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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从书生到领袖 作者:陈铁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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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方面安排了几千万年的基础。——用不着我和你们辩论。我们各自照着自己能力的限度,适应自己心灵的要求,破弃一切去着手进行。

  ……清管异之称伯夷叔齐的首阳山为饿乡,——他们实际心理上的要求之实力,胜过他爱吃“周粟”的经济欲望。——我现在有了我的饿乡了,——苏维埃俄国。俄国怎样没有吃,没有穿,……饥,寒……暂且不管,……

  他始终是世界第一个社会革命的国家,世界革命的中心点,东西文化的接触地。我暂且不问手段如何,——不能当《晨报》新闻记者而用新闻记者的名义去,虽没有能力,还要勉强;不可当《晨报》新闻记者,而竟承受新闻记者的责任,虽在不能确定的思潮中(《晨报》),而想挽定思潮,也算冒昧极了,——而认定“思想之无私有”,我已经决定走的了。……现在一切都已预备妥帖,明天就动身,……诸位同志各自勉励努力前进呵!①

  

  ①《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1卷,第31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

  朋友们带着佩服与羡望的心理,望着瞿秋白。今晚,瞿秋白脸上的神采,胜过他那瘦弱的身体,说话又快又响亮,象一切困难一切顾虑都不曾挂在心上的、老有经验的战士。纵然有些疲倦,他还是把精神提起来。

  第二天,10月16日一大早,瞿秋白、李宗武、俞颂华三人登上停靠在北京车站的列车,和到站送行的瞿纯白、瞿菊农、郑振铎、耿济之及亲友们一一握手言别。当天到达天津,瞿秋白又到二表姊家告别。晚上,他就睡在北洋大学张太雷、张昭德、吴炳文那里,抵足长谈。天津电车的喧闹声,旅馆中阔佬的搓麻将声,酒馆里新官僚的划拳声,都引入这几位青年朋友的谈资。

  郑振铎、瞿菊农、耿济之送别秋白后,又分别写信写诗从北京寄到了天津。18日早晨,瞿秋白收到诗信,立即复信,并附以答诗。信里写道:“我们今天晚车赴奉,从此越走越远了。越走越远,面前黑魆魆地里透出一线光明来欢迎我们,我们配受欢迎吗?诸位想想看!我们却只是决心要随‘自然’前进。——不创造自创造!不和一自和一!你们送我们的诗已经接到了,谢谢!……菊农叔呀!‘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我们此行的意义,就在这几个问题号里。流血的惨剧,歌舞的盛会,我们都将含笑雍容的去参预。你们以为如何?”并附诗——

  去国答《人道》

  来去无牵挂,

  来去无牵挂!……

  说什么创造,变易?

  只不过做邮差。

  辛辛苦苦,苦苦辛辛,

  几回频转轴轳车。

  驱策我,有“宇宙的意志”。

  欢迎我,有“自然的和谐”。

  若说是——

  采花酿蜜:

  蜂蜜成时百花谢,

  再回头,灿烂云华。

  天津倚装作

  诗人以邮差自喻,表达了他毫无牵挂地前往苏俄考察和报道俄国革命实况的愿望。前途的道路虽然崎岖坎坷,但是驱策诗人远离祖国走上这艰苦旅程的却是“宇宙的意志”,人民的愿望,而欢迎诗人的,是经过伟大变革的“自然的和谐”的新俄国,是流光溢彩、令人神往的新世界;这个新世界将要逐渐地伸延扩大,包括未来的新中国。诗人确信,自己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蜜蜂,可是当着蜂蜜酿成时,一定会有益于人民大众,有益于再造中华。

  当火车离开天津时,瞿秋白对同伴俞颂华、李宗武说:“我们从今须暂别中国社会,暂离中国思想界了。今天我复菊农的诗,你们看见没有?却可留着为今年今月今日中国思想界一部分的陈迹……”①

  

  ①《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1卷,第37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

  火车隆隆声中,瞿秋白坚毅地而又充满了温情地告别了朋友们,向着北方出发了。这个真理和光明的热烈追求者,以少有的痴情和勇气,以苦为乐,开始了艰苦的跋涉。

哈尔滨五十天

  1920年,从北京到俄国去,陆路交通有两条:一条是西北向,经恰克图——伊尔库茨克;一条是东北向,经满洲里——赤塔——伊尔库茨克。走恰克图须乘张家口到库伦的汽车,穿越外蒙古的腹地。直皖战争后,徐树铮办的汽车已经分赃分掉了。其余商办的也没有开。至于满洲里方面,白匪谢苗诺夫与苏俄远东红军大战方酣,可瞿秋白等却不知道。优林的秘书告诉他们,如果能与即将“启节”赴任的中华民国北京政府驻莫斯科总领事同行,专车可以由哈尔滨直达赤塔。

  瞿秋白等听信了优林秘书的话,与总领事结伴同行。

  总领事叫陈广平,偕副领事刘雯、随习领事郑炎,一行三人。瞿秋白、李宗武、俞颂华,同他们一道于10月18日午夜登上京奉列车离开天津,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19日清晨,火车驶近山海关。远望一角海峰,白沙青浪映着朝日,云烟缭绕,景色奇异。当晚列车抵达奉天(今沈阳市),换乘南满列车,车上的职员全是日本人,车站上甚至连一个中国的搬运工人也看不到。瞿秋白感到这里“已经另一个世界似的,好象自己已经到了日本国境以内呢?……帝国主义的况味,原来是这样!”俞颂华懂得一点日本话,由他来办理交涉,免去了很多麻烦。

  20日早上火车到长春车站,换乘中东铁路客车。瞿秋白步出车站,一看,天地已经萧然变色,车站前一片大旷场,四面寒林萧瑟,西北风吹着落叶扫地作响,似乎在告诉人们:“已经到了北国寒乡了。”长春以北是中东铁路,形式上已收归中国管理,但车上一切职员还大多由俄国人担任。车站外停着的是俄国马车,驾车的也是俄国人,而担任中东路护路的又是日本警察,他们同驻在路旁的中国警察不时起些小冲突。

  火车到哈尔滨站,已是晚上八九点钟,天黑了。瞿秋白一行乘上马车,在块石磷磷的路上走了一阵,来到福顺客栈。住下之后,又返回车站取行李。哈尔滨车站纯为俄国式,但管理之糟使人骇怪:头等、二等候车室里供着希腊教的神像,三等候车室满地泥水,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行李。福顺客栈的单间客房,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四张板铺,三人同住,每天要付房资二元。

  从天津到哈尔滨,一路上的种种景象对瞿秋白的刺激是深刻的:虽然这是同关内地域相连、山水相接的“中华民国”的版图,但却是“走过三国的铁路,似乎经过了三国的边界:奉天是中日相混,长春、哈尔滨又是中、俄、日三国的复版彩画。”①“从天津到奉天,北京天津的中交票不能用了,要换日本朝鲜银行钞票,从长春到哈尔滨,中东路未收归中国管理之前,还不得不换俄国卢布买车票,现在虽可用中国银元,然而天津钞票已不大行,非得哈尔滨钞票或日本钞票不可。”②他透过亲身的经历和观察所得,清醒地觉察并体验了帝国主义奴役下的殖民地经济生活的痛苦。

  

  ①《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1卷,第43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

  ②同上书,第51页。

  到哈尔滨后,瞿秋白才听说谢苗诺夫的白匪部队横梗在满洲里和赤塔之间,战事激烈进行,无法前进。总领事陈广平一行也没有马上离哈北进的打算。起初,他们曾经想退回北京去等待时机。商量之后,决定百折不回,静候时局稳定,继续前进。这样,瞿秋白一行在哈尔滨竟停留了五十多天。

  哈尔滨这个号称“东方莫斯科”的国际城市,真好象是中国社会走向殖民地化的一个缩影。这里,原来是俄国人的势力范围,道里和南岗俨然是俄国人的禁脔,建筑是俄式的,商店是俄国人开的,即使是在俄国店铺里任职的华人,也说得一口流利的俄语。俄国十月革命后,苏俄政府放弃不平等条约,把中东铁路交还给中国,旧俄势力在哈尔滨逐渐减弱,而对哈尔滨垂涎已久的日本人的势力乘机发展起来。道里的市面有一半归了日本人,以前哈尔滨商场向以俄国卢布为单位,现在卢布价值跌落,日本金票几有取而代之之势。日本人野心勃勃,企图再进一步取得中东铁路的特权。日本人锐意经营哈尔滨,扩大他在满蒙的权利,是与他出兵西伯利亚,侵略东亚,进而侵略全世界的战略计划密切相联的。

  哈尔滨市面上居然也有日本警察。瞿秋白有时走在街上,常常听人说中国人与俄国士兵、警察起冲突时,日本警察就来干涉。日本人对于哈尔滨的市政,调查得比中国人、俄国人都清楚。日本的商品,充斥市场,中国货难以与之竞争。正如瞿秋白所说:“俄国势力倒了——旧俄帝国已死——日本却又来了。”①

  

  ①《瞿秋白文集》文学编第1卷,第46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

  俄国人聚集在哈尔滨为数很多。瞿秋白同各个阶层的俄国人进行接触后所得到的印象是:俄国人是以阶级划分的。俄国革命后亡命的白俄资本家、将军,虽然是亡命之徒,却还是高楼大厦的住着,肚皮吃得饱饱的,和日本人鬼鬼祟祟串些新鲜把戏。各派俄国社会党在哈尔滨组织了一个中东路工党联合会,以它和哈尔滨城市工人联合会为实力后盾。哈尔滨的俄国和中国的工人运动者,以这一联合会为中心,举办一些教育卫生活动,团结俄国工人、青年和中国工人。经俄国布尔什维克党员的介绍,瞿秋白和友人廖连柯同去中东路工会联合会拜晤了该会会长,并到隶属于这个联合会的哈尔滨劳工大学听邬芝栗洛夫先生讲授《俄国社会发展史》。通过这些活动,瞿秋白看到了“中俄两国民族的接近,确比日本人及其他欧洲人鞭辟入里得多。中国苦力心目中的俄国人决不是上海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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