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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美]内尔森.德米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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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范围广,所以像她这种来自乡下的姑娘,还有哪些来自犹太区和落后地区的姑娘都乐意在军队供职。我对她说:“我常常想起你。”
  她没有说话。
  有过两性关系的男女,只要还正常,还有感觉,还看重那层关系,都会对对方怀着一份特殊的柔情。与此同时,也会有一种难言的尴尬。我们俩人并肩坐在一起,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以及怎么去说。过了一会儿,我又说:“我常常想起你。请你回答我的话。”
  她回答说:“我也想过你。”我们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她开着车,我们都盯着前方,谁也不说话。
  介绍一下我自己吧。保罗·布伦纳,出生于南波士顿,爱尔兰天主教徒,不认识奶牛,工人家庭,中学毕业。我不是为了离开南波士顿才入伍的,而是军队到南波士顿把我招来的。因为他们知道,像我这种工人家庭的后代是当步兵的好材料。那时他们陷入了亚洲的大规模战争。
  我在步兵营呆了一年多,也算得上是个不赖的步兵吧。后来我修了大学课程,学习了军队的礼仪,学习了犯罪学和其他专业课程。我不再留恋南波士顿了,就这样,我和辛西娅从北美同一个州的两头,从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起走到了布鲁塞尔,并且坠入了爱河。现在,我和她又在遥远的南方相见了,而见面的原因是要一起查看将军女儿裸露的尸体。爱和友情在这种场合会升华吗?我不敢有什么奢望。
  她说:“昨晚看见你,真有些惊讶。如果我当时表现得很粗鲁的话,请你原谅。”
  “不是什么‘如果’。”
  “好吧。那我就明确地向你道歉,可我就是不喜欢你。”
  我笑了笑,说:“可你喜欢办这个案子。”
  “是的。我对你好完全是因为这个案子。”
  “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如果你对我不好,小心我炒你的鱿鱼。”
  “别摆架子了,保罗。你不会吵我的鱿鱼,我也不会擅自离职。”她补充道,“我们要一起侦破这个案子,然后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非得按这个顺序吗?”
  “是的。”
  第四章
  维多利街,原名空松路,二战时期改的名字。它原本是一条双行道的乡间公路,由米德兰向南延伸。1971年,我再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成了一个繁华的花园公寓区和商业区。现在二十多年过去,这个地方更看不到一点空松路的影子了。
  我们离开基地,15分钟便来到了维多利花园,我们把车停在第45单元附近。
  维多利花园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共有50座互相毗连的房子,中间是一个大院子,院内风景很美。停车场很大。这里虽然没公开挂出“非军官莫入”的牌子,实际却有这样一种约定俗成。这里的房租大约是住在基地外的军官们津贴的1/4。钱倒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对于住在基地外面的军官来说,选择住处要遵循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安·坎贝尔是个出色的军人,又是将军的女儿,所以她没住在贫民区,也没住在那幢新建的无名大楼里。因为这个镇上的那些大楼往往是一些放荡的单身者的聚居之地。但她也没住在政府分给她父母的那所基地上的大房子里。这说明她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我这就要去看看她究竟过着怎样一种生活。
  我和辛西娅向四周看了看。我问辛西娅:“你带武器了吗?”
  她点了点头。
  “很好。你守在这儿。我从后门进去,如果有人从前门出来,立刻截住。”
  “好的。”
  我绕到后门,后院是一片普通的草坪。也许是为了各自的隐私,每家都用篱笆将自己和邻居隔开了。安·坎贝尔的院子里有一套很不错的烧烤架和一只躺椅。躺椅上面有一瓶防晒霜和一本旅游杂志。
  我正对着的是两扇玻璃拉门。透过百叶窗,我看到了餐厅和起居室的一部分。看起来里面好像没有人。安·坎贝尔当然不会在家。一个将军的女儿也不会在家里藏一个情人,为了有自己的私生活,更不会和同性朋友合住。但是也不能因此而保证屋里没人。对待杀人案,尤其需要警惕。
  后墙根有一个窗子,说明这房子有地下室,而且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就在外面的楼梯下面。也许该让我们的“工合”Ⅰ女士先下去看看。窗子被有机玻璃盖住了,玻璃被固定在外面的墙上,所以没有人能从那儿出去。
  Ⅰ二次大战中美国海军陆战队用语。有“同心协力”、“雄心勃勃”、“热烈”之意。
  玻璃滑门的右侧是扇通向厨房的门。我按了一下门铃,等了一会儿,又按了一下,然后转了一下门把手。这些都是破门而入前应该做的事情。
  本来我可以按肯特说的去做,直接到米德兰警察局去,他们肯定很高兴去弄一份搜查证,更乐意参与搜查被害人的住宅。但我不想惊动他们。我从安·坎贝尔那串钥匙中找到后门的钥匙,开了门。我走进去,随后把门锁上。
  我进的是厨房,厨房的最里头有一扇看上去很硬的门,可能是通向地下室的。门是闩住的,如果有人在里面的话,肯定是被锁在里面的。
  我确保身后无人跟踪,同时也断了自己的退路。然后,我小心翼翼地穿过大厅,开了前门,让辛西娅进来。前厅装着空调,凉飕飕的。我们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情况。我让辛西娅掏出手枪,然后朝里面喊道:“我们是警察!不许动!回答我的话!”但没有任何反应。我对辛西娅说:“你就站在这儿,随时准备开枪掩护。”
  “你怎么知道我会带着这支讨厌的枪呢?”
  “问得好。”真是好极了。我勇敢地冲到衣柜前,猛地把门拉开,但未发现里面有什么人。我搜遍了一楼的每一个房间,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看来这房子里很可能是没有人。但我还清楚地记得曾经破获过一个案子,在那间房子里就搜到了人。
  前厅有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发现这楼梯很危险,一踩上去就吱吱响。辛西娅站在楼梯口,摆好射击的姿势。我一步三级地冲上二楼大厅,把身子贴在墙上。二楼有3扇门,一扇开着,两扇关着。我又重复了刚才喊的口令,还是没有反应。
  辛西娅喊了一声。我往下一看,见她已站在楼梯中间了。她把枪扔给我,我接过枪并示意她呆在原地。我撞开了一扇关着的门,摆出开枪的姿势,然后高声喊道:“不许动!”还是没有反应。我往里一看,原来是一间没人住的卧室。里面没开灯,隐约可见几件零零星星的家具。我把门关上,又用同样的程序撞开了第二道关着的门,发现是一个很大的壁橱,是用亚麻纤维做成的。尽管我还会几招,但此时如果有人朝我开枪,我也无处可藏,必死无疑。不过明知有危险,也得硬着头皮往前冲。我把身子贴紧墙壁,开始观察开着的那扇门。那是一间卧室,里面有通向盥洗室的门。我示意辛西娅上了楼,并把手枪还给她,对她说:“掩护我。”我说完便进了那间卧室。眼睛一直盯着壁橱的那两扇活动门,还有开着门的那间盥洗室。我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香水扔进盥洗室,里面顿时充满了香味。我对盥洗室进行了“火力侦察”(这是我在步兵营时常用的词)。但和先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检查完卧室和盥洗室,回到辛西娅身边,见她正摆着射击的姿态,机警地盯着每一扇门。我真希望能在这房子里搜出个人来,把他或她逮住,了结此案,然后我就可以回到弗吉尼亚去。但事情偏偏不是这么简单。
  辛西娅朝那间大卧室看了一眼,说:“她收拾过床铺。”
  “你又不是不知道西点军校学生的风格。”
  “我真为她难过。原来她是如此整洁有序。可现在她死了,她的东西都要被弄乱的。”
  我看了她一眼,说:“我们从厨房开始吧!”
  第五章
  闯进一个死者的家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一个生命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是些无生命的东西。这儿已没有人指着墙上的那幅画,告诉你那是她最喜欢的;没有人为你拿出本影集,绘声绘色地给你讲解;没有人为你端上一杯饮料;没有人告诉你屋里的花草为什么已经枯萎,快要死了。
  在厨房里,辛西娅看到了那扇闩着的门。我对她说:“这扇门是通向地下室的,没有危险。我们最后再来检查。”
  她点了点头。
  从厨房里的东西上只能看出安·坎贝尔是个特爱整洁的人,吃的都是些有益于健康的食品,像酸奶、豆芽、糠饼等。看到这些食物,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冰箱和餐柜里都是些名贵的葡萄酒和高档啤酒。
  “我们去看看别的房间吧。”辛西娅说。
  我们按照她的意思先来到楼下的盥洗室。这儿非常干净,不过,马桶座圈是直立着的。凭着我在军官俱乐部那位上校那儿学到的几条经验,我断定,最近肯定有男人来过这儿。实际上,辛西娅也看出了这一点。她说:“那人至少比你们这些老家伙文雅一些。”
  看来我们真的要涉及性别和代沟的问题了。我本想回敬她两句,但又怕米德兰的警察会随时来到这儿,他们一来,出现的分歧肯定要比我和辛西娅之间的大得多。
  我们又搜查了餐厅和起居室。这两个地方都很干净,很朴素,好像为了准备大型聚会而特意收拾过一样。跟别的军人一样,她屋里的装饰品都是世界各地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日本漆器、巴伐利亚白镴器皿、意大利的玻璃制品等等。墙上的画让人联想到一间正上着几何课的教室──都是些立方体、圆、椭圆、线段之类的图形,而且都是原色,没有什么寓意。我看,问题也就在这儿,到现在,我还没掌握安·坎贝尔案件的一点线索。我想起了从前搜查一个杀人犯的房间时的情形。那次我用了不足10分钟就抓住了罪犯的线索。有时候,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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