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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蜀染看着蜀仲尧挑高了声音,“不,从来只放屁。”
‘放屁’这词在自诩高雅的燕京上层人士中实属是有伤大雅。蜀仲尧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打哪来的没教养的女子?竟敢对七皇子无礼!来人,拿下这猖狂闹事的女子。”林子芸冷脸看着蜀染厉声道。
很快便有人上前,蜀染瞥了他们一眼,一声嘲讽,“芸姨娘如今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听见这声芸姨娘,林子芸脸色一变,自从她被蜀仲尧扶正是多少年没听见这声芸姨娘了?如今蜀染这声芸姨娘无不是在提醒着她曾为卑贱的妾。
然而蜀染没给林子芸反应,声音清冷的问着蜀仲尧,“子不教父之过,不知右相大人您如何看?”
她突来发问让蜀仲尧愣了愣,就在他怔愣间,蜀染瞥了眼脸色阴沉的林子芸又说道:“芸姨娘,我从哪里来?这你得问问右相大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默默看戏的众人看着蜀染目光一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蜀仲尧在外的私生女?!哟,来参见寿宴竟是撞见右相府中的一桩丑闻?
众人的心思百转千回,目光不停地流连在蜀仲尧和蜀染之间。
“对了,我姓蜀名染,芸姨娘,你说我是谁?”蜀染悠悠说道。
蜀染!林子芸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她不是死了吗?
各种猜测的众人也愣住了,愣愣地看着蜀染。或许在场有人不知道蜀染是谁?但不代表没人知道。
“不可能!”林子芸看着蜀染说得斩钉截铁,突地她一声嗤笑,上下打量了眼蜀染,“为了攀上右相府你倒是费尽心思,只是你竟敢冒充已故的大小姐!你居心何在?”
冷厉的声音在此时安静的宴厅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众人神色各异地看着蜀染,眼神有质疑,有不屑,有冷漠,也有完全只是看好戏。
“当年谁看见我尸体了?恩?芸姨娘看见了?右相大人看见了?”蜀染缓缓问道。
当年确实是只见蜀夫人的尸体未见蜀染的尸体,知晓当年一二事的人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林子芸被她一呛,无话可说。蜀仲尧也保持着沉默,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既然没人看见尸体,芸姨娘凭何如此断定我死了!还是说,芸姨娘巴不得我永远死在外面?”蜀染睨着林子芸说道,清冷的声音寒冽如刃。
林子芸面色微变,看着蜀染眼中闪过一道暗色,却是未接话。这种时机再多说只会给自己惹嫌,蜀仲尧的女儿就让他自个去处理,更何况如今她并未得到证实,此时她沉默下来,蜀染刚才的那番话多少会显得她几分委屈,毕竟是身份未明啊!
气氛有几分沉重下来。
众人眼观鼻,鼻观口,丁天上前走至蜀仲尧身前,作揖说道:“大人,吴嬷嬷是夫人的奶娘,不如让吴嬷嬷来验明?”
蜀仲尧略思,看了眼丁天,答应道,“好。”
……
宴厅旁侧的小房,蜀染坐在八仙桌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有一下无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出神地看着不远处几案上的四角香炉。
房中还站着四名面目严肃的老妇人,是林子芸派来的,美名其曰是协助吴嬷嬷,说白了就是监督此次的‘验明正身’。
蜀染收回香炉上的目光随意地扫了她们一眼,便见一名打扮素雅的妇人走了进来,正是吴嬷嬷。
她面无表情,略施粉黛的容颜掩藏不住岁月流逝的痕迹,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夹杂着些许白丝,当真是红颜易老。
“嬷嬷好久不见,可安好?”蜀染看着她问着。记忆中这吴嬷嬷对原主极好,几乎可以说是事事百应,宠爱得不能再宠爱了,只是如今这般冷漠不起波澜的模样,看来当年的事对她打击不小。
吴嬷嬷目光犀利,听见蜀染的一声‘嬷嬷’,目光不禁一闪。
“安好。”吴嬷嬷看着她表情未变,回答得也是冷淡。
蜀染未再说话,屋内一时有几分安静。
“吴嬷嬷开始吧!老爷和夫人都等着结果。想必子嗣这等问题吴嬷嬷知晓分寸。”四名妇人中站前的老妇人朗声道。
明眼人都听得出最后句话是重点,然而吴嬷嬷在意的却不是这点。只见她瞥着那名老妇人轻嗤一声,语气不屑,“夫人,哪门子的夫人,一个卑贱的妾室也配称作夫人!”
四人都是林子芸的人,见她这么说自个主子有些动怒,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忍了下来,稍后她们禀明夫人便是,这个老刁奴早晚有一天收拾她。
四人无人再说话。
吴嬷嬷瞥了她们一眼,走到了蜀染身前,“小姐腰窝处有一颗红痣。”
蜀染十分明白这意思,站起身二话不说便脱着衣服,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件黑色的肚兜。
虽说是在女人面前脱衣,但姑娘家终归脸皮薄,哪能像蜀染这般坦率,坦然,甚至没有一点娇羞难为情之意。吴嬷嬷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当然她是不知道,对于像穿着三点式在沙滩上大秀春光的蜀染来说,脱这点衣服还真不用娇羞以及难为情。
肤如凝脂的后背白皙光滑,左腰侧一颗红痣尤为突兀。吴嬷嬷神色有些变化,抬眼看向了蜀染的扇骨,那里有一块不起眼的疤痕,是蜀染五岁那年摔在有菱角的石头上硌下的。
吴嬷嬷摸上那块疤痕,红了眼,久久,她语气哽咽地唤了一声,“小姐,真的是小姐。”
☆、004 锦园
宴席未散,众人未离。
宴厅里依旧热闹,却不复之前的歌舞升平,一片窃窃私语声。
蜀仲尧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各怀心思,一脸看戏的众人脸色微沉。本是家事,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腾,想必不稍片刻便会传遍燕京,想到这他的脸色又沉下了几分。
四名妇人一从小房出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宴厅里安静了下来。
“如何?”蜀仲尧看着她们问道。
领头的妇人冲蜀仲尧躬了躬身,“回相爷,吴嬷嬷已带小姐回锦园了。”
锦园,右相府的禁地,擅闯者死!众人哗然。
大燕国有法,正室亡故三年可将妾室扶正。当年蜀仲尧将林子芸扶正,在燕京可是掀起了一阵风浪。
蜀夫人本名商斓,是大将军府备受宠爱的三小姐。那年商斓和蜀染魂断山崖,岳父和女婿已经打了一架,这才刚过三年,蜀仲尧便要将妾室扶正,将军府怎可罢休?频频开始打压蜀仲尧。
蜀仲尧本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遭到如此打压就越发坚定要将林子芸扶正。于是这一将一相之间便开始互相较量起来,足足折腾了一月有余,最后还是皇上看不过去,一旨昭下,蜀仲尧可以将林子芸扶正,但不能入族谱。而商斓生前住的锦园未经允许,擅闯者死!
不能入族谱,死后便不能进祠堂,说白一点也不过是名声上去了,身份依旧是妾。
这道圣旨可谓是两边都给了面子。蜀仲尧你要扶正,行,名义上让你扶正,将军府不准扶正,看,人家身份依旧是妾呢!如此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此事一出,右相府和将军府的关系也越发恶劣了起来,直至发展到如今是互看两相厌。但是吴嬷嬷的这番举动不就是证实了蜀染还活着,这将相之间未来的关系如何?看来还有待商榷。
宴厅里众人神色各异,良久蜀仲尧语重心长地感概了一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彼此,蜀染跟着吴嬷嬷穿过了走廊,行至鹅暖石镶嵌的青石路上,前方不远便是一处精致的园子。
“小姐,这些年过得可好?”吴嬷嬷慈爱地看着蜀染,问道。
蜀染看着她慈爱的眼神笑了笑,“嬷嬷,我过得挺好的。”
“过得好就好,过得好就好。”吴嬷嬷欣慰,“肯定是夫人在天之灵保佑着小姐。”提起商斓,吴嬷嬷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二人说话间已是走到了园子前。拱圆的门洞镶着锦园的匾额,入门是一条小道,旁侧是青翠繁茂的凤尾竹。大约十几步距离的院门此时大开着,一道水绿色的身影等候在那。
她看着蜀染她们的身影一喜,急步上前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嬷嬷,真的是小姐么?”语气是那般的小心,就生怕自己打破了这一切。
吴嬷嬷看着她一笑,点了点头。她顿时欢喜起来,看着蜀染哭喊着就扑了过来,“小姐,呜呜,小姐还活着,太好了,小姐。”
小姐,蜀染听着这个称呼微皱了皱眉,对于像她这种常年混在夜店里的人来说,这词有些敏感。
蜀染皱眉间,跟在她身后的蜀十三上前一步拂开了热情扑上来的身影。
窦碧被他一拂,退了退脚步,看着他怒了,“你是谁?作何推开我?”
蜀十三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未语,退回了蜀染身后。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蜀染看着她说道。
“哦,这样吗?”窦碧有些失落,随即看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记得了,我以后绝对不会随便碰小姐。”
蜀染被她一脸严肃的模样逗笑了,浅勾了勾唇,“不过你是谁?”
不过你是谁?你是谁?是谁?声音回荡在窦碧脑海中,她看着蜀染仿若被雷劈,须臾反应过来,紧紧抓住了蜀染的手嚎嚎大哭,“小姐,呜呜,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贴身丫鬟窦碧啊!我是窦碧啊!呜呜,小姐……”
你们能想象一个劲地说着自己是逗逼的场景吗?蜀染眼神怪异地看着她抽回了手,贴身丫鬟吗?她忆着原主的记忆,印象中小时候确实是有一个小丫头跟着她,可是不是叫碧儿来着。
窦碧伤心欲绝,吴嬷嬷领着蜀染和蜀十三进门了。
偌大的园子平日里只有她们二人,显得有些冷清,却是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别提商斓和蜀染的房间,每天都打扫三遍,是一尘不染。
蜀染的房间是商斓亲自布置的,素朴典雅中又不失大气。她一进屋就直奔床而去,掀开被褥便躺上去,显然是要睡觉。
蜀十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