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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百年商业巨子 txt-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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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作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发胀,脑门上的青筋凸了出来,好像一条毛虫。他的脑子失去了理智,这不是歧视从南京临时政府北来的人吗?岂有此理!共和国政体刚刚成立,周学熙就来这一手。这绝不是我周作民一人的私事,它的实质是压制革命工作者……    
  思前想后,他想与周学熙说说明白!可是又一想,中国有句名言:官大一品压死人。何况这何止一品?怎么能说清楚呢?最后,他果断地决定辞职,以示对任命不公的抗议。    
  次日,周学熙收到周作民的辞职呈文。他捧着呈文,好似捧着一只刺猖,扔不得,丢不得,捧在手里还刺手。    
  呈文洋洋数千言,通篇说理抗争,无一阿谀之词。面对辞职呈文,周学熙非常为难!他望着笔架,不知拿起笔又放下了多少次,笔尖在砚台上反复濡着,放下,再拿起来,再濡笔尖,再放下……在呈文上签署什么文字合适?他闭上眼睛,痛下决心要突破思维与存在的界限,超越纯粹理念与物体的范畴。通过他的眼睑、阳光是通红的。他思考再三拿不定主意。批个“不准”吧,等于承认他那数千言的数落。这可是义正词严、毫不留情面的呵斥啊。周作民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青年哩。一个泱泱大国的财政总长怎么可以……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他极力想找个台阶下,可怎么也找不到,只得丢尽脸面,还要给周作民升官。给周作民升官儿就等于公开向他认错,事后他便更加狂妄了啊。批个“准”字吧,就等于承认了铨叙不公。一个周作民不足畏,棘手的是他代表着一帮人。这就容易让政敌抓到把柄……唉,政敌政敌,要没有政敌多好!想到政敌,周学熙不寒而栗。他的反对派数量不少,而且强劲有力。像铨叙不公之类的错儿让反对派们逮住,财长的交椅恐怕不出旬日就要易主。可怕!    
  周学熙不曾想到,宦海沉浮久历沙场的他竟被羽毛未丰的小青年来了个下马威。    
  后来,周学熙无奈,只好求助他的两位心腹。平日里他们称兄道弟,无话不说。周学熙夺得财长之位也全仰仗着这两位运营筹划。他的一个心腹开门见山地说:    
  “不跟这等小人物一般见识。他不是要官当吗,给他当就是了。在南京是科长,到北京还让他当科长,甚至给他个司长也无所谓。不在乎个把位置,但必须在乎影响。要着眼于政治,那玩艺儿价值难以估量。”    
  周学熙何尝不这样想?给周作民升官于他有失脸面,但批准周作民辞职可能危及他的前程。两者相比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明白。两弊当前取其轻之道理他幼年就懂。可此时此刻他已有江郎才尽之感,只好仰仗这两个智囊了。把智囊的聪明才智发挥到最大限度之术,他早就谙熟。    
  周学熙加重语气强调说:    
  “让周作民当科长当司长得师出有名,不能说我们首次铨叙就错了,要让众人认为我们铨叙是正确的、公道的!”    
  两个心腹异口同声说:    
  “这好办,就说是人事部业务量大,一时疏忽……”    
  “财长放心,这事交给我们办吧。人事部门由我出面疏通。花三百块钱足矣,由司长特别费里开支。让人事部门写个呈文,说初次铨叙工作量大,把周作民弄错了。财长您呢,并不认识周作民,也扯不上失察。”    
  第三天,周作民被委任为科长。接受任命的同时还接受有关部门的致歉,说他们一时马虎,使他受了委屈,遭了冷遇,等等。    
  这场风浪就这样过去了。    
  事过不久,财政总长由熊希龄担任。周作民大显身手,深得总长赏识,于是任命他为财政部库藏司长。年纪轻轻能得此职位,可以说是盲运亨通了。    
  不久,周作民在财政部库藏司长任上正感得意,开始有了有朝一日荣升财政总长的美梦时,不料,风云突变,财政总长易人,赏识他的熊希龄下台,信他不过的周学熙再次上台。    
  刚听到消息,周作民有些忧伤。静心仔细一想,觉得不必过虑。周学熙重任财长虽然不如熊希龄对他有利,但不至于丢掉饭碗。他出任库藏司长成绩斐然,其建树有目共睹,财部同仁一致公认。他屈指算算,财政部的所有司长,不管人品学识还是才华能力,没人能与他相比。何况他在他们当中年纪最轻。他出任库藏司长不过两年,任期未满。周学熙是有脑子的人,不可能上台伊始就把他撤换,撤换他对周学熙不见得有好处。周作民想到这些,心里平静了。    
  周作民作事一向雷厉风行,他立即写信给他的同乡、直隶省东光县知事王其康。王其康是周学熙和他的共同朋友。对王其康,周学熙几乎无话不说。所以,周作民先托王其康去周学熙处探探口风。周作民估计,周学熙即便心存芥蒂,在表面也会卖个人情,像周学熙这种人绝不会放着河水不洗船的。要是那样,便可过一阵再说,待到找着更好发展自己的去处,而周学熙又依然不离其位,再辞职不迟。    
  周作民把希望寄托在王其康身上,耐心等待着王其康的回音。不料,一连五六天没有消息,而且连他的影子都见不着了。这些天,周学熙挨个约见次长和司长,唯独不找他周作民。    
  有一天,周作民在走廊里隐约听到秘书们议论,说新任总长等着周作民去找他。    
  周作民闻听不由一惊,他仔细揣摩,觉得这议论好像是有人授意精心安排的,示意我主动找他,故意拿我一把,让我低三下四求情。    
  周作民预感情况不妙,连夜找王其康,仍然不见他的影子。此时,王其康避而不见,周作民完全明白其中的因由了。    
  周作民心想:周学熙的如意算盘打得够精,放风让我去找他,求他。他一定会编出一套危言耸听的鬼话在等着,待我求到一定火候,他才假惺惺地开恩,要我今后对他服服贴贴,唯命是从。尊敬的周大总长,你错了!你错翻了眼皮,认错了人!想到这里,他立刻展纸奋笔疾书。    
  几个时辰后,周学熙案头上多了一只牛皮纸信封。财政总长瞄了瞄信封上的字样儿,心中窃喜。此时,周学熙安详地、舒服地微仰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乳白色吊灯的明亮而又柔和的光辉,照射着铺着暗红色地毡的套间房的外间客厅,照射着他那眯眼含笑的大脸盘。他的左手思索地慢慢摩挲着白瓷茶杯,右手很舒服地放在锃亮照人的栗色的沙发本扶手上。香烟在他食指和中指间,升起着袅袅青烟。他冷笑道:    
  “终于沉不住气了。写信不好使,非他登门恳求不行。不煞煞他的傲气总让他这般狂妄哪行!也得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让他晓得我这个总长对僚属的驾驭才能。”    
  他把信封举到眼前凝视片刻,才拿起剪刀漫不经心地铰开。然后连同剪刀一块放下,并不把信笺抽出展阅,好像他已经知道信里的内容。他又点燃一支洋烟,闭着双眼儿慢慢儿地抽着,品尝着,什么事儿也不想。香烟抽了一半时,他忽然觉得不放心,又重新拿起信封。刚把信笺展开,便惊呆了。    
  此时,周学熙的心里如同打翻五味瓶一般。他把周作民辞呈丢在一边,决定置之不理。心想:让他琢磨去吧。    
  那天,周作民送走辞呈便离开了财政部。他仔细酝酿后,便走进了交通银行会客厅。总经理热情地接待了他。周作民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访意图,接着把向周学熙送去辞呈的缘由讲述了一遍。    
  这个行的总经理叫梁士诒。过去见过面,但没有什么交情。只见梁总经理慢悠悠地说:    
  “本行正缺稽核主任,你如愿意屈就,明天就到职吧。”    
  周作民感激地向他的新上司深深鞠了一躬,说:    
  “谢谢您了,梁总经理!”    
  一刻钟以前,他心里还在打鼓,甚至谋划着三个月找不到事做怎么办,失业半年怎么办……    
  此时,梁士治微笑着说:    
  “不必多礼。你我过往虽然不多,但你的品格、才华、学识、能力我早有耳闻,银行界的同仁们对你评价极高。咱国家的银行业刚刚兴起,亟需有新思想、新观念的人才,我们早就打算聘请你来我行稽核,只是一怕屈了你的才,二怕财政部不放,还会说我们挖它的墙脚而影响本行与财政部的产系,所以未敢启齿。尽心竭力地干吧,在交通银行,会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    
  周作民满怀感激地起身告辞。他来到这间会客厅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事情居然这般顺利!周作民摹然有了找到用武之地的感觉。    
  那天夜里,他失眠了,因为想事而失眠。最先想的是要有所建树,为交通银行作出贡献,报答梁士请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的情谊。后来他又想到:    
  “应该认真回顾从日本留学回国后,特别是到财政部任职以来的经历,从中找出有用的经验教训。”    
  周作民一想到这,周学熙的形象立刻呈现在眼前。    
  “千重要万重要,人际关系最重要,只有把处好人际关系当作第一关键,才符合中国的国情,才有可能成就事业,有所作为。”    
  他一想到周学熙,便顺理成章地得出这个结论。他自信自己有能力,实践也证明自己有能力,同仁更是公认自己有能力,别说财政部的司长自己可以胜任愉快,就是当财政部次长、总长也绰绰有余。可就是因为与周学熙的关系不洽便屡遭打击,任你有天大本领也无从施展,除落个一腔悲愤,别无所得。    
  从此,周作民便把融洽人际关系视为建功立业的命脉,坚信良好的人际关系能够左右逢源,能够呼风唤雨。于是他开始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金钱财富创造和改善人文环境。    
               与魔鬼打交道    
  周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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