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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上一代人的战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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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钟处敲打他是要他夹紧尾巴做人,说部门里对他有意见的人不少,说他业务上虽有长处但不是绝对领先,所以也难怪别人是不服气的……
  丁宁说,我就知道谁去打小报告的!
  这消息传到我的耳里,我想,妈的,是我告状又怎么样,就算你知道是我告的状,你又能怎么样?这事就算你还想没完,我难道还会怕你吗?
  在情绪狂涌中,我也顺便瞥见了一个逻辑:没准钟处挺愿意看我们这么较劲,因为我等于是一股斜刺里横过来的力量绊住了丁宁。让丁宁不爽,这是钟处需要的效果,所以,他有意无意通过让我俩改稿之类的事,使丁宁和我缠在一起,然后用我的“群众反映”去打压丁宁,让丁宁弄清楚在这个部门里该拎得清自己的分量。
  我不知道该得意钟处站在我这边呢,还是该心烦意乱他把我当成了冲击丁宁的“革命小将”?
  我的情绪有点杂乱。
  我想,我是不是不该找钟处反映这点小破事?钟处把我当成了一张牌,不管是好意还是别有用意,我值得搅和进去吗?本来在这里干活也只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吃而已。
  我想,钟处看我们这些人仿佛七情六欲都看到心窝里去了。我有种惶恐的感觉。
  13
  星期天,蒋志约我去参加商界联议会。他说,带你去认识几个企业家,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搞区域经济调查,需要这些人的思想火花,而不能仅仅从书本到书面概念。
  商界联议会的间隙,蒋志突然对我说起了丁宁和单位里的事,他说,你这两天不太愉快,其实我是有数的,丁宁这小伙子就是太要找感觉了。
  我一怔,心想他倒是敏感的。
  他掸了掸落在我桌上的烟灰,他劝我,有的事一出单位那个大门就别往心里去,当然,有的时候,咱们也得学会“换位思考”。
  他的语言和情绪让我生出暖意。而他提到的“换位思考”却仿佛给了我一个方法论——在那天接下来的中小企业研讨活动中,我不停地走神想单位里的事,我想着想着,就发现其实我和丁宁是多么可怜和不知所云。
  因为,借助“换位思考”,丁宁无疑也是无奈的——他刚当上副科长,在办公室里并没太多人把他当回事,他在众人面前晃悠着,不拿个目标来显显自己的狠劲,日后谁买他的账,他之所以选中了我,是因为我个性不太强,资格不算太老,也没什么背景,不像林伟新性子倔,嘴巴又厉害。
  所以,新官上任的丁宁就和我上演了一场场“服与不服”的演出。而办公室里那些旁观者含义不同的暗示,更是火上浇油,使我们像斗殴的小公鸡,都钻进了牛角尖……
  而现在,当我坐在一群言词干练的企业家中间对丁宁进行换位思考的时候,我就发现:作为演出的双方,我和丁宁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失败,因为它是失态的、神经质的,便宜了那些旁观者。
  换位思考肯定是一味中庸的药,它像一个深呼吸,让我从牛角尖里松一口气出来。在此后的许多日子里,我还将发现,中庸会让人忘记痛感和尊严,甚至能让你模糊错与对的界限,所以它的确像一个深呼吸,让人通透一些,无所谓一些。你需要它,因为除此之外,你别无他法。
  14
  而时间和权力却有它们的办法。
  因为它们能钝化人的感觉。
  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我发现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对丁宁开始在乎起来了。
  这是因为谁都看得出虞局长对丁宁的宠爱,就像复员军人张富贵的先见之明,这是潜力股。再说,谁知道丁宁会在虞局长他们那里怎么议论你呢?
  另一方面,丁宁掌握了部门里的奖金计算。这是因为副科长汤丽娟心里有气,对许多琐事撒手不管,而科长蒋志不可能亲自计算奖金。于是,奖金的多多少少,机动的那一部分(在核算过程中有一定的主观因素),现在都握在了丁宁的手里。
  正因为此,到第二年春天,我们慢慢习惯了丁宁的姿态,甚至认了他的高调。
  而到这个时候,我自己也已经娴熟了“换位思考”。在频频的换位中,我甚至会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对丁宁真的有点小心眼和嫉妒,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人家背后有人,你没有,人家当了领导,你没得当,但你还想用以前小兄弟的标准要求他,那怎么可能呢?他在这个位置上,可能是需要一些摆谱,要不也不像啊,而不像的话又怎么去管理这一屋子的人啊?
  所以,换位思考的结果是使我熄了火。我想,或许要怪的不是他的张扬,而是我自己的敏感。
  我想,忍忍吧。

  我要不要把长袖善舞当情商来练(1)

  1
  当我感慨自己背后无人的时候,没想到几路人马开始了对我的悄然争夺。
  首先是蒋志,因为他在这间办公室里指挥不动太多人,所以他就老叫我做事,一下子他就和我走得很近了。他似乎已把我当作了他的人。他听说我想按揭买房,就热心地给我介绍了几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他说,那都是我的朋友……随着交往的增多,我日益发现蒋志具有这方面的超强能力: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和任何人走得很近。
  其次是汤丽娟,她在我的面前强化着她的亲和,她经常给我带来一些进口水果,说是她老公单位分的,给我小女儿尝尝,弄得我很不好意思,经常想着怎么还她礼。
  至于丁宁,他也在柔化对我的态度,他有一天对我说,呵,我们有什么好争的,我们是有些犯傻让人看笑话,想起来,以前我们住集体宿舍的时候还常在一起玩呢。
  ……
  他们向我走来。他们的言语也扑到我的面前:
  蒋志对我说,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文化,看样子这个部门不太简单,我来了也有几个月了,感觉还是个外人。他鼻孔中笑了一声出来,他说,切,又不是我非要挤进这里来,这是上面安排的呀,有的人绝顶聪明,但不知为什么对这一点就是偏偏弄不清楚。
  汤丽娟对我说,小贺啊,去年我们去“方山窑”做留守民工子女“空心村”调查,回想起来真的很有意思,跑了那么多山路,什么时候我们再找一个基层点下去看看。汤丽娟接着“呵呵”笑起来,她说,不是我积极,在我们这里,你也看到了,做科长的不是可以不干活了,只要发发号令就行了,我们这儿是业务部门啊,有的人不知怎么混的,业务水平那么差也爬到了管理的位置上,说真的,他那点水准即使到我们这儿当个办事员我还瞧不上眼呢。
  “愤青”林伟新对我说,别睬他们,我看着他们嫌烦,虞大头既然那么抬举丁宁,就让丁宁去做好了,全让他一个人去做好了。林伟新说,我们一块去干点别的什么吧,单位里好些人在外面张罗呢,我们得为提前退休作点准备了。
  林伟新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张富贵则过来拉我一起去S市投资酒店式公寓,他说,我战友的公司开发的,怎么样,合伙一起买吧。
  2
  这些从四面八方贴过来的热脸,简直让我受宠若惊,我想,我只是一个小兵。
  是啊,我只是一个小兵。
  我值得这么被争夺吗?
  我想,也可能他们争夺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的感觉而已,他们抢来抢去,只是为了让自己觉得这屋子里哪些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会给自己踏实感,给那些妄图打自己主意的人一个提醒:这人轻易碰不得。
  他们抢来抢去,是不是说明飘摇的感觉正在这间办公室里酝酿,所以许多人才想着手里攥住些什么以防自己跌倒?
  这些从各个方向贴过来的热脸,让我的感觉不要太好。但它注定是短暂的。
  因为,你不可能不作决定。如果你久久地没有立场,那就意味着你哪一方都不属;而哪一方都不属,这意味着谁都不会来帮你。
  那么,在这些热脸丛中,我怎么做决定呢?
  我怎么才能做到谁也不得罪地长袖善舞呢?
  3
  如果说我的暧昧还无关自己的痛痒,那么当蒋志一天天和我走近时,我突然瞥见了钟处飞向我的白眼。
  钟处的白眼让我无所适从,也让我醒觉长袖善舞的必迫。
  我想,如果我不想为自己添堵,我得立马把“长袖善舞”当作情商来练。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强项。
  我知道这间屋里当过兵的张富贵就有这样的本事,他能同时让两个不合的领导都以为他是自己的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于是,在钟处的白眼飞向我的日子里,我悄悄地观察张富贵,想偷一些拳头。比如我现在就看见张富贵拿着一支羽毛球拍从外面进来。他大声说,我和信息处的七大金刚交过手啦,他们打球专打人的裤裆……
  以前每当张富贵以唠叨的方式自嘲自己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碎烦,而现在我突然明白自嘲其实是绝好的润滑剂,自嘲能使人在办公室的两难处境中脱身,因为它不太就人和事表态,它向内转,只表达一个潜陈述——“别说你们啦,别争啦,不行的是我呀,是我呀”。
  这是他善舞的技法之一。只是我看着他聒噪的贱嘴,我心里其实很气馁。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我恐怕永远学不会。
  我想,即使哪天我真学会了长袖善舞,别人看着我恐怕还是要照样不爽,因为我成了人精。而人精总是让人提防,所以人精也一样会挨扁的。

  单位的前世是一只醋缸(1)

  1
  钟处飞向我的白眼使我无所适从。
  我想,难道仅仅是因为蒋志和我走得近了点吗?
  我得留神点了。
  2
  我察觉到办公室里一些人在议论着什么,神色诡秘。
  “愤青”林伟新问我听到风声了吗,我说没啊,是什么啊?
  他说:都在传丁宁每个月的奖金都要比我们多出一大截,比汤丽娟还高。
  我说,不会吧。
  他说,他们都在传,说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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