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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错.几重花落几重棺 作者:柳扶疏(文秀网14.05.31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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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的心不静。”他说。
她反问:“你的心不也不静吗?”
“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会这样问,就代表被我说中了。”她笑道,楚延歌一愣,随即也笑了。
夜风拂过衣袂的声音微小而动听,朦胧的灯光下,阿棺抬起头,看到亭上匾额上写着三个字——折梅亭。
这时,楚延歌问她:“喜欢这里吗?”
“喜欢是喜欢,却也觉得可惜,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偏偏要叫做折梅亭。”
“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就不妥在这一个‘折’字上。梅花开得好好的,静心欣赏便是,为什么一定要将它折下?”
“或许是因为亭子的主人心中爱花,因而想时时拥有。”
阿棺摇头:“爱一朵花,会为它浇水修枝,而喜欢一朵花,则会将它折下。我不知道亭子的主人是谁,但却能看得出他其实并非真正的惜花之人。”
楚延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棺儿,你真特别。”
她很少看到他那般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来了兴趣,问:“哪里特别?”
“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平常女子。”他在回廊边上坐下来,靠着一旁的柱子,“其实在那一晚,当鲛人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你。那时的你似乎有什么心事,在河畔流连,当你的思绪被荷花与歌声吸引着的时候,我正在你的身后注视着你。可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是不是该走上前去,所以只能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直到看到你即将走入河中,我这才现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候,我虽然没有看清你的容颜,但仅仅是你的背影就足以使我难以忘怀。你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情形,夜晚的河面上,你的身影映在接天的碧绿之中,清冷得几乎透明,却让我有些莫名的畏惧。”
“畏惧?”
“没错……是畏惧。”楚延歌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远方,“那种,不敢接近,就像掬水捧月一般,稍不留心就会破碎的畏惧。”
“那你既然如此畏惧我,又为什么要救我?还是说,行侠仗义是你们江湖人士的分内之事?”她笑问。
“不是,是……”他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她追问。
“本能。”
“什么本能?”
“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的本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延歌的表情一本正经,然而她却忽然笑了。
“棺儿,”他并没有笑,“昨天在看到迷迭之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当真是怕。”
“怕什么?”
“怕你会不顾一切冲进去,怕我会拦不住你,更怕……”
“莫非在你心里,我和你一样傻?”她笑道,“迷迭之火常人无法熄灭,既然已经烧了起来,即使冲进去也于事无补,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可不会那样傻。”
“所以我说你很特别。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到这种事情,要么惊慌失措,要么泪流不止,而你竟然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火燃烧,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叹息都不曾有过一声,坚强得让人畏惧。”
畏惧,又是这个词。
梅香若有似无,宛若一个若即若离的梦,他看着天际,语速忽然很慢很慢:“但我知道,能说出的痛,便不叫痛。”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清晰地滑过了一丝锐利的感觉,像刀锋划过冰面。她依然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但心里却被一种酸楚而莫名的情愫所覆盖,她不知道那究竟算不算做是“痛”。
风拂梅枝,疏影横斜,彼此之间虽然都没有说话,却似乎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似乎正与我和他一般。她在他身边同他并肩坐下,就在那一瞬间,她忽然嗅到了极淡极淡的芬芳,轻得好似一缕幽魂一般,仿佛一个不留意就会被忽略掉。
这才是真正的梅,清冷,透骨,纵使零落成泥碾作尘,依然有暗香如故。
楚延歌说得对,这样淡的芬芳,唯有心静得时候才嗅得到。而此刻,同他在一起,她的心里是奇异的宁静,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她说:“我闻到梅香了。”
楚延歌并不说话,只是笑,身旁灯笼中淡淡的光华映在他的眸中,好似笼着一层薄云的星空,遥远而迷离。
“你当真喜欢红梅?”他问。
她想到那一日的情形,梨树下,他以幻术幻化出朵朵白梅,然后只是一念之间,便将它们染做绯红。她喜欢素净的梨花,喜欢纤尘不染的白衣,喜欢夜色中清冷的星辰,如此的性子,又怎会喜爱那般炽热似火的红?
阿棺点头,却又摇头,不知如何该与他解释,终究缓缓说道:“喜欢红梅的,是叔叔。”
她从袖中拿出那幅红梅傲雪图,那是她从废墟之中捡回的所有的也是唯一的东西,是那个家留给她的最后的记忆。画卷并不大,收起来只有一把袖剑般大小,挂在墙上也不过盈尺,却承载了那么多、那么深、那么重的回忆。
“我自一出生起便没了爹娘,是叔叔将我抚养长大。”她凝视着那幅画卷,瘦白的宣纸上,点点红梅栩栩如生。空气中浮动着幽幽暗香,不知究竟是来自于身畔枝头的梅画,还是眼前画卷中的梅花。
又或者,两者都有。
生平第一次,阿棺对别人说起叔叔,说起了她的童年,说起了在一个名叫苎萝村的小村庄里,那个陪她一起玩耍的小男孩。
阿亮,他的名字,就像他的眼睛。

☆、八、折梅亭(2)

许多许多个夜晚,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村庄。蒿草丛很茂密,草地上的野花开得正盛,河水淙泠清澈,夜里有流萤飞舞……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美得接近虚幻,美得就像一个梦。
——本就是梦。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忘记,忘记那些快乐的曾经,这样便也不会梦,因而就不会有梦醒之后的忧伤。然而更多时候,她是喜欢梦的,静谧的夜里,她燃起浸月香,让思绪回到儿时。
浸月香是叔叔箫映弦调制出的一种熏香,闻了这种香可以使人暂时忘却忧伤和痛苦,在梦中看到那些现实中无法出现的事情和人。比如像阿棺一样梦到自己的童年,又比如像叔叔一样,梦到一个永远难忘的人。
虽然叔叔不说,但阿棺知道,几乎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在浸月香的芬芳之中入睡,除了醉酒的那一夜。但她想,那个夜晚他所梦到的必然也是一样,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或许因为那种酒的名字,叫做桃花酿。
浸月香,一个如此美丽的名字,萦绕着一个如此伤感的故事,却彷如刻骨的毒药一般,让人如此一来,无法舍弃。
只有它才能使他安眠,或者说,只有她。
阿棺平平淡淡地说完那些往事,视线落在天际,倏然轻远。
“棺儿……”
楚延歌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很久之后,才悠悠一声长叹,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唤出了她的名字。
但,只这一声,就已经足够。
头顶是一弯凉月,眼前是苍茫冷夜,周围极静,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们并肩坐着,梅香萦绕于衣袂发梢。腊月的夜晚寒冷无比,但那轻轻的一声“棺儿”,却仿佛一股暖流,脉脉地注入了她的心里。
“我的名字是不是很难听?”她问他。
“不,”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并且,不只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
阿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前一日的早晨,那个神秘而又莫测的黑衣男子也曾这样对她说:“很好听的名字。”
真的好听么?
阿棺,棺材的棺。
阿棺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或者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情愫,她忽然觉得很累,靠在身旁的柱子上。柱子是*的金丝楠木,很厚实,也很冰凉,脸贴在上面,寒意骤然袭来,让她瞬间清醒。
“楠木,很适合用来做棺材。”她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句话,可她就是这样说出了口,那一刻,好似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话语也不受思想的控制。她坐在那里,感觉像一个没有躯壳的灵魂,飘飘然然就要随风而去。
“其实,棺材也没什么不好。”楚延歌的声音响起,“一个人生时无论是善是恶,不管贫富贵贱,死了之后都会尘归尘,土归土。纵使有良田万顷,金玉满堂,最终伴随自己而眠的也只有一副棺材而已。提起棺材,许多人都会觉得惧怕,其实不然,说起来,棺材才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也是永久的归宿的。所以阿棺非但不是个难听的名字,反倒很温暖,很令人心安。阿棺,就是归宿。”
他说得很慢,却又那样悠远,轻声重复。
“阿棺,就是归宿。”
第一次,她听到别人这样评价这个名字。这个她曾以为充满无比黑暗和压抑的名字在他的口中完全变了模样,褪去了棱角,仿佛要在每一笔一划的尽头都绽开出温柔的花朵来。
阿棺,就是归宿……
虽只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犹如飞花一般飞舞盘旋耳畔,最终落在了心底。她没有猜想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别的含义,亦不敢猜想,但仅仅是字面上那种温暖的意韵,就足以令人沉沦。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
“怎么了?”见阿棺没有说话,楚延歌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她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样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在你的印象里,我大抵也就是一幅玩世不恭的形象了吧。”楚延歌苦笑,“其实我又何尝愿意这样,以前未入江湖的时候,总听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那时又如何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真的入了江湖以后,才明白有许多事情都要违背自己的意愿,甚至是良心。可这时再想抽身而退已经晚了,于是便不得不逢场作戏,一场场做下去。”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棺儿,你可曾听说过江南唐氏?”他忽然问她。
“没有听说过。”
“江南唐氏以易容之术闻名江湖,所制造的人皮面具几可乱真,唐氏也因此而鼎盛一时,在武林中炙手可热。然而,这些繁华终究只是昙花一现,数年过后,唐氏一门渐渐衰颓,到了今天甚至再也无人知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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