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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格尔和卓。”伊萨伯克动了一下马,靠近张格尔,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了口,用袖子擦了一下口水说,“这位女子挺顺眼的,”自从苏兰出现,伊萨伯克就愣了神,口水直流,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眼前这水灵灵的姑娘搂在床上。
“伊萨伯克将军,这女子是萨赖占家的佣人。”
“那更好,离开浩罕后,很久没有开过荤了,让我也提提神,否则,怎么给你当参谋?”
“好吧,我问一问,”张格尔提高了嗓门,“萨赖占,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当年为娜佳报仇,随军战争的苏兰,现在是我的女儿了,也是苏伦德的未婚妻。”萨赖占故意这么说。
“啊哈,恭喜!恭喜!”
“伊萨伯克将军,我们走吧,将来我一定给你找更好的。”张格尔小声说。
“张格尔和卓,我们抢走他们的马匹,他们嘴里答应,心里一定恨我们,万一到卡伦报告,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清朝大军一到,后果不堪设想。”伊萨伯克眼珠一转,毒计出来了。
“这”
“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这不合适吧?万一传扬出去?”张格尔犹豫起来,他也知道伊萨伯克的用心,只不过想得到苏兰罢了。
萨赖占见张格尔与伊萨伯克小声嘀咕着,又见伊萨伯克的一双贼眼睛直在苏兰身上勾,心中暗叫要糟,便大声说:
“张格尔和卓,我们给你把马放出来。”
萨赖占说着,推着苏伦德和苏兰走进马圈内,“你们快骑马跑,我来挡着,”萨赖占迅速把两人推上马。
“嘚——”萨赖占向苏兰的马屁股猛打一下,那马一纵向外蹿去。
“大叔,我们一齐走!”苏伦德一把将萨赖占拉上自己的马,也快速向外跑去。
“快追,别让那女子跑了!”伊萨伯克大声叫喊着,纵马追去。
“阿爸,我们一起走!”苏兰又回头喊着。
“苏兰快走,别管我们!”苏伦德催促着,和追赶的士兵厮打着。
平静的草原乱了,到处是马蹄声,叫喊声,火把混乱地在暗夜中移动着。周围的牧民也都惊醒了,纷纷和这些四处抢掠的人厮打着。
混战渐渐停止,那些人逃走了,带着受伤的苏兰逃得不知去向。萨赖占和苏伦德都受了重伤,被牧民们抬进帐篷。
夜更暗,连星星也没有了,草原静得出奇,透着夏夜的闷热,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苏伦德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见围坐在身旁的牧民们正给他治伤。他说不出的难受,伤口的疼痛怎比得上心头的疼痛。
“苏兰、苏兰,苏兰……”他在心中无声地呼唤着,泪水悄悄滑下,在他消瘦而苍白的脸上滚动。
曾经,他是布鲁特部落第一美男子,也是第一坚强的男子汉。而现在,他什么也不是了,简直成了乌龟王八蛋,自己心爱的姑娘被人抢去而不能追回,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这算什么男人呢?
苏伦德的心在流血,但他毕竟还算一个男子汉,男子汉是打不垮的,他不能这样白白死去,他要复仇!他要活下去,就这样,他的伤一天天好转了,但苍老许多,仅仅几天,他仿佛成熟多了,能用一位久经沦桑老人的心对待生活了。
萨赖占老人的伤也不轻,在苏伦德苏醒后第二天才苏醒过来。一生在商场上周旋,在驼道奔波,他都是赢家,成为安集廷首富之人。人生多么变幻无穷,命运的咽喉真的能够扼住吗?
他把苏伦德叫到跟前,老泪纵横。
“苏伦德,大叔不行了,人老了,也没用了,大叔有一件事想请你去做,答应大叔吗?”
“大叔,孩儿一直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待,还有什么客气的,你说吧。”
“苏兰被张格尔抓走,不知逃向何方,如果她还活着,你一定要找到她。”
“大叔,你不说,我也要去救她!”
“苏兰这孩子挺坚强,也许会屈辱地活下去,”萨赖占顿一顿,接着叹了口气,“她一直深深爱着你,却怕你瞧不起她,我本打算最近给你们说开,把婚事办了,可想不到……”
“大叔,我也一直爱着她。”
“大叔知道,可现在已不可能了,无论如何,将来你见到她,能够对她好一点,安慰她一下,我就满足了。”
“大叔,只要她还活着,就是踏遍整个回疆我也要找到她,给她幸福,我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一个人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苏伦德呜呜地哭着。
“孩子,可别这么想,要勇敢地活下去,猛虎还怕群狼,他们那么多人,还有火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坚强起来。”
苏伦德忍着泪点点头。
“你伤好后就走吧,这里不能呆下去了。”
“大叔,我们一起走!”
“别傻了,大叔不知活到哪一天,还能再连累你吗?况且你还要寻找苏兰。”
苏伦德无法再说什么,默默地听着。
“必要时,你可到喀什噶尔投奔清军,张格尔的反叛不可能成功。还有你的父亲,也要多方面寻找,他挺有智慧,不会出事的。可能由于上次参与张格尔反叛,担心清兵追查暂时躲避一下,过了这事,也许会回来的。大叔伤好后,也决定离开这儿,随便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放心去吧,大叔还不会饿死。”
萨赖占老人强作笑颜,安慰苏伦德,其实他内心也是困惑的,整个回疆一片大乱,他又在哪儿安身呢?特别是上次他也参与了叛乱,如今洗手不干,他和张格尔有着刻骨仇恨,但清兵又能接受他吗?他到军中又有什么用?重操旧业,可本钱又在哪里?
苏伦德走了,走向帕米尔高原的每个角落,寻找他的仇敌,寻找他的心上人,寻找他的父亲。
苏伦德走后不久,萨赖占也走了,走向他迷茫的人生之途,也走向他凄凉而孤独的人生晚景。
谁知道将来等待他的命运又是什么呢?
夜,深深的暗夜,星星正在隐退,这是一夜最黑的时候,往往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耐,而又是那么短暂。
一个黑影机智地绕过多道封锁线和巡逻哨卡,向一个帐篷靠近,他是那么了解这里的情况,看样子已不止一次来了,或早已摸清了情况。
一个值岗兵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心窝,一声也没响就倒下了。
另一个值勤兵似乎机敏点,感到有什么异常,刚想喊,那黑影一个健步蹿上去,卡住喉咙,几分钟,硬将他卡死。
黑影略微停顿一下,尽管这个帐篷周围的几个岗哨他都解除了,他仍不敢贸然进入,生活使他沉着多了。
悄悄地,黑影轻手轻脚把门撬开,他蹑手蹑脚地进去,他思索一会儿,但仍不敢贸然下手。
为了以防万一,不伤着所要救的人,他用手向铺上摸去。
“谁?”床上人也特别机灵,睡梦中意识到不对,飞快地托起盖在身上的铺盖向黑影猛扑上去。
黑影也特别机灵,一闪身,躲过袭击,把手中短刀挥上去。
“喳”
对方又一个躲闪,但刀已在胳膊上猛划一下。这人也不含糊,一个飞脚也将黑影蹬出帐外。
“有刺客——”
“抓刺客!”
有人大喊,紧接着许多人都叫喊着,拿着武器拥来。
黑影见状不敢再耽搁,心中十分懊恼,但也没有办法,挥刀劈倒两个迎面拥上来的士兵,飞身跑开,纵身跳在事先准备好的马匹上,一鞭猛打,消失在这黎明前的暗夜中。
这些士兵举着火把大喊着:
“追啊,追啊!”
却没有一个人追上去。
帐篷里的女人早已惊醒,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那熟悉的身影,尽管来人一身黑,头上也扎着面纱,但这一切也不能改变苏兰心目中永恒的形象。她在心目中呼喊着:苏伦德,亲爱的苏伦德,你何苦呢?我已不是你心中的苏兰,你的苏兰早已死了。
一串无声的泪弥漫双眼。
苏兰只能机械地站在那里,她无法追出去,追出去也没有用,周围早已布满了人。
张格尔正在梦中追捕着那戏弄他的小银狐,终于追到一个墓地里。小银狐消失了,他发现这正是他先祖阿帕克和加的玛杂,又惊又恼,失望中忽然看见小银狐就在身边,猛地伸手去抓。手还没伸开,“抓刺客”的喊叫声将他惊醒。
张格尔心中十分气恼,妈的,到手的银狐被吓跑了。外面叫嚷着,他意识到出事了,迅速起来查看情况。
张格尔来到出事点,见人正给伊萨伯克将军包扎伤口,伤得不算厉害。他安慰几句,回头训斥了负责警卫的小头目,又安排一下,加强了警备工作。
张格尔根据伊萨伯克描述的情况,心中明白八九分,也不点破,重新给他安置了帐篷,这才回去休息。
一阵折腾,东方一抹朝霞微露,又是一个晴朗的天。
一整天张格尔都心神不宁,他苦苦思索着梦中的小银狐。由此,他联想到多年前梦中的小银狐,那次他也没有抓住,结果叛乱失败了,败得那样惨。这次呢?他心中暗暗咒骂着伊萨伯克,不是有刺客打扰,他准能抓住那只小银狐。可现在,唉,越想越气,又无法说出口。为了一个女人,险些丧命,不是老子要利用你,不用刺客下手,老子就先宰了你这个野王八羔子。
小银狐究竟是什么?它为什么要跑到先祖阿帕克和加玛杂?难道有什么暗示?先祖在埋怨我,不大可能。要么是让小银狐来给我指点,要我到先祖玛杂那里拜祭一番,然后用先祖的名望号召回部各族,壮大兵力,起兵驱逐清廷官兵。
对,就这么办!先祖一定在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