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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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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用鼻子吸气,我的老相好,”伽弗洛什说,“擤擤你那烟囱管吧。”①他接着就走开了。 
  ①擤鼻子,在法语中又解释为“少管闲事”。 
  走到铺石街,他又想起了那拾破烂的婆子,独自说了这样一段话: 
  “你侮辱革命的人,你想错了,扒墙角旮旯的妈妈。这手枪,对你是有好处的。是为了让你能在那背萝里多装点好吃的东西。” 
  他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那看门的妇人,巴塔贡,跟了上来,在远处举起一个拳头喊着说: 
  “你只是个杂种!” 
  “那,”伽弗洛什说,“我深深感到不用我操心。” 
  不久,他走过拉莫瓦尼翁公馆,在那门前发出了这一号召: 
  “出发去战斗!” 
  他随即又受到一阵凄切心情的侵扰。他带着惋惜的神情望着那支手枪,象要去打动它似的。他对它说: 
  “我已出发了,而你却发不出。” 
  这条狗可以使人忘掉那条狗。迎面走来一条皮包骨头的卷毛狗。伽弗洛什心里一阵难受。 
  “我可怜的嘟嘟,”他对那瘦狗说,“你吞了一个大酒桶吧? 
  你浑身是桶箍。” 
  随后,他向圣热尔韦榆树走去。 
    
    
    
  
 
 
 
 
 
 
 
 
 三 理发师的合理愤怒

    

  从前撵走过伽弗洛什以慈父心肠收容在大象肚子里的那两个孩子的理发师,这时正在店里替一个曾在帝国时期服役的老军人刮胡子,他们同时也谈着话。理发师当然免不了向那老兵谈到这次起义,继又谈到拉马克将军,从拉马克将军又转到了皇帝。这是一个理发师和一个士兵的谈话。普律多姆当时如果在场,他一定会进行艺术加工,题为《剃刀与马刀的对话》。 
  “先生,”那理发师说,“皇上骑马的本领高明吧?” 
  “不高明。他不知道从马上下来。但也从没有跌下来过。” 
  “他有不少好马吧?他应当有不少好马吧?” 
  “他赐十字勋章给我的那天,我仔细看了看他那牲口。那是一匹雌的跑马,浑身全白。两只耳朵分得很开,脊梁凹。细长的头上有一颗黑星,脖子很长,膝骨非常突出,肋宽,肩斜,臀部壮大。比十五个巴尔姆①稍高一点。” 
  ①巴尔姆(palme),意大利民间的一种长度计算单位,随地区而异。 
  “好漂亮的马。”理发师说。 
  “是皇帝陛下的牲口。” 
  理发师感到在听到这样的称号之后稍稍肃静一下是适当的。他这样做了以后,接着又说: 
  “皇上只受过一次伤,不是吗,先生?” 
  老军人以一个当时目击者所应有的平静庄严口吻回答说: 
  “脚跟上。在雷根斯堡战场。我从没有见过他穿得象那天那样讲究。他那天洁净得象个新的苏。 
  “您呢,退伍军人先生,您总免不了要常常挂点彩吧。” 
  “我,”那军人说,“啊!没有什么大了不起的。在马伦哥我脖子后给人砍了两刀,在奥斯特里茨右臂吃过一颗枪弹,在耶拿左边屁股也吃过一颗,在弗里德兰挨了一刺刀,刺在……这儿,在莫斯科河,胡乱挨了七、八下长矛,在吕岑一颗开花弹炸掉了我的一个手指……啊!还有,在滑铁卢,一统打在我的大腿上。就这些。” 
  “这有多好,”理发师带着铿锵的语调高声赞叹着,“死在战场上,有多好!我说句真心话,与其害病,吃药,贴膏药,灌肠,请医生,搞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躺在一张破床上慢悠悠地死去,我宁肯在肚子上挨一炮弹!” 
  “您不怕难受。”那军人说。 
  他的话刚说完,一种爆破声,好不吓人,震撼着那店子。橱窗上的一大块玻璃突然开了花。 
  “啊,天主!”他喊着说,“当真就来了一颗!” 
  “一颗什么?” 
  “炮弹。” 
  “就在这儿。”那军人说。 
  他拾起一颗正在地上滚着的什么,是一颗圆石子。 
  理发师奔向碎了的玻璃,看见伽弗洛什正朝着圣约翰市场飞跑。他从理发店门前走过时心里正想着那两个小朋友,抑制不住要向他问好的愿望便朝着他的玻璃橱窗扔了块石头。 
  “您瞧见了!”那脸色已由白转青的理发师吼着说,“这家伙为作恶而作恶。难道是我惹了他,这野孩子?” 
    
    
    
  
 
 
 
 
 
 
 
 
 四 孩子惊遇老人

    

  这时,圣约翰市场的据点已被缴械,伽弗洛什走来,正好和安灼拉、古费拉克、公白飞、弗以伊率领的人会了师。他们或多或少是武装了的。巴阿雷和让·勃鲁维尔也找到他们,便更壮大了那支队伍。安灼拉有一支双响猎枪,公白飞有一支国民自卫军编了番号的步枪,从他那件没有扣好的骑马服里还露出两支手枪,插在腰带上。让·勃鲁维尔有一支旧式马枪,巴阿雷是一支短枪,古费拉克挥动着一根去了套子的带剑的手杖。弗以伊握着一把出了鞘的马刀走在前面,喊着:“波兰万岁!”①他们走到了莫尔朗河沿,没有领带,没有帽子,喘着气,淋着雨,眼睛闪闪发光。伽弗洛什态度从容,和他们交谈起来。 
  ①当时波兰正全国起义,争取独立。 
  “我们去什么地方?” 
  “跟着我们走。”古费拉克说。 
  巴阿雷走在弗以伊的后面,象急流中的一条鱼,蹦蹦跳跳。他穿了一件鲜红的坎肩,说话全没忌讳。他那坎肩惊动了一个过路人,那人丧了胆似的大声说: 
  “红党来了!” 
  “红党,红党!”巴阿雷反击说,“怕得可笑,资产阶级。至于我,我在虞美人跟前一点也不发抖,小红帽①也不会引起我恐怖。资产阶级,相信我,把怕红病留给那些生角的动物②去害吧。” 
  他瞧见墙角上贴着一张布告,那是一张世界上最不碍事的纸,巴黎大主教准许在封斋节期间吃蛋类的文告,是给他的那些“羔羊”们看的。 
  巴阿雷大声说: 
  “羔羊,猪崽的文雅称号。” 
  他顺手把那文告从墙上撕下来。这一行动征服了伽弗洛什。从这时起,伽弗洛什开始注意巴阿雷了。 
  “巴阿雷,”安灼拉指出,“你不该这样。那布告,不动它也可以。我们今天的事不是针对它的,你把你的火气花得太不值得了。留点力气吧。不到时候不浪费力量,无论是人的精力还是枪的火力。” 
  “各人的脾胃不同,安灼拉,”巴阿雷反驳说,“主教的那篇文章叫我生气,我吃鸡蛋不用别人准许。你的性格是内热外冷的,我呢,爱图个痛快。我并没有消耗力量,我正来劲呢,我撕那布告,以赫拉克勒斯的名义③!正是要开开胃。” 
  ①小红帽是十七世纪法国作家贝洛写的一篇童话《小红帽》里的主角。 
  ②头生角犹如说戴绿帽子。生角的动物也指牛,牛见了红色就激怒。 
  ③赫拉克勒斯,希腊神话里的英雄,曾完成十二项艰巨的工作。 
  赫拉克勒斯这个词引起了伽弗洛什的注意。他素来喜欢随时寻找机会来丰富自己的知识,加以那位布告撕毁者是值得钦佩的。他问他说: 
  “赫拉克勒斯是什么意思?” 
  巴阿雷回答说: 
  “那是拉丁语里的该死。” 
  在这里,巴阿雷认出一个白净脸黑胡须的年轻小伙子在一个窗口望着他们走过,那也许是ABC社的一个朋友吧。他向他喊道: 
  “快,枪弹!para bellum。” 
  “美男子!确是。”伽弗洛什说。他现在懂拉丁语了①。 
  ①Para be11um,准备战斗,bellum(战斗)和法语bel homme(美男子)发音相同。 
  一长列喧闹的人伴随着他们,大学生、艺术家、艾克斯苦古尔德社的社员们、工人、码头工人,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刺刀,有几个和公白飞一样,裤腰里插着手枪。夹在这一群人里往前走的还有一个老人,一个显得很老的老人。他什么武器也没有。他那神气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但却仍奋力前进,唯恐落在人后。伽弗洛什发现了他。 
  “这是什么?”他问公白飞。 
  “是个老人。” 
  这是马白夫先生。 
    
    
    
  
 
 
 
 
 
 
 
 
 五 老 人

    

  我们先谈谈经过。 
  当龙骑兵冲击时,安灼拉和他的朋友们正走到布尔东林荫大道的储备粮仓附近。安灼拉、古费拉克、公白飞和另外许多人,都沿着巴松比尔街一面走一面喊着:“到街垒去。”走到雷迪吉埃街时,他们遇见一个老人,也在走着。 
  引起他们注意的是那老人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象喝醉了酒似的。此外,尽管那天早晨总在下雨,而且也下得相当大,他却把帽子捏在手里。古费拉克认出了那是马白夫先生。他认识他,是因为他曾多次陪送马吕斯直到他的大门口。他早知道这个年老的有藏书癖的教会事务员,一贯爱好清静,胆小怕事,现在看见他在这嘈杂的环境中,离马队的冲击才两步路,几乎是在炮火中,在雨里脱掉帽子,走在流弹横飞的地区,不免大吃一惊。他向他打了个招呼。这二十五岁的起义战士便和那八十岁的老人作了这样一段对话: 
  “马白夫先生,您回家去吧。” 
  “为什么?” 
  “这儿会出乱子呢。” 
  “好嘛。” 
  “马刀对砍,步枪乱蹦呢。” 
  “好嘛。” 
  “大炮要轰。” 
  “好嘛。你们去什么地方,你们这些人?” 
  “我们去把政府推翻在地上。” 
  “好嘛。” 
  他立即跟着他们往前走。从这以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步伐忽然稳健起来了,有些工人想搀着他的胳膊走。他摇摇头,拒绝了。他几乎是走在行列的最前列,他的动作是前进,他的神情却仿佛是睡着了。 
  “好一个硬骨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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