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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嗯了一声,这次缓竹并未赶来伺候,养心殿的小宫女挽了个桃心髻:“小主,养心殿里头没什么主子用的宫花,昨儿小主留下的花簪子可还能用……?”
君言睨了眼那宫娥手里有些变形的花簪,面色僵了僵:“不必,就这样吧。”说着犹自起身走出了养心殿,门口四个抬舆的小内侍已经候了多时,见君言出来个个都带了笑颜。君言由着小宫娥的搀扶上了肩舆。
有了肩舆自然比自己走来的轻松了许多,君言上辈子可没这么好的待遇,花了整整十年也不过是嫔位,如今婉仪之位竟坐上了,简直讽刺。
远处小步跑来一个宫女,匆忙的赶上了肩舆的脚步,站在一旁道:“婉仪小主吉祥。方才皇上下朝嘱咐了要去启祥宫用早膳,还请小主准备着。”
那宫女顿了顿又道:“皇上说必得是小主亲手做的才行。”
君言应了声,抬舆的小内侍听了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养心殿离启祥宫也并不是很远,启祥宫门口缓竹早已候着了,搀扶了君言下舆,便一路跟进了小厨房:“小主,时候有些紧,方才奴婢已经吩咐了熬上了碧梗粥,可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地方嘛?”
君言满意的看了缓竹一眼:“你真是越来越细心了,前些日子领的山药可还在?”
缓竹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君言,君言扫了眼小厨房道:“那你去取来。”说着净了手亲自准备了早膳。
“皇上驾到——”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君言福身作礼,案几上摆放着精致早膳,辰统帝目光扫过,点点头叫了起。
“难为你这么快竟做了这么许多了。”辰统帝落了座,霂佑上前拿了箸准备试菜,却见皇帝摆了摆手:“不必。”霂佑放下碗筷,退了下去,只留下君言与辰统帝二人。
“皇上就对嫔妾这么放心?”
辰统帝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尝了一口小巧的素包:“言儿都说朕是言儿的夫君了,朕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君言撇撇嘴,亲自替他布了菜:“这素包不错,枣泥山药糕还是甜了些,女孩自己的玩意儿。”辰统帝用着膳,还稍加评论。
“皇上若是不喜,放着不用便是,自有人喜欢着呢,宋妹妹可是日日缠着要吃呢。”君言停了箸,有些不满道。
“朕不过随意说两句你便如此。”辰统帝点了点她,“听你叫皇上的朕也觉得乏,允你私下唤朕名来。”
君言的眸子亮了亮:“当真?”
忽的又暗了下去:“皇上欺负人,嫔妾又能从何得知皇上名讳呢。”
辰统帝拿了帕子净手,轻轻吐出两个字:“齐缙。”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通知修改
第16章 联手
君言倚在廊间随手捡了本书来看。心思却不在书上,上一世这朝露公主根本没有来过靖国。
如今怎的还入了后宫。
并未亲眼见过,不知那朝露公主长的到底如何惊艳,只知道自己晋升之路上怕又是一番阻力。君言目光从书上挪开,落在启祥宫宫门口,半晌,听那门口传来动静,想是新入宫的荣修仪路过了。
君言仿佛可以听到抬着肩舆的小内侍们粗重的呼吸声,和那荣修仪吐气如兰的娇媚。她犹豫了片刻,终是提起裙摆像门口跑去。
青色的马面裙上落了些灰,君言小心翼翼的打开启祥宫的大门探出头,张望了片刻,挪了身子出去。
碧色的上衣绣了些木槿花,君言垂着头跟着一旁宫人退至墙边,准备迎接荣修仪的肩舆路过。肩舆上罩了帷幔,看不真切。
待那肩舆快走过时,上头传来了声响,几下轻微的敲击,却让人不容忽视。
抬肩舆的小内侍停下脚步,见一旁站着的掌事姑姑示意他们落舆,几人将肩舆放下,有些不知所措。
率先进入君言眼帘的是一只素手,轻轻拨开帷幔,君言在等那只手的主人。
一旁的掌事姑姑亲自上前握住了那皓腕,上头的成色上好的翡翠镯子恰好对着光,有些刺眼。君言闭了闭眼睛,这才见肩舆上的女人缓缓走了下来。
不敢明目张胆的抬头打量,君言只能用余光瞄着。
那人走近了,一双浅蓝色绣花鞋藏在裙下,君言的视线慢慢往上挪,一袭靛青色齐胸襦裙,裙摆上绣着大朵的石榴红月季配湖蓝色系带。
好张扬的打扮。
君言不敢再往上看了,压低了头,不出声。
“你是哪一宫的妃嫔?”那掌事姑姑慢慢走到跟前,君言不得不答:“嫔妾启祥宫婉仪顾氏,给修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掌事姑姑许也是荣修仪从挞玛国带来的宫人,汉语并不是十分流利,有些生硬地又说:“我们公主让你抬起头来。”
君言缓缓抬起额首,也借机看到了荣修仪真容。
与靖国女子不同,荣修仪的棱角有些分明。一双眼睛更是透着些蓝色,显得妖艳至极。她挽的是灵蛇髻。
君言想着在这后宫里贤妃娘娘端庄,宜妃娘娘爱财却生的温婉,婉淑媛娇柔,赵婕妤略显平庸但也算得上可人,自家姐姐瑶芬仪温柔,宋美人娇憨,阮美人小家碧玉。
独独缺了荣修仪这般张扬的。
灵蛇髻上翠玉流苏步摇,镶珠宝双层花蝶鎏金簪熠熠生辉,夺目炫彩却半分都未抢去荣修仪的容色。
唇不点而红,柳叶眉生的小巧,琼鼻檀口,红玛瑙耳珰衬得肤色娇红。
只可惜,如此美人,却说不了话。
但荣修仪的眼睛十分灵动,她勾唇笑了笑,抬了抬手,示意君言起身。
君言站起身子,才发现荣修仪生的也比靖国女子高挑些,虽说没了那股子小鸟依人,却显得身姿摇曳。
荣修仪转过头看了掌事姑姑一眼,做了个唇形。
那姑姑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与君言道:“公主问你,可是暂居启祥宫主位的那位敬婉仪?”
君言颔首:“回娘娘的话,正是嫔妾。”
荣修仪的眼睛又动了动,像是会说话儿似的,好看的嘴巴一张一动,却没有声音传出。
“公主说,以后与你住得近,若是不嫌弃她不能说话儿,可常来常往。”姑姑说着生硬的汉语,听起来有些别扭。
君言哪有不应下的道理:“娘娘不弃,嫔妾自是愿意的。”
荣修仪笑了笑,更是美得有些不像话,她握了握君言的手,轻轻摆弄了裙摆,似是穿不惯宫里的衣服,就着姑姑搀扶回了肩舆,临走时又侧出脑袋与君言一笑,唇边吐出两个字。
君言这会儿子看懂了,是联手。
联手?为什么要联手?君言心下一紧,呆呆的杵在原地,看着肩舆一步步走远。好半天启祥宫里的缓竹姑姑才小跑着过来:“小主这是遇上荣修仪了?难不成连小主都看呆了。”
君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着实漂亮,但却不至于如此。后宫哪里缺过漂亮女子,不是她,也会是别人。”顿了顿又道:“现在最膈应的又怎会是我,怕是婉淑媛已经在想对策了。”
说到这儿,君言像是有些懂了。
婉淑媛,挞玛国嫡出公主。
荣修仪,挞玛国庶出公主。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君言冷笑着抬起头。
忽的想起荣修仪的嗓子,若是这样一个女子能说话,会是怎么样的声音呢?定是入山泉叮咚的清澈,不,也或许是如琵琶一般的娇媚。
君言突然想要弹筝。总想用乐声,去替代她的声音。
君言想的正出神,云迟卷了帘子进来,欠了身子开口道:“小主,荣修仪请小主去长春宫一趟,说是方才小主落下了东西。”
“知道了。”君言点了点头,略收拾了仪容便去了长春宫。
再见荣修仪之时,她素面朝天,眼睛依旧是有些妖冶的深蓝色,戴的是一对绿色玉石耳珰。并未挽起发髻,三千青丝随意而落,穿的也十分随意。
家常的素色襦裙配了一双同色的绣花鞋。
没有初见时的惊艳,却更多了一份慵懒。照旧是那姑姑伺候在一旁。
只是不同的是荣修仪面前摆着纸笔,她素手执起羊毫,翡翠镯子顺着皓腕而下,说不出的漂亮。
那姑姑总是等荣修仪写完了,再捧着宣纸至君言面前给君言看。
入眼的是一行清秀的小篆:冒昧请婉仪前来,还望婉仪不要怪罪。
君言欠了欠身子直说不敢。
荣修仪摆了摆手示意那姑姑退下,姑姑犹豫的看了荣修仪一眼,拗不过她,只好告了退关上殿门。长春宫正殿里只留下荣修仪同君言二人。
荣修仪再次拿起笔,示意君言上前看。
君言挪了步子站在她身侧,见她写道:
花墨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咱们是同病相怜之人,听闻你的姐姐也在宫里?
原来朝露公主的闺名唤作花墨。
君言刚想开口,却见修仪递了羊毫给自己,又看了眼门外。
君言接过羊毫,就着那张写过字儿的宣纸落笔:
正是,家姐是柔福宫瑶芬仪。
荣修仪笑了笑,故意弄出了些声响,君言领会,随意高声说了两句,就见荣修仪继续写道:
姐妹同在宫里侍奉,可还过得舒心?
君言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荣修仪又提起了笔:
花墨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姐妹有时……
她并没有写下去,换了一行又道:
婉仪可有兴趣知道花墨的嗓子是怎么哑的?
君言忽的抬眸看向她,片刻才写了四个字:愿闻其详。
接下来也不过是个嫡母容不下庶出姑娘的故事,这姑娘又自幼得尽宠爱。嫡母恐庶出女儿抢了自家女儿的位置,便对年仅三岁的朝露公主下了手。
朝露公主一场大病,失去了嗓子,她的生母也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