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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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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义指挥大家对表,整理枪支,挂上干粮袋。他仔细查看,最后说,如有意外可以鸣枪联络,碰上个头大又成群的野兽尽量避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出发!” 
  唐义下达命令。同时,率先奔东南方向迈开了步子,张圣龙大枪一提紧紧跟在后面。其他小组也动身走向雪原。 
  唐义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小小的留守队伍前头,站着王亚梅,手举着红头巾冲他们不停地摇晃。 
  唐义不由得站住了。这个人粗心粗的大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男人,少有的,心里奇怪地涌上一股柔软的情感。是雪地,是这场讲不清来由的任务,是留守小队无依无靠像孩子似的身影,还是征战多年而心身疲累的经历,使他体会并接受了这份情感?总之,这份情感润泽了他一直顽强的意志。他摸了下自己粗糙的方形大脸,胡楂子粗硬扎手,再看王亚梅,心里笑了。他知道这是喜欢上她了,不是像以往那样找机会与女人胡闹,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有那种手捧细雪怕融化消失了的感觉,他不明白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产生这样的情感。昨天晚上有意把胳膊搭在她身上,她没拒绝。他早就发现暗中她闪着幽暗光亮的大眼睛,像等待什么事情发生。他想有进一步的举动,没料到火先烧了起来,打断了他急切的向往。 
  王亚梅还在雪地里招手,他到底忍不住又走回来,把王亚梅拉到一边说,你帮我办件事,起草一份麻向忠死亡经过报告书。 
  在这个事情上,唐义不知道这样处理是否能行,可能会受到处分,也可能会降职,关几天禁闭,但总得把眼前的任务执行完再说。 
  王亚梅说,我不会写。 
  这么说时,她眉眼之间尽是娇嗔之态。唐义放了心,又叮嘱说,千万不要离开车子,就是个人方便也只能在车头车尾。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有个野兽在暗中盯着你,别给它们当了盘菜。 
  王亚梅拧着头巾角,身子扭过来扭过去。唐义心里别地一跳,真想紧紧地抱她一下。 
  此时,唐义还不能预料,回到克尔伦场部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恋情。那是在春季抢运物资的头一个月,王亚梅病倒了。辛苦加上不适,高烧不退。唐义既要忙于开垦准备,又要照顾她,多亏了自告奋勇的石小芹赶来,帮了唐义的大忙。在唐义办公兼宿舍的小屋里,终于养息过来的王亚梅主动把自己给了唐义。唐义抱着脱得光溜溜的王亚梅,心里激动难耐。也苦了他们,都二三十岁的人,男女之事还很陌生。小屋太小,唐义披着皮袄坐着,任由王亚梅在身上摸索不停。完全是在她的帮助之下,唐义才体验了如何做男人,奇怪的是在那一瞬间,他竟想起了石小芹和徐库水。 
  但是,他们的恋情并没有结果,王亚梅在春天的第一场荒火中,为救一只突然出现的五彩锦鸡而献身火海。那时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那时已有回归的大雁从空中庄严而整齐地飞过,它们勾嘎勾嘎地叫个不停,引得其他鸟群也活跃起来,似乎这春的世界是它们唤醒的。 
   
  10.郭同福之死 
   
  郭同福带着林祥和肖镜如往东走。 
  肖镜如个矮腿短,陷进雪里,别人没觉得怎么样,他已经先喘息得像架风箱。他还埋怨说,不该带枪,这又不是打仗。林祥拨开遮挡的树枝在前开路。他回答肖镜如说,不带枪怎么行,最好带上机枪才好,看到成群的野家伙可以试试火力,这步枪打起来能把人急死。 
  林祥曾在朝鲜战场上打过一次穿插,一个加强营,围上了李承晚军的一个团。他刚把机枪架好,侧翼的攻击枪声就响得跟爆豆子似的。敌人立刻向他这边撤过来,那用意是马上脱离火力网便于组织兵力反扑,哪成想这边架着机枪。参谋长一声令下,他就开了枪。眼见跑过来的敌人跟他的机枪射程跑顺了道,乐得他站起来往前跑了几步,一通狂扫。眼见敌人堆里丢麻袋一般“扑通扑通”往下倒,参谋长连喊两声他也没听见。等仗打完了,他被评上了三等功又得个口头警告。不过他对这个打法挺得意,从此对枪就像对自己的胳膊腿似的一刻不离。现在机枪没有了,这步枪是差点儿劲,不过从克尔伦场部走时,他还是从武装部王助理那儿磨蹭来两颗手雷别后腰上,这么一别腰杆子舒服不少。他甩开大步跟行军一样走得有板有眼,不时把枪举到眼前瞄上一瞄,也不知他发现了什么。 
  郭同福走在最后边,他最重要的工作是注意向东走的方向,不能有大的偏差。 
  路很不好走。实际也没有路,在树林中穿行。树冠遮天蔽日。不是腿被绊住,就是腰被缠住,像落人了什么陷阱,一挣扎就走不出来,必须别人帮忙才能脱身。走着走着,郭同福就想出了掌握直线目标的方法:先盯住前方一棵高大的云杉作为直线目标,不论如何钻来钻去,只有到了这个目标,下一个目标确定后再走。每次离开目标必用手斧砍出块记号,他担心返回时走错了路,绕在林子里走不出来,那是相当危险的,所以,确定目标的活儿自己亲自动手。 
  走路是单调的事儿。蹬上一道山脊,满目树林雪原,再过一道结冰的山坳,景色依然。当他深深喘息时,想到这一切全是由他一句话产生,心生懊悔。或许徐库水没跑,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再不就是徐库水在边界上兜了一圈,感到无望又转回来。石小芹呢?这么匆忙地赶回白草圈子,郭同福判断,一定有个相好的男人在等着她呢,要不然怎么会走得这么急!女人啊!郭同福叹息。自己美如天仙的媳妇那么早就被逼得撞墙而死,要不然,也可赶来相聚;如果她顺从了保长呢?如果顺从了,郭同福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办。 
  山势变得陡峭了。由于经年累月山水冲刷,山体形成一道道山梁。两个山梁之间是凹陷的谷地,谷地常年积水,长满一丛丛披头散发的三棱草。山梁上满是密集的柞树、糠椴、龙牙木、黄柏树、毛赤杨,强劲的东南季风把它们吹成向北倾倒的“醉林”。阴坡树冠上垂着帘子般的藤蔓植物,这些植物的叶子早就没了,一根根深棕色枝干像筋脉般裸露着,上头悬挂着成串紫红色的干瘪浆果。 
  “这是什么?” 
  肖镜如抓了一把;立刻一手的紫红颜色。 
  林祥说,别乱动它,没准有毒。他看看果实,又拽一段藤蔓下来。 郭同福赶过来,伸手捞一把浆果直接按在嘴里,一股清新酸甜的感觉直通心肺,他嚼得满嘴鲜红,把肖镜如看得直瞪眼。郭同福吃了第二把才说,吃吧!别等我咽气了,这是山葡萄,来来尝几个。那口气好像是他家种的。留心看去,类似的植物连成一片。年年岁岁无人收获,一串串熟透了的浆果挂在上面。如果扒开下面的雪,埋在雪里的才最好,又大又甜。三个人吃得急,浆果破碎了,把一张张脸抹得红彤彤的像猴屁股。肖镜如说,装上点回去给弟兄们尝尝,他拿下帽子翻过来,铺上金黄的柞树叶,扒开积雪,揭开暗红的落叶,精挑细选,装满了棉帽兜,再翻过护耳系好帽带。郭同福看他那两条短腿,把棉帽兜拿过来吊在自己胸前。他说,这东西可以醒酒,还可以酿酒。林祥说,也许我儿子那辈能喝上。接着他们又发现了拳头大的秋梨,圆实黑亮地挂在树上,像无数只瞪大的眼睛。林祥摘下来就啃,梨已冻透硬如石头。郭同福说,这东西放冷水里才能化开,吃起来醒酒解困,黑熊最爱吃它,整个吞进去,又整个拉出来,所以地上的梨子不能吃。他又说,别再耽误时间了,得快点赶路,不能在咱们这一路上耽误了。 
  郭同福他们攀上山后就走得顺了,他们适应了这种地形,就是雪仍然厚可及腰,走起来十分吃力。郭同福想,翻过山梁应该是平地,那就可以在高处嘹望。可山林变得像梦幻一样,地貌都一模一样。翻过一道梁,下一道同样的山梁再次出现,连见到的树和树杈上呆呆蹲守的猫头鹰都完全一样,感觉好像刚刚走过,这很容易让人止步并改变行走路线,许多人闯进密林走不出来都是因为这个。郭同福还算镇定,他有个预感,结果应该就在前头,在前头某一片林子,或是某一道山梁后头。 
  这时林祥兴奋地说,好了,我看见前头有老乡了。郭同福说,你看准了,别是狼、老虎什么的。肖镜如也说是人的影子。郭同福仔细观察,果然看到密林深处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他说,天助我们,有老乡就有村屯。只要赶上一问就知道我们到了哪里。即便前头不是白草圈子他们也能给指个路。在这大东北的荒原里,见着个人比见着人参还难。 
  “快追上去问问!” 
  郭同福打头,三个人气喘吁吁往前奔,还隔着一段距离郭同福就喊: 
  “喂!老乡请停一停,问个路。” 
  那头的几个人看样子早就看见他们了,听到喊声全都站住。但奇怪的是都躲在树后隐藏着身形。 
  郭同福步子大,紧赶了几步,招着手说: 
  “我们迷路了,打听一下,白草圈子怎么走?” 
  那几个人没有答话。郭同福以为对方没听清,又喊道:“老乡们——” 
  刚喊了一声,万没想到对面竟然“当”地打了一枪过来,郭同福应声倒地。林祥和肖镜如立刻卧倒。 
  对方接二连三射击,打得头上树皮乱飞。林祥抓过步枪就地一滚往前扑了几步,用大树做掩护,边开枪边往前跑。对方并不示弱,开枪还击。林祥从后腰上摸出手雷往树上一磕甩过去,轰地一声,炸起一团枯枝败叶和尘土。对方有些慌张,连放几枪转身要跑,林祥的枪紧跟着来个点射,噗的一声,也打倒一个。另外几个头都不回,像飘似的从山坡上很快就消失了,把林祥看傻了眼,追过去,被打倒的人已经死了。只见他一身黑袄黑裤,但已破烂不堪,下头扎着绑腿,一看就是惯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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