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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恰同学少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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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动中,他不禁站了起来,连声音都大了,“文采华章,固属难能,而气势与胆识,才是天纵奇才之征兆!此子笔下虽粗糙,胸中有丘壑,如璞中美玉,似待磨精钢,假以时日,当成非凡大器,非凡大器!”
  一片惊讶的肃静中,袁吉六缓缓站起身,走上前,提笔划去了两份卷子上已经标好的名次。他拆开前三名试卷的弥封,读出姓名:“第三名,萧子升;第二名,蔡和森;第一名,毛泽东。”
  这时孔昭绶也笑了起来;取出了那份聘书;“对了,昌济兄,今天找我什么事?不会真要把这封聘书退给我吧?” “恰好相反,”杨昌济转过身来,带着微笑说,“我是专程来告诉你,我接受你的聘请。”
  二
  第三天便是开学的日子,灿烂的阳光里,一师大门口那幅“第一师范欢迎你”的崭新横幅分外耀眼。横幅下,入校的新生肩扛手提扁担挑,带着各色行李铺盖,布鞋、草鞋、长衫、短褂……汇集在一起,方维夏正带着陈章甫等一批老生在负责接待,偌大的前坪上,一片热闹。
  “蔡和森!”一只大手拍在蔡和森肩头,蔡和森一回头,毛泽东一手提着行李,正站在他身后,忙答应:“嘿,你好。”
  “哎,你分在哪个班?”毛泽东问。
  “本科第六班。你呢?”
  “我第八班。这么说我们不在一个班?搞什么名堂,我还想跟你同班呢。”毛泽东遗憾地说。
  “反正是一个年级,还不一样?”蔡和森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很感动,他没想到毛泽东会这么看重自己。
  正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了一个妇人不耐烦的叫声:“让开让开,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过路啊?”
  所有新生的目光都被这突兀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大门前,王家的三乘轿子被人流挡住了去路,王夫人正掀开轿帘呵斥着挡路的新生们:“听见没有?都让开!你没看见他们挡着路啊?一群乡下土包子,连轿子都不知道让!”
  新生们人人侧目,但还是让开了一条路。可轿夫正要起步,方维夏走了过来,背着双手站在轿子前面,绷着脸说:“对不起,请下轿。”
  王夫人冲着他吼道:“下什么轿?我是来送我儿子读书的!”
  “本校规定,从这条线起,家长一律止步。”方维夏说着,指了指脚下齐着大门的一条白线,线后标着“家长止步”四个大字。
  王夫人摆足了阔太太架势,盛气凌人地冲着方维夏说:“我儿子来读书,我当妈的还不能进门了?你知道这是谁家的轿子吗?这可是王议员家……”
  “行了!”
  “妈,你嚷嚷什么?”
  王老板和王子鹏这时候已经从后面两顶轿子里下来,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王夫人的轿子旁,异口同声地责怪着王太太。
  王夫人还想嚷嚷,看到丈夫的样子,又生生地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王老板黑着脸瞪了老婆一眼,又很快换了副笑容转向方维夏,说:“鄙人王万源,请教先生……”
  “本校学监主任,方维夏。”
  王老板拱手说道:“是方主任啊。犬子刚刚考上贵校,我们这是送儿子来报到的,还请行个方便。”
  “学生入校,一切自理,家长不得代劳,这是本校的规定。王先生,请将贵公子的所携用品交与他本人,学校自会安排他入住,你们父母就不必操心了。”
  王夫人看方维夏一点面子都不给,很是生气,嘟囔道:“那么多东西,他一个人怎么拿?”
  大家听她这样说,才注意到轿子后面堆积的东西简直都成了山。毛泽东一捅蔡和森:“我说,他们不是在搬家吧?”
  这话听着幽默,仔细一想却意味深长,学生们都大笑起来。王子鹏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不知道该说什么,红着脸回头看了一眼妈妈。他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读一师:这次,一师只收80个学生,他偏偏考了个81名。可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叫“向胜男”的第四名临时转学,他幸运地补缺被录取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他去陶家报喜的时候,表妹斯咏居然眉开眼笑地恭喜他。这让他很开心,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表妹满意。可到了准备来学校报名时,他的心情又烦躁起来了,因为妈妈对十来个人挤在一间破旧的宿舍里很不满意,接连几天都把家里的丫环、仆人使唤得团团转,说是收拾子鹏上学的行李,把箱笼、铺盖、各种日用品堆得到处都是,整得像是要大搬家似的。临了,还让秀秀一件一件地清查了好几遍,连一瓶雪花膏都不许漏掉。子鹏也觉得妈妈这样做很过分, 可他能怎么办呢?
  子鹏不知道怎么办,方维夏却知道,他果断地对王老板、王夫人说:“学生寝室,十人一间,你们带来的东西,两间房都装不下,就不必全带进去了,还是选些必要之物,其他的原样带回吧。”
  王老板和王夫人还在面面相觑,子鹏已经沉着脸,冲到行李堆前,乒乒乓乓地打开箱笼,王夫人和秀秀见了,赶紧上去帮忙。子鹏也不理睬她们,独自沉着脸,提着匆匆收拾起的箱子就往里走。王夫人捡起一瓶雪花膏,望着儿子的背影尖声叫道:“子鹏,子鹏,你的雪花膏!”看到儿子头也不回,她把雪花膏塞给抱了一满怀东西的秀秀,呵斥道:“还不跟着少爷!”
  雪花膏这样的东西,当时只有少数女人才用,很难得听说有男人用的。在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和笑声里,子鹏尴尬地埋着头冲进了学校。秀秀拿着雪花膏想跟去,却又被方维夏拦住了:“对不起,本校学生,毋需仆人侍候。”
  王夫人跟在后面问:“丫鬟都不能去?那谁给我儿子铺床啊?”
  不仅用雪花膏,还要丫环铺床!这次,连蔡和森都被逗笑了,更不用说毛泽东。校园里一时似乎变成了看杂耍的街头,哄笑声此起彼伏。
  子鹏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回头朝母亲吼了一句:“你够了没有?还不走!”说着,提着东西就想逃离这个让他很是尴尬的现场。可这人啊,越急越容易出事情,子鹏才一抬脚,“哗啦”一声,刚才仓促间没收拾好的箱子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秀秀赶紧上来帮他捡,子鹏恼火地一把扒开她的手:“你走开,我不要你动,我自己能行!你走啊!”
  王老板沉着脸扶住被儿子吓得直往后退的秀秀,对仆人们吼道:“都回去,听到没有,赶紧走!”
  众目睽睽下,子鹏涨红了脸,狠狠地收拾着满地的东西。众人嘲弄的目光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他觉得好孤单。但出乎他意料,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捡起脸盆递给他。他一抬头,蔡和森正蹲在他身边,向他露出微笑。又一只手帮他捡起了东西,那是易永畦,紧接着是何叔衡、罗学瓒等,毛泽东却不屑地摇了摇头,对这种少爷他显然不愿意帮忙。他上去提起蔡和森的行李往背上一甩,扬长而去。
  三
  刘三爹今天没有出去卖臭豆腐,因为他要送儿子去一师报名。刘家简陋的棚屋里,床头、地上,摆放着崭新的铺盖、脸盆等用品,刘俊卿的身上,更是一袭全新笔挺的长衫,与房里的寒酸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学校,不比在家里。”刘三爹一面收拾箱子,一面唠叨叮嘱儿子,“你从小也没受过这个苦,这一去吧,我又照顾你不到,也不晓得你吃不吃得饱饭,穿不穿得暖衣,只能靠你自己凡事小心。”
  “知道了。”刘俊卿正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几乎是一丝不乱的头发。
  “你睡觉的时候,最听不得有人打呼噜,万一寝室里有那种打呼噜的人,你莫跟他讲客气,告诉校长,要他换寝室。还有,饭碗、脸盆这些东西,莫让其他人随便用,不干净。”
  他正想合上箱子,刘俊卿却皱起眉头从箱子里拎出一条旧短裤:“这么旧的还带?”
  刘三爹看看那条旧短裤比自己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明显好得多了,想说反正是短裤,穿在里面别人又不知道。可看看刘俊卿的神情,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赶紧将短裤拿了出来,还负疚似的不停地说:“不带,不带不带。”
  父子俩收拾停当,一前一后出了门:刘俊卿两手空空地走前面,刘三爹挑着满满一担行李,跟在后面。看看离学校已近,刘俊卿站住了,回头说:“爸,你送就到这儿吧。”
  “不是还没到吗?”
  “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拿进去就行了。”
  “你哪会挑担子啊?”刘三爹挑着担子继续向前走去。
  “爸,爸!”刘俊卿追上去要拉父亲,看到旁边走过来两个拿着行李的新生,刘俊卿赶紧收住口,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悄悄与他一身皱巴巴的父亲拉开了距离。
  刘三爹挑着行李,挤了到了校门口,迎头碰上了秀秀刚送走子鹏要回王家。父女俩正想说话,方维夏挡在了刘三爹前面,轻声说:“对不起,你不能进来。”
  “我是来送行李的。”刘三爹忙解释。
  “学校规定,行李一律由学生本人拿。”方维夏抬头,提高了声音,“这是谁的行李?”
  “这是……”
  “是我的。”本来与父亲拉开了距离的刘俊卿抢上前来,打断了父亲的话,伸手就来解行李。
  “哎呀,你哪里挑得担子?”刘三爹急了,抓着行李,对方维夏说,“这位先生,还是让我挑进去吧,他从来没挑过担子的。”
  “那就从今天开始挑!”方维夏的口气一下子变得严厉了。
  “可是……东西这么重,他会拿不动的。”
  “年轻人,这点东西怎么会拿不动?”方维夏看看刘俊卿,发觉他的穿着打扮与刘三爹实在不像一路人,又问,“这是你什么人啊?”
  “这是……”刘俊卿看看四周到处是人,憋了憋,居然说,“是……是……我雇的挑夫。”
  刘俊卿的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击得刘三爹全身一震,击得秀秀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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