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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撤离的命令传来，博罗尔和巴鲁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带着一群累了一天的手下列队离开，他们走在法国乡村道路边泥泞的路基上，哼唱着属于他们伞兵的歌曲。然后看着装甲部队的坦克还有装甲车从他们的身边道路上呼啸而过，上面的掷弹兵们笑着向他们挥手示意。
突然天空好像阴暗了下来，博罗尔眯起眼睛抬起头来，就看见了飞过他们头顶的德国空军轰炸机群，上百架的轰炸机在战斗机的护航下飞向大海对面的英国，在那里投下成千上万吨的炸弹，把他们未来将要作战的区域炸得千疮百孔。
“我的天啊。”巴鲁当然也看见了那些铺天盖地的轰炸机群，他用手遮挡着阳光，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飞机机群，感叹道：“要我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这些飞机轰炸过后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的英国人？”
“闭嘴！不要小看那些英国佬！我们现在刻苦训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将来真正作战的时候活下来。”博罗尔踢了巴鲁一脚，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只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活着杀敌，活着迎接胜利。”
他又看了一眼已经飞向远处的那些轰炸机群，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去英国那边，绝对不会比现在的训练简单。弄不好，可能还会更加艰难。”
“不是吧？”巴鲁有点不相信。
“打个赌！赌5包香烟。”博罗尔伸出一只手来，在巴鲁面前晃了晃：“我还从未输过你呢！”
第403章403吃相
难民之中，以多少有点门路本事的军人家属过的最好。那些富贵的豪门大族这一会儿都已经躲避出了城市，逃往了远方的城堡祖宅躲避，剩下的小贵族因为门路有限，过的日子未必就有一些平民更好。
约翰一家拿着所剩不多的面包，正在和邻居军官的玛丽太太还有孩子吃的不亦乐乎。而不远处的几个可怜人家早就已经断粮，只能望着几个吃面包的孩子吞口水。
从美国还有南美到英国本土的运输线一直没有断绝，只不过是损失惨重而已。所以食物作为必须品还是可以维持，这一顿饿着下一顿也许就能分到一些救济。虽然已经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粮食短缺饿死，可日子还要继续这么过下去不是么？
军官平时有很多事情要忙，随着德国登陆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他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平时很少可以到防空洞里看他的妻子和孩子，所以大部分时间约翰负责照顾军官一家的生活。
看着两家的几个孩子在那里一边吃面包一边开心的笑，约翰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糟糕，但是还是充满了希望的。他坐在自己的妻子旁边，靠在防空洞的水泥墙壁上，感受的后背传来的透心冰冷。这就是他的生活，在战争的角落里的生活。
“嘿！你们有这么多吃的，应该分给我们一点儿！”就在约翰盯着自己的儿子吃饭时候的笑脸的时候，邻居玛丽太太的身后，走过了几个穿着旧西装拿着文明棍的男人。约翰认识他们，原本是街区另一侧的几个没落的贵族，轰炸之后跑来抢地盘的人里其中的几个。
“先生！这是我们的地方。”玛丽太太显然不是好惹的弱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明显是来胡搅蛮缠的几个男人，撇了撇嘴说道：“我们吃什么和分给谁，不用和你们商量。”
“都是你们这些人，把本来应该分给我们一份儿的食物都霸占了，我们才饿肚子的！”就是准备来抢食物的几个人有点恼羞成怒，强词夺理的叫喊道：“你们看着我们饿肚子，就是一群没有良心的人！”
“你在说什么呢？你们自己买酒花掉了钱，没有钱去买粮食就到处去抢别人的吃的，有什么脸面来教训我们？”约翰的妻子皱着眉头，帮自己的邻居玛丽太太分辩道：“你们抢别人我们管不着，如今还敢来抢我们？”
“抢你们怎么了？快把食物交出来！这里可是连警察都管不到的地方！”为首的男人大怒喊道，一脚踢开了蜷缩在一边的一个老妇人：“我们原本只打算要一半，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给我滚出防空洞去！”
“我们是第一批到这里避难的人。”约翰站起身来，站在自己的家人还有玛丽太太的前面，挡住了这些泼皮无赖，厉声说道：“我可是军官，如果你们不想找麻烦，就赶紧滚开！”
为首的男人明显有些犹豫，后面的几个人更加色厉内荏，连身子都往后缩了缩。不过他们抢别人的吃的已经有些日子了，周围的那些老人都被他们欺负过了，也实在没有什么油水可刮了，这才硬着头皮来惹约翰这一家。
现在他们一个是因为骑虎难下了，一个是因为实在没有吃的了，所以只好铤而走险。那个为首的男人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打了你我们立刻逃跑，现在这个混乱世道，想必也没有人会管这么点破事情。
想到这里，他大吼一声：“少废话！给我抢！”就带着他身后的几个人冲了上来，约翰上去抡起拳头就打在了这带头男人的脸上，疼的对方惨叫一声。
原本约翰的身体并不算强壮，可是因为际遇问题并没有挨过饿。他对面的几个泼皮无赖虽然有比他高大的，不过因为最近吃不饱饭饿着肚子，力气比约翰也大不到哪儿去。
所以一时间在约翰妻子还有玛丽太太的尖叫声中，还有几个孩子的哭喊声中，约翰和几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毕竟那些人是人多势众，约翰很快就因为势单力薄被一拳打翻在地。
越过了约翰，这几个来抢粮食的男人也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贪婪的目光望向了堆放在角落里的半袋面粉以及两袋面包。为首的那个破落贵族刚刚把手伸向那些吃的，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枪响。
约翰从口袋里抽出了那支捡来的左轮手枪，一枪打在了为首破落贵族的身后，那人背后中枪，一个踉跄就扑在了地上，惨叫声在防空洞里回荡，伴随着那声枪响传出好远。
“谁再敢往前迈一步！我就打死他！”约翰把嘴里的血迹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另一只手端着那把手枪，枪口还冒着轻烟：“这块地方是我们的！这些吃的也是我们的！谁有疑问么？”
“没！没有了！”几个人赶紧摇头，因为他们看见了约翰开枪的狠辣，也看见了那个倒在地上死活不知的落魄贵族，哪还有什么抢食物的心思，他们现在满脑子想的可是如何脱身。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懂我的意思么？”约翰用枪口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趴在地上惨叫着的落魄贵族，狠狠的喊道：“带着这个混蛋！给我滚！”
听到约翰的话，几个人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哈腰，从地上抬起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混混，一溜烟跑出了约翰所在的这个防空洞，头也不敢回的逃走了。
而看着几个人离开，约翰也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大声的喘息着。玛丽太太捂着脸泣不成声，约翰的妻子也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一滩血迹发呆。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这就是人性的卑劣。在这个狭小的防空洞里发生的一切，似乎代表着这个可悲的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人们自相残杀，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把罪恶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晚上的时候军官回到了防空洞，听自己的妻子讲诉了白天发生的事情，那军官听过之后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约翰一家的面前，示意约翰陪着他出去走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离开了防空洞，走到四处都是瓦砾碎砖的大街上。
“谢谢。”军官真诚的道谢：“今天你照顾我的家人，我很感激。下次你出去办事的时候，把枪给我妻子，以防万一。我想办法给你再弄一把。”
“我明白了。”约翰点头回答。
“我手里有个少尉的名额，明天我就把你推荐上去。”那军官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乱世道升官未必是什么好事，可是终归在一些地方上方便一些。”
约翰知道这就是军官的报答了，点头道谢：“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然后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缓步而行。下午的时候德国轰炸机摧毁了一个电站，伦敦的一部分街区停电，所以现在这里漆黑一片。其实有很多平民都在抱怨英国政府为什么不和德国人好好谈谈，结束这场似乎没有什么尽头的战争。
不过似乎这种抱怨英国政府的高层从未听到过。如今的局面是谁喊谈判谁就被骂成是卖国贼，谁喊妥协避战谁就是英国的懦夫德国人的走狗。在这种近似于疯狂的喧嚣下，英国政府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和德国和谈的可能性。
两个人走回防空洞的时候，看见两名陆军的军官和几名士兵抬着一个箱子走进了防空洞。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安。
“请问，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么？”两人快步走上前去，盯着这些陆军的官兵开口问道。
“长官！”两名陆军军官立正敬礼：“我们奉命来这里分发作战物资。”
“会不会是搞错了？”约翰一脸的疑惑开口问道：“这里都是平民，分发什么作战物资？这里不是军事设施，只是一个平民的防空洞，你们是说这里被占用了么？”
“不是的！”那陆军军官看了一眼防空部队的长官，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根据首相先生发布的《英国人必须守卫本土的作战命令》，每一个英国家庭都要分配一枚手榴弹，如果德国人登陆，攻入英国的城市，每一名英国人都要奋起反抗！”
约翰看向了自己的靠山，防空部队的军官皱着眉头：“这些平民没有经过投掷训练，他们用手榴弹是非常不安全的。这些军方是否都已经考虑过了？”
那陆军的军官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些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分发这些武器给平民而已。具体是以后培训他们投掷，还是留着让他们随便用，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群混蛋！他们是让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