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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部落-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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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君瀚拍拍她的肩说:“你不也是叔的女儿吗……!走吧,我们该去喂肚子了,说了半天,你不饿吗……!”

  “我都听忘了,早上吃的迟,好吧,现在可是我陪你了……。”她说。

  公园的餐馆,在一个船舫上,真是,船下锦鲤闹,船上成佳肴。筷飞杯酒少,莫愁莫要愁。冯君瀚说:“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

  梦婷想了一下说:“叫我放弃不对的想法,不要愁么,问题是,爸从来不跟我这样讲,叔知道,我又没坏心……。”

  冯君瀚点点头说:“这是独生子女症,现在独生子女,大都会碰到这样的困惑,而且这事,你也没法和你爸讨论,你一开口,他就火了,前面讲了,他伤了自尊了,和孔姨也没法说,她是当事人,对吧,所以你干脆就这么做了。”

  “叔……,你讲的都对,我一开口,爸就叫我滚,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哎……!”讲完她自己也笑了。

  就餐的食客,个个兴致都很高。走了一批,又来一拨,梦婷擦擦嘴说:“二叔你真希望我能出国去啊,就不怕我不回来……!?要是我想你了怎么办!?”

  “想我就回来吧,去个二三年,最长别超过四年,首先是国家要你们,你爸还有你外公外婆,奶奶。我的肩膀可是在国内噢,有了对像,就不会再要我这个肩膀了,有人接班了,对吗!”冯君瀚打趣地说。

  梦婷又拐住他说:“谁讲的,到时候我还要找你耍耍赖的。”她说的就像真的一样。冯君瀚看看时间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找个茶社坐坐吧!火车站附近,有一家杭州人开的茶社,环境很不错的。”

  她们打车前往,一下车,冯君瀚说:“去吧,那里有洗手间。”

  等她出来,她在一个小隔间里找到冯君瀚,茶已沏上了,她在对面坐下说:“这个茶很香哎……?我已经闻到了。”冯君瀚讲了半天话,早已二杯下肚了,他说:“婷婷啊!冯叔的难事算解决了没有啊……?!”

  她撅着小嘴说:“我爸早这样讲,我也能理解啊,他这次都骂我了,嗨!……还是第一次骂的这么凶。”

  他说:“有些话,你要做父亲的讲,多为难他呀……?”

  “……这到也是,二叔……,你咋懂的那么多呢,我就闹不明白,你就说说你自己吧,真得,我很想知道……!”梦婷婷哀求到。

  冯尹瀚给杯子里续满了水,这才说:“是因为太失败,经历的失败的事多了,也许是悟出一些事来,如果遇到事情,从反面总结呢,你就会觉的,人生没意思,哪从正面总结,你就会有收获,已后就会少犯一些错误罗,二叔是最典型的例子,因为失败的太多,太多,久病成医罢了,比方说,二叔初恋时,也遇到困惑,哪时要有一个年龄大一些的,跟我讲讲,我就不会犯那个愚蠢的错误了,后悔了一辈子,你说有多惨,要一辈子啊,你现在多好,有个二叔和你谈谈心里话,就少犯一点后悔一辈子的事。”

  梦婷问:“你犯什么错误要后悔呢!?”

  冯君瀚把杯里的茶喝净,续上水说:“一,偏听偏信,二,死要面子,结果连给别人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这叫单方面撕毁合同,那里懂得,爱里面有个极大的内容,叫包容啊……!事后证明又不是那么回事,把别人的心伤了,我一气之下,当兵走人,等四年后回来,早已事过境迁了,以后再没有遇到这么优秀的人,不是这里少一个齿,就是那里不太合适,中国人的要面子,真是害死人,那在我们的生活里,就更多了,犯了一个小错误,只要一涉及到是面子上的事,往往会用另一个更大的错误,来弥补,有许多人,就是这样,用大错来淹盖小错误,结果是一步步,走上犯罪的路上去的,这也是中国文化方面的,一个至命的弱点,一谈到文化,那要说的事就太多了,几天也说不完,叔要最后告诫你的是,在任何时候,做错了事,一定要就事论是的认错,坐牢也不怕,人,一定要有担当,千万不能用,大错来淹盖小错,这种面子,千万不能要,记住没……!”

  “一定记住了。”她举着手,像发誓,她看着手表站了起来,坐在他边上说:“你把包容的事再说说。”

  汉君瀚想了一下说:“中国历史上,有个祝文君和蔡文妃的故事,故事里主要讲,是蔡文妃她对丈夫在情感上左右摇摆时,如何帮助他,包容他,最后成就他。年青人都会犯错误,只要不是本质上的,而对方已经深刻的认识到错了,就一定要给对方一次机会,就是到了以后,你正真放弃了,你也永不会后悔,不留一点遗憾,哪多好啊……!你经历过了,你不遗憾。简单地讲,爱的三大内容,缺一不可,第一就是你死我活的缠绵,第二是责任,第三是包容。”

  “叔,吃饭前你不是讲的八要素嘛,怎么现在成了三大内容了呢……?”梦婷睁大眼问。

  冯君瀚放下杯子说:“饭前讲的是爱情,现在讲的是爱字,爱就是这三大内容,支撑了一个站得稳的爱字,你看爱字怎么写,宝盖头下面,左边第一条腿,是一撇穿过一横,这就是缠绵;第二条腿是一撇被一捺穿过,上面加一横,把它们连起来,成个又字。这里一撇是责任;一捺是包容,这三条腿支撑了一个爱字,过去一讲缠绵,就联想到小资阶级,所以我们许多解放初期的老干部,就会缠绵少一些,但责任和包容一点不少,是他们,支撑了这个国家。没有了缠绵,生活里就少了点情感和情趣,只有两条腿,也还算个字,就成了受这个字,不是爱了,但是,如果只有缠绵,连责任和包容这两条腿也没有的话,就不是字,连字都不是了,这种爱是什么?是海盗,是山大王,抢一个来做压塞夫人……!对吧……?如果一个人,只顾及自己的爱,没有了责任和包容,不管别人的感受,是好还是坏,是痛苦还是伤心,还是不舒服?你会怎么办,你会从许叔那里,把学来的拳脚来对付他,为什么会是这样,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对你的喜欢,变成了对你的骚扰,因为你没有看到责任,没有看到包容,是吗……?!”

  她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他,不再说什么,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说:“叔你放心好了,我会长大的……。”她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在车站的入口处,拿着票的梦婷,眼泪汪汪地说:“二叔,你抱我一下行吗……!”冯君瀚满足了她的要求。

  天开始有点暗了,在火车站的出口处,高德全,听到了近一个月来,女儿叫的第一声,“爸爸……!我爱你!”孔宪邈又一次听到她叫她,“孔姨了……!我也爱你!”我们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含泪的高德全拥抱了女儿……,三个人在出口处拥抱在一起……。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平静的日子过的飞快,袁梦婷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毕业证,外婆的脸上挂着喜悦,外公着迷着眼,在享受外孙女的敲背,嘴里开心地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他停下来突然问了一句:“准备什么时候走啊……!”正在敲背的梦婷停下手来,过了一会儿,她在外公的背上,轻轻地说:“我怕你们难过,一直没敢说,外公都知道啦……?”

  外公调过头说:“你不说,难到你奶奶也不说,她不怕我,到时间问她要外孙女,给我还人来……?”他把她拉到面前说:“是好事嘛……!啊!过个二三年就回来了,去学点本事,有什么不好,在脑外科邻地,我们有好多东西要学的,我跟你外婆,等着你学成回来。”他朝苏琰杰大声问到:“是不是啊……!老伴……!”

  “是……!我们一起等你回来……!”外婆刚讲完,下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梦婷说:“孔姨和我爸来了,我们下去吧……!”

  这几天,梦婷忙的不亦乐乎,有同学间的“PaTi,”干爹干娘欢送宴,还有许银龙的满师酒,那是在家是精心准备的,那顿菜,全是潘巧丽动手操作的,虽比不上饭店,但也有模有样,酒过三巡,袁梦婷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向许银龙恭恭敬敬的鞠躬,并高举酒杯过头,说:“徒弟谢谢师傅了,我离开后,自己一定还会加强锻炼,请师傅放心。”许银龙,抑头喝干,放下酒杯后,梦婷拥抱了师傅,搞得许银龙鼻子酸酸的……。

  当他们下楼时,脚步都有点轻了,好在就在隔壁,不远。

  安静了半个多月的吕文秀良,实在受不了了,这种冷遇,她感到是一种污辱,每天晚上,在望远镜里也看不出什么明堂来了,看到他们,今天竞在许银龙家大吃海喝的,更是气的咬牙切齿的,她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又把她的计划,仔细的想了一边,直感到天衣无缝了,这才一丝不挂地跳进冷水浴缸里。

  第二天一早,她就从他哥的嘴里,知道梦婷今天要去英国进修去了,这个消息实在令她兴奋,少了一个捣乱的,今天是个好兆头,她从自己的钱包里找了一张信用卡,里面有两万美元,下楼直奔花店,买了花后,直奔虹桥机场而去……。

  熙熙攘攘的机场,吞吐着大量的人流,这里有离别的泪水,更多的是,相见的欢笑和希望,蒸蒸日上的中国,正向世人打开家门……。

  天空下着毛毛细雨,一大块遮阳云,正飞快地向机场头上压来,远处一片亮白,飞机照样起飞,降落。

  梦婷正依序,向大家告别,吕文秀良冲了过来,把手里的花,硬塞进梦婷的手里,梦婷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会看见她,她拿着花随意抖了一下,里面掉下一张信用卡来,梦婷把卡拣起来,说:“啊呀……,我刚才吃进一个苍蝇,有点恶心。”她把卡和花一起还给了吕文秀良,对孔宪邈说:“姨,结婚时别忘了给我寄糖啊……!”她抱着她说:“我爸就交给你了,有人欺负他,我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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