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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苦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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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说:“舟,我不能来,别怪我……” 
  我失望至极! 
  华: 
  前天、昨天、今天,一直想着要放弃你,逃避你。我好绝望。我真难以承受这太深的痛。你不仅不能给我一个未来,甚至也不能给我一个现在呵! 
  终于咬牙下了最后的“决心”:放弃!坚决放弃!为你不敢前来看我的软弱,也为你怕“名声不好”的虚荣,你必须为你的软弱为虚荣付出代价;而我也将为放弃你而付出更大的代价。 
  然而,下午与你通电话时,面对你的纯真与柔情,我……一下子又推翻了所有要与你分手的理由,并且,终于有勇气告诉你,我的残疾真正残在何处。 
  要说出那让我一生悲哀的“驼背”二字时,我的心是怎样的在滴着血呵!因为,说出之后,也许就将是你弃我而去的开始…… 
  把我的残疾实情告诉华,是因为我想让她爱得更真实一些,同时,也是为见面时打好预防针。 
  至于她了解了我的残疾之后,会不会因此像菁一样提出分手的问题,我实在顾不了这么多。正是因为爱她,所以我更不愿对她有任何隐瞒和欺骗。 
  2月14日,我一个人度过了一个孤寂伤感的情人节。 
  而华,她会来么?来,又在什么时候? 
  一个所谓的“诗人”,沦为了一个偷车贼 
  正月初五这天,我在邮局和华通了我有生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长途电话。 
  华在电话中叫我“放弃”她,说她不值得我爱,就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 
  我艰难地在电话中和华谈判着,时不时陷入沉默。 
  总算说服了华,不再轻言放弃。 
  结账时,才知道打了67分钟,节日半价,也花了五十多元钱。 
  正好让一位在这所邮局工作的表兄碰上,他责备我:怎么这样乱花钱? 
  我又能说什么? 
  倒霉事接踵而来——就在第二天,我借来的一部自行车被盗了…… 
  华: 
  你真是舟前世的冤家呵! 
  昨天,因为你的叫我“放弃”,竟然和你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浪费了几十元血汗钱舟并不心痛,让舟心痛的只是,舟的心华“好像”从来不懂……   
  第九章 当一回孝子(3)   
  昨夜,舟是怎样度过的,华,你知道吗? 
  昨夜,舟是决定了:不放弃!绝不放弃!死也不放弃! 
  然而,早上想骑车去拿饭给父亲,停在楼下的单车却不翼而飞了,只有一把撬掉的锁扔在角落。醒悟之后,舟默默地,走出了医院。舟的心,像冰一样冷。 
  那一刻,舟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并且愈来愈坚定:放弃!放弃!放弃!…… 
  那一刻,舟心硬如铁,舟以为,这一次舟是真正要放弃华了,仅仅因为一部破单车。仅仅因为一部破单车吗?华,人生是怎样的荒唐呵! 
  …… 
  自行车,是大姐嫁在城里的女儿,也即我的外甥女,借来给我用的。如果是我自己的,或者是外甥女的倒也罢了,偏偏是外甥女向她丈夫的哥哥借的。因为春节那几天,医院食堂放假,不开伙,我只有到外甥女家拿我和父亲的一日三餐。从医院到外甥女家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路,骑车能省时间,因为重病的父亲身边不能长时间没有人。 
  其实我也想过,车停在住院部楼道过夜是否安全的问题,但停了几夜均没事,又想医院是一个圣洁的地方,一块人间的净土,不可能发生偷自行车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然而,还是发生了。 
  一连几天,我的心都是冰冷的。 
  车被偷了,必须赔,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怎么赔呢? 
  赔钱吗?不可能,父亲住院钱都不够哪。 
  谁又能想得到,前天还在给友人的信中信誓旦旦地要“灵魂走向崇高”的我,所萌生的,竟是这样一个该死的念头: 
  偷——我被人偷了,我也去偷一辆! 
  终于,几天之后,我在医院门口看见了一辆停着的自行车,竟然没上锁,我心里一阵狂喜,在原地呆了好几分钟,心头“扑扑”直跳,看清附近无人之后,我几步跨过去,推出车子骑上就跑…… 
  一个所谓的“诗人”,很轻易地,沦为了一个偷车贼! 
  那时,我心里有没有犯罪感,我已无从记起了。 
  但我是可耻的,卑劣的。 
  几个月后,我人亡家破,我甚至这样想过:我人亡家破的厄运,是不是因为我在医院偷了那样一辆不该偷的车,上天才降给我如此深重的惩罚与报应? 
  车偷出来后,我把它骑到了外甥女家。外甥女不在,她的婆婆出来问我什么事。 
  我吱吱唔唔地说,车被偷了,我赔一辆给你们…… 
  因为做贼心虚,也因为不善扯谎,我在言语间终于露出了“车是偷来的”这一“马脚”。 
  外甥女的婆婆一听,脸色陡变,双手乱摇:这车我们可不能要,你还是快骑回去吧…… 
  我不敢把车“骑回去”,而是骑到了城里一位亲戚家中,放在了那儿,直到父亲出院后,我才把它取了出来。 
  那车,我骑回村后立即把它送给了一位急需用车却囊中羞涩的朋友,我很少再骑它,偶尔有事骑上它时,也是提心吊胆,生怕遭到报应——被车撞了。 
  病重的父亲,也会这样死去吗? 
  医院里的日子,是压抑的,沉闷的,一如当年在收容所里的日子。 
  整天面对惨白的墙壁,听着无休止的呻吟,那简直是另一种“坐牢”! 
  由于医院迟迟不安排手术,父亲的病已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靠从生殖器口插入一根导尿管直达膀胱,外接导尿袋,才能让尿畅通,这,对一个七十多岁的古稀老人,是十分痛苦和难以承受的。 
  父亲不管白天黑夜,常因忍不住疼痛而呻吟出声。父亲的呻吟是单调而独特的,总是用他生身地——闽东方言,一声声几小时连续不断地低唤着“娘呀,娘呀”。 
  这个时候,年老的父亲,委实可怜得像个可怜的孩子。 
  呻吟是一种排解痛苦的较好方式,但对于我来说,父亲的每一声呻吟都如刀子一般割裂着我脆弱的心。同时,疚愧之情也在折磨着我:我这个将要而立之年的儿子,长了这么大了,从未让父亲放心过,我实在是一个不孝的儿子。 
  最初入院时,医院病床挺松,我和父亲各睡一张病床。春节过后,病人渐多,病床不够用,我这个陪护人员只好把床铺让出来,在父亲的病床旁搭个地铺。 
  父亲身上插着导尿袋,不方便上厕所,只能在床上大便,每次都是在床上铺两张厚纸,父亲大便完后,我再替父亲手楷净,把大便清理到厕所里。 
  医院里经常有病人死去,死者的家属哭天号地的,不分白昼或黑夜,我听了,心中总有莫名的悲伤和惶恐。 
  病重的父亲,也会这样死去吗? 
  父亲住院后,哥哥的很多朋友,包括镇政府的一些领导,都来看望父亲;他们往往都是50元、100元地拿给父亲“买点补品”,这里面,有发自内心的真诚也有一些虚伪的“真诚”。 
  我不能据此评判哥哥这个“官”当得好或坏。 
  这时候,哥哥的身份是村长兼党支部书记。 
  我的一些朋友也来看望了我和我的父亲,他们大都是拎着水果来的。 
  一位在福州的女孩,不是我前面提到的任何一个女孩,她和我只是一般的诗友,仅仅通过几封信,从另一位诗友那儿知道我父亲住院,就要动手术而钱不够的消息,在电话中告诉我:“我马上给你寄一千元去,这钱你不用还……”   
  第九章 当一回孝子(4)   
  在父亲动手术之前,哥哥及时地收到了这无比珍贵的1000元钱。 
  这个要我不公开她名字的女孩,以她的无私真情为我尽了一份我不能尽到的孝心。 
  我从未和她见过面,甚至后来在动荡的漂泊岁月中还和她断了联系,但我一直为这至今不能归还的一千元钱而深深地感动着。 
  我的同乡、作家王宏甲听了我说的这一真实故事后,说,你把它写出来,告诉人们,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混乱,很多冷漠,但同样有很多阳光,很多温暖,你的遭遇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凤和华也分别寄来了150元和300元钱。华是我向她“索取”的,而凤,则是像那位女孩一样,主动而无私地付出的。 
  当时,凤的工作并不稳定,那150元,对于漂泊他乡的凤,是极为不易的。 
  有一位修理汽车的师傅,他的徒弟受伤和我父亲同住一个病房,当他了解到父亲动手术钱不够时,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兄弟,别急,到时可以找我,多了我不敢说,千儿八百的,我还是可以帮你……”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另一个人——我嫁在同村的大姐。 
  那一瞬间,我的泪水几乎涌出眼眶…… 
  父亲住院后,作为亲生女儿的二姐和三姐,多次来医院看望了父亲。二姐在父亲一到医院的第二天,就拿了200元给哥哥,做医疗费;三姐也多少出了一点钱,还炖了一只鸭子,从20公里外的家中拎到医院里来给父亲。 
  而大姐,这个父亲的养女,却一直没有露面。 
  后来知道,大姐其实也“想”过要来看父亲,曾问哥哥: 
  “阿叔的病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去医院看他一下?……” 
  大姐和哥哥是父亲的养子女,所以他们称父亲为“阿叔”,我从小也跟他们这么喊,长大后,一直没有改过口来。 
  大姐这一问,简直是“不像人话”——有谁的父亲生病住院了,女儿去看望还要问别人的?我的朋友们,他们来看我父亲,谁问过我或我哥哥:要不要去看你父亲?谁如果这样问,那我的回答也一定会像哥哥对大姐的回答一样: 
  “快好了,不用去看了!” 
  大姐遂以此为理由,堂而皇之地“不用去看了”。 
  正月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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