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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电影剧作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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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鹏飞意外,换一套手法:“那也好,人是血肉做的,这中美合作所有 几十种新式刑具,你经得起?”
  江姐:“随你的便。”
  这个特务头子在浩然正气下显得既渺小而又束手无策了。暴发似的── “带走!”
  看守押着江姐慢步出去。
  徐鹏飞暴怒,在房间里很快地走了一转,大声对着朱介:“整!”
  三四
  外面的刑讯室。
  朱介按了按桌上的电钮。
  强烈的聚光灯直射着江姐的脸。江姐身后的一道铁门哗哗地敞开了,看 得见里边的各种刑具。
  朱介:“阶级斗争是血淋淋的!再想想吧,你这细皮嫩肉的……”
  江姐一动也不动。
  徐鹏飞:“我再给你一分钟。”
  “一秒钟我也不需要。”江姐的双脚向后移动,脚尖一踮,坚定而从容 地看也不看敌人,转身向着敞开铁门的刑讯室走去。
  三五
  已经是重庆的夏天了。放风时,同志们关心地注视着江姐的房间。孙明 霞想唱歌和江姐联系……
  放风时的情景。
  许云峰瘦削多了,但是还很硬朗,舒动一下手脚。另一个犯人从他身边 经过,低声:“江姐顶住了……他们得不到一点东西。……”他走开了。许 云峰用眼色表示了一下,继续向前走,自语似的:“真好啊,……天气真好 啊。”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三六
  牢房里。听到楼下“收风”的哨声。
  江姐刚刚经过酷刑,戴着重镣在昏迷中。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子,走 近她的牢门边。这孩子的身子特别细弱,手脚都很小,却长着一个圆圆的大 脑袋。穿得破破烂烂,长着一双聪明诱人的眼睛。江姐从昏迷中睁开眼来端 详着他。孩子大胆地把圆脑袋伸进了风门。
  “江阿姨!”
  江姐惊奇地望着这个奇异的客人:“你是谁?”
  “我是小萝卜头!”
  江姐没料到会听见这样一个回答。“可真象个萝卜头!”江姐心里忍不住 要笑了。但是,江姐立刻就沉默了,沉默地注视着这个营养不良、畸形的孩 子。
  小萝卜头:“你痛吗?”
  江姐摇摇头。
  小萝卜头:“你骗人!我知道!他们常常打你!”他眨着机灵的眼睛,好 象很有经验,一眼就能辨别似的,肯定地叫着。然后命令一样地用认真的声 音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看!……你站起来……”
  小萝卜头用一种在他这样的年纪还不应该有的,充满着悲哀和痛苦的眼 光,同情地望着江姐。
  小萝卜头:“你没有说吗?”
  江姐:“没有。”
  小萝卜头:“你真是个好人!”
  江姐吃力地爬到门边,肩靠着牢门坐起来。小萝卜头在门外也坐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闲谈起来。
  江姐:“你是?……”
  小萝卜头:“我是老政治犯,我和杨虎城伯伯同案。”
  江姐更加沉默了,脸色也分外严肃。
  “咣啷”,楼底下一声响声,江姐和小萝卜头都往楼下观看。
  坝子里牢门都锁着。原来是华子良一个人在坝子里跑步,碰倒了什么东 西。刚下过雨,坝子里凹地里全是积水,华子良踩踏着积水奔跑着。
  江姐:“他是谁?”
  小萝卜头:“疯老头。疯了好多年了,天天都这么跑。”接着他象想起了 什么事情似的,“唉呀!”立刻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条说,“给你的!我来过 好几次,你都没有醒!”
  江姐接过纸条,警惕地退后一步,打开来看:“你是这场斗争中的焦点, 也是组织和同志们的安全线,我们信任你能战胜敌人的一切阴谋和迫害。致 革命的敬礼!附告:云儿无恙,可释念。”
  江姐激动地:“谁叫你送来的?……他在哪里?”
  小萝卜头指点着:“他住在那一边。”
  随着小萝头的手,江姐看见远远的一间牢房里,许云峰在向她点头致意。
  江姐再往别处看,很多的牢房里都有人在向她点头致意。
  一列车队在歌乐山谷里奔驰。
  黄昏,狱中正在开饭。
  突然听到车队的声音,大家都凝神地倾听着,计算着车辆的数目……有 人看到徐鹏飞、朱介,大批二处的特务。大家知道又有严重的夜间审讯。许 多人怕是江姐,心情都很紧张。
  女牢里有人出来了,虽然昏暗里看不清楚是谁,但一听到铁镣的声音, 整个监狱顿时寂静。
  三七
  去审讯室的铁门上边,时钟滴哒地响,在寂静中分外分明。镣声渐渐清 晰了,衰弱的江姐带着两副重镣从同志们的门前走过。同志们都向她投以十 分耽心的眼光,都预感到今天将是一场决战,都耽心她今天会无畏地牺牲在 刑具上。
  江姐向大家微笑,安慰着大家。
  由于两个月来对共产党的战斗千变万化,忽起忽落,眼看着唾手可得的 胜利,就是无法抓到。现在面临着这最后的一个希望又毫无进展。徐鹏飞心 急如焚,胡子好几天都没有刮。他准备今天作最后决战。
  徐鹏飞在决战以前的心理是既残忍又惶恐。他知道今晚这是背水一仗。 所有的特务都红了眼睛。刑讯室里蜷伏着一群野兽。
  江姐一进来,对于形势就表现出颇为“理解”的神情。她对于这间刑讯 室的刑具看来已经很熟悉和习惯了,对于今天晚上的形势,对于将要出现的 一切过程、关键、结果,似乎也已经完全熟知并且很有把握。她立在房子中 央,以一种极为平静、从容的姿态等待着……
  徐鹏习在这种“习惯”和“平静”的面前完全失去了信心。打手们也显 得有些紧张。
  徐鹏飞不知所措,半天才突然地拖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你仔细 想过了没有?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说!”
  江姐极为平静地:“上级的姓名,我知道,下级的姓名,我知道,但是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我们党的秘密,不能告诉敌人!”江姐的宁静整得徐 鹏飞手足无措,但又束手无策!他直盯着江姐喘着气……
  沉默。
  三八
  牢房里一片寂静。针掉在地下都可以听见。
  许多人伏在牢门上倾听。这里可以看到许云峰、龙光华、刘思扬、孙明 霞等人的表情。
  楼上有一些可以看得见刑讯室和院子一角的牢房,许多人伏在牢门上屏 着呼吸,看着动静。
  不安的沉默!
  不祥的沉默!
  
  三九
  突然听见徐鹏飞咆哮起来了:“你不讲,好嘛,我们帮你打开嘴巴,来 人!”
  脚步纷沓的声音。刑具动弹的声音。
  打手们抓住江姐。
  院子里特务们也蠢动了起来。
  风箱搧着,墙上映着一闪一闪的火光。
  四○
  孙明霞知道江姐不仅是为党,为着大家,也是为着自己在受苦。她痛苦、 愤怒,又感激,随着声音,刑具好象就落在她自己的身上,辗转难耐。
  龙光华这位纯真的新四军战士,阶级仇恨撞击得他坐卧不安,他拼命地 摇撼着门上的栏杆,他想把敌人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让自己代替江姐。 老大哥知道在今天的形势下这样作不可能,只会引起敌人对龙光华的报复。 他阻拦了龙光华。龙光华满腔仇恨无处发泄,只有和门外的看守相互仇视地 长久地对着目光。
  孙明霞无法忍受,痛苦梗塞着她的呼吸,她紧握着拳头,眼睛里迸出大 颗大颗眼泪。
  突然刑具声和咆哮声都停了。
  寂静。
  孙明霞暴发地哭起来了!她预感到江姐牺牲了。李青竹安慰着她。
  泼水的声音,……又一次……
  最后打手们从房里到院子里来了,一个个象斗败的公鸡似的,四散地找 地方坐着喘息。看来还不肯罢手。
  同志们知道江姐还在昏厥中,都非常痛苦,但都没有出声,好象江姐就 在身边,都在守候着江姐苏醒。
  昏暗的监狱非常寂静。
  黑沉沉的歌乐山谷,依稀可辨的渣滓洞。
  荒野上的黑夜。
  深夜的歌乐山峦。墨黑的云彩似乎在缓缓移动。
  昏暗里,只见一对小小闪亮的眼睛,小萝卜头还没有睡,坐在门边的一 张小凳上翘望着江阿姨。
  四一
  江姐渐渐苏醒,开始很困难,一着力,又昏迷过去。江姐挣扎着。
  在江姐苏醒的过程里,打手们又想有所蠢动,徐鹏飞以眼示意:“让她 再缓一缓!”
  模糊的徐鹏飞的形象,渐渐清晰了。
  “嗬!这家伙的胡子好长!”江姐看见徐鹏飞满嘴胡子,一脸油光光, 狼狈不堪的面孔,禁不住要笑出声来,但是在酷刑以后,只见她嘴角动了一 动。
  徐鹏飞:“再不说,还有更厉害的!”他用嘶哑的声音叫喊,“来呀!”
  院子里的特务哄的一声都站起来了,跑动开了。
  四二
  牢房里。同志们的心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一些同志要用唱歌来支持江姐,老大哥觉得并不合适,要唱歌的同志只 有低声唱着。
  一阵又一阵令人心悸的泼水声音……
  已经听不见徐鹏飞的咆哮,可是也听不到江姐一丝丝呻吟,人们紧偎在 签子门边,一动也不动……
  孙明霞顿足痛哭失声,谁也拦阻不住……
  老大哥要大家安静,他相信江姐的生命是不容易被夺去的!
  寂静。
  晓风吹着,一声两声鸟鸣,鸟儿醒了。
  薄雾轻轻地从地上升起。
  晨曦显现。
  太阳升起。
  ……
  四三
  ……
  高墙边的铁门打开了。有人喊道:“回来了!江姐!”牢房的人们一起拥 到门边。
  “猫头鹰”从铁门外窜了进来,瞪着眼睛大声吼叫着:“不准看!不准 看!”
  谁也没有去理睬这只凶暴的野兽,都踮着脚尖看着门外。
  特务抬进来一副担架。一床破旧的毯子盖在担架上,毯子底下,躺着一 个毫无知觉的躯体。
  担架从牢门口抬过,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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