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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别的不说,就只说这次圣寿,就已使皇太后有些生气。虽说眼前全国上下受鸦片危害严重,百姓生计不如往年,但在这万寿之日也不应该太节俭了吧!尽管皇儿多次提倡勤俭,但皇上的母亲七旬寿辰的时候,也不该如此呀!少点一只巨蜡,难道也能省下一笔钱,这可是关系到脸面的事情,传出去总不会是件好事吧!一想到这里,皇太后怎能不气恼,而且皇后的册封还是她点头同意的呢。
正想着,就听到慈宁宫外的太监拉长了声音响亮地喊着:“万岁爷驾到!”院子里走廊下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人们一听皇上驾到都纷纷跪下,匍匐在地,恭迎皇上。道光迈着方步不紧不忙地跨进宫门,站在门内的台阶上,矜持地背着手,用镇静的目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人,心满意足地长长吁了口气。他抬抬手,简单地说了声“起”,然后毫不停留,直往后殿而去。太后身边还有许多福晋、命妇环绕着。
道光在后殿门口一出现,除大后以外的所有的人们又一起跪倒。道光先到太后面前行了常礼问了安,随后轻轻喊了一声“起”,那些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们都直挺挺地站起。
道光仔仔细细地凝视了皇太后几眼,皇太后见道光不转眼地看她,立刻满面堆笑地说:“皇儿你看什么?难道母后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道光笑道:“母后说的哪里话,儿虽为天下之主,却也深明孝道,刚才几只不过看看母后健康如何,现见母后身体康顺,做儿的也就放心多了。可是刚才儿似觉母后有点忧虑,有些愁眉不展,不知可是如此?”
皇太后深知皇儿孝顺,对母后体贴入微,因此在这万寿之日不想让他担忧,免得伤了气氛,于是就说:
“皇儿多虑了,我这做母亲的这么大把年岁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方才只不过是见我儿久久不来,故而有些等得心焦罢了。”
“母后如何知道儿一定会来?”
“这还不容易,因为你是我儿,世上哪有做母亲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你们大家说说,是不是如此?”
门内的众人也赶紧笑吟吟地随声应道:“是。”
接着皇太后又呵呵一笑,说:“我倒忘了,在这里面原来还有没子女的人呢。”说过又呵呵笑了起来。
刚才皇太后生怕皇上这一来,众人太拘礼了,故此故意说错一句话,然后又诙谐地纠正过来,惹得众人也跟着笑,大殿里气氛顿时又活跃了起来。
太后看众人笑了起来,心里乌云也烟消云散,嘴上仍喜孜孜地说着调侃话:“今儿的寿宴你真不该来,你这一来,恐怕我请的客人都该品不出饭菜的味儿了。”
道光生性敦厚,一时竟没能明白过来,愣在原地,问道:
“这却为何?”
“试想你坐在她们旁边,都紧张得很,哪有心思放在吃上,还不左顾右盼地看着你的眼神行事。”
道光傻傻地笑起来,道光虽为一国之君,年岁也不小,可是在母后面前有时总不免露小儿的景状。
皇太后笑着说:“在这喜庆的日子,你们也不要过于拘谨,虽然皇儿在此,你们也不用害怕,别忘了在这里还有我这个老妇人给你们撑腰呢。虽说皇家规矩太多,不过也不用担心,准许你们随心所欲,自由自在,那样多好呀。”
道光皇帝02
02
太后既然这样说了,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于是听了以后都很高兴,纷纷向皇太后称谢。
道光看到太后如此高兴,便提议说:“即然太后如此高兴,儿认为不如我等做晚辈的各做寿颂十章可好?”
皇后向来冰雪聪明,诗词歌赋,无一不能,这会子见道光提议,当然率先应允,别人更无从说话,也都同意此举。
道光于是沉思片刻,不久便亲制了皇太后七旬寿颂十章。道光自小遍观群册,做出寿颂来,自然也出语不凡,太妃、诸王、各妃嫔及皇子们听后纷纷道好。轮到皇后时,只见她毫无顾虑,不假思索,也恭和御诗十章,献上皇太后,众人大为惊叹,虽然在宫内宫外多次听人说皇后娘娘天赋极高,艳技双绝,可是那只是耳闻罢了,却还未亲眼见过,现在见皇后娘娘倚马千言,轻松自如若举鸿毛一般,都叹为观止,一时之间竟忘了鼓掌叫好,耳朵还不停地萦绕着刚才所颂的诗章,十万个毛孔根根竖起,似乎也在侧耳倾听。良久良久,才掌声雷动,响彻整个慈宁宫,弥散在天穹之下。
道光也极力赞叹,越加快意,为有这样的皇后而高兴,从那之后更加敬重她了。皇后作过十章后,自己也很满意,等见到众人反应后,则更加眉色飞扬,神色奕奕,得意忘形了。
独这皇太后却别寓深衷,不露半点声色,皇后娘娘做出这等好诗,她也感到惊讶。这钮祜禄氏果然与众不同,与别人不可同日而语,怪不得她竟能迷惑皇儿,要皇儿立她为后。看她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仗着自己多读几本书,就如此狂傲起来,难怪刚才你要求做诗,看样子你是早有所备了。不过那又算什么呢,妇女理当以德为重,德厚方能载福,如若倚仗自己一点点才艺,恐怕也非长久的福相。想到这,重重地哼了一声,只可惜这一声被宏大的掌潮淹没了,众人都陶醉在刚才的气氛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皇太后那不屑一顾的表情。
在众人中还有一人不动声色,静静地忍着,似被虫吞噬般疼痛。她就是静妃。自从被道光所宠,从坤宁宫出来住进乾清宫后,她与皇后以前那种亲如姐妹的情谊,逐渐被她所淡化了,取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浓厚的嫉妒,对皇后越来越反感,特别是关于立后之事,她总认为就是这个美人儿抢了她的皇后之位,打那以后更加恨之入骨。可她不是皇后,又能怎么样呢?在恨之外又有着深深遗憾,皇后的位子看情形是注定与自己无缘了,可她似乎又总是不甘心,于是在道光面前总是卖弄风姿,可惜的是道光对她越来越不感兴趣,越来越疏远她了。
静妃一人独守乾清宫,越来越觉得孤独无助,经常想到那样一首诗:
“寂寥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那是多么凄惨悲凉的气氛呀!
而现在皇后在皇太后和皇上面前争宠,她真是又伤心又痛心,却又只能苦笑,无可奈何。
众人都做颂完毕,其结果如同众人所料,果然是皇后技艺超群,声压群芳,道光很是满意,接着就跟母亲皇太后饶有兴致地谈论起寿宴上的戏目,皇太后当然也不愿众人一直沉醉在皇后的诗作上,便招呼她们继续用宴。
东西两侧的中和韵乐,奏起了皇太后升座乐,曲调庄严而徐缓。皇太后在乐曲声中登上慈宁宫正中的宝座,所有的妃嫔和王公福晋们在皇上、皇后娘娘的率领下,整齐地跪在宝座前。皇太后坐正,乐止,人们在宣赞太监的带领下同声祝贺:
“愿圣母皇太后仪体康顺,万寿无疆;仪体康顺,万寿无疆!”
人多声响,异口同声,又多数是女子,合在一起十分动听,在阔大的殿宇中引起阵阵回声,绕梁不绝,许久方息。
太后脸上又泛起了笑意,朗朗地说:“今儿的寿宴是家宴,都是自家骨肉,不要生分,酒随意喝,话儿也畅心说,不过不要再行寿颂之类的玩意儿,显得拘于仪礼。大家喝吧。”
殿堂里欢歌笑语,比平日庄严肃穆的典礼轻松多了。殿堂里又奏起了《朝天子》,乐队里的歌手也开始用嘹亮的响遏行云的歌喉和着乐曲,唱出了祝寿祝酒的贺辞。皇后娘娘率着六宫妃嫔、公主、福晋向太后敬茶敬酒。大殿中心仿佛就是开着五颜六色,光艳夺目的鲜花的花园。
敬茶敬酒过后,寿宴才正式开始,这时中和清乐又已奏起了轻松欢快的《金殿喜重重》,斟酒倒茶的宫女在各席之间穿梭来去,川流不息。
皇上和皇后离座,向皇太后跪拜,笑吟吟地说:“皇太后吉祥,儿等恭进寿礼:白银五千两,上用缎纱百匹,珍珠八百串,珊瑚珠八百串,请母后笑纳!”虽然白银比十年前少了近乎一半,但皇太后又不便言语,让侍立身后的宫女接过皇上皇后的寿礼红单。这是每年一次的例贡,理所当然。《金殿喜重重》奏得更响了。
各宫主位也依次进献了他们的寿礼。因为皇上皇后的大宗寿礼已代表了他们这些晚辈,所以他们的礼品多属象征性的。
寿宴上,众人都兴高采烈,脂粉香酒香充斥了整个大殿,人们都乐着,就见小喜子从殿外进来,悄悄地对道光说:
“皇上,钦差大臣林则徐林大人来信了。”
道光一听,大喜。他盼林则徐来信已急不可待了,向皇太后又问声安,匆匆出去了。
按察司王青莲穿戴严整,正准备前往衙门,就见侍卫官推门进来。对他说:“王大人,韩肇庆大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王青莲正想着,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道:“王大人,别来无恙吧!”先闻其声后见其人,话音刚落,韩肇庆已走了进来。
“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韩大人!王某有失远迎,不知韩大人躬临寒舍有何贵干?”
韩肇庆不作回答,却反问:“王大人穿得如此庄重,准备干什么去呀?”
“王某昨夜捉到一名烟贩,此时关押在监牢里,我正准备前去询查此人,韩大人,你这是……”
“韩某并无别意,正是为此事而来。”
“哎,韩大人今日怎么想起问这桩子事儿来了?”王青莲疑惑地问。
“邓大人听说王大人捕到一名烟贩,特命韩某来助你一臂之力,王大人不会拒绝吧?”
“岂敢,岂敢,既然是邓大人差你前来,我还能有什么话说,欢喜还来不及呢。”接着作了一手势,道:
“既然如此,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