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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中央-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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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还要么?”井柏然视若无睹,拿起他床头写完墨水的笔,问。

 

付辛博没来得及反应,愣愣摇头。

 

“不要了是吧?我帮你。”一下扔在地上,又指指他柜子上的零物,“这也不要了吧?”,啪嗒,仍在地上,“还有这,占地方,我帮你”。

 

啪嗒,啪哒,一阵乱扔。

 

付辛博一压帽檐,表情看不清,走过去抓住他两手,“你要再敢扔……”

 

“我连你都扔了,贱包子。”

 

刚说出这句话,井柏然就觉得背部剧痛,自己被狠狠压在墙上,付辛博脸色危险地压迫过来,“试试看啊。”

 

闫安拿着毛巾和沐浴露,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从旁走过。

 

 

扎西班长得知这场纷争时,大为紧张,“别打起来啊,我要被罚俯卧撑的!”扔下足球机就往卧室跑,在门口被闫安拦住,这会儿别进去。

 

“真打起来了?”扎西想哭了。

 

只听内间传来付辛博闷闷的声音,“你打你打,给你打,我要回你一下我就他妈不姓付。”

 

扎西探头一看,就见付辛博趴在床上,井柏然笑眯眯地说着真dia假dia,嘿嘿嘿地干脆利落在他屁股上落下三掌。

 

扎西一头冷汗,赶忙冲进去拦,“不准斗殴。”

 

“犯一晚上贱了,这小孩!”付辛博控诉着,转头一见是扎西,“罪魁祸首!”

 

“就你,就你,乱传话!”这会儿倒团结了,井柏然跟在付辛博身后,嗓门粗了一点三倍,“上不上?”

 

“怎么不上!”付辛博一挥拳头,两人左右左地冲上去,架起犯人胳膊,慷慨送金表。

 

“啊————疼死了————我是班长!”扎西真地哭了,“你们敢咬班长。”

 

“大猪伤身。”付辛博抹抹嘴。

 

“小猪怡情。”井柏然笑着挂在他胳膊上。

 

闫安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从旁走过,仨奇怪地问,闫安你还不洗澡啊?就见你在那儿走来走去。

 

 

而等闫安终于湿漉漉从浴室出来时,只见刚还吵得不可开交、漫天砸东西的两只正腻在一块儿,扯都扯不开。“包子,包子,我好喜欢你咧。”井柏然抽抽,手舞足蹈地拿着什么东西往他嘴里塞。

 

“喜欢我就放过我的胃……爆掉了,要爆掉了……”付辛博强硬地摁下他的脑袋,再用自己的下巴压紧。

 

“他俩又玩啥呢?”闫安推推扎西。

 

扎西苦笑着说,井宝也不知怎么就受外头那些粉丝启发了,玩角色扮演,演包子的粉丝,搜了一堆面包干粮非要包子吃,包子吃了他就高兴,包子可怜啊,都快吐了。

 

“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漫画,那里头的男主角养了小狗,对它是真喜欢啊,最喜欢,小狗喜欢吃的食物,就往死了喂,因为他一根筋地想要对它好,又不知道其余宠爱的办法,后来那小狗闹胃穿孔。”

 

扎西听得脸都黑了,你想说什么?

 

闫安说我想说超呢?超在哪,就剩他没洗澡。

 

“洗碗。”

 

“还在洗碗??”惊呼,“他都已经洗了一个多小时了!碗也蜕皮了。”

 

扎西耸肩,“他说,多洗会儿,干净。” 

 

 

 

**

 

柏栩栩今天很郁闷,好歹自己也当了那么久社会人,不会轻易被打击,参加比赛以来,各种流言都是一阵风,从耳边过去就算,关于他的学识,关于他的经历,关于他的年龄,已饱受争议,那又怎样,锻炼出钢筋铁骨,不再受舆论影响。

 

可是……

 

“你这个老男人!!”大清早,就听见井柏然的东北大茬子,柏栩栩正专心翻着毛选,闻言手剧烈一抖。

 

“我算老男人?”付辛博委屈的声音,趴在床上,指着腮边,“这两天睡太少,我起豆了”。

 

“和我比,就是老男人。”井柏然蹲在他面前,拿着平衡油脂的化妆水,一小圈一小圈地给他涂抹,我薄皮大陷的包子哎,我的包子哎,那么专心地照顾着,就连柏栩栩来到面前都不知道。

 

“开班会,赶紧,听说有重要事项宣布,”扎西跑进来,一床一床的通知,“老柏,你的毛选咋掉在地上?”

 

 


而那次班会,是付辛博参加比赛以来,第一次心慌到失去反应,害怕的情绪蔓延周身,他猛然明白恐惧的底线在哪儿,真悲哀,原来不是自己。

失去他比失去明天可怕很多。

 

“井柏然,熄灯后和别人打闹,争执谁的粉丝多少,这些都是你这一周来的表现。”台上宣布。

 

“那个别人是我!”他猛然站起,所有人惊诧地看过来,他才不管,他妈的,我难道眼睁睁看你们动他,“如果这些算罪状的话,我百分之五十。”

 

井柏然愣愣地无法言语,心口热的像被烫伤,你就存了心把我越坑越深,那些欢喜的急躁的冲动快要跳出来,他深呼吸,命令自己换上嬉笑的脸,“不要抢我镜头”,硬是拉他的手,拽他坐下。

 

“干嘛!”他还对他凶,瞪圆眼睛吼他。

 

“一起死多窝囊,何况我也不见得就丧命。”他轻声说,依然笑着,满不在乎周身轻松,付辛博错讹地晃晃脑袋,这头一根筋的牛,叹口气,再压低声音,“当我求你,就听我一次,别出头,除非你想看我当着众人面控制不住。”

 

面前是井柏然水汪汪的眼神,付辛博一抿嘴,不吭声地坐下。

 

“这些都是住校时养成的习惯,”井柏然笑着别过脸,讨人喜欢的神情,你看不出他心头的不屑,“和比赛有关系么?”

 

“有,你被待定了。”

 

——卡擦。旁边的椅子发出被怒击的动静。井柏然不动声色地狠狠踩他脚,听到他闷哼,你答应我的,今天怎么都不可以出头,不然我崩溃,我只可以在你面前丢人。

 

“小包子有什么话要对好兄弟说么?”

 

他站起来,不看他,脸绷得死紧,看似那么无情,了解的人才知晓他越在乎就越和自己怄气,“没什么特别要说的,我相信他。”

 

井柏然吐出一口气。

 

“还有,”他坐下时,又说,“我不缺弟弟。”

 

井柏然又吐出一口气,然后低头扭搅衣服。

 

 

班会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走过井柏然的身边,无言拍拍他,有些话是真不知怎么开口,住了进来才深刻体会,这场游戏,是真正快要尾声,谁走谁留,都是一念之间平常不过,付辛博站在他身边,等兄弟们一一走开,突然从身后搂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下,“你不准走。宁可你把我给p了。”

 

“你他妈缺不缺!”

 

 

闫安走到窗边,看着室外白云飘过蓝天,结出棉花糖,果子熟了,云上的日子,心思飘荡,他悄声说,明天比赛了。

 

 

 

***

 

而每一个令人紧张的明天,总会意外迅速的来临。揉开眼睛,就被拉去演播大厅进行最后一次彩排。时间扣的紧,大伙儿都穿上演出服化了淡妆,就井柏然见人他就躲,硬是穿自己的t,长长的衣摆几乎遮着膝盖,一跑一跟斗,付辛博骂他傻,然后拿过那件表演时要用的傻根大棉袄套自个儿身上。

 

“哎,我跟你说,今导演还那么霹雳,”井柏然等付辛博从练歌厅出来,招手喊,“他又给kimi改名儿了,这会儿叫他乔任齐了。”

 

“kimi啥反应?”

 

“默默地任由指挥,哥们都麻木了。”

 

窃窃私语着,就听霹雳导演平地一声吼,“张睿,出列!!”

 

井柏然扑在付辛博背上,笑抽过去。

 

张超和王睿面面相觑三秒钟,一起默默的出列。

 

“出来两个干嘛!我叫了两个嘛!”霹雳大爷在怒吼。

 

张超拉着王睿,默默归队。

 

“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还想不想比赛了!!”

 

付辛博捂着肚子直蹬脚。

 

“你轻点你轻点,”井柏然趴在他身上,着慌地拦,“这棉袄我晚上表演得穿呢,给弄脏了你。”

 

 

流年匆忙奔逃,红尘日益苍老,舞台的华美更比上次精致,灯光闪成白昼,点亮多么珍贵的青春年少,谁都知晓总有一天会退色,但毕竟锦绣人生曾鲜花簇拥。后台飘过一口接了细碎小发的白皮包子,引多少人惊艳不已,他却无知无觉,抿着嘴鼓脸抱怨,我不想唱这首歌的,我不擅长周杰伦的,最后的战役听起来很不吉利。


 



蹲在舞台边边候场的时候,看见冯小刚入场,紧张地探出头,却被大屏幕上播放的vcr吸引全部注意,井柏然儿时的坎坷,那是节目组故意制造的煽情,他很清楚,可是他看到井柏然哭了,不出声地掉下眼泪,话筒放在他嘴边,小孩忍了半天,冒出一句可以让我去抱抱奶奶么?

 




他痛彻心肺。

 

 

'还是日后,《集结号》在京城首演,他俩前往观看,混在人群中,他回头找他,战声轰鸣,影评说,这部电影,其实和战争无关,它只是想给我们看,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对自己许下的承诺,都做了些什么。这样的男人,我们叫他爷们。'

 

 

彩纸飘飘洒洒地坠落,撒在少年们挺拔一身白衣皮靴,柏栩栩走了,王睿走了,张殿菲别着头接受那枚英雄徽章,付辛博一路被大伙儿拥着回到城堡,坐在椅子上周身疲惫,就那么无言地看着乔任梁执拗要破门。

 

“规矩是用来干吗的!”张殿菲苦口婆心,坐在地上教训,“像你这样想笑就笑,想走就走?想哪儿撒尿就哪儿撒尿,那要厕所干吗!”

 

乔任梁张口结舌地看他一会儿,抽抽拉拉地辩驳,我从不随地大小便。

 

“我就是一比方…………”张殿菲气虚。

 

要不是心里还蔓延着井柏然不出声掉眼泪的模样,付辛博就真笑出声了,闫安极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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