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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成都·2009_文学成都·2009 编委会编-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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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西乡村生活结束了,生活的第一个阶段拉上了它的天鹅绒大幕。几天后,母亲带着我和妹妹起程去了中甸。当汽车爬过古邱塘关的关坡时,青瓷色的长天中浮出嵯峨的玉龙大雪山来,那庞大的底座呈现着仿佛被青铜浸染过的铁黑色,上端堆满了混合着古雪和新雪的盖世白雪,纳西人的圣山一头挽着天界,一头挽着人界,它的圣性之光照住了离开家乡的赤子,并将照住他的一生。
  (刊于《青年作家》2009年第4期)
  与绞肉机对峙的中国身体
  蒋蓝
  刑法的工艺化
  每年三月份,我所在的报社均要安排员工体检。有一年联系的对口单位是成都市第一人民医院。因为体检不得吃早餐,我想尽快结束,一早就去了。作为成都有名的销金窟,科甲巷仍沉浸在睡意的薄雾里,白日、黑夜拥挤不堪的巷道,被黑大理石和洁白的花岗石整合起来,反显得有些寂寞和宽敞。记得1990年代初,我为买一双当时流行的美国战靴,曾在这条当时被民间称为“二奶街”的正科甲巷里逐店寻访。如今,成片低矮的民房早已拆除,耸立起的基本是一些貌似古物的赝品。在做旧基础上的金碧辉煌,尽管如此抵牾,但毫无疑问是体现时代门面的美学指标。
  几百米长的科甲巷得名于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名科甲巷正街,民国时改名至今。清代来省试的举子生员多住此巷客栈,“科甲”有“祝考中”之义,因此得名。科甲巷包括正科甲巷、大科甲巷和如今已不复存在、仅留其名的小科甲巷(因建立第一人民医院时,小科甲巷东段被堵,1981年地名普查时并入正科甲巷)。
  正科甲巷为南北走向,即南起春熙路东段、大科甲巷交会口接城守街,北止总府路,长291米。大科甲巷为东西走向,东起红星路三段,西止正科甲巷、城守街交会口连春熙路东段,长189米。不过,让科甲巷扬名的并不在科举或朱熹祠堂,而正在于这里曾是石达开的凌迟之地。
  在锦华馆馆口,一座汉白玉碑好像从地下冒出来的,镌刻清末文人高旭于1906年托石达开之名而作的五言律诗《题壁诗》:“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策马渡悬崖,弯弓射胡月。人头作酒杯,饮尽仇雠血”。想想就该明白,如是出自石达开之手,“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石达开不可能自称为“大盗”,何况他曾“应省试,举孝廉,邃于孙吴之学”,显然是深悟学问精髓之人。关键还在于,托名之作诗格太糙,比起石达开的诗心,有云泥立判之别。比如他的《述怀联》:“忍令上国衣冠,沦于戎狄,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气势沉雄,被《饮冰室诗话》收录,梁启超赞不绝口,认为即使是陈琳的《讨曹操檄》、骆宾王的《讨武氏檄》都不如此联。
  走到正科甲巷南口的第一人民医院门诊部,抽完饿血,就去x光室照胸片。我脱掉皮夹克,在黑暗中举起双臂,正面、反面,呼吸、憋气。那盏低功率的红灯突然大亮,红光普照,把那个暗中操作的医生拉出了皮影戏一般的黑影。从x光室出来,我坐在走廊等结果,心中一惊:在我所在的门诊部大楼原位置,应该就是清代按察使司署臬台衙门的尾部(它的正大门接东大街,今已不存),它的后门就是监狱所在位置。臬台衙门因要关押犯人,纵切极深,与正科甲巷南口相交,深达半条街。
  记得李劼人先生在《暴风雨前》中就明确指出,石达开的凌迟地点就在科甲巷口的监门。
  从一医院出来,我在伊藤洋华堂斜对门的快餐店吃了点东西,望着医院门口巨幅的阿迪达斯广告牌,nba球星那大汗淋漓的双王文濡:《太平天国野史》,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93年版,第299页。
  腿,那肌肉隆起的手臂,刚毅血性的表情,我决定回家。在自己收集的资料照片里,找到1995年在四川省档案馆举办的一次展览中,拍摄的那份处决石达开的档案原件,即清政府处决翼王石达开的公文。札文清楚地记载了处死石达开等人的具体详情:“将发逆石达开、曾仕和、黄再忠、韦普成验明正身,绑赴市曹凌迟处死。将石逆首级用石灰腌罨、木笼盛装,以备解现京师,传示各省余贼。首级即枭示四门,以昭炯戒。其石逆幼子石定忠著牢固监……”(标点为笔者所加)周询在《芙蓉话旧录》里说,至光绪末年,成都一般都是在农历霜降后“秋决”行刑。最初刑场在东较场,后因附近居民渐密,到清中叶后,改在北较场。光绪末年编练新军,在北较场修建武备学堂,将刑场改在北门外砖棚子前一空坝内。“凌迟”人犯,成都俗称“剐刑”,则历来都在北门外的荷花池。
  我推测,“绑赴市曹”不过是公文词语,因为必须这样说,才符合官场要求,以免留下“拖延”的把柄。其实,为防止突生事变,对石达开这样的巨魁,权柄者往往渴望一刀两断,越快越好。我征询过成都文化学者蒋维明、郑光路的意见,他们或撰文或对我指出,审讯后,即在臬台监狱进行凌迟。
  有论者认为行刑地点是位于成都城内上莲花街的督标箭道,说“三人自就绑至刑场,均神气湛然,无一毫畏缩态”,周询在另一本著作《蜀海丛谈》中就作此说周询也承认非自己亲眼所见,是得自父亲口述,是“先太守甫截取来川,充省城保甲总局提调,所目睹也。”在此聊备一说。
  至于历史学家任乃强先生《记石达开被擒就死事》则云:“六月二十二日,奉清廷谕,凌迟,行刑于北校场。”却不知以何为据。
  经过对资料的反复甄别和田野考察,督院街一侧一个叫“院门口”地点,进入了我的视野。
  周询:《蜀海丝谈》,成都:巴蜀书社,1986年版,第182页。
  自明代以来,督院街历朝均系川省最高权力机关所在。明代之巡抚都察院,清代之四川总督衙门,民国时之督军署、省长公署及省政府等,均设于此。它西接走马街,东连南打金街。后人取部督之“督”字,和都察院之“院”字,连接起来,则命名为督院街。
  1863年6月13日,石达开于大渡河兵败被执后,解送成都位于科甲巷的总督衙门关押。6月25日,川督骆秉章会同成都将军崇实在相距不过两里地、位于督院街的总督衙门提审了石达开和他的手下曾仕(宰辅)和黄再忠(中丞)。王廷焕指出:王家坝街向西与丝棉街接壤,在督院街与龙王庙相交处的一个街口称“院门口”,是指督院街口,这里也曾像北京城的菜市口是一个刑场。清朝时,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从臬台衙门的监狱,从那里提出后被杀害于“院门口”。现在,此地约在已成为红星路下穿隧道南端出入口南行50米的宽阔公路上。。。c o mt。xt。小‘说‘天。堂



第51章 灵光消逝的祖地(4)


  这就让我们发现,有关石达开的殉难地点,有了四种说法:科甲巷的臬台监狱、上莲花街的督标箭道、北较场、督院街口的“院门口”。2009年3月2日夜,我向四川省文史馆学者李殿元、张绍诚分别发去求教电邮,他们翌日回电指出,最大的可能地点,还是在科甲巷的臬台监狱。
  如果再准确一点,凌迟地点,是在臬台监狱旁边的三合土院坝上。
  凌迟在秦汉就已经出现,但不为国家法典允许,属于私刑。作为刑法,凌迟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正式定为刑名是在辽,此后,金、元、明、清都规定为法定刑。但后来为了镇压农民反抗,对于不交纳赋税的也要处以凌迟刑,这在明太祖时期尤为突出。朱元璋亲颁《大诰》全面推行凌迟。朱棣靖难之变以后用此刑杀害的朝臣100多人,铁铉受刑,居然是在朝堂之上。每割一块肉还把肉放进铁铉口中,问他香不香。铁铉说: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发展到清王迋焕:《王家坝官邸与“枕江楼”娱乐场》,《华西都市报》2007年3月24日。
  乾隆时期,如果打骂父母或公婆、儿子杀父亲、妻子杀丈夫,也是触犯伦理道德的重罪,要处凌迟刑。
  凌迟在历代操作中是不同的,一般是切8刀。先切头面,后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后枭首。但实际上比8刀要多,清朝就有24刀、36刀、72刀和120刀四类。据记载,实际执行时,对恶贯满盈者,则可以增加刀数。最多的是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3天,共4700刀。但是否如此,不得而知。我觉得比较真实的是对付袁崇焕的“鱼鳞剐”,剐13700刀,分3天完成,英雄的肉还被广大百姓分而食之……周实先生在《刀俎》中,为汉语读者详细描摹了袁崇焕遭受“鱼鳞剐”的细节,可以参看。
  在对凌迟工艺进一步细化的谱系中,曾国藩的贡献不亚于他为后世提供的“为官心得”和处事箴言。这个温文尔雅、吃透了传统文化的大儒,对凌迟来了个芝麻开花节节高,就是在割去受刑者的肉以后,还要撒上几把盐!而骆秉璋在这条血肉之路上再出奇谋——用烙铁再细细烫一遍创口!这个改良主义的设计,首批试验者就是石达开一行。如果说,曾国藩的改革是为了加剧疼痛以泄心中大愤,那么,骆秉璋的改良就是为了延续受刑者的痛苦——防止因失血过快而死亡,使得受刑过程变得过于单调,缺乏高潮和结尾!
  周询在《芙蓉话旧录》当中倒是记录了一个颇有深意的事件:“当同治及光绪时,有范某者,为城守营之领旗马兵,夙称刽子手中之巨擘,自弱冠以至七十余岁,手刃及剐之人,不可数计。每斩一人,给钱一千文,剐则三千文。后之行刑者,亦无一不是范之弟子。在省城言杀人事,亦无不知有范某者。”爱新觉罗·载淳在1862年登基,开启“同治中兴”的新时代,石达开等人的剐刑,在成都自然不会从“刽子手中之巨擘”范某的麾下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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