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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联想到葳葳的死,感慨万千。“命也夫!”唏嘘不已。
人心向善,没有谁生而为贼,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七爷啊,当贼王是你的命,失去亲人和朋友也是命。当时我真想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吞进肚里。
无从发泄之际,豆子给了我一个表现的舞台,就一口气讲了仨小时。
“讲完啦?”豆子甩出一句话。我点点头。
她站起来就走,我赶紧就追。不过,刚站起来,被侍应生拦住。
“先生。”他面无表情地叫道,似乎在提醒什么。
“干吗?”我有点莫名其妙。
“580块,谢谢。”他礼貌地看看菜单。
对了,忘了这个岔儿,光消费没付账。这些哥们穿着大领结白衬衫,静静地站在暗处,给人的感觉彬彬有礼,想不到是酒吧“暗探”。
我迅速从大皮夹子里抽出六张一百的,往菜单上一扔,夺路而走。“欢迎下次光临!”侍应生的声音不愠不火。
赶到停车场,豆子已驶出两米多远,我连叫两声:“等等,等等。”她耳朵里却像堵了软木塞,好在我腿脚利索,使出一招“八步赶蝉”,噌地蹿进她的敞篷车。
豆子一踩油门,敞篷跑车以“航天速度”驶出酒吧街,风吹得衣襟哗啦哗啦响。她脸上依旧木然,像戴了人皮面具,长发随风飘扬,犹如黑夜中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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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小妮子今晚上不对劲儿,该不是她当真了吧?有点玄。一路上,我胡思乱想。
正在胡思乱想,豆子的车嘎地停在路边。她一把抱住我,将头扎进我怀里。“亲亲我。”她说。声音沙哑。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有些慌乱,下意识撤撤身子。“你……你好烫。”我说。
“躲吧你!躲!”豆子突然激动起来:“我身上有屎?!”她疯狂地抓住我的衣领,眼睛空朦一片。“我的心好痛。”她说:“我的心叫你搅碎了!”她说。扑到我怀中嚎啕大哭,拳头不住点地往我身上招呼。
在这一瞬间,天也塌了,地也陷了,我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了。本来我就是个情绪化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在那个晚上,我吻了豆子。
她的嘴唇很烫,就像一轮燃烧的太阳,野香裹着清香,将我从水里拖到火里,从地狱送到天堂。
她的舌尖很灵巧,就像伶俐的小猎人,围剿我,吞噬我,将我轻轻含在嘴里,又故意让我逃脱。
豆子激起了我内心潜藏的欲望,让我不顾一切地堕落,让我疯狂让我痴迷。
让我将整个宇宙压在身下,拼命地碾压她揉捏她。
让我把她尖挺的小乳房当成温暖的家,将她当成家中温顺的小黑奴,任意撕咬她蹂躏她羞辱她。
在那一瞬间,她就是我的一切,是我水中的水,火中的火,是我为之献身的一切的源。
那天晚上,幸亏我和豆子都喝多了,吻着吻着,沉沉睡去,不然无法收场。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相继醒来,露水沾湿了豆子的发绺和睫毛,沾湿了我美好的梦。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其实我们已经离家很近,就在上坡的拐角,芭蕉树下……
一连几天,豆子都沉浸在幸福中。她就像从娘胎里走出来的另一个姑娘,在家里再也听不到她大呼小叫。
日本木屐换成了软底鞋;平时走路低着头,说话小声细语;吃饭的时候悄没声息,还帮何姐端盘子刷碗。
七爷惊异地望着女儿的变化,悄声问何姐:“豆子是不是病啦?”
何姐白了他一眼,嗔道:“吃你的饭,瞎操心!”她疼爱地看着豆子,笑了。
豆子的开心成了我的地狱。一连几天,我都后悔自己的放浪;不该是这样?怎么成了这个结局?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豆子在身边的时候,我是强装笑颜;她一离开,我就唉声叹气,愁云满面。
这一切豆子都没察觉。一有空闲,她就找借口,腻在我身边。比如说,她会拖着我陪她逛商场买衣服,一件一件在我跟前试穿(以前这都是阿飘的活儿),如果不去的话,可就了不得了。她噘着嘴,拽着你的胳膊耍赖;搂着你的脖子,亲哥哥好哥哥哀求你,直到你举手投降为止。
尤其邪乎的是,那段时间不能跟她开玩笑。有一次,大家在客厅聊天,也不知是谁骗她,豆子,门口有个帅哥找你,抱着一筐玫瑰花,跪在门口不起来。
她听了,吓得花容失色,哭丧着脸说:“有没搞错,我……我早给他说不喜欢他。”她偷偷瞧我的脸色。
我假装没听见,大声和别人说笑,走到大厅的另一头。
见我没有注意她,豆子暗暗松了口气,一闪身溜出客厅,往门口狂奔。回来后,笑着对骗她的那哥们儿说:“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豆子的模样像张曼玉,笑起来妩媚杀人,她一笑,那哥们就晕了,糊里糊涂跟她上了楼。一分钟后,那哥们原路返回,两眼乌黑,成了熊猫。
形势发展到这种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和豆子之间的事情,传来传去传到七爷耳朵里。
当爹的都想给女儿找个好归宿。对于我,他算是比较满意。
这不单单因为我是他徒弟,是他的衣钵传人,还因为我的痴情。当年在北京城,他把我的情况摸个底儿掉,知道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就是坏也坏不到蛇窝里去。
尤其是跟他的这段日子,伪装得特别清纯;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身如玉。从来不在外面流连,更别说到风月场所游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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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也有道。真正的偷林高手,也讲究职业道德,有“三律四戒”,严着呢。看的是人品,重的是德行。从来照章办事,不搞歪门邪道。
要不,为什么乔大羽出手那么阔绰,请七爷帮他做一场“秀”,他都不干呢?
说到乔大羽,乔大羽还真到了。他成了七爷的贴身膏药。自从那天在凤凰山顶被七爷搅了豪宴,他就三天两头往蛇口跑,每次在七爷房间一坐半天,撵都撵不走。
他说话特别有艺术性,天南地北胡侃,也不提正经事,中午吃饭时间一到,主动端盘子拿碗,比豆子还勤快。
七爷最头痛的就是这件事,但又不好发火,只得陪着他喝茶。有一天,七爷实在忍不住了,说:“大羽,你到底搞乜事?”乔大羽不紧不慢地回答:“您是我长辈,以前小的做生意忙,没好好尽孝道,现在补上。”
接着眼圈一红:“我的企业马上就倒,叫公安捂进局子,就是想伺候您老人家也难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听得七爷满目酸楚,脸上阴晴不定。
后来,七爷终于犹豫了,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容我商量一下。”
“哎。”乔大羽答应一声,屁股却不动地方。
七爷实在没有了脾气,道:“我今天晚上就召集人马,商量具体办法。”
乔大羽知道火候已到,说:“七爷爷,您救小的一命,我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您。”然后,鞠躬退下。
七爷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当晚便设宴招待各片区“掌钳”。在这种场合,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多年来大家跟我受苦,现在是干件大活的时候了……”他的讲话博得众人的热烈欢迎。
自从七爷掌门,深圳的偷儿们干得都是“杀鸡用牛刀”的零碎小活,这回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但是,在私下里,七爷又无比担心,担心坏了他的名声。他自己开脱自己:“特区就要特事特办。此事也说不上违规,就是个贼商勾结,不平等竞争问题。只是传到江湖上,好说不好听,给别人落个笑柄。”
“笑就笑吧,只要能偿还二十年前的旧债,只要把乔大羽从阎王店拖回来,笑就笑吧。”
“再说,要是能挽救一个倒闭企业,说不定还是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呢。”七爷故作轻松,以开玩笑的口吻道。
但是,知情人看得出来,他是强颜欢笑,内心充满矛盾和痛苦。
乔大羽的大脑袋确实管用,这场“秀”设计得精彩绝伦。
我们的作案地点选在口岸医院附近。这里的楼房有点旧,小区看上去不起眼,绿化带也不多;楼底下却不含糊,停满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奔驰、宝马、凌志应有尽有。超市里的商 品价格,比其他地方的同类产品高1/3。住在这里的大多是政府公务员。平时一早就上班,家里最多剩下一两个老头老太太,或者就是少不更事的小保姆。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儿四通八达,退有退路;小区的保安懵懵懂懂,把他偷走都不知道找谁喊冤。
作案的具体细节就不再多谈,以免找茬。我们看好的是五十九号楼,共七层,一梯两户。其中,四楼和七楼用的防盗门是将军锁厂的“气死贼”牌,不做考虑,其他概不放过。作案时间选在上午九点半。
有经验的小偷都知道,九点半正是出门的高峰期,一般情况下,家中属于真空地带。即使是有保姆或老人的家庭,也是买菜的买菜,遛弯的遛弯,很少在家闲呆着。
惟一的不便,就是这会儿有清洁工出没。不过,也不用怕,小赖在她们碗里下了蒙汗药,已经替换成我们的“望风”人员。一切策划妥当,开始行动。
7:10,五十九号楼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开始到楼下买早点,吃早点;
8:00,上班一族陆续离开现场,楼下的停车场一片轰鸣声;
8:10,穿校服的小孩子在爷爷奶奶的陪同下走出楼道;
9:08,几个小保姆抱着小孩到街心花园聊天;
9:30,“望风”人员发出行动信号。
这次行动,抽调的都是溜门撬锁的好手,所以干起活来干净利索,三分钟之内就撤离现场,基本上没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小赖运气不好,刚走进一家的门,就听见屋里有人喊:“谁呀?”是个老女人的声音。好在他经验丰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