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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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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九爷怎么知道她不是戴春风的人?”两个保镖都对王亚樵忽发此语大感怪疑。

  “你们看,这是什么?”忽然,大出赵士发和戚皖白意外的是,王亚樵从那本《荷马史诗》中,意外发现了一张折叠着的小纸笺。他让两个保镖来看,竟发现上面用女人的描眉笔,写下几个娟秀的小字:“小心,他要谋杀你!!”

  “啊──?!”赵士发和戚皖白见了,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时猜不到这张纸条的来历。

  “这张纸条,就是那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女人,在翻看这本法文诗集的时候,趁机悄悄放进里面去的。”王亚樵小心地把那字笺上的字迹看了又看,终于断定这上面的字,就是黑衣女人所写,他说:“从字迹上看,她是用描眉的笔写下的。这就说明这女人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她说的‘他想暗杀你,’这个‘他’是谁呢?自然就是那个有一支臂膀的男人啊。现在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独臂老人想暗杀我呀!他自己又担心对我行刺之后,无法逃出杀人的现场。所以他就逼迫这个苦命的姑娘来充当刺客,可是,那个姑娘会把这样一张字笺悄悄放在我的书里,又说明她是被人胁迫前来接近我的。正因为如此,我才可以断定,那个独臂老汉,才是南京派过来的杀手!”

  “我的天,姓戴的直到现在,也没放弃对九爷的杀心啊!真是太可怕了。”赵士发想起在法国医院经历的场面,现在才感到情势变得越加可怕起来。如果当时他和戚皖白不在王亚樵身边,那么,独臂老人极可能利用王亚樵进诊室之机,对他开枪行刺。想到这里他不禁万分紧张。

  “现在看来,咱们必须马上离开香港。不然,随时都有受戴春风加害的危险啊!”戚皖白听到这里,心里越加紧张起来:“如果夫人继续住在那家法国医院里,迟早也会发生意外不测的。不如马上离开的好。”

  “现在香港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这里也不能住了,我们还往何处去呢?”王亚樵显然对戚皖白这逃离香港的意见不以为然,摇摇头说:“对于蒋介石和戴春风这样的人,我们逃是逃不开的,躲也躲不赢。唯一的办法,只有和他们坚决斗争下去。也就是说,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除此之外,别无其它选择了。”

  “那么,我们又如何提防这个已经逼上门来的军统特务呢?”赵士发也感到逃离香港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们几人早已经没有退路。就在三个人在小楼里商议如何对付从南京杀手时,一位女佣忽然神色紧张地跑上楼来,对王亚樵报告说:“九爷,楼下有客人求见!”

  “有客求见?”王亚樵听了,大感困惑地望望身边的赵士发和戚皖白,他知道自己初来香港,极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太平山,此地又无朋友。可是忽然有客来访,王亚樵不禁一怔。忙问:“是什么样的客人来访?”

  女佣道:“一男一女,那男人是个独臂人!女的脸上蒙着黑纱。他们说一定要见到九爷不行,不然他们就不肯离开。”

  王亚樵及赵士发、戚皖白听了,也都暗暗一惊。他们作梦也不曾想到,刚才正议论着的可疑人男女,如今居然不请自来,而且又来到了太平山别墅门前。王亚樵急忙来到窗前,透过窗口下望,原来果然就是那两个在法国医院里相遇的陌生人。特别是那个独臂老人,现在紧紧拉着黑衣女人,似乎在逼迫她向小院里猛闯。

  “九爷,我断定他们来者不善。”戚皖白这时早将腰间的两支手枪取出,对王说:“既然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行刺,那么我们索性就以牙还牙吧。不等他们到小楼里来,就从窗口开枪将他们击毙算了。”

  “不行,”王亚樵将大手一摇说:“皖白,方才我已经对你们说了,那位姑娘很可能就是一个受戴笠逼迫才到香港的无辜女子。如果你在楼上不问青红就开枪,打死独臂老人倒也无妨,万一伤害了无辜,我们岂不是作下错事了吗?”

  赵士发说:“可是,现在那个独臂老人又找上门来,他肯定是不怀善意的。我们莫非就这样容他在门前呼叫不休吗?”

  “自然要请他们进门的。”王亚樵想了想,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他们屡次三番寻我,那就来而无往非礼也,就放他们父女进来好了!”

  戚皖白和赵士发听了,都极力反对说:“九爷,万万不能放他进来。刚才已经得到了那女人的报警,情知独臂老人是个不怀善意的杀手,万一放他进来,如何是好?”

  “别慌,我自有办法!”王亚樵这时已将腰里那支强力士德国枪推上了子弹,然后向两位贴身保镖一挥手,说:“请!”

  不久,只见楼下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然后就是赵士发询问的声音:“老人家,你们父女究竟何事,要到山上来骚扰我们九爷?九爷他和你们素昧平生,为何要从医院一直跟到家里来?”

  王亚樵在楼上握紧了手枪,他透过楼梯口向下一望,发现这对可疑的父女,果然已经来到楼厅内的大红地毯上。黑衣女人仍然戴着一架墨镜,正在那里左顾右盼地寻找什么。他看出女人的行迹越来越紧张。可她身后那个独臂老人,却用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女人的衣袖,仿佛担心她突然从自己的控制下逃掉一般。王亚樵特别将目光投向那故作痛苦之状的独臂老人,发现他的一双眼睛正向楼顶上遥望着。见赵士发和戚皖白一左一右,将他们父女两人拦阻在楼厅里,他忽然哭泣说:“两位先生千万别误会,我们本是从上海逃难来港的一对苦命父女。我女儿本是上海中学生,后来因被人拐卖来此,到妓院去做了个妓女。而我这左手,也是为了救我爱女逃出妓院火坑,才和强人奋力打斗,遭到毒打所致。今天我们父女落魄在此,就为我们寻找到王九爷。为何寻九爷?就因为他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义士豪杰呀!”

  赵士发道:“老人家,千万不要继续在这里胡缠了,我家九爷即便是当代义士豪杰,又与你们何干呢?”

  独臂人哭道:“九爷为人仗义,我早在上海时就有耳闻。现在我们父女俩落魄至此,只好求到九爷的门下了。”

  戚皖白忙从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说:“既然你们流落在香港,给你们一点盘缠,也就是了,还不快快离开这里?”

  不料独臂人接钱以后,仍然不肯离开,继续暗暗纵恿身边的黑衣女子,向楼梯上冲来,他说:“我们当然不为讨些钞票回家,而是定要见见仗义疏财的王九爷。不让我们见到九爷,又怎么能离开太平山呢?”

  赵士发和戚皖白见独臂人拉着那不声不语的黑衣女人,还想向楼梯上冲来,两人见情况不妙,一齐上前将他们拉住,说:“九爷根本就不在楼上。再说,你们得了钱,为何还要非见九爷不可呢?”

  独臂人哭道:“我女儿是被坏蛋骗到香港的,她不幸进了火坑。如今我是想求王九爷,为我们父女报仇雪恨的。如果你们不允许我们父女上楼去见九爷,我们今天索性就撞死在这楼梯上了!”独臂人说着,也不和赵士发、戚皖白纠缠,突然向楼上冲扑过来了。

  赵士发和戚皖白一看,哪里肯依。都一齐拔出枪来,就在这时,猛听到楼梯上有人大喊一声:“不得无礼,放他们上来就是了!”

  独臂人和黑衣女人一看,楼梯拐弯处,原来蓦然出现一位身穿青纱衣袍的汉子,他双手卡腰,一身凛然,正是王亚樵。由于他的突然出现,吓得那已拉着黑衣女人向楼上冲来的独臂人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哈哈,”王亚樵安若泰山在伫立在楼梯上,宛若一尊不可侵犯的铁塔。他凛然目光从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黑衣女人身上,很快移向她身后的独臂人。只见他那多皱的脸上,忽然现出一丝畏葸和惊恐。他向威风凛凛的王亚樵看一眼,正想说些什么,不料王亚樵忽然大吼一声:“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上海滩上的杨二楞吧?”

  “啊──?”独臂人立刻反射般地应了一声,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下意识行动已暴露了身份。他忙把黑衣女人猛地向前面的楼梯一推,又后退一步,说:“不不,我不是杨……”

  “你如果不是杨二楞,那我王九光就空在江湖上奔波大半辈子了!”王亚樵愤怒的眼睛直视着想从危境里逃脱的独臂老人,他厉喝一声说:“我问你,你那左手飞到哪儿去了?还不是当年为了那艘‘江安号’,替杜老板和我们斧头帮火拼血战的时候,被宣济民一斧头给砍掉的吗?后来,也许你就是为报这一条左臂之仇,才决定投靠戴春风,当上了军统特务的吧?”

  “不不,九爷,我不是……”独臂人听了大吃一惊,他正想夺门而逃,可是他发现身后忽然又跳出两个持枪的汉子来,原是许志远和郑抱真不知何时突然赶到。几条大汉将他里里外外一围,独臂人发现自己现在早已插翅难逃了。

  王亚樵冷笑:“其实,昨晚我一见到你时,就想起了十几年以前那场江边冲突了。本来我和杜老板早已和解,万没有想到,你杨二楞居然还对我们斧头帮仍然怀恨在心。这次又主动请战,来到香港行刺我王九光,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既然你不想好好活在世上,又找上门来寻死,那我王九光今天就成全你了?”

  “九爷,我真不是戴春风派来杀你的人啊!”独臂人发现他前后都无去路,忽然指着那不肯开口的黑衣女子,哭道:“我此次当真为女儿出火坑,才来寻九爷为我们父女报仇雪恨的呀,如若不肯相信,你就去问我女儿好了。她必定会替我说出冤情的!”

  “胡说,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你这个老坏种,色鬼,就是你逼着我到这里来,刺杀王九哥的!”不想在这关键时刻,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黑衣女人,突然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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