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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啊 作者:黄孝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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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人有时真有超出眼鼻耳舌手的第六感觉。我甚至连他的影子也没看见,但我却清清楚楚知道他正从我身后走来,仿佛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他什么也没有说,淡淡一笑,然后把本日记塞给我,我颤颤抖抖接下,眼光迅速一扫,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心立刻就要从嗓子里跳将出来,刹那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告诉我什么?生还是死?可怜的哈姆雷特。 
  
  几乎是跑着离开那间漂亮的学校,到了人民公园,我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是柳枝下,不过有了很多新抽出来的绿芽。我站在树下发呆,手上的东西沉甸甸,我反反复复地想,其实我需要的只是他说一句话,他为何要这样麻烦把日记给我看?有些犹豫,把日记小心翻开,封皮间夹着一张纸,我想这是他给我的回信,屏住气息再把这张折迭得四方的纸打开,这才愕然发觉竟是纸病历!任不舍,男,学生,病毒性心肌炎……这意味什么?脑袋里轰然一声,血往上冲,身体软软地歪在冰凉石椅上,好一会儿,我才定下神,继续往下看。 
  
  日记的第一页便有我的名字,我叫雨花,没有“听”这姓,“雨花”看上去俗不可耐。莫不成妈妈是在下雨天生我的?不舍的字很漂亮,是工笔小楷,难怪他会学医,他也的确适合学医。日记第一页的大意是说他知道我对他好,但他希望我们仅仅是好。我没出息,眼泪水立刻不守纪律,飞快淌下,他知道我对他好,还会有什么比这个更为重要?我好开心。 
  
  接下来几个月的日记里都有我的名字,他一直在注视着我,不舍,你也喜欢我,是这样的吗?可为何从那天开始,日记里再也找不着我的名字?那天发生了什么?你误解我了,不舍,那些男孩儿喜欢围着我转并不等于我就喜欢他们啊。不舍,你说,你很难过,说想忘了我。不舍,你让我心痛,我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是你,天地可以作证。不行,我得回去与你说清楚。 
  
  我是疯了,我也真傻,忘了那是一年前的日记,真跑回去你学校,却看见你与一个女孩儿肩并肩在林荫道下散步,你笑的声音很大,你很高兴,女孩儿乐不可支不时弯下腰。你没有看见我,从我眼前与那个女孩儿一起神采飞扬地走过。我想哭。什么是爱?日头从山那边落下去,我这才失魂落魄回了家,继续读你的日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你在日记中慢慢说着话,我闭上眼,眼前又浮起你的模样。情不可尽,言难以及。月亮,星星,还有神明,此刻都在幽静的夜里游荡,它们来来去去,没有谁理会我的声音。我恨自己,也许一切皆为幻象,都是自己凭空臆造。我需要的或只是爱情本身,而不上具体爱上谁。眼泪流下来,镜里这个呆傻脸色腊黄的女孩儿就是自己?再忍不住,猛然抓起被子捂紧脸,我放声大哭,爸妈正在隔壁,不能让他们听见。 
  
  明天是成人班开学的日子,我要好好学习。再怎么说,我都不要比别人差。   
 我是个叫马原的汉人。但不是写《拉萨的小男人》那个伟大的马原。我常为自己与他同名同姓觉得羞愧难当,我不是个作家,我的一切都枯燥无味乏善可陈,我玷污了“马原”这两个字。我曾有过几次强烈冲动,若能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马小原”或者“马小小原”,那会有多好!可我妈妈坚决地摇摇头,说这名字是我爸没死之前取的,若是改了就是大大的不孝。这话把我吓着了。我前妻在这点上破天荒与我妈有了共同意见。她撇撇嘴说,马原就是马原,非要把整成马小原,时刻不忘把自己变小来,也太不像男人,没有一点儿骨气。 
            
  我前妻本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叫马原的男人。这都得怪我,有天夜里,我从书橱里翻出马原这本“拉萨的小男人”,她正在看“还珠格格”,可能赵薇姑娘那大嗓门与她弹钢琴时C重音差不多,所以她边看边笑边乐不可支。我悄悄地从被子底下扯出一团棉絮把耳朵塞上,还是不能对付这无孔不入的声音。我便把书放下,下床倒水喝。我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尖叫起来,抓起我放下的书就准备砸过来。 
  
  我一哆嗦,也叫起来,别砸!   
  我倒不是心痛书,而是担心书砸过来后可能引起的连锁反应。有一次,我没有忍住肚子里的那个屁,很不文雅地在她面前扑哧下放了出来,她当场就恶狠狠把手中的梳子扔过来。出于本能,我避开了。梳子没砸中我,砸中墙壁上的镜子,镜子掉下来,砸碎床头柜上的花瓶,偏偏我就在那花瓶里藏了该死的五百块私房钱。她立刻大呼小叫地跑过来,我那五百块钱也就立刻大呼小叫地蹦过去。这里值得说明一下的是,自从我们结婚后,我所有存折户头都换成了她的名字,用她的话来说,这是党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的房子是在结婚之前买的,户主是我,她纵恿我去房产局改过,我跑到那一问,回来告诉她说,换个户名要交几千元契约税,她这才作罢。 
  
  也许我是个庸俗的小市民,平白无辜损失了这五百块钱,我是心痛如刀割,这意味着我再也不能与朋友在一起喝酒时作次东。看着她欢天喜地把钱揣入口袋,我差点就要眼泪汪汪,我很想告诉她,那个花瓶是我一个哥们送的,商店里有得卖,一千块钱一个,可打碎了也没法粘得回来,就算谁能力夺造化妙手回春,也没法把碎裂的痕迹消灭干净。后来,我提醒她,街上小摊有一种专练小李飞刀的秘芨卖。她冲我一瞪眼,吼起来,那是骗人的啊,你以为大家都与你一样有一个猪八戒脑袋?我嗫蠕着嘴唇,不敢再说什么。真惭愧,那时我竟然还脸红了,我为自己这么包藏祸心伪劣的谎言羞愧难当。不过这次,当她又想把书砸来,我还是坚决果断地制止了她这一暴力行为。我迅速地冲到床边,与她的距离保持在三十厘米以内。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若还要砸我,就有可能砸到她自己。要知道这回虽不是五百块钱的问题,又或者说书砸坏了、我被砸坏了,那没关系,可我身后这台27英寸的大彩电那可是花大价钱买的。她愣了下,没砸。她看看书的封面,以为又是什么宝贝。她惊奇地咦了声,我知道她看见了马原这两个字。然后我看见她把目光停留地书上某页久久不肯离去。 
  
  我前妻对书一向是深恶痛绝,她一贯认为,书只是一群吃饱了撑着难受的人写给另一群闲得发慌的人的。但我怀疑这不是她的真心话,譬如她常会拿起本琼瑶阿姨的书,把自己弄得泪眼婆娑,当然,也许她并不认为那是书。我之所于敢于怀疑,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见过她在打麻将时,曾有人对她说书,她当场跳起来杏眼圆睁,虎虎生威,晴空里一连串霹雳炸响。这也不能怪她,“书”与“输”是谐音,那个男人纯粹是自取其辱,不知好歹。我前妻连续呸了几声,这才悻悻坐下,可怜的男人明白自己闯下滔天大祸,马上拆牌打,我前妻要什么牌,他打什么牌,于是我前妻连碰带杠再开花清一色门前自摸第四张二条,终于眉开眼花,大家方喘下一口气。当然这里的“大家”都是男人,几乎都是她同事,我前妻很喜欢与他们打牌,因为老赢,所以我前妻就死活想不通为何在与女人打牌时会老输。我不忍心告诉她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这道理,再说我也希望她老赢钱,赢了钱,哪怕就是一毛钱,她也会心情极好。好心情偶尔会延续到床上,那时她会变得主动奔放,风情万种。 
  
  我凑过头,这才发现我前妻的目光是停留在一张相片上。那是马原先生于1988年10月即将离藏时在拉萨西郊拍的。目光深沉,满脸络腮胡子。我瞅瞅我前妻,她没有动静,我还真担心她被什么妖魔鬼怪给魇住了,刚想去拍拍她肩膀,她已把书本放下,鼻孔里又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你叫马原,人家也叫马原,你看看人家,那才是男人。我知道马原先生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因为我把他这本书读过不下五次,可我前妻不用看里面的内容,光从相片就能得出这个结论,这可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体。 
  
  我前妻继续看她的“还珠格格”,我找出面小镜子,同时把书拿起,仔细端详这二个马原有什么不同。书上这位马原的嘴唇被胡子盖住,充满骠悍的力量;镜子里这位马原没有胡子,唇若丹朱。这要搁女人脸上那才叫合适,放在我脸上简直就是在糟蹋男人形象。我不无伤感地叹口气。能证明我是个男人的还会有什么?手向下伸去,我握住了那根东西,它很争气,马上就翘直。我扭过头看了我前妻一眼,她的嘴巴正张成个0。她并没看我在干什么。她的眼睛里充满愤怒。我打了一个寒颤,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电视屏幕上,一个木笼正嘎吱嘎吱驶向刑场,可爱的小燕子站在里面,对着电视机里的百姓与电视机外的观众,露出春天般的笑靥。过了几秒钟,她得意洋洋喊起了口号。唉,这个编剧的水平实在有一些问题,如果我来写剧本,我一定要让小燕子高呼——砍头不要紧,只要皇上真,杀了小燕子,还有后来人。我可断言小燕子在革命时代一定是秋瑾女侠那种人物。只有这四句口号才能衬托出她的风骨啊。可我不是编剧,我还能再说什么?我只能再叹一口气,然后小心地把身子弓成虾米。此刻,能安慰我那根东西的,也只有这双劳动人民的手了。 
  
  我前妻终于看完了电视,我也心满意足地发泄完了,虽然不无沮丧,但总好过没有。我偷偷地用卫生纸拭去腿上那片冰凉的东西。我前妻看电视时从来都是专心致志,那时只要不去打扰她,就不用担心被她发现什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消灭罪证,如果她非要问我在干什么,我可以理直气壮说,我病了,在擤鼻涕。我前妻关了电视,刚想躺下,又看见枕头边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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