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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地上很快就拢了一堆。犹豫了一下又捞回两三件,终究还是扔了一批。
一介书生,家里多的只是书籍。书架上一层一层地摆满之后,源源而来的书籍理所当然地堆到了书架顶上。东一摞西一摞,参差不齐,危如累卵。某一天取书的时候不知触动了哪一本,几摞子书轰隆隆地劈头盖脸砸下来,磕破了鼻梁,险些打了眼镜。狼狈地愣了一阵,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该扔一些书了?
这个念头让我有些心虚。对于读书人来说,扔书似乎大逆不道。开卷有益,书到用时方恨少,小子你扔起书来了?然而,书多不等于用着顺手。五色令人目盲,许多书开始和我玩起了捉迷藏。明明记得某一本参考书待在书架的一角,伸手去取却扑了一个空——“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书房有限,购书无穷,书房一定太小,书一定太多。守不住前门,就得打开后门。为了拯救书房,消除无政府主义的混乱状态,必须痛下杀手——扔!
藏书家当然不爱听这些理由。然而,我是当不了藏书家的。才疏学浅,囊中羞涩,而且性情毛躁。囫囵吞枣地读过几本书的人未必懂得藏书。书的收藏和品鉴还需要另外一些功夫,例如版本知识,书肆的搜觅,如何存放和贮藏,如此等等。藏书家是一些知识渊博而且有耐心的人。相反,我对于任何收藏都兴味索然——甚至心怀恐惧。收藏物品时常使我丧失对自己的信任。一件重要的物品——例如银行存折,或者户口簿——拿在手里,我就开始惊慌。我有信心将这些玩意儿严严实实地藏起来,麻烦的是,几天以后我就想不起来究竟藏到了哪里。我屡屡被寻找自己藏起来的东西折磨得筋疲力尽。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从来不与另一些书生进行藏书竞赛,我仅仅是一个使用书籍的人。用一个充满铜臭的比喻加以形容,我不是银行家而是贷款者。
我给书房定下的规矩是:如果某些书这一辈子不可能再读,那就坚决地请出山门。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严厉的施政纲领并没有给书房制造多大的震动;第一回合清除了数十本之后,后续的成绩每况愈下。我常常像一只伸长鼻子的老狗仔细地搜索书架,可是,猎物越来越稀少。读过的书多半不仅可以读一次,没有读过的书又如何舍得丢弃?一些模棱两可的书在手里摩挲了半晌又塞了回去。孟尝君尚且收容一批鸡鸣狗盗之徒,安知这些书日后不会成为某一个灵感的火种?朋友的赠书是不能扔的。这些书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赶来助兴,读不读都是书架上的尊贵客人。贾平凹曾经在一则戏谑之作中写道,他在废品站发现自己赠给友人的一部著作。贾平凹兴冲冲地将书购回,再一次题名寄赠——我可不想在一个厚厚的信封里收到朋友的讥笑,憋足一口气在书架前巡回,总是找不到可扔的对象,这就是郁闷了。
那些倒霉的杂志就是在这个时刻撞到眼前来的、每一日都有各种杂志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书房里的游民。杂志很少正经地登上书架报名注册,它们任意地盘踞于茶几、沙发、写字台脚或者橱柜边缘,居无定所。这些杂志大小不一,厚薄不均,我并不苛求它们遵循统一的纪律——杂志的性格不就是杂乱无章吗?我多半会习惯地翻一下新到杂志的目录,顺手将可读的垒成一摞。时日久了,这里一摞、那里一摞不断地壮大——阅读速度永远赶不上杂志的报到数目。
偶尔想翻出某一本杂志查找一篇文章,堆垛如山的庞然大物总是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还不如乘车上图书馆省事。
杀机在某一个星期日上午恶狠狠地涌上心头:无书可扔的时候,为什么不拿这些杂志出一口气?动不了正规军可以先打杂牌军。清理门户,大刀阔斧,果断地扔出一捆杂志的时候,我俨然体会到一种铁血宰相的威风。然而,片刻之后,一种不安慢慢地爬上心头——这一本杂志刚刚到,要不要放两天再说?那一本杂志的装帧如此豪华,一挥手扔了是不是暴殄天物?心肠一软,我又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打算重新翻检一遍。我渐渐发现,许多杂志犹如多情的女郎,每一个告别仪式都必须缠绵再三,久拖不决。这一本瞄上几行,那一本浏览半篇,不知不觉地日薄西山。扔出去的杂志东一本西一本地又回来了大半。罢了罢了,我长叹了一声,颓然掩门而去。
大量地占有,这是满足;放手扔弃,这是潇洒。最为难堪的是黏黏糊糊的那一部分玩意儿。剪不断,理还乱,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反复的犹豫表明的是甩不下的尴尬。可叹的是,我们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尴尬之间渐渐老去,直到那一天——被生活彻底地扔掉。
心香一瓣
该放弃时就放弃,放弃才能更好地拥有。犹豫、尴尬之间流失的是时间,错过的是机会,最后换来的只能是遗憾。
人生难得的是学会拒绝和放弃,很多人都是在不满足中不断地占有,不肯丢弃一城一池。我们有必要学学牡丹的高贵:开,倾其所有;落,惊心动魄;不开,则安置若素。
满则溢,多则杂。心灵的房间也需勤于清扫,扔掉可扔之物,只有这样才能感到轻松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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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脸色可读
朱国良
脸色如书,似一套五花八门的丛书,细读能读出心态,慢读可读出人情……脸是每天都要面对的东西。阴险的脸,多愁的脸,欢喜的脸,生动的脸,古板的脸,凶恶的脸,和善的脸,高深莫测的脸,胁肩谄笑的脸,不可一世的脸,饱经沧桑的脸,无可奈何的脸……脸最公正,心理内容都写在上面;脸最多变,时常令人捉摸不透。
有的脸笑容可掬,却是陷阱;有的脸漠然暗淡,却有火焰。
求人,要看脸色,脸是背景;打狗,要看主人,打错了,就要吃苦头,脸是身份;一阔脸就变,脸是信号;不可貌相和可以貌相,脸是征兆;打人不可打脸,脸是自尊;舍得在这几平方厘米上花财力、费精力进行不懈奋斗,脸是光彩和门面。
生活在社会中,朝朝暮暮、时时刻刻差不多都在读脸色,有时候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除了炉火纯青的“修功者”,遇事会不动声色,肚皮里藏包裹,一般来说脸色总是心态的表露,而且还是一些复杂感情的综合。一个有钱的大款,绝计不会愁眉苦脸、乌云密布的,一个行乞者也不会给人或淡或深的印象。有的一个照面,匆匆如烟云,一拂即过,瞬间就忘;有的仅只一眼,便如刀刻石雕,榫存心尖,永远挥之不去。英雄气短落魄时,丈夫行路失意日,有黄金失色,吃冰水也噎着这一比。在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如若碰到一张硬邦邦、冷冰冰的脸,保证你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即便你的胸怀如广阔的天空!
脸色如颜色,可谓形形色色。其中苦冷、扭曲的脸色,是最刺眼的颜色,是书中最让人不忍说的那几页。在我们周围,或朋友邻居,或兄弟姐妹,有功成名就的,有腰包鼓起的,有峨冠博带的,有辛劳悖时的,有心凶命穷的,也有机关算尽的。这汇成了精妙且直白的章回,编成了趣味和伤感的细节,无不在脸上形成特写镜头。根据各种颜色的汇总,有让人感到刺激的,让人觉得可怜的,也有让人感到肉麻的。
特别对那种做了一点小生意,俨如一位“大老板”的脸色;做了一个官儿,恰如一位“大总统”的脸色,对此我常感慨。即使你“朝为田舍郎”却“暮登天子堂”,但也不可忘了本色,俨然如同整了容一般。
不可让人家见了你的尊容,目睹你的五官,脑海中旋即跳出《红楼梦》里所写下的句子:“驴脸不变人脸变。”
生活如常的人脸色往往平静似湖,气象若山。而读到有些人的脸,特别当你满腔热情去求人,人能助你却不帮时,可能你就会后悔地体味那句俗语“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是多么受用。中国人最好是齐头并进,比翼齐飞。要是有人阔了,问题也就来了,恐怕朋友也到这里“将军上马,各奔前程”了。不说嫉妒病的发作,有的人过几天脸孔可能朝天,可能横转,多看一眼也会汗毛凛凛,下次保证你不敢再去看了,因为上面分明写着市侩和势利,搽抹的显然是铜臭和“浊粉”。白居易说过“与君白黑大分明,纵不相亲莫见轻”的话。应说这是朋友相交之道,与人相处之理,为什么有的生就“帐子脸孔”、“阴阳脸孔”,对有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有些人慈悲对有些人刁钻?我常想,即使你一字不识成巨富,何不财大气顺些,得意而不忘形;即使你代赵公元帅行令,也何不和颜悦色些,以示不忘本色。
记得鲁迅先生当年写过《略论中国人的脸》,极尽奇妙,入木三分,其中先生列有一等式:“人+畜牲=某一种人”。这自然别有深意在。我大胆,谨杜撰“脸色+苦冷=某种人心态”,不知这公式成立与否?就请社会学家公裁吧!
心香一瓣
如果说心灵是电脑的主机,那么脸色就是电脑的显示屏。我们的心理活动,都能通过脸上的表情得到展现,脸色是指示我们心情天气的指示灯。
察言观色,是人际交往中的一项基本技能。但是,脸色传达给我们的并不总是正确的答案。有的人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能够将心中的波澜掩饰住;有的人是运用脸色的“高手”,会利用脸色迷惑他人。
所以,人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保持自己的本色。得意不忘形,失意不销魂,坦坦荡荡做人,才能有真品格、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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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就是生活
星竹
徐明为买房子,五年中,从东城跑到西城,从南城跑到北城。五年的时间里,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