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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2-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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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严不满的说道:“若是丞相在,一定要驳回陛下这话的。季汉每一名士兵,都是宝贵的财产。为将者若不能保全他们的性命,攻一个阵地,花费三百条性命就可以拿下,结果却用了五百人,便是犯罪。那张苞虽然立了战功,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功过不可相抵,否则何以服众?”
  李严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不得人心之处,是不论什么时候,也不管什么场合,不分轻重,只按着他的想法,以最高的标准来要求旁人。我很奇怪他当太守之时,居然也可以令一方平安,看来的确一郡之才,不一定适用于一州之地,若要他掌了大权,只怕天下会乱,因为天下人不可能个个都是不出错的圣人。不过,他当这个御史大夫还是很合适的,他的不讲颜面,使朝中人无不怕他,能力不够还有情可原,精力不到却肯定被他痛骂。朝中没有这样一个人,其实是不行的,否则时时处处要我当恶人,岂不早被大臣的反了我?所以,我对李严还是容忍的。
  “好了,朕明白大夫的意思。不过大胜小过,是可以原谅的。嘉奖明发,批评的昭书由朕单独发给张苞好了。”
  紧接着,我请三叔率领大军亲往河东,坐镇安邑,以他的威名镇住还有异心之徒,令姜维东下抢夺天井关,威逼孟津和小平津关,防止曹魏人马西进;令张苞北上抢攻襄陵、永安,厄守霍山一线,阻断驰道,防止并州部队南下;令关兴、庞会与水军大督冯习抢战风陵渡,击败解亻隽,东下会合姜维,威胁河南地区。
  五月,我亲自出发,前往安邑。虽然三叔对田豫等人进行了劝降和安抚,但是田豫几人还是不肯投降。对于他们我可不能如对司马昭那样,关起来慢慢收拾。事实上,这几个人我每一个都希望他们能归顺我们,我的地盘大了,人马也多了,对人才的需要就更急迫。虽然季汉新的一代也成长起来了,但如田豫这样的人才,无论有多少都不怕多的。在我心中,若是我无法把梁习弄过来--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梁习自随曹操以来忠心不二,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这个年迈的老者归顺于我。虽然我有着季汉的大旗,是汉家正朔,但是这话在二十年前或许还能管用,但现在曹操把天下改变了颜色,连我那个同宗的哥哥献帝都死了五年多了,曹魏现在的臣子有几个会心念大汉呢?而且,随着桓、灵数帝的“苦心经营”,还有几个人会对大汉心怀追慕之情呢?这样的人有,但梁习肯定不是--我就让田豫担任并州刺史来对付鲜卑人,牵招等人还可以在北疆战场上为国报效,他们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与曹魏进行拼杀,不用担心对无法面对从前的战友。我认为这样的处置会打消他们的戒心的。
  廖立的手在地图上画着:“河东郡,东北高、西南低。它西北有火焰山,东南及南面有中条山,东北部是霍山,临汾盆地与涑水盆地之间是稷王山;黄河从其西侧由北向南至芮城风陵渡再由西向东奔流而下;汾河横贯临汾盆地,由北而来经洪洞、临汾、襄汾,至侯马,再折向西流,经稷山、河津注入黄河;涑水源于涑水盆地东部边缘的中条山,经闻喜、夏县、安邑、临猗,至永济注入黄河。现在整个河东,大部分城池已入我手,三将军稳坐安邑,姜维攻破天井关,切断并州与司州的联系,河南、河内、上党三郡一日三惊,人心惶惶;张苞阵兵霍山一线,与西河的匈奴铁骑成犄角之势,梁习放弃云中、定襄的利益,返回太原郡,驻兵龙山,步度根随他一起返回了太原。云中和定襄分别被匈奴和轲比能瓜分。魏延将军与李昴一起驻兵五原郡的漫柏,南看匈奴,北望鲜卑。可惜呀,咱们季汉兵还是少,若北疆再有个两三万人,一鼓而定了鲜卑之事也说不定。”
  我的銮架很宽很大,用八匹马拉着,里面坐着我与廖立,四个角还有四个小太监,一点都不显得挤。地图放在桌上,廖立兴奋之情益于言表。
  “定了鲜卑,可能性不大,仅轲比能手下就有控弦勇士十万人,眼下季汉在雍州所有人马加起来,也不足这个数字,何况轲比能又吞并了步度根的大量人马,想要将其一鼓而灭,可能性不大。我们这次出兵,很大程度上是利用了匈奴、鲜卑两部和梁习之间宿怨,万不可一时胜利就自大起来,否则只怕失败不远。”我口气平淡,与其说是说给廖立听,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其实,今天进行这场大战,时间还是稍早了点,而且我开始想要控制战争的规模,眼下竟渐有控制不住的局势。我们所得的三郡之地,朔方五原皆是苦寒之地,一时有不了什么收益,还好河东郡可以弥补一下,不然丞相回来问朕,问我这几年挣得钱都哪里去了?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廖立笑了:“丞相知道陛下取了河东,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陛下。旁的不说,仅一解池,便支付此次出兵之费而有余了。”他忽得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低声吟道:“和之美者、大夏之盐!和之美者、大夏之盐!”
  我疑惑道:“大人在说什么?”
  廖立道:“陛下,这是当年秦穆公见到解池时喊出的话。这解池,乃是霸业之根本,是取之不尽的宝藏。此池东西七十里,南北十七里,紫光闪辉,清澄渟静,盈盈一掬,潭而不流。水出石盐,自然形成,朝夕采取,终无减损。得到解池者,便可以得天下。”
  我放声大笑:“廖大人,朕就借你吉言了。不过,这解池,朕也的确常常想起,想起这池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能识千里马的伯乐,朕若有他那样一双眼,识尽天下才俊,何愁季汉不兴;另一个,便是故汉寿亭侯,我的二叔,这,是他的故乡啊,朕终于把解良取回来了,可惜他却不在了。”说着,我不由黯然。
  廖立道:“关公若知季汉今日之强盛,必会感叹而欣慰的。”
  我平静下来,问廖立:“对了,田豫的家人如何了?”
  “陛下放心,臣派出最精干的人马前去搬取,此时他们已过上党,进入季汉辖区了,我们到安邑之时,想来他们也会到达。”
  “嗯,朕这就放心了。不过,取了河东,另有一重危机,我们需要小心些。”
  “陛下是说……”
  “没错,尽管朕不愿面对,但却是无法避开,河内司马氏!我们终于要站到他们面前了。”
  我站起身,让太监打开车窗的幕布,一阵南风吹过来,咸咸的,暖暖的,渐渐的,我的心情又好起来,低声吟道:“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南风的温暖啊,可以让我的百姓不烦恼,南风按时到来啊,可以给我的百姓给财富。)这是传说中的大舜所吟唱的歌子,这是关于盐池的最古老的歌诗,在谢池之畔,吟唱这位古贤的曲子,感到内心深处生起的喜悦与欣慰。看那温暖的南风,吹动解池近乎黏稠的池水,池水蒸腾,让盐不停的结晶,朝取夕生,取之不尽。这是天赐的圣地!
  五月十日,我来到安邑,到安邑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三叔的陪伴下,见到了田豫。
  虽是夏夜,但有凉风习习,吹散白天的暑气。安邑府衙小小的后园里,排开几线桌案,三叔张飞亲自引着田豫、牵招、牵弘、杜挚四人前来。而田豫另一个副手解亻隽由于按田豫的命令死守风陵渡,被恼羞成怒的关兴庞会猛攻之下,被乱箭射伤,现在还在战俘营中休养。
  这四个人中,田豫面色黯然,似是受了打击,什么也不说,牵招和牵弘都有些气鼓鼓的,显然对失败并不服气,杜挚却是一脸高傲的样子,一个书生而已,有什么可高傲的。
  我亲自在席前拱手:“田叔叔,两位解将军,杜先生。朕来迟,几位受苦了。朕特备下家宴,算是谢罪,今日只言故情,不议国事,几位不必介怀,请。”
  几人还没有说话,杜挚在一旁忽发锐声:“西贼刘阿斗,你无端发兵,侵我河东,害我子民,还敢大言不惭站在这里说三道四,哪个和你有故情?你又配与谁议国事?快将我杀了,免得被你口中之气污了我的耳朵!”
  轰的一声,三叔一掌击在他面前的案上,那硬木的桌案登四分五裂,翻倒于地。
  田豫和牵氏父子皆是武将出身,自然明白这一掌的力道,虽强自镇定,目光中却皆露骇然。杜挚是个书生,不明其间高妙,冷笑道:“威武能屈得大丈夫么?”
  “呵,”我看看杜挚,不由笑了,用眼神制止了要发怒的三叔,说道,“这么说,杜先生是曹丕的忠臣了?田叔叔,牵将军,入坐入坐,不要被我们打扰了,放心,刘禅还不是曹丕那等不能容人说话的君主。听说,曹丕想招他入朝,他却能留下来帮田叔叔守城,姑且不论其余,这种勇担重任的气度还是刘禅所敬佩的。仅凭此一点,刘禅也不想伤害他。杜先生,今天晚上,我说是家宴,不提国事,但既然你先一步提起,我若不回答,似乎也过不去,不是待客之道。但有一点,我想请问,你骂我是西贼,侵你河东,害你子民,那么?河东是你的?子民是你家的?就算是你家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祸害百姓了?我们象曹操一样屠城了么?我们象赵俨一样乱征徭役了么?我们象匈奴鲜卑一样乱抢了么?我是大汉皇族,曹丕却是害主之贼,我收复汉家疆土,难道这有错么?你忠心曹魏,曹魏又给了河东什么好处?河东前任太守连妇人都征来作工吧。”
  杜挚被我一番话堵住了嘴巴。原因无它,曹魏立国不足六年,虽然一直以来汉室衰微,大权旁落,曹氏早已把握了实权,但这一杆汉字大旗却还是正统的象征,想要挖倒它还不是那么容易的。杜挚再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人,我所说的一切,皆是事实,他想要驳,只怕也要费些力气。但我不给他思索的机会,话风一转,道:“杜先生是河东才子,刘禅想问一句,季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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