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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归来_叶灵凤-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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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的归来前言

    三四十年代有些作家的面目,缘于时空关系,或模模糊糊,甚或怪陋狰狞,使人不敢趋前,叶灵凤先生大约就是很“惨”的一个。初则是正在“唇红齿白”时,与鲁迅先生相“骂”,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其实何尝是对手,倒被“骂”个“流氓文人”,“臭”名昭著;继则又在《鲁迅全集》中被“注”为“汉奸”,遗“臭”万年。后此注虽然“注销”,却也并无声闻遐迩的“平反昭雪”,何况斯人已去,身后寂寞,真面目如何,也难得一辨。识者每念及此,殊为感慨! 

    叶灵凤系江苏南京人,生于1904年,1925年加入“创造社”,乃“创造社”名副其实的“小伙计”,文坛上堪称资深。列名“左联”最早的成员,却又因“放弃”工作而被除名。抗战时期,也属于挥笔上阵的一员,担任由夏衍主持的上海《救亡日报》编辑,并随报社南迁,广州沦陷后,遂移居香港,曾是中华文协香港分会理事。他与郭沫若、夏衍、潘汉年、乔冠华等一直过从甚密,不避被人以“左派”目之。建国后多次参加国庆观礼,在港接待大陆来访文化界要人,此种姿态亦曾为其时“注”他为“汉奸”者所瞠目!后来有资料证明,叶氏实乃从事掩人耳目的地下工作,“汉奸”云云,“皮相”而已。其实作家其人如何,自有文字俱在,也做假不得。遍观大陆解放之前、之初迁港作家,一直矢志不渝地赞颂新中国,爱国之情溢于笔端,叶灵凤实是最突出之一人。居港数十载,他撰写大量历史知识小品,缕陈香港被英国殖民主义者霸占经过,揭露殖民主义者的罪恶与丑行,驳斥殖民主义辩护士的种种谰言,并以一藏书家之热诚与毅力,搜求各种有关香港史料、图籍,借以参证历史,垂示后人。他所收藏的《新安县志》(含今宝安、深圳、香港等地),为罕有之善本,外人曾有意以重金购求,不许,意在以之献诸国家(身后由家人交广州中山图书馆收藏)。 

    名声此物,常常是名实不副,亦无可如何之事,智者便以达观处之。如叶先生者,终其一生几乎都立于“流氓文人”、“汉奸”阴影之下,不辩,亦不必辩;澹然,恬然,一本知识分子醇然本色,只身体力行自己应做之事。为三十年代女作家萧红寻坟、迁葬而奔走,即一广泛流传于香港文化人中之佳话:故土、故人之情,他是决不轻弃的,他相信自己,这就足够了。 

    叶灵凤在现代文学史上不是小说大家,但他的一篇准中篇《女娲氏之遗孽》,入选郑伯奇主编之《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三集,赫然引人注目。借主人公情书自白,将一陷于婚外恋女子“东窗事发”后所经受身心磨难和盘托出,其表现之缱绻、深切令人震撼。当时的这位青年作家于此展露了“新星”的光辉。叶氏小说创作以短篇为主,亦有若干中篇或准长篇,其作品数量不可谓少,在创造社后期与三四十年代海派文学之间,他是一位衔接性作家,此种角色的特殊性与重要性值得治文学史者看重。虽然蜗居于狭仄的“听车楼”上,年轻的作家却饱染异域文学新风潮,男女情事是其主要视景,痴恨恩怨,离合悲欢,委曲、感伤、情怀无限。恰弗洛伊德理论东来之时,沿波讨源,自然别现一种见地。他又钟情于斯蒂芬孙、普洛斯特、乔伊斯、帕索斯、纪德诸西方名家、亲炙原作,心得殊深,创作手法亦综错多变,或亦真亦幻,诡奇迷离,或切换角度,多音交响,其《鸠绿媚》、《菊子夫人》、《落雁》等作品当时都能予人别开生面新奇之感。三四十年代文坛上“洋”风鼓动,海派中兴,叶灵凤的作用不可忽视。今日之论者,往往论及今日青年作家时,回护有加,“年轻”二字,概可谅矣。独于昔日之作家,常忘其当时亦正年轻,幼稚、动荡、浮躁,自不可免,而春秋褒贬,激切、苛严。此种不公,也不独对叶灵凤一人而已。 

    叶氏于1934年曾出版《灵凤小品集》,散文、小品亦为其创作之主要文学样式。早期散文、小品多低回、伤感气息,其时适与郁达夫等过从甚密,作文亦颇具创造社诸君子之风。文笔委婉,自抒情怀,取材大抵不脱自己身边范围,形象、情感均较为真切。留居香港后,因从业报纸副刊编辑,遂大量写作小品、散文,而文风亦大变。有关香港历史、风物、掌故的诸多篇章,或痛陈香港被英帝国主义霸占的详细经过以及殖民者种种罪行、劣迹,或指点港岛百年沧桑变迁,或状绘香港形形色色珍异风物。知闻博洽,言之凿凿,笔法严饬,平易自然间挟带“学术性”,就中更寄寓无限家国情怀,令人肃然。叶氏平生喜好英国作家淮德融风物知识于挚友倾谈式的《塞尔彭自然史》,其《香港方物志》、《花木虫鱼丛谈》等集俱见效法之意,而其《能不忆江南》集中各文,追忆故乡风物,尤其儿时吃过的各色美味食品,于美食家津津有味之言谈中,或有几许怀乡的惆怅,使人不能不想起另一位“美食家”梁实秋,直有“北梁南叶”之感。 

    叶灵凤嗜书。他不是“大款”,自年轻时代起,便以微薄薪金与稿费所得,铢积寸累购求中外图书,藏书甚富(尤以西书为多),却一朝尽丧于战火,真正痛何如之。而后在香港,又东山再起,重建个人收藏,成为香港“文化沙漠”时期名重一时的藏书家。他却不愿称自己是藏书家,而愿称“爱书家”。正是出于对书的至爱,他写作了大量读书笔记,古今中外,书苑菁英,收于笔端,复尽传播之责。此类笔记文章出浅入深,且常与个人兴会、经验交融,亦是其散文、小品致力之作。 

    叶灵凤1975年病逝于香港,国内曾有三联书店出过他的三集《读书随笔》(丝韦编,内中收有他在四十年代印行过的《读书随笔》,六七十年代印行的《文艺随笔》、《北窗读书录》和《晚晴杂记》,另有尚未结集的《霜红室随笔》、《香港书录》、《书鱼闲话》等),此外还有《能不忆江南》(江苏古籍版)等印行。叶先生尝自称“在外面流浪”的“游子”,初回祖国大陆时,欣欣然而至热泪盈眶,今年恰逢香港回归祖国,编辑这套文集,怀念并告慰这位爱国情重的老作家,正其时也。 

    读者诸君掩卷之时,当可想见他的笑容。



 家园纪事

    《双凤楼随笔》之一 

    花匠挑着一棵开满了白花的树,走过我们的门前,向我们说: 

    “先生,这是梅树,你们要么?过几个月可以结这样大的梅子。”花匠说着用手这样比了起来,我们仿佛看见像玛瑙一样的累累的梅子。 

    “真能结梅子那才有趣!”凤说。 

    “不结梅子看看梅花也是好的。”我说。 

    这样的结果,梅树便种到我们小园的中央,代价当然是很贱的。 

    五六尺高枝桠扶疏的树干,细小丁香一样的白花,肥短的绿叶,它虽然并不是孤山林处士所钟爱的梅妻鹤子,但我们的园里却突然的增了光辉。 

    “这是什么树哟?”邻家买菜归来的主妇这样向凤问。 

    “结梅子的梅树。”凤说。 

    “哟,那么,有梅子吃了。” 

    “结了请你们吃。”凤得意的说。 

    我诵着“黄梅时节家家雨”的诗句,心里虽一面希望着梅子真能成熟到金黄,一面又担心着梅雨时的郁闷。 

    有一天。 

    现在已记不起第一个说这句话的是谁,总之是有一天,有人突然这样对我们说: 

    “哙,你们受了骗哟,这不是梅树,这是李树哟!” 

    “梨树?‘雨打梨花深闭门’的梨树?”我们惊异了。 

    “不是梨树,是桃李的李树。” 

    “你自己不要弄错了,花匠说的是梅花树。” 

    “你们不相信,你们等着看好了,看将来结成的果子是梅是李。” 

    说的人随即又举出了证据,说梅花和李花有怎样的区别。我们大家不开口,都等着未来的事实的证明。 

    果然,过了不多时,街上白糖梅子的喊声已经到了我们耳中,我们树上问题中的仅有的十几粒果子还只有纽扣大小。梅?李?我们自己也不能决定,但我们都说果子的成熟总有早迟。 

    不可掩隐的真实终子暴露了,十几粒营养不良的果子又凋落了几粒,等到结成有半寸对径的时候被剩下四粒,四粒毫无问题的苦李。 

    “怎样?是梅子还是李子?” 

    “这花匠大可恶!其实何必一定要说谎,难道说是李子,我们就不买了么?” 

    话虽这样,但我们从此对这颗李树总有点不大喜爱,而旁人问到这颗树的时候,我们也总有点趑趄,仿佛不愿将受骗的经过使旁人知道。 

    不知是土地不良,还是秋的势力已经活动的原故,半月来这颗树的树叶渐渐枯萎,生了许多毛虫,现在已经变成了几枝枯干。 

    “原谅它罢!不论它是梅是李,它的时代总已经消失了。”看了它这可怜的情状,我忍不住这样说。 

    我能原谅李树,但我不能原谅那骗人的花匠!



 灵魂的归来牵牛

    《双凤楼随笔》之二 

    春天的时候,我们左近有一家人家搬了,园里遗下一些蓬蓬的野草,几丛美人娇,野草丛中还有一些牵牛花新生的幼芽。 

    去年未搬到这里之先,我们来看姊姊的时候,仿佛记得有几家在门前种了一排牵牛花,藤蔓一直牵到凉台上,绿荫荫的组成了一张绝妙的天幕。那时我们还住在听车楼,窗前虽也有几株绿荫满窗的洋梧桐,但决没有这牵牛花天幕的爱人,因此这过眼的一瞥,便给了我们很深刻的印象。今年恰巧人家搬了,凤发现园里遗着有牵牛花,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实现理想的机会。 

    “怎样,我们去把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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