
是以诚喝喝地笑,“是啊。没关系,坏了咱赔他一扇铁的。” 
千越笑:“你好拽!” 
又说,“喂,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象飞起来一样?” 
以诚一用力,将门荡过来,伸过手,握住千越的手,十个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微微地浸出了汗,有点粘。 
以诚说:“象。越越,从此以后,咱们两人一起飞吧。” 
千越问:“飞多久?” 
以诚说:“要多久有多久。” 
千越问:“那,飞多远呢?” 
以诚说:“要多远有多远。” 
千越的笑声如轻风般送过来,“好!” 

这辈子,下辈子 

31 
那天晚上,千越睡得极不安稳,常常惊醒,醒来就会听见以诚在说,越越,别怕,我在这儿。没事了,没事了。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温暖沉 声音,一遍一遍地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快到天亮的时候,千越才睡沉了。 
醒来时,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打开门出来,以诚居然还在。 
千越说,“你不上班去?” 
以诚回头对他笑笑说,“这就走了。饭我做好了。你要还是犯困,记得一定要吃了饭再睡。” 
千越有点脸红,“你当我是饭桶哪,吃了睡,睡了吃的。” 
以诚笑道,“哪有你这么苗条的饭桶。” 
千越走过来,跨坐在椅子上,下巴磕在椅背上,有点儿迷迷糊糊的,发了一会儿呆。以诚走来,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要不,跟我上班去。” 
千越想想说,“好。”转转眼睛又道,“哦,不行。我在家还有点儿事儿。” 
以诚说,哦。 
千越突然起了戏弄的心,“看这样子仿佛是有点儿失望啊。嗯。。。” 
他凑上来,在以诚耳朵上亲了一下,看着那耳朵一点点变红了,红得透明,他把头埋进胳膊里无声地笑起来。 
姗姗而来的平静与幸福,会使人恍惚吗? 
千越最近就老常这样。 
他很爱吃那种粗颗粒的花生酱,以诚买了给他吃,吃着吃着,常常咬着亮晶晶的勺子就愣在那里,好象在想着很重要的一件事。努力地去想,却总也想不通,于是就跟自己叫了劲儿的孩子似的。 
以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也舀了一勺子花生酱放进嘴里,厚厚的酱里有细小的花生颗粒,在齿缝间碎碎地响着,随之而来的甜香弥漫了满口。 
以诚用手指扣扣千越的额角道,“越越,发什么愣,不是说减肥是三十岁以后再考虑的事吗?我还有两年,你还早呢。” 
千越象是刚回过神来,答道,“哦。”低下头又去吃那瓶里的花生酱。神情里,是久违了的稚气。有时候,两个人边看着碟片竟然一边就吃掉整瓶的花生酱。 
越越最爱看法国片,以诚也不挑,跟着看看津津有味。有时字幕太快,或是翻译错得太离谱,千越会说给他听。 
千越问,“以诚哥,你也爱看法国片吗?” 
以诚挠着头说,“说实话越越,我看得是,一头雾水。” 
千越大笑起来,头枕在沙发扶手上,“那你不早说。” 
以诚想,我哪里是看片子,我是看你哪。可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千越说要在家办的事儿,原来就是做些笔译的活儿。在网上这类的活居然挺多,做完了给人家发过去,报酬人家会打到银行卡上。倒是很省心。千越一开始没有跟以诚细说,有一天以诚回去得早看见他在卧室里正做活儿呢,戴了小黑框的眼镜,认真地盯着屏幕。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发出的光打在他脸上,在镜片上跳出两朵小小的光亮的花。 
以诚站在卧室门口,外套脱了一半,就那么半挂在身上,嘴张得大大的,笑得很没有形象。 
其实这种工作的报酬并不高,有时,长篇的稿子要的很急,千越还会干到很晚。这种时候,以诚从来不会去打挠他,也不会劝他早点儿睡。尽量轻手轻脚地在屋里活动,给他送一杯热牛奶去,让他知道他一直都他身边哪。 
那一天中午,天有些薄阴,以诚在公司里做着事。他的小运输公司为了方便,租的是一楼的房子,装了大的玻璃门,以诚忙碌的间隙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千越站在门外,脸贴在玻璃上,鼻子压得有点儿扁,对着他笑。屋外有清冷的天光,映得他的脸清爽洁净。 
以诚打开门拉他进来,千越说,“中午这会儿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凑近一点儿说,“我拿了第一笔稿费了。” 
以诚替他搓一搓冻得凉凉的手,说,“哦,那是得请客。” 
屋里只有宁可,千越还是有点脸红,悄悄把手抽出来,踢踢桌子腿说,“喂,快点儿。” 
以诚憨憨地笑着,低声跟宁可交待两句,两人一同去吃饭去了。 
晚上回到家,千越又拿出个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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