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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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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无措,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实在不知要怎么开口。只是这种弥漫在她和石隐间的因为隐瞒而出现的疏远,叫她更难以忍受。

她抬腿下地,一触地就觉着腿脚生疼的很,却还是硬忍着几步跑去开了门,石隐正在外间,一见她竟赤足跑出登时面色黑沉一片。

“我……我已是活过第二回,曾经和木三一起入云家的不是陈青竹,而是我!内中种种,我三十五岁孤苦亡故,我没想到,云深他……他也重来了这一回!”

她怕他再走,急急将这些话说出,谁知石隐听完后却是面色陡然一变,三两步向着门走去。

木容的心一瞬下沉,酸涩而颤抖,却听着一声关门声响后,他低沉嗓音响起:

“这样的话,永远不要和第三个人提起!”

她惊怔抬头,讷讷道:

“来不及了,你就是第三个人啊。”

石隐目光一瞬闪过无数情绪,最终一片冰冷:

“他很快就会不知道了。”

他生了杀心。

今日木容能以此威胁云深,那么云深将来也同样能以此来威胁她。今日局势他再不允许出现,势必要一劳永逸。

从前未免打草惊蛇一直放着他,谁知就放出了今日之事,实在叫他后悔万分。

石隐回头深深一眼看向木容,木容竟是有些惊慌,目光游移避开,他勾出一丝冷笑,抬手又将她抱起送回了屋里。

“你以为,我在恼这些?”

他将她放回床上,却并没急着直起腰,凑在她耳边这样轻轻一声,叫她听出了危险的味道。

“我……”

木容狠狠一咬牙,恍然想起今日之事她是避开了石隐的,虽说起因是出于为他考虑,可她却实实在在忽略了他的心情。犹如当日她被他绝情赶来出去伤心欲绝,回头却发现他是身陷危险,要把她抱住送出。

“我是急疯了才忘记了!”

她一抬手抱住他脖颈,少有的主动企图混淆他,死也不能承认她是怕连累而就没打算告诉他,那时她的怒火她自己清楚的很,石隐现在大约也是如此。

“呵……”

石隐一笑,却有些冷,他不为所动掰开她的手,人就已站了起来:

“明日我就叫莫桑莫槐送你回峦安,上京事定之前不得回来。”

“我不走!”她大急。

“随你。只是如你所愿,往后连莫桑莫槐,也不许再踏足襄国公府。”

他仍旧冷漠,可见这场气比之上一回她的气更加炽烈。这样显然是要彻底断了她和他之间的关联。

“你别气了!我真是……”

看他又要走,她急得又要下地,却叫他快一步回头将她一手按回,她趁机紧紧攥住他手臂,满眼哀求。

“木容,你实在好,真是好……出了这样事,你急疯了却知道叫莫槐去宫外等周景炎。莫非莫槐去宫外比到襄国公府更近?他找周景炎比找我更便宜?还是在你心里周景炎比我更值得相信依托?你明知此事是云深所为却还敢单枪匹马前往?木容,你真是很好,好大的胆子!”

他一甩手挣开了她,这一番话后隐忍的怒火全数爆发,木容不住摇头,早已急出满面泪水。

“不是!不是!都不是!”

“那是什么?”

她们从没如此激烈争吵,甚至她从不知石隐会有如此轩然大起的怒气,她眼下才是真的慌了,哽咽而可怜:

“我怕死,我很怕死,尤其在这一段人生已然算是顺遂,我愈发的不想死。可只要一想起你会死,我就宁愿死的是我……这天底下,再不会有我这样古怪的人,死而重生,回到十四岁那一年,我怕你知道了把我当做妖孽,会远离我……”

她泣不成声,石隐眼神发颤,却硬忍住没有前去宽慰她。

“或许我们都该想一想,我们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相信对方。”

石隐话中竟也带出痛苦,他转身出了屋子,这一回也并没停留在外面,而是径直走了。

木容呆在床上,只剩了流泪。

或许都在为对方考虑,也做好了肯为对方去死的准备。

可他在遇到危险时会推开她保住她,宁愿让她独活。而她也同样的,在遇到危险时也同样选择了保护他避开危险。

他们这样关系的人,该做的不是要紧紧拉住对方,而非推开么?

木容有些凄切惶然,她怔怔了片刻,低头一看地上放着一双比她的脚要大上许多的绣鞋,里面垫了厚厚的棉垫。她满面是泪,却嗤的一下笑出了声。下地穿鞋,忍着疼慢慢走出去,就见屋外莲子莫桑侯着。

“先生呢?”

“主子先回了,他说您既想保着他,他就回国公府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做从未出来过。”

莫桑回话小心翼翼的,今儿这两个主子显然心气都不顺。

木容点点头,就见了对面屋中亮着灯火,人影幢幢,赵出等在外面。

“五姑娘怎样了?”

“方才神医传话出来,虽凶险,倒也能救回性命,只是往后必得小心修养,再不能如此了。”

莲子扶住她,她听了这些才终是放下心来。只是四下看去,每一人都忧心忡忡,更有阿宛伤上加伤命悬一线。她低头又看了自己,足下火辣的生疼。

“贤妃生辰还有多少日子?”

“贤妃生辰是三月初三,还有五六日的功夫。”

莫桑回了话,木容点头,却转向莲子:

“你现下就去青端郡主府,怎样惊慌怎样好,请她来探望我。”

众人皆一惊,连赵出也回头也看她。

“静安侯若有不便就请回避。”

赵出看她一眼又回头去看窗子上透出的人影:

“我没有不便。”

“好,那我就会告知郡主是侯爷救了我我们姐妹二人。”

赵出未再做声,莲子虽不明白却还是匆匆去了,莫桑却是一瞬苍白了脸色。

这种时候不是该小心隐瞒么?她怎么还刻意宣扬,甚至还请了青端郡主?

木容却未在解释,忍着疼直等到洺师叔从内出来,交代一二留下药膏和药方子。木宛虽没醒,赵出却是亟不可待去到屋中瞧木宛。

木容一身衣裳被磋磨的褶皱脏污甚至挂着斑斑血渍,有她自己的也有不知是谁的,尚未换去,颈间被簪子戳破的地方已然被石隐包好,她伸手揭开,将之丢给了惊怔的莫桑。

“处理干净。”

交代罢她便回了屋里,静候褚靖贞前来。

☆、第一一二章

褚靖贞已然就寝却被婢女匆匆唤醒,带着几许不喜,就见木容的丫鬟满面惊慌泪水说个不清,她觉出些不好来,赶忙更衣连夜往周家别院去了。

经莲子一路曲曲弯弯引领,到了院子就见东西两处屋子皆亮着灯,褚靖贞经莲子指点快着脚步进了东间,就见木容呆呆倚在床头,鬓发散乱一身的狼狈不堪,更甚至颈间一处伤凝着血,连身上也是处处血迹。

褚靖贞一下怔住,木容却是一回头瞧见了她,本呆怔红肿眼中又蓄满泪水,她掀被下床却一下跌在地上,褚靖贞三两步上前弯腰去扶,就见了她腿脚后斑斑伤痕。

她是在边关待过多年的人,怎么样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她清楚的很,一瞬间眼中蒙上一层阴翳。

“是谁!”

“我五妹,还生死未卜!”

木容忽然凄惶哭喊,叫褚靖贞心底一颤,紧紧抱住浑身发颤的她。

“没事,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声音中现出阴沉,本就是厮混沙场的奇女子,最恨女子受欺凌,尤其这女子还是少有的能叫她引为知己的人。

“从长公主府回来,下人便告知我五妹自静安侯府回来,却叫人假扮我名接了出去,我一慌就派人去找静安侯相问,也派了人四下查找,一直没有消息。她前些日子……”

木容欲言又止,木家将木宛送给钱太监的事到底没有大肆宣扬,赵出抢人又是清晨,知道的人并不算多,碍着钱太监是个心胸狭隘的谁也不敢多舌怕得罪了他。

可褚靖贞到底也是个冷眼看遍纷争的皇族,这些事自然也瞒不过她,她知道木五为着不遭钱太监践踏而自戕于花轿中,也感叹她的命运不济和刚烈的性子。她忽然意识到,这样一个鬼门关走一遭还几度衰弱的女子,被人掳劫而去是这样的后果。

“那你呢?你怎么回事?”

“带走我五妹的人,申时送信来叫我往京郊归云亭去,我匆忙去到,只见一个小厮,他说只许我一人前往,否则过了酉时就将杀我五妹!郡主!他是冲着我来的!倘若我五妹因此而性命不保,我还怎么活下去……”

木容一番哀泣,窗子外蹲着的莫桑听了一个清楚,在木容哭声掩盖下悄悄去到对面屋子,将木容的话一字不差告诉了赵出。

可见着,木容现下还不愿用他师兄弟的力来对付云深,反倒要借青端郡主的手。

赵出看一眼床上仍旧昏迷且气息奄奄的木宛,只想将云深大卸八块。

褚靖贞早已一张脸沉透,一行安抚木容,一行仔细查看她身上伤势,见都已处置过也确然不会危及性命,这才松下一口气。

木容现下情绪不稳,她想问的话也都问不到,索性将木容交在莲子手中,她出门往对面去,进到内室就见一灯如豆,赵出虽远远坐着,却一眼不错紧盯着木宛。

木宛的模样,瞧着命悬一线万般凶险。

“可瞧过郎中?或许我可拿令牌请太医来给五姑娘瞧瞧。”

赵出摇了摇头,褚靖贞便站在那里也一同去看木宛,半晌后才又轻声去问:

“可是静安侯相救阿容姐妹?”

赵出缓缓点头,褚靖贞便又问道:

“那是谁对她姐妹下手?”

赵出身上满是血污,瞧去这必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云侍郎勾结江湖人,还请诸位,都多加小心。”

他声音于黑暗中沉沉传来,无悲无喜,却叫褚靖贞心底狠狠一缩。

云深,又是云深。只是如今他坐享齐人之福也把木三娶进府中,为什么还要对木容下手?

褚靖贞又出到院中,伸手取下腰间令牌交于婢女:

“调一支守城禁军来保护周府,并再告知戍卫将军,京中混入江湖人,小心防护。”

婢女闻言凝重,不顾漏夜匆匆而去。

褚靖贞愈发觉出不妥,眼下三皇子四皇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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