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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Fingersmith (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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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蒂医生摇摇头。
  “还是坚持着那老一套,悲伤的想象?”他对绅士说道。
  绅士点点头,没说话,仿佛他难过得都说不出话了。他要真这么难过就好了!他转身取下一个包袱——莫德母亲的包袱。克里斯蒂医生抓我抓得更用力了。“现在,你怎么会是住在梅菲尔镇威尔克街苏珊。史密斯呢?”他说道,“你不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吗?好了,你知道的。我们会让你认识到这一点,即便这要花掉我们一年的时间,现在,别这么倔了,瑞富斯太太!你会弄坏你的漂亮衣裳的!”
  我曾奋力挣脱,想摆脱他的把持。用他的话说,我平静下来了,我瞪着自己的丝绸袖子,瞪着自己的胳膊,我的胳膊因为饮食良好而日渐丰满光滑,我又瞪着脚边的包袱,包袱上的黄铜字母——M,和L。
  终于,就在那一秒,我想到了,绅士在我身上布下了怎样的肮脏陷阱。
  我嚎啕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猪!”我叫道,又挣扎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他。“你这个奸贼!噢!”
  他站在马车门旁边,拉着门。医生用力抓着我,脸色变得严厉了。
  “我的医院里不允许说这种脏话,瑞富斯太太,”他说道。
  “你个王八蛋,”我对他说道。“你没看到他都干了些什么吗?你没看出其中的名堂吗?你要找的不是我,是——”
  我仍旧在挣扎,他仍旧攥着我的胳膊;而这时,我的目光越过他,望向摇晃的马车。
  莫德坐在那儿,从百叶窗漏进去的一道道光线照在她脸上。她面庞消瘦,头发暗淡无光。她衣着破旧,那象是仆人穿的衣裳。
  她目光狂乱,眼里隐隐泛出泪光;然而这泪光之下,她的眼神冷酷无情。象大理石一样冷酷,象黄铜一样冷酷,象珍珠一样冷酷,那铁石心肠的眼神。
  克里斯蒂医生看我瞪着她。“嗯,你为什么瞪着眼?”他说道。“我想,你认识你的女仆?”
  我说不清楚。可是她能。
  她开口了,用一种颤抖的仿佛不属于她的声音说道,“我可怜的女主人,噢,我的心都碎了!”
  你以为她是一只小白鸽。小白鸽,我这个笨蛋。这个贱人什么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什么知道。

第二部分 第七章
  在我的最初,我想我非常了解。那是我第一个错误。
  在我的想象中,有一张桌子,桌上都是血。我母亲的血。好多血,那么多血,多到令我觉得,那血如墨水般流动起来了。我想,为保护桌下地板,一个女人在下面放了个瓷碗,如此一来,我母亲惨叫的间隙也不平静了——滴答,滴答——那是血滴落的声音,如同机械交错的钟摆声。
  滴答声之外,有隐约的哭喊,那是疯子在尖叫,护士在呼喝怒斥。这是一座疯人院。我母亲是个疯子。那桌上有皮带,以防她挣扎着跳到地上;还有一条皮带捆住了她的嘴和下巴,免得她咬自己舌头。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被皮带绑起来了,她们怕她把我扯成两半。她们把我放在母亲胸前,我的小嘴寻找到母亲的乳房,我吮吸起来,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那个声音,母亲的血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这节奏宣告了我生命的起点,和母亲生命的终点。因为随即,滴答的节奏减慢了。我母亲的胸脯升起,落下,又升起;又落下——永远地落下了。
  我感觉到了,我吮吸的更用力,她们把我从她身上抱开。我哇哇大哭,她们就打我。
  作为疯人院护士们的女儿,我度过了生命中的头十年。我相信她们是爱我的。病区里有只虎斑猫,我想她们看待我,如同看待那只猫,用丝带打扮一下,把我当宠物养着。
  我穿着蓝灰色袍子,式样跟她们的一样,再围上围裙,戴顶护士帽。她们给我一条带子,上面有个钥匙环儿,拴着些小钥匙,她们还叫我“小护士”。护士们轮流带我睡觉,她们在病区值班,我就在后边跟着。疯人院很大——我觉得,对幼小的我而言,似乎更大——病区分成两半,一边关女疯子,一边关男疯子。我只能看到女疯子,我从不把她们当回事儿。有的疯子会象护士一样,亲我抱我;有的疯子会抚摸着我的头发,涕泪横流。我让她们想起她们的女儿。也有些疯子很难伺候,护士们叫我勇敢地面对她们,还给我一根趁手的木棍教训她们,看到我教训疯子,护士们笑做一团,说从没见过这么滑稽的事。
  由此,我学到纪律和秩序的雏形,顺理成章地,我领会到对待疯子的态度。这些都很有用,后来都用上了。
  等我年岁成长,心智渐开,她们给我一个金质项圈,据说是我父亲的,里面有我母亲的小画像,于是我明白了,我是个孤儿;不过,从未领略过双亲挚爱——又或许,是从众位母亲身上领略到太多宠溺——我并未因此感到烦恼困惑。
  我想护士们供我穿衣吃饭,就是出于喜爱我。我是个相貌平常的孩子,然而,在那个没有儿童的世界里,我被当成个小美人。我有歌声般甜美的声音,还有一双能识文断字的眼睛。
  我曾以为,我要一辈子做护士,安心情愿地戏弄着那些疯子,以此终老。在我九、十岁的年纪,护士们和我都坚信这一点。
  十一岁时的某天,我被护士长叫到办公室。我以为她要给我开小灶。我想错了。她没给我开小灶,而是不同寻常地问候我,却并不看我的眼睛。她旁边还有个人——她说是一位绅士——不过当时,这个词语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很快,这个词对我就意味深长了。
  “走近点,”护士长说道。绅士在一旁看着。他穿黑色套装,戴一双黑色丝手套,手持一根象牙把手的手杖,人斜斜地支在手杖上。他头发黑白相杂,面颊苍白,双眼完全隐没在一副墨水镜后面。
  普通人家的小孩见到他,难免心生畏惧,可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我无所畏惧。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他张开嘴,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他舌头尖上是黑的。
  “她人虽小,”他说道;“走路动静倒不小。她声音怎么样?”
  他语音低沉震颤,语气幽怨,仿佛瑟瑟发抖的人影。
  “跟这位绅士说句话吧,”护士长静静说道。“说你好不好?”
  “我非常好,”我说道。或许是我语气太坚决,这位绅士惊得缩了一下。
  “好了好了。”他抬起手说道。然后他又说:“我希望你说话能轻一点,我希望你能点头?”
  我点头。“哦,是的。”
  “我希望你能安静点?”
  “我能。”
  “那就安静点。——这样好多了。”他转过去朝着护士长。“我看她样貌跟她母亲一样。很好。这能时刻提醒她,她母亲的厄运,也免她重蹈覆辙。她嘴唇太丰满,食言而肥,不过我丝毫不介意。还有她的后背,软绵绵的,太懒散了。她的腿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要个粗腿姑娘。你为什么要把她的腿藏在那么长的裙子里边?我这么要求过吗?”

 护士长脸上变了颜色。“先生,这是护士们拾掇着玩的,让她跟这里人穿的一样,没坏处的。”
  “我付钱给你,就是让护士们拾掇着玩?”
  他手杖在地毯上点了点,动了动下巴。他又转向我,嘴里还在跟护士长说话。他说道,“她读书如何?她的手漂亮吗?来,给她一段文章,让她念给我听听。”
  
  护士长递给我一本打开的《圣经》。我念了一段,绅士又被惊得缩了一下。“轻点!轻点!”他不停地说道,直到我喃喃低语。然后他让我把那段写下来,他在旁边看着。
  等我写完,他说道,“女孩子的手,压印刷线太用力了。”他嘴上虽这么说,语气却颇愉快。
  我也颇感愉快,从他的话语中,我领会到,我写在纸张上的字迹,犹如天使字迹般美好。而后来,我宁愿此刻我写的都是鬼画符,把纸搞的墨迹斑斑,一塌糊涂。
  美好的字迹正是我悲剧的缘起。
  这位绅士重重地倚在手杖上,头低下来,在他眼睛腿儿后面,我都能看到他那没有血色的眼眶。
  “好的,小姐,他说道。“你愿意跟我走,住到我家里吗?注意,不要冲我撅嘴巴!没礼貌。你愿意跟我走,学着知书达礼吗?”
  他有点惹恼我了。“我压根就不想去。”我当即回道。
  护士长说道,“真丢人,莫德!”
  这位绅士鼻子嗤了一声。“也许,”他说道,“她遗传了她母亲不祥的性情,她至少遗传了她秀丽的脚。所以你就喜欢跺脚,是吗?好的,我的房子很大,我们可以在远离我灵敏双耳的地方,给你找个房间,随你跺脚。你可以让自己融入那儿,适应那儿,没人会注意到你;或许我们应该注意到你,你这么小,我们可能会忘了喂你吃饭,然后你就会饿死。你以为如何?嗯?”
  他站起来,掸掸外套上的灰尘,外套上其实没有灰。他给护士长做指示,再没看我一眼。等他走了,我把刚才念的《圣经》抓起来扔到地上。
  “我才不去!”我叫道。“他支使不了我!”
  护士长把我拽到自己跟前。我曾见过她对狂躁的疯子抡鞭子,而此时,她把我捂在身前的围裙里,象个姑娘一样哭哭啼啼,神色严峻地跟我说,在我舅父的家里,我的未来会如何。
  有些人要吃小牛肉,就让农夫为他们饲养小牛。我母亲的兄长让疯人院的护士为他养育我。现在他要带我回家,准备让我任他宰割。
  忽然间,我得脱下我的小袍子,放下我的钥匙环,我的小木棍:他交给他女管家一套衣裳,叫她把我打扮成他喜欢的样子。她给我带来靴子,羊毛手套,和一件浅黄色袍子——一件可恨的、女里女气的袍子,裙摆裁到小腿,袍子从肩膀到腰的部分被骨片撑的硬邦邦。女管家带子拽的太紧,我抱怨起来,他拽的更紧了。护士们望着她,叹着气。到她要带我走的时候,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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