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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错.几重花落几重棺 作者:柳扶疏(文秀网14.05.31完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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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拿起笔,还未来得及写一个字,胸口却忽然一痛,一口鲜血喷洒在了洁白的宣纸上,犹如绽放于雪中的红梅。一时间她竟写不出一个字,于是寥寥几笔,清瘦枝干,梅花点蕊。
流湘最终带去的,是一幅红梅傲雪图。
“箫映弦,你是否在离开羡月宫后时常在朔夜里感到痛苦非常?那是因为你临走的时候,我怕你一去不归,在你的身上下了毒,只有我一人可解。一夜缠绵,你起身离去再不回头,却不知若是你不曾归来,一年之后蛊毒便会发作,可使你生不如死。”
“你——!!”
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每个朔夜的痛苦,没有开始,没有尽头,仿佛是一个走不尽的圆,等待着他的永远是日久铭深的锥心刺骨。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二十年来痛苦的根源,竟是那个他以为只是逢场作戏,丝毫不以为意的女子,湲姬!
胸口有疼痛袭来,一波一波如潮水绵延不绝,向着额上侵袭而去。天上日头竟不知何时已经西沉。那疼痛初时发作只是一时半刻,但随着时间的增长,那痛苦也越来越剧烈,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甚至前后几日都坐立难安。今夜虽是朔夜的前一日,但疼痛已经在逐渐来袭。
那时的他行走江湖,仇敌众多,他也曾想过究竟是谁暗害于他,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是她,那个在东海小岛上的柔弱女子。二十年来,他早已将她遗忘脑后,却不知那每月刻骨的疼痛正是她留在他生命里的印记,并且永远挥之不去。
“湲姬,我小看了你。”他的语气忽然平静,平静得出奇。
湲姬走到他身前,看着他平静如水的容颜,叹了口气。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那是他心脏的位置,却没有一丝跳动的气息。
“明珠体质极阴,与流湘相同,楚延歌则正好相反,生于阳月阳日阳时,体内阳气充沛,而毒物性属阴,因而毒不侵体。取明珠之魂,楚延歌之魄,用须臾花使阴阳相合,施以孚阙之术,便可使流湘重生,而死棂藤正是你收取他们魂魄而不使之破碎的方法。我说得可对?”
“是又如何?”
“你修得了孚阙之术,又想方设法将明珠与楚延歌引至若虚界。若是我没猜错,你是看他的身体亦虚亦实,猜测须臾花可能在他体内,所以想趁着阿亮遭受鬼影噬体时在他的身体中寻找须臾花,可惜呀可惜,你猜错了,他的身体里并没有须臾花。”

☆、二十六、前尘(3)

其实,须臾花开花只在须臾之间是没错的,但箫映弦没有说出的是,它的开花并不是没有规律可循的,而是二十年开花一次。这些年来他通过种种途径,终于算得须臾花下一次开花的时间就在这一年最后一天的子夜,正是新旧两年交替之时,而那一刻离现在只有短短时间,如果若虚界中的时间流逝得快一些,那么可能只是片刻。
在开花之前,他必须要找到须臾花的所在,否则这些年来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须臾花,究竟在哪里?”
“你都不知道在哪里,我又怎会知道?”湲姬笑得轻蔑,“不过你既然来到若虚界,就定不会容许因为找不到须臾花而前功尽弃。我原先一直没有明白你为什么需要阿棺也来到这里,复活流湘的计划里本没有她。现在,我明白了。”她的眼睛里有着洞悉一切的光泽:“她可以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想借助她的这一异能来找到须臾花,对不对?”
箫映弦沉默良久。
“湲姬,你仍是像以前那般聪明,只可惜,知道得太多。”
“哈哈哈哈……”湲姬大笑,“原来这些年来你都在做戏,这样的日子,一定很痛苦吧?”
箫映弦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中带着令人恐惧的寒意。
“这些年来,只有你一人懂我。”他的笑容戛然而止,“不过,懂我的人,必死。”
他的衣袖忽然扬起,其中有无数黑色物体飞出,原来竟是阴蓉的花瓣。那花瓣向湲姬而去,而她似乎早有准备,一掠向后飘出几丈远。
湲姬脸上毫无惧意,继续说道:“只可惜阿棺对你那般信任,你却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或许连最初抚养她都是有目的在其中的吧?若是她知道她最亲最爱的叔叔的真面目竟是这般,不知该有多么伤心。”
“她不会知道的。”阴蓉花瓣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你就这样确定,她不会知道?”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你不要忘了,这世上有一种功夫,叫做千里传音。”
湲姬笑着,笑得妩媚,笑得肆意,笑得——
恨意尽生。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调,令人惊心的话语,不知从何处传来。
仿佛到处都是那个声音,如流水一般无孔不入,字字句句锥心刺骨,却无可逃避,只能任由心里一次一次地遭受着痛苦。
那是箫映弦的声音,就在魅儿刚逝去在暮离掌心里的时候,那个声音如鬼魅般忽然响起。湲姬和箫映弦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响起在空气里,缭绕在耳边。
所有人都惊住了。
阿棺木然立着,听着那个声音有如毒蛇一般自耳朵中钻入,啃噬着她的内心。她想捂住耳朵,却仿佛连抬起手臂都没有力气,于是只能听着。
她知道叔叔是一个有过去的人,现在同样如此。他做的很多事她并不知晓,也不想去问,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她也曾疑惑过,但是他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她能做的,就只有信任。
她还记得小时候叔叔抱着她,对月吟诗;她还记得他告诉他凤鸾池的往事,淡淡哀愁;她还记得他时常对着那幅红梅图凝视良久,然后一声叹息,轻抚着那个桃花色的小瓶;她还记得房檐下他亲手做的风铃,在清风的吹拂中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阿棺真是长大了啊,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可是,心事却也越来越多,笑容比以前少了。到底怎样才会让你开心呢?”
他的声音言犹在耳,却忽然转变成此刻耳边无情的话语,化作冰冷的手,扼住她的咽喉。而这一切的回忆,都在这一瞬间,倏然破碎了。
原来他是在利用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早已设计好的……
这是一场戏,从她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上演。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所有的感情不过是幕布映衬下的浮光掠影。她曾问楚延歌何为戏里,何为戏外,却不知道她自己始终生活在一场戏中。若不是此刻听到这番话语,或许她会一直生活在这场戏里,永无落幕。
伤心吗?痛苦吗?悲哀吗?
她问自己。
曾经对这一切产生过怀疑,想寻求真相,然而却每每在快触及到那个界限的时候望而却步。真相往往并不美好,迷雾散开之后,或许呈现在美丽表象之后的就是阴暗和肮脏。所以她宁愿相信,宁愿不知,宁愿在戏里。

☆、二十六、前尘(4) 
  然而此刻,迷雾忽然散去,当这一切真真实实地呈现在她的眼前,逼得她不得不正视这残酷的事实。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唯有任它将心划得鲜血淋漓,然后,空无一物。
  当曾经以为所拥有的一切骤然轰塌,她以为自己是会痛的。然而分明那么难过,心里却空空荡荡的,连一丝痛意都感觉不到。她捂着心口,感受着那里仿佛在一点一点变凉,有什么曾经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悄然不见了。
  不痛,她感觉不到痛,或许痛到极致就不再痛了,又或许,能说得出口的痛,便不算是痛。
  她忽然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然而却切切实实地笑了。那笑容如一朵绝美的花自她脸颊绽开,浅浅梨涡,分明柔美至极,却如一把利剑直刺到人的心里。
  “棺儿……”
  楚延歌抓住她的手,握得是那样紧,那样紧。眼前的这个女子从未让他觉得如此脆弱,此刻的她仿佛陶瓷捏成的人儿一般,稍不留意就会碎去。
  ——如他的心。
  这一刹那,他终于明白她对他是多么重要,在看到她的表情由惊而悲而笑的一刻,他的眼里唯有她,心里亦然。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什么任务,什么使命他都可以弃之不顾,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暮离的手原本正欲伸向阿棺,见到楚延歌握住她的手,伸到一半的手僵了一僵,轻轻放下。这个微小的动作,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他摊开手掌,魅儿已经消失不见,掌心中唯有一滴水,晶莹剔透。
  那是她的泪水?还是,他的……
  就在这失神的一刻,忽然有雾气扑面而来,那雾气颜色奇怪,一望便之含有剧毒,雾气之后的,是穆凌烟没有一丝表情的脸。
  楚延歌立即将阿棺护住,她如一个木偶一般讷然地任由他揽入怀中。他紧紧抱着她,以衣袖掩住她的口鼻,以防她吸入毒气。
  毒雾在蔓延,如一团幽灵般将暮离包裹。
  他的额上有一点绿色冒出了头,接着是更多。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细如游丝的小蛇从他眉心爬出,一条又一条,密密麻麻,其状可怖。它们嗜咬着他的身体,留下细细伤口,不一会就变成焦黑。
  暮离没有动,他闭上了双眼。
  “先前,我已经一再忍让了。”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如同叹息。说话间,他的身上冒出诡异的气体,将那些小蛇包裹住。游丝蛇痛苦地翻动着身子,纷纷萎缩下去,从他身上掉落。
  “你们逼我。”
  这一声,极轻极轻,却仿佛有沉沉雷鸣之声响起在话语间。他身上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着,霎时间恢复如前,不留一丝痕迹。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穆凌烟瞳孔一缩,警觉后退,然而却不能移动分毫。只听得一声凄厉长啸划破天际,其声呜呜然,仿佛夜枭悲鸣,又如百鬼哭泣!
  方才已经悄然消失的鬼影在顷刻间破土而出,全部向着她一人而去!
  无形中的压力使她面容微有扭曲,看得出她在极力抗争着什么,却无济于事。鬼影向她扑来,然而苏拂雪与楚延歌都受制于这种压力,虽然同她近在咫尺,却无法出手相助。
  “吃了她。”暮离淡然而道,声音中不带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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