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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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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容昏昏沉沉,只一听说云深竟来了,早已牙根咬紧,却是伸手攥住了莲心衣裳:

“你避着人,往东跨院去,把云大人到我这里的事传过去,务必让三姐知道。”

莲心蹙眉,却一瞬意会,赶忙出门躲在了木容卧房里。

冬姨直等木容点了头,这才往外去接云深,莲子便将一副珠帘拿来挂在了美人榻前。

云深见来了个满面伤痕的妈妈出来接,先是愣怔一下,随后略是低了低头,见那妈妈说话来引,方才放轻了脚步跟随而进。先是入了外厅,继而绕过屏风就见短短一条通道,旁边一扇门,那妈妈推了门请云深进去,幸而尚且不是闺房,木容卧房要去到通道尽头,转弯门里才是。

暖阁不大,云深一入便瞧见一副珠帘,珠帘后美人榻上睡着一人,榻边还坐着个丫鬟侍奉,珠帘这边摆着一张柏木椅子。

“云大人,请坐。”

木容鼻音浓重且沉沉无力,云深一听便是关怀起来:

“四姑娘病势凶猛,可否请医延药?”

木容低低咳嗽了一声不再言语,莲子便代为回答:

“我们姑娘昨夜里忽然高热,今日一早已去请了郎中。”

云深听后点头,却是有些拘谨,一时沉默住了,暖阁里只偶尔可闻木容的咳嗽声。正是此时,院子里又有声响,玉屏扬声禀说谢郎中到了,这屋中自然是又一阵嘈杂,云深一瞧如此,便只好又避到了一旁,只等木容诊病后再说。

谢郎中是有些年岁的,被自家小童给搀扶了进来,那珠帘已是挂好,便坐在了云深方才做的地方,莲子自然小心将木容的手臂伸过了珠帘,只露了手腕,又用帕子覆上,谢郎中却是蹙眉:

“将镯子褪了。”

木容腕上一支羊脂玉镯,莹白透亮,云深眉头一蹙,莲子便已将镯子褪了,谢郎中诊起脉来,半晌道:

“瞧着虽凶猛,却也不碍大事,几幅药下去也就疏散了,只是姑娘身子娇弱,要好生保养才是。”

转头写了药方交给冬姨,冬姨自然出去寻了人抓药,又将谢郎中相送出去,一番闹腾,木容便是受不住,狠狠咳嗽了起来。

云深却只站在一旁,听木容咳嗽,莲子慌忙奉茶,却是怎样也压解不下,一声一声搜肠刮肚,云深那眉便是蹙的愈发深去,过得半晌,终究说起话来宽慰:

“四姑娘请放心。可当年云深得见姑娘降生第一眼,十几年来心中也总记着,姑娘才是云深的妻,此一份情,断不敢忘怀。周姨临去将姑娘交托于云深,这份信任,云深也不敢辜负。从前错处只请姑娘宽容,于上京时虽将贵府三姑娘错认,却谨遵规矩断没有分毫越雷池行径,三姑娘名声定然不会受损,姑娘大可安心,不必为此烦恼。如今既已明了云深和姑娘的婚约,那些误会也定会和三姑娘解说清楚,断不会令姑娘姐妹因此而有失和睦。云深此一生,定会善待姑娘。”

“我听见了,你不必特去寻我了。”

云深话音刚落,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云深回头去看,便见木宁正立在暖阁门外,满面病容,苍白憔悴。云深见是她,一瞬诧异后便冷了眼光,垂头避开:

“三姑娘既在此,自然最好。”

木宁面色悲戚欲绝,眼底早已被泪水填满,她目光于珠帘和云深处来回几次,末了终是看向云深:

“云郎,你当初,可并不是这样说的。”

云深蹙眉,眼底现出几许厌恶:

“姑娘慎行。”

“慎行?去岁在上京时云大人怎不慎行?如今却叫我来慎行?当真可笑!”

木宁忽然有些癫狂冷笑,单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几步走到云深跟前,抬手指去,却是浑身发颤,泪水直下,一字未曾说出,云深却是避讳她,只别过脸去,连看也不肯看她一眼。

木宁终是转身而去,却是只到外厅,便听着咚的一声,她竟直直栽倒昏了过去。

正是此时,却见梁妈妈忽然跑了进来,带有几分慌张,便在屏风外传话:

“云大人,我家老爷着人传话,静安侯府遇刺,隐先生受了伤,我家老爷处置公务,还请云大人自便。”

珠帘后本正看好戏的木容一听此话,一阵头晕目眩。

☆、第五十六章

暖阁和外厅里两个姑娘忽然昏厥,绛月轩登时乱做一团,云深不好再做停留,只好先随梁妈妈退了出来。倒是去到外厅时,木宁带来的海棠和几个婆子正是慌忙将她扶出去,见了云深,狠狠怨毒一眼看向他,云深只做未曾发觉,便出了东间。

只是行到院子,云深却忽然蹙眉回头来看。

不一样,简直太不一样了,一切都泛着古怪,怎样都说不通。

云深正是蹙眉,却见一个大丫鬟端着药碗从后院过来,往木容卧房急急而去,云深只一眼扫去,登时瞳仁一缩:

“丁……”

他骤然一惊中这句话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这一瞬过去后,云深面色忽然几经转变,末了冷冷一笑。

原来如此,这样也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云深径直出了太守府,自有云家马车等在府外,芭蕉一见自家主子出来,立刻搬了凳子扶云深上了马车,马车驶动,云深便交代芭蕉:

“即刻着人给三皇子传话,木成文收容罪臣丁怀之子侍妾,果有不轨之心,静安侯石隐刻意隐瞒。”

芭蕉赶忙应是,谁知云深却立刻又道:

“罢了,先不必回报,且看看再说,留作得用的时候再用。”

这个时候,他还不该知道那丫鬟的身份才是,倒不必未必而先乱了自己方寸。

难怪他从一入峦安便觉着处处古怪,和从前大不一样,木容更是几次回绝不愿嫁入云家,更是和前世本于明面上并无任何交往的石隐如今便那般亲近熟稔,却原来是有这样的古怪在。

当年混入云家做灶下婢的那女子用菜刀砍伤了木宁,这些,同在云家后宅的木容却是知道的,所以她早早将这人收在了身边,以做臂膀?

云深冷笑,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阴测而扭曲。他和石隐的恩怨,如今当真是算也算不清了。

“那边状况如何?”

“虽未一击毙命,可那隐先生似乎伤势不轻,若不小心诊治怕会落下残疾。”

云深一笑,面色又舒展开来。他总还是有先机的,毕竟木容比他早去了那三两年,往后的事她便一概不知了。只是总要在三皇子继位前便料理了石隐和赵出,免得将来一味做大,总归还能到了祸及自己满门的地步。

他打从一重生便着意这石隐,可谁知他竟滴水不漏行踪无度,亏得跟着木容这跟线,总算将他牵了出来。前世石隐竟因木容之死而要自己满门陪葬,这笔仇怨,如今便一道来算吧。只是木宁如今却实在不堪大任,尚未出阁,只在太守府里便破败如此境地,实在可弃了。

“回去后让段妈妈大肆采买聘礼物件,对外也要说起我和木家姑娘的亲事已谈妥,极快便要迎娶。”

他总要乱了石隐的马脚才有机可乘,只是终究顾忌着自己名声,到底不敢把四姑娘这名头给挂出去,毕竟他和木宁的事尚且被人传的不清不楚。

云深自坐了马车回了住处,木容却是昏厥后不多久便又醒来,一醒便要起身,却被人一把按在了肩头,又给她将被子盖了回去。

“你要去哪?”

声音清冷如山泉,木容眼底猩红一片抬眼去看,竟是木宛端着药坐在美人榻旁,暖阁里如今只有她姐妹二人,木容登时急迫:

“静安侯府……”

“听闻静安侯已调动南军护卫府邸,如今滴水不漏,父亲和建安侯都不能入内,你去了又能怎样?”

木容死死攥住锦被:

“可有隐先生消息?”

木宛垂眼:

“只听说伤势不轻,之后便再没消息传出了。”

木容一瞬惊慌失措,却被木宛扶住肩膀,将药递了来:

“你要想知道,总也得养好身子,你这样跑出去病上加病,难道隐先生就能好了?”

木容满心慌乱,可木宛说的却是没错,便接过一碗一口灌下,木宛看她如此,忽然一笑:

“四姐是何时开始对隐先生上心如此?”

一句点醒,木容登时怔住。她一直以为自己更多的不过是依附而已,从石隐身上求得保护求得仗持,可如今只一闻听他受伤的消息便是如此无法自持的担忧慌乱,她似乎漏掉了些什么。

木宛见她如此,便只笑了笑,可笑里终究带了几分落寞,不知是为木容还是为自己。

静安侯府遇刺的消息将整个峦安搅的一片糟乱,木成文作为峦安太守却令治安如此之差,令城中侯爵府邸遇刺,更是险些伤人性命,罪责不轻,自是慌张弥补四下查探捉拿刺客。而峦安城中各处官员等人也均是遣人前往探望,却都被南军一一挡在门外,消息一概封锁不放。

不同于外间,静安侯府这小宅子里,如今却是宁静的很。

“骨头都被砍裂了,要不仔细将养,恐怕这条手臂往后都废了。”

赵出仔细看过石隐肩头伤势后,满是凝重,石隐却只闭眼,烟白色衣裳上血迹斑斑,面色也因失血而有些苍白。

“云深一早便去拜访木太守府,想来就是要给自己一个推托之词。”

他忽然开口,语调无力,赵出听后嗤笑:

“这厮一贯阴晦,惯爱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和三皇子交好不也是因着总出些阴损招数得了好处,才得了三皇子看重。”

只是一转念,又有些不明白:

“前些日子便觉着异动,足足等了这几天,今早总算动了手,可我却不明白,这厮为何从年初便忽然对咱们这样上心?这一回也本是先动身往峦安来,却是出了上京后便停了下来,直等我们出发后一路尾随在后,不知他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石隐蹙眉,他也想不通,可云深这人明面霁月风光,却实在是个阴私狡猾之人,或许有怎样他们不知的内情,也或许单纯只为夺宠。毕竟三皇子如今最有望得储,他和赵出还有自己又偏偏都是三皇子看重之人。

“查了许久,也查不出纰漏,着实是在陆大儒处求学同三皇子相识,其后科举也未见三皇子为他动手脚,确实是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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