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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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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担忧,那些也是我的银子,景炎那边眼下也正是用银子的时候,一下也拿不出。”

木容咋舌,零零碎碎加起来这一趟峦安他在自己身上总也花出去七八十万的银子了,这样稀松平常的口吻,是多不看在眼里?可这样惊异的盯着他瞧,眼神不觉着就始终盯着他的铜面具。

铜面具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曾听莲心提起过当年上京的趣事,三皇子初遇石隐,对他才学惊艳,后得知他是石远之徒更是求贤若渴,几次求他出山,后来他被缠不过便去上京拜访,正是那次举荐了他的师兄赵出,师兄弟二人被三皇子引荐入宫,圣上对他铜具遮面极为好奇,要他取了面具相见,三皇子当场几番阻拦引得圣上不快,石隐最终还是取下了面具,登时吓的圣上魂飞魄散,至此再不提让石隐取下面具的事。

此事当时从宫中传出,颇令官宦权贵以此为笑话,背后嘲笑他相貌丑陋到了能惊吓天子的地步。

“你的伤……”

她怕石隐在意,他曾说过他的面容是因为幼年受伤。他的铜面具从额头到耳根再到腮下,整个面上也只露了个鼻尖和嘴唇。听闻是数道刀剑伤疤皮肉翻起,连本来面目都看不清楚了。

“你想见见我么?”

石隐低头看她,声调中带着暗沉不清的味道。

☆、第七十一章

石隐的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诱她去看的意味,木容打从前世中就存下的那点小心思一霎时如同火苗遇见了干柴,再加上了催其热烈燃烧的狂风。

她一直不敢提是怕他在意,眼下连他都这样邀约起来,她哪里还有半分顾忌?石隐看她眼中晶亮的希冀:

“不怕么?”

他拿自己打趣,当初那容貌丑陋到将圣上都惊吓的地步,她一个弱女子又在这样空旷而狂风大作的深夜里,只能更为可怖。

山风吹的两人黑发翩飞,如神祗,却更像蛊惑人心的妖魔。

“怕,却更怕往后长久的岁月里你我总要隔着它,更怕有一天你果然取下了它,可我却不认得你……”

她轻轻是声音在山风中支离破碎,石隐却听了个清楚,他攥住木容手,她指尖冰凉,那份雀跃里总也带出了些慌张,他不免想笑,为她的迫不及待,满心的柔软。

他引着她的手一路攀附到自己耳边,她被引得踮起脚尖凑近他,指尖触及他耳廓,她忍不住一颤,被他紧紧盯住,她羞涩的笑了笑。

他的铜面具上两边是两道细钩勾在他的耳廓上,他捏着她的手指,只在那钩子上轻轻一别,铜面具便松动了起来。

木容心如擂鼓,从见他第一面时她就疑惑,对这人铜面具有几分好奇,直到最后一次,他为她流下的眼泪滑过铜面具落在了自己脸上,她总有几分遗憾,至死,能见他一面多好。

如今人在眼前,面具也要揭下,她的心也再掌控不住。他忽然停了下来攥紧她手,她挣了挣却丝毫也动弹不了,怕他反悔不给看了于是赶忙表白心迹:

“我认准的是你这人,无关容貌!”

他听了这话抿唇去笑,她还没意会出他这笑到底为什么的时候,他却捏着她手揭下了铜面具。

木容是做好了准备的,她必不会露出被惊吓了或是畏惧的神情刺伤他心,可即便是做好了万全之备,她还是被吓的一瞬惊怔而住。

分明狂风卷着砂石,她却觉着周遭一下静谧无声,就在他取下面具的那一瞬。

“你可满意?”

他带笑的声音清晰响在耳边,可她却还是无法回神。

他的面容清晰呈在自己眼前,莫说那眉眼,她本读书就不多,眼下更寻不出什么来形容。她却怔怔的伸了手到他脸上,摸过一下,又一下,随后踮起脚来两只手都伸上,在他脸上不住的摸。

他的脸上光洁如玉,哪里有分毫伤疤?

大约被她摸的实在受不住,石隐擒住她肆虐作恶的双手,牢牢的攥在了怀里。

“怎么?”

“你骗我!”

这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中分不出有没有恼怒的惊叹了一声。

他这容貌也莫说什么星月失色,她只曾对云深惊为天人,这一世更是见过周景炎和赵出那样出色的男子,足以和云深媲美却又是绝不相同的类型,她只觉着男子的样貌至极也不过如此了。可眼下终见石隐,忽然又体会了天壤之别。

“你骗我……”

她怔怔的,又咕哝了一声。

这副呆傻的模样取悦了石隐,他只笑了笑,笑里分明的愉悦却又带了星点的淡漠,她心里忽然惊跳。

他分明没有伤却偏偏要装作那样可怖的模样去见三皇子和圣上,若是担忧这容貌给自己引来不便也根本不必如此。那现如今这样,也就足以说明他这容貌会给他带去极大的麻烦,令他宁愿费事假装伤患丑陋。况且他眉宇间又总带着那样几分如世间最美的独山青玉一般的贵气,她方才始终不愿去想的事或许也只是因为自己早已有了猜测,却并不想真就是那样。

“怎么办?我若是乱臣贼子可怎么好?”

看她脸色忽然微变,他沉声去问,那声音醇厚润泽,却激的她心底一阵阵翻腾,她正是想起他从前提起在查建安侯府的事,他分明说了当年建安侯府意图起复,攀上了二殿下,只是还没事成,二殿下便闯宫弑父弑君,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更引得一众跟随的贵族臣子因此获罪。

她更在前世就隐约听人提起,当年事发之时,却有个二殿下麾下的少将趁乱将二殿下幼子带出了皇子府,从此再无消息。她并不知晓二殿下那幼子年岁是何,会不会和石隐一般大笑,可二殿下那样权贵的皇族,当年又是极有望能继位的,手中自然也会有着许多不在明面上的银钱,更会有着许多不在明面上的人。

石远不就是暗卫出身么?

如此一来,石隐满手看去花不完的银钱和他那般高深莫测的本事,似乎都说得通了。

她面上一分分沉下去,带着石隐的面色也那样沉下去,她咬紧了嘴唇,再慎重不过的认真交待他:

“逃命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石隐终究没能忍住扬声大笑,她沉寂了这半晌,面色阴晴不定了半晌,最后竟只说了这句。

“这一辈子你也休想再离开我。”

他伸手把自己一手给她理顺的头发又给揉乱,引得木容气恼斥责。她看着看着,自己却羞红了脸。

只是恼怒着,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瞧他,实在是好看,好看的紧呢。

直到此时她才觉着和石隐是真正的走近了,近到能看清彼此的底细彼此的心意,她的心也才算是真正的安了下来。即便他是乱臣贼子又怎样?富贵她能陪他享得,逃命她也会追随到底,即便真就不走运被发觉了,大不了陪他一路黄泉,总也是美满的。

她求的,只是这样一个她喜欢,又喜欢自己,还彼此在乎的人。她笑着伸手去牵住他手,只是大手小手的,也只得攥住他的三根手指,用力的攥紧。

丑时二刻木容才回了房,莲子一瞧木容虽冻的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却安然了许多,果然抱着暖炉熏热后倒头也就睡去了,莲子这才安心。

第二日里本是一早就要赶路,可石隐顾着木容昨夜睡的迟,也就吩咐下去不得叫醒木容,只等她睡足睡够了,这才安顿着她用罢了饭才启程。

再走不过一两日就要过通河,过了通河也就不到十日的路程即可到上京,石隐盘算着日子足够,路上也就走慢些,免得累到了木容。只是这些日子里朝夕相处的,连木宛也多了许多机会能和赵出相处,可木容看的清楚,赵出每每总也克制,自觉说的有些多了就要寻个借口离开,木宛便也总也有些颓然。

可两人间的这种事也总不好外人参与。

他们脚步慢,可后面的人脚步却不敢慢,圣上命令赶在年前到京,又在峡谷里因着木宁的事耽搁了一两日,后面也就加紧赶路,到底在入京前一日里,木成文领着众人赶上了石隐木容。

木容只让莲子去探了探,木宁果然也在其中,并没有被留在山上。

木成文总还是要脸面的,又怕被木宁带累着坏了整个木家女儿的名声,他总还有三个女儿未曾定亲出门,一个如今攀着静安侯隐先生,一个容貌绝色用在哪里都好,还一个到底是木家嫡女,用处都是不小。

木容也不愿生事,一行人就这么赶路,终于到了上京城,木成文却在临入城前掀了车帘往外一看,本就不好的面色上愈发的黑沉,带有恼意扫了随行小厮一眼:

“怎么,话没传到?”

那小厮赶忙回话:

“怎么会,老爷刚一接旨意就即刻着人送了消息给二老爷,这时候二老爷怎么也该知道了。况且即便咱们不送消息来,二老爷就在上京里,哪里消息还不够灵通的?也该知道了。”

他这一说倒是分辨了自己,可木成文却愈发的恼怒,哼了一声甩下了车帘,木家车队经了城门盘查,缓缓也就进了城。这一路去到离京前的木家宅子一看,木成文那勉强克制的怒火也就实在弹压不住了。

“简直荒唐!”

大门紧闭,更是结满蛛网,原本朱漆大门眼下也是斑驳寥落。

木容掀了车帘往外看,嘴角轻扬,木成文这是恼怒木成武不仅没有亲自来接也不曾着人前来,更是连宅子都没有为他提前打扫。

“去劝着父亲顾念着颜面,二十多年才回京,别站在门外发怒叫人瞧见了笑话。”

她抬手叫了莲子到跟前,莲子听她的话只捂嘴轻笑,得了令往前去了,木容随即又叫了莲心到跟前:

“听说小七几个前些日子就到了,你四下去找找她,让她尽快把话传出去,就说户部侍郎云大人已然和木家三姑娘定下亲事,二月初六便要婚娶了。”

莲心会意,她这是要把云深逼得骑虎难下,毕竟他在峦安定亲,谁也不知定下的到底是谁,而如今木宁被山贼掳走一夜的事一旦传开,木宁名节有损,云深大可趁此要求退亲,可一旦传扬的人尽皆知了,要做君子的云深怎么也不能在此时弃了木宁。

石隐赵出是一入京就分道去了静安侯府的,莲心趁乱去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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