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克里姆林宫盗宝案 [苏联] 尤·克拉洛夫-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那里,除了沃尔任宁外,还有谁参加侦破这桩盗窃案?”

  他报出了检察员博林和侦察员帕维尔·苏霍夫的名字。这两个人我都认识。博林是罗戈日斯科一西蒙诺夫斯基区的检察员,是位有经验的干部,早在上个世纪末他就在刑侦部门供职了。看来,他倾向于保皇党人,但这并不影响他忠实地为临时政府,后来又为苏维埃政权工作。因此当我在一九一七年十月清洗旧警察局人员时,把他留下了。至于那个帕维尔·苏霍夫,这是我们自己的一位小伙子:布尔什维克,不久前当过工人。战争期间他在莫斯科指挥过一支队伍,同蒂尔曼斯工厂的赤卫队并肩战斗在库林斯基广场上。

  就一个年轻人来说,苏霍夫显得有些严肃和腼腆,我喜欢他那对理想的追求和对知识的渴望。他对一切都感兴趣:法律、养马、哲学、细木工活、神学和印花布的生产。他对书籍的崇敬就象信徒对圣像的崇敬。他在旧中学里读过五年或六年书,是十月革命后进入警察关的最有文化的干部之一。

  “选择得不错。”

  杜博维茨基很得意。他拿着那段“锯痕自下而上”的栅栏铁棍,颤抖着双手,小心用手帕去擦它。手帕散发出浓烈的香水味,阿尔秋欣打了个喷嚏。

  “祝您健康[俄国民间习俗,对打喷嚏的人祝身体健康,犹如我国习惯说,“长命百岁!”——译者注]!”杜博维茨基迁就了文化低的革命群众的习俗,有礼貌地表示祝愿。

  “谢谢,”阿尔秋欣也颇有礼貌地回敬道,然后用两个手指头很文明地 了一下鼻子。他从前线回来后,在托博尔斯克的皇宫里站了三个月的岗,并“透彻地研究了宫廷礼节”,他很看重那些“细小而含蓄”的礼仪。

  “嗜血成性的沙皇尼古拉·亚历山大洛维奇和他的皇后亚历山大·费多洛芙娜也是注重礼节的。”他婉转地说,然后用军大衣的釉头擦了擦鼻子。

  “你想去珠宝加工厂吗?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杜博维茨基问道。

  “一定要去,还要同你手下的人谈一谈。可能,除了锯痕这条线索外,他们还发现了什么……”

  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代表皱起了眉头,没有吭声。麻脸修道士领我们去加工厂。

  正在桌旁切牛油的沃尔任宁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不想吃点什么吗?”他嘴里的金牙闪着光。看来,他为自己的金牙自豪,绝不放过炫耀的机会。

  “不想吃东西,我们正在办案子,”阿尔秋欣郑重其事地说,“你用贵重的黄金镶牙,你,翘鼻子的水兵,得省些钱取老婆。我们不需要镶金牙,那是旧制度的残余,解放的人们要把它连根铲除。”

  沃尔任宁没料到会遭受如此的抨击。

  “你这个蠢货,扛枪的大兵,去你的吧!”他骂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镶金牙是为革命立了功而得到的奖赏,用它代替在血腥的激战中被敌人打落的牙齿。这是用征收来的黄金做的,不是为了摆阔气,是为了吃饭!”

  正在忙于做记录的苏霍夫笑了,证实道:“他没撒谎。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也这样对我讲过。”

  加工厂只占用了一间房,并不宽敞,尽管杂乱,不过还是挺舒适的。枝形吊灯,窗户上挂着窗帘,还有软椅子。墙上装着壁灯,在壁灯的前面是装满蓝矾和硝酸溶液的空心玻璃球。这里还放着一张木工台,正前方开着一个半圆形的缺口。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加工珠宝首饰的工具和设备:轧制金钱的拉丝板、金属尺、小铲子、钵子、卡尺和凿冲花纹用的钢棒。在另一张桌子上,就是沃尔任宁占用的那张桌子,放着一台象车床似的小机器,上面带有一个圆刷子,还有流体静力天平和液体比重计,对面墙下摆着一排低矮的橡木柜子。

  那些矮柜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里面装满了土。

  “这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为宝石准备的,”有人贴着我的耳边悄声说道。我转过身子——是克贝尔站在我的背后。不知他从哪儿又钻了出来:也许是同开水壶里的蒸汽一起冒出来的;或许是从阿尔秋欣正在仔细打量的那个橱子里爬出来的。珠宝匠那个又重又大的脑袋在细脖子上轻轻地摇晃着,脖子实在难以承受它的重量,看上去他是付出了很大劲儿,才使得脑袋保持垂直。

  “你在杂技团干过吗?”

  “没有,”他说,“我没有在杂技团干过。我父亲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家玉器琢磨加工厂里干活,后来在俄国的珠宝作坊里干活。而我一直当珠宝匠,没有在杂技团干过。”

  “那么这些箱子是干什么用的呢?”

  克贝尔取出一块泥,用指头把它碾碎。

  “您和我都是要死的,住何人都不免一死。然而,钻石却是永有的,”他说道,不是对着我说,而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交谈者对话。“我有幸见到过‘萨恩西’,用它装饰过大胆的查理①头盔。查理死后,一名士兵把‘萨恩西’从头盔上抠下来,一个荷兰盾的价钱把它卖给了一个牧师。那个牧师不识货,他又以半个荷兰盾的价钱把宝石卖给了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后来这颗宝石落到了葡萄牙国王安东的宝库里。享利四世和玛利亚·麦的奇②都占有过它……在沙皇弄到它之前,曾被收藏在贝尔利斯基公爵夫人的首饰匣里,批发商让·弗里德林的铁柜子里和工厂主杰米多夫的手中……这颗宝石经历过了上百个主人。这些主人的骨头早已烂掉,而‘萨恩西’至少有四百五十年了,它却仍然象刚诞生时一样,那么诱人、光彩夺目……”

  【 ①大胆的查理:(1433——1477年)1467-1477年勃艮第爵.他曾企图把勃民第变成一个王国,与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一争雄,在南锡附近与瑞士人作战时阵亡。大胆的查理死后,勃艮第国家即告瓦解。——译者注。】

  【 ②玛利亚:(1573一1042年)法国女王,享利四世的妻子,享利四世死后(1610年),因路易十三年幼她便出而摄政。玛利亚·麦的奇的执政时代是中央政权衰落的时期。——译者注。】

  克贝尔咧开没有血色的嘴唇笑了。看来使克贝尔异常满意的是,宝石的寿命大大长于人类的寿命。

  “我们是在谈这只箱子,”我提醒了一句。

  “对啦,我们是在谈箱子。”他同意道。“而我却在对您说宝石是永生的,这是真理、然而,某些宝石会老化和得病。不过,这不是指钻石而言。红宝石、绿玉、蛋白石、蓝宝石会失去本身的光泽。为了使绿松石恢复青春,就把它放进热肥皂水里或者让鹅把它吞下去。而巴西黄玉则要裹在面包里烤一下才行。不过,大多数宝石要用潮湿的泥土来治病。”这时,我象是弄懂了点什么。“泥土,”克贝尔继续说,“可以使宝石返老还童。呶,请看!”他把一块扁豆那么大的深红色椭圆形宝石举到我的面前,“请欣赏一下它的光泽和色彩。这是巴来红宝石,法国珠宝匠对这种宝石评价很高,它在罗马教皇的皇冠上占据荣耀的位置。在牧首法衣圣器室里仅有三块这样的宝石。这块是用来装饰阿德里安主教的手杖的。三个月前宝石得了‘老年虚弱症’。我把它埋在土里,你瞧,就在这儿,埋在这一层里。我在土里还掺上了粉末,这种粉末是父亲留给我的,于是它又变年青了……”

  “法衣圣器室被盗的时候,宝石就在这只箱子里吗?”

  “是的,当然啦!”

  “宝石没有丢吗?”

  “没有。任何人都没动过箱子,也没刨过土。”

  “盗贼中没有珠宝行业的内行,”倾听我们谈话的博林插了一句。

  话虽不多,但已说明了……

  “被窃的宝石大约值多少钱?”我问克贝尔。

  不知他是在笑,还是在咳嗽。

  “美,那是上帝赐给的,不能用金钱计算。请问,圣灵的圣餐、天空、星辰和太阳值多少钱呢?它们是无价的。”

  “太阳、星辰和圣灵的圣餐不能陈列在珠宝商店的橱窗里,”我说,“珠宝商人对被窃的宝石肯付多少钱呢?”

  “八百万,一千万,也可能会是一干二百万卢布,”克贝尔冷冷地说,“我不知道……”

  当杜博维茨基得知有关“锯痕自下而上”的发现已写入现场勘察记录中时,就认为自己的使命已完成。他借口有急事

  同苏霍夫和沃尔任宁一道走了,克贝尔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搞不清是走了,还是在空气中溶化了。

  阿尔秋欣伏在工作台上喝茶。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茶。张开毛烘烘的粗大手指,大声地嚼着糖块。

  “请问,你先要研究全部记录吗?”博林讥讽地问我。

  “不,不用,首先我要同你谈谈。”

  “悉听尊便。”博林冷笑了一声,斑白的小胡子向前噘着。他和杜博维茨基一样注意修饰自己的小胡子、他们同样注重自己的仪表。不过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也仅到此为止。博林是没落贵族的后裔,看来,吃过不少的苦头和屈辱。与杜博维茨基不同的是,这位易动肝火的先生懂得发火的代价。

  “我认为,我有责任向你报告,暂时还没有值得夸口的发现。”他说,“记录搞了一大堆,却用处不大。”

  “罪犯没有留下痕迹吗?”

  “不,我不敢断言。留下的痕迹足够十个强盗的。比如,我发现了手印。沃尔任宁先生关于栅栏上的绳结的说法不是没有根据的。那种绳结是水兵们专用的,被称为‘帆绳眼’。因此,可以断定.在盗贼中间,至少有一个人是懂航海的。仅就上述这些情况,你能下达什么命令呢?我们缺少一套刑事犯登记卡片。原来的卡片早在一九一七年三月就被群众销毁了。我们的耳目也取消了。杜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