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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没有火把。”
“火把来了来了。”
漕运长史也是个糙爷们,刚刚跑回去从屋子里折腾了火把也拿了雨伞,蹭蹭蹭又跑回来,不过火把才刚到,他就看到顾曳掌心摊开,火光起,河岸边上光通明,一通明,下面的海藻也看清了,
但好像有什么碗大的圈圈,红白交加,从上往下看,它们在海草里面若隐若现。
“那是什么东西?”虽然火光很明显,但毕竟是在水里,海草随着水流游动,因此也看不分明。
顾曳瞧了他一眼,“你下去捞一下不就知道了。”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被这个女人轻飘飘一声“挖”就真的拿起锄头挖地、结果挖出一堆腐尸的男人,他觉得自己不至于太蠢,不可能会继续听从她第二次。然并卵,当顾曳瞧了他一眼,他也看到了这一眼,嘴唇蠕动了下…
“不是说有僵尸…是什么水僵…”
他这是委婉的拒绝。
顾曳:“不是僵尸。”
张子健:“真的?”
顾曳挑眉,似笑非笑,张子健打了一个哆嗦,“我现在就下,那你可得看着。”
他真下水,其余人其实也担心的,纷纷跑到岸边看,就是淋雨也顾不得。
“子健哥,你可得小心点,可别又捞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
张子健怒瞪那小子,特么的又是你,之前就是你扯了江老三,结果人家来了,这次……
应该不会吧,张子健其实心里也发虚,偷偷看了看顾曳,这才下水。
众人在岸边等着,唯独顾曳看着远方水域,眯着眼若有所思。
张子健进了水里也就一下会,众人本来紧盯着他,怕他出什么事儿,可他们很快忍不住看向孤独站着的顾曳。
这是一个目前他们还不知性命的女人,清秀,只能是清秀,可皮肤很白,白得在黑夜中无比显眼,也加上她的身高不下于一般男子,又有种及其出挑的感觉。
她看着远方,有些漫不经心,又让人忍不住关注。
总有一种人是无论在哪种处境哪个时间段都能闪闪发光的。
这种光芒让她的形象总是那样……
哗啦!众人忽听到水声,以为是张子健上来了,结果看到一个脖子…
是的,被水泡干了血的脖子,下面还有泡肿了的苍白尸身。
没有头。
嗯,没有头……
就像是一个大型棒槌直接出现在他们眼中。
老师傅等人:“……”
抱着断头尸棒槌的张子健冒出水,一脸哀怨得看着顾曳:“你说没有…”
顾曳:“我只说不是水僵。”
老子信了你的邪。
“别看了,快帮我,下面好些断头尸,我的天,刚刚吓死我了!”张子健将断头尸放在了地上,因为都下水了,也懒得在意这雨水,只朝顾曳问:“怎么这么多尸体?断头尸?是今天那船上的?”
好家伙,现在知道这位小姐姐比老师傅靠谱了?
顾曳没理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尸身,道:“血被吸干了,一丝都不剩,饥渴到这个程度,要么是这水僵很菜,要么…”
老师傅是唯一能勉强跟上顾曳思路的人,“以它的僵师水准,不该如此迫切,在船上拧断人的脖子吸血还不够,还非要拉着尸身进水里吸干最后一丝血,完全洗干净了才舍弃,这些断头尸才顺水漂流到岸边…”
顾曳:“是啊,就跟第一次碰女人的毛头小子似的。”
不知为何,张子健等人莫名觉得有些羞燥,不说他们是不是童子鸡,就算不是,也绝不是在这个女人眼里的——成熟男人。
这还真是让人气馁的一件事。
“那这些尸体就是正常飘过来的?”张子健问。
顾曳偏头一笑,“也不一定——假如我抓住了它。”
什么?众人还未理解她话里意思,就看到她手腕一翻,手中一颗血红水晶,看起来像是水晶,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们只看到顾曳将它捏碎,鲜红欲滴的液体从她手掌心裂出,泄露出来,跟血似的。
强烈的血腥味也足够让他们认知到这是血,而且这血的血腥味并不让人觉得恶心,反而觉得清甜。
张子健等人是凡人,没想太多,老师傅却是脸色变了变,看顾曳的眼神也有些狐疑,这是灵血,要么是来自于灵兽,要么来自于强者。
她要用血来引来僵?
这是正道人会用的手段?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琢磨着我若是邪道人,你就要干掉我?”
顾曳掌心还流淌着血,回头朝老师傅勾唇笑的时候,老师傅顿时如芒刺在背,表情紧了紧,说:“老前辈说笑了,晚辈不敢。”
呸!你特么都可以当我祖父了。
顾曳心里膈应,嗤了一声,甩去手里的血,一甩就全甩干净了。
“我们这是要等僵来?我觉得这还是前辈您自己……”漕运长史的敏感神经终于在线了,僵尸啊,他可不敢面对。
他话还没说完,胸口就砸中了一块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他下意识伸手捧住,是一枚令牌。
“拿着它去找泉州道院的,告诉他们泉州湾阴气太甚,觉醒了一头水僵王,这水僵王有灵智,在用死尸在水下豢养成僵,而且进度不满,这些水僵已经可以自主狩猎,如果不想他们镇守的泉州成为僵尸狩猎场,或者被洛阳道院的左老头儿撸掉职位,明天就给我乖乖凑齐一百个四卦以上的降师滚过来办事儿。”
她这话是吩咐,也暴露了很多信息。
僵王养僵?还有水僵自主狩猎?
他们泉州得乱啊。
不过洛阳道院那左老头?
老师傅表情凝重:“那是道院的院长。”
这老前辈果然大有来头!
漕运长史恍然就明白了,大喜:“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但前辈您是要在这里等僵尸来?”
“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等的,钓着就是了。”
钓着?就是钓鱼。
那一块灵血是开胃菜,血滴入水中,引僵,但真正的诱饵是……顾曳随手一招,那庙里的一个鱼篓飞出,她往里面放了十几块血晶,鱼篓扔进水里哗啦一声的时候,她的双手交叠,一按一拉,巨大的血红晶面拉出,晶莹剔透的镜面姜鱼篓环绕在中心,就像是一个网兜,罩进了百米范围…
指尖一掐,红光跟气息消失,鱼篓也消失了。
手段太大,也太快,众人不能看清,只觉得她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下去。
是渔网。
没听说过要钓僵尸上钩的!
厉害了我的老前辈。
顾曳都完事儿了,其余人也就没招了,也就漕运长史忙一些,得连夜回去,也还好顾曳甩给他两枚护身符,这才让他跟一干下属略有安全感。
人一走,院子里羊肉还没吃完,虽是一群糙爷们,可一想到这一天的尽跟人头、腐尸、僵尸、无头尸打交道,也是蛮膈应人的,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只草草把羊肉放进了大锅里,尸体忒多,也没以前讲究,挪满了屋子腾出空间给人睡。
也还好,终究挪出了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顾曳一个人睡,一个就是老师傅外加所有爷们都挤一挤打地铺了。
累极了,很快呼噜声起,顾曳打了一个响指就隔绝了声音。
夜深极了。
张子健沉沉睡着,却梦见了腐尸,人头等等。
这无疑是个噩梦,额头不禁冷汗狂飙,半睡半醒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咯吱咯吱咬着什么的声音。
这下他醒了,看旁边的人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就是老师傅也沉睡着,他皱皱眉,忍不住起身爬在窗口看,手指一戳,纸皮就被戳破了,他透过那小孔往外看,看到天上雷光隐隐中,好像有人坐在院子里,就坐着他之前做过的小板凳。
这还下着雨呢,是谁啊?
而且好像咯吱咯吱啃着什么东西。
张子健仔细一看,那口放羊肉的大锅歪倒在地,锅里的羊肉骨头都没了,倒是那人身边扔了一根根被咬得不成样子的骨头。
靠啊!这偷吃东西的混蛋!
巧的是张子健起来后其实有点饿了,因为刚睡醒,特别迷迷糊糊的,于是他就推开门,走到走廊上,“你小子偷吃东西呢,是张胖子还是李大嘴?特么的让我抓到你…”
他喊了,却发现那厮没什么大反应,就是停下了啃咬,然后缓缓转过脸来。
张子健看到一张烂了大半边的脸,脑子里忽然甩出刚刚醒来的时候明明看过屋子里睡着的人,小伙伴们都在,那这个偷吃鬼又是谁?
是死尸。
死尸嘴巴还在咀嚼着羊肉,但好像觉得不是很好吃。
没有血,不新鲜,不好吃。
他盯着张子健。
张子健毛骨悚然,这下子彻底醒了,第一反应就是冲回屋子,但他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
碰到了黏糊糊湿哒哒的东西。
从对方身上流出来的。
恶臭。
但他一瞬间又撞空了似的,这个人不见了,倒是他自己脑袋恍惚了下,好像身体多了什么东西,重了好多,他扶着柱子摇晃脑袋。
那啃吃羊肉的尸人看了看他,好像有些畏惧,又回去继续啃羊肉了。
半响,张子健抬起头,睁开眼。
“去…她屋里…”
“好…”
他自言自语,慢慢走着,走向那扇门,退开,他看到了床上安稳睡着的女人。
明明只是清秀,可眼下好像魔障了似的,他的表情诡异起来,慢慢走过去……
到床边,他伸手去摸顾曳的胸。
还没摸到,墙面上开了火眼,火眼一朝,他的身体就颤栗尖叫了下,绿气消散无形。
张子健一下子软软倒在地上,看到顾曳一双冰冷的眼,顿时大惊失色,“我刚刚?”
“鬼打墙,鬼上身,你们这破地方还真招事儿,不过挺好。”
顾曳坐起来,盘腿坐着,伸手捋了下发丝,嘴上慢悠悠得说:“倒是聪明,知道上处男的身以避开咒法,但自作聪明了,姐姐我可从来不屑对你们这种货色用什么警戒术,不过你这壁虎爬功不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