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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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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头上,楚怀贤回来的路上还在担心,这不是又犯病了吧?进到院门,照例问一句:“少夫人有没有回来?”

秋天黑得早,已经掌上灯,他长长的身影一在院门处显现出来,小初笑逐颜开地走出来。隔着院子,对楚怀贤笑着招手,脆生生地道:“你快来。”楚怀贤大为意外,也笑着道:“你好了?”

“我又没病,哪里说得上好了。”小初板着脸想给他一回脸色看,又轻轻地笑起来,笑得极是轻松。楚怀贤松一口气:“你果然是好了。”小初过来揽他的手臂一起往房中去,笑嘻嘻笑眯眯笑盈盈。楚怀贤看到这样的笑容很是喜欢,进来又见到桌上摆好饭菜,烫好了酒,放着自己最喜欢的玉杯。楚大公子把小初举得高高的,笑问道:“听我的没错吧,看看这就没烦恼了。”

小初人在高处,两手扶着楚怀贤的肩膀,只是摇头笑:“你放我下来,我慢慢对你说。”楚怀贤把小初放下来,小初笑靥如花,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请榻上坐,久候你回来呢,你回来晚了,先罚三杯酒。”

“你一好,就有精神捉弄我。我并不知道你等我,还以为你又伤心你的棉麻不理我。我当然不早回来。”楚怀贤笑容满面坐下来。

小初果然举着个杯子过了来:“你先喝一杯,是我敬你的。”楚怀贤接过酒杯,嗅了一嗅道:“这不是酒香,全是一股子阴谋味儿。”小初在他面前,笑得可亲可爱:“你喝过,我就告诉你。”

楚怀贤把酒喝了,小初殷勤地又倒上,笑得还是可亲可爱之极:“你再喝一杯。”楚怀贤失笑:“我不喝,你实说吧,是觉得丢了面子怕我说你,要么就是觉得人丢得大。”小初摇头笑,头上步摇叮当响声中,道:“不是,都不是。”

“那你说,我听着。”楚怀贤放下酒杯。小初坐到他身边去,担心地道:“你得答应才行。”楚怀贤往外面看看,突然欲下榻去:“未必是好事儿,我出去躲一晚上,明天再回来。”

人刚站起来,被小初扳住手臂,娇嗔道:“不要走。”夫妻站在榻前,楚怀贤双手抱住小初的腰,低头看着她:“快说吧。”

“好。”小初深深吸一口气,凑到楚怀贤耳朵上,对着他低声说了一番话。楚怀贤先是愣住,等到小初说完,房中传来楚大公子的大笑声,他笑倒在榻上。

楚少夫人还是担心,对着这个乐不可支的人左看看右看看,噘起嘴推着楚怀贤:“你得答应我,不然的话,这一次是真的亏了。”

楚怀贤好不容易不笑坐直了,对着小初高嘟着的嘴看看,又“扑哧”一下重新笑起来,边笑边骂:“你这个小鬼头。”

“如何,你帮不帮?”小初急了,把自己的拳头举起来,放在楚怀贤眼睛下面:“再笑我捶你了。”

楚怀贤斜眼看着那拳头,白生生的不是太胖,握起来以后,才显得有几分胖乎乎。

“你这是给我备的下酒菜吗?”楚怀贤总算是不笑了,坐好了轻佻地在小初嘴上亲一下,也推着她:“坐你的地方去,饭还没有吃,被你弄得快吃不下去。”

小初急急地只是问:“帮不帮忙,你帮不帮忙。”楚怀贤点头:“帮,还能不帮。”小初这才放心地往对面去,又急急地问:“我这算奸商吗?”楚怀贤又忍俊不禁,但是中肯地道:“不算。商人狡诈,多是如此。”

看看对面的妻子不依的晃晃脑袋,楚大公子微笑,娶了一个有时候狡猾,有时候又笨蛋的人。正在这样想,小初深吸一口气,对楚怀贤道:“要是十六公主也在这里面,该有多好。”楚怀贤赶快喊停:“吃饭,你不必扯上她。”

才夸过她,这就笨蛋上来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堵塞

第二天,楚怀贤喊楼大官人来,告诉他:“要几条大船,不要太好的,要……就这样的就行。”楼大官人一听就明白了,对着楚怀贤笑着道:“公子在做的生意,怎么不喊我出个份子。”楚怀贤道:“不是我,这主意,也不是我,是一个促狭鬼想出来的。”

“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也只能做这一次,做多了要被人打的。”楼大官人嘻嘻一笑。楚怀贤也笑:“就这么一次,你要插手,这两天可以掺和一脚。最多两天,一定要弄好。”

楼大官人笑着摇头:“两天时间我备不下多少货,算了吧,下次我有难,请她给我出个主意。”楚怀贤听过,也觉得脸上挺有光,不过又道:“这是促狭鬼,下一次的主意,指不定是什么,我是不打保票的。”

大家说笑过,楼大官人回去准备船只。

秋风更冷,郑二官人这几天让一个儿子去无趣楼,他每天在各铺子上转一圈,然后回来乐悠悠。

喊自己女儿:“中午多弄一个菜。”再就哼着小曲子去歇着。

迷糊着快要入睡的时候,被喊醒了。

“老爹,快起来,码头上出事了。”随着喊声郑二官人一下子惊醒。睁开眼见面前站着五、六个人,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几个是得力的管事。

郑二官人一下子也慌了:“出了什么事?”儿子们道:“今天运货的船,在河上被卡住。”郑二官人稍稍有些定心,慢慢道:“卡住?是什么人?是要钱还是……”

“老爹,不是人为,是……”儿子们刚说到这里,郑二官人又放下一些心,摆手道:“不是人为,就不必这么慌张。我们要慌张起来,别人可以跳河了。慢慢说,不要急。”

一个押船的管事,是现从船上赶回来。大家都看他,听着他说话:“离京里不到一百里了,那两边河岸上是各家王侯的花园子。还是以前那样,他们图风景好,都把自己家的池子占到河里来。

本来在这里,各地商船再有驻扎,河道就足够窄。”管事的说到这里,郑二官人明白不少,那一段河道他是亲眼去看过多少次。郑二官人瞪着眼睛:“岂有此理!这些权贵们,就只为他们自己赏玩着想,全然不管别人怎么行船。”

管事的接上话:“这也还罢了。今天我们船行到那里,前面四、五艘大船全都抛锚坏在河道上,把这一段堵得是严严实实。后面的商船,全都挤在那里,一个也过不来。”

“是这样?”郑二官人脸色多少有些严肃,先对道:“我们码头上的货,足够发几天的?”儿子道:“每天都只有一天的货,今天发完,就得等明天的船,这船要是堵上几天,京里的价格就又是一个样了。”有一个走到郑二官人身边来低声:“是不是楚少夫人……?您还是去看看的好。”

郑二官人这就起来,桌上饭菜做好,他也无心去吃。无趣楼是他最近一直放在心里的,几时把楚少夫人挤兑了,几时把楼盘进来最好。

比钱比商场上手段,郑二官人是谁也不怕。

出门赶上车,一行十几个人往京外而去。这一去,就是上百里。陆路要绕道儿,直到晚上才赶到堵塞的地方。

在车里,郑二官人还和儿子们商议道:“楚少夫人年纪青青,她怎么能知道是我们家的手段?老大也没让他知道,就是怕他说出去。”

“哎呀,老爹,京里随行就市,不是都眼睛盯着咱们家。”儿子们这样说:“再说老爹你最近是不是盯着人家酒楼,盯得太紧,让她起了疑心?”

郑二官人这就没有话,眨巴着眼睛寻思着,这个小丫头,真的有这么精明?弄好一个酒楼不过是她蒙对了,那宅子好,又有楚家给她作后盾,也不过如此。

越想心里越不信的郑二官人自语道:“她有这样的本事吗?”

天黑下来,车在河堤下面停下来。堤上又下来几个慌慌张张的管事们,引着他们上堤,高挑着灯笼指给他们看:“就是那几只鬼船,大白天的突然发疯坏了停下来。”

河道上,是灯火通明。后面停着上百只船都等在这里,上面还有人在跳脚怒骂:“老子今晚赶不到京里,把你们全家一锅烩了!”

灯火通明前,是几只乌漆漆的大船,上面全没有灯火,也看不到有一个人。

“晦气!这是哪家的短命鬼船。白天本来就挤,硬冲硬闯的仗着船重。偏闯到这最窄的地方,锚一下说船坏了。另外一只就更怪气,本来两边还能过小船,它说急着过,一下子又卡在这里。另外一只就更是撞了什么,也坏在这里。这几只船卡在这里,是分毫也动不了。”

管事的边说边骂。

郑二官人让人点了火把,坐上小船过去看。管事的道:“如今不用小船,您看这里船连着船,退又退不了,进不进不得,从别人船上过去就成。”

一行人嘴里喊着:“借个道儿,我们来看看。”从别人船上过。有性子急的把他们一起骂进去:“看什么看!你们能通吗?”

大家不说话,忍着过来看。郑二官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回身对儿子们道:“这,这是有意为之!”

几只船卡得铁紧,船挤着船中间一点缝隙也无,而且挤得这么紧,就是分开也不容易。要想分开,除非是拿斧子凿。

“这船上堆的是什么?”郑二官人心慌慌地问道,一个管事的上船去看过,对郑二官人骂道:“邪怪东西!一船陶土!”

几大船陶土往这里堆着,就是毁船,一下子也会把河道堵塞。暂时性的反正是不好弄。

“这船上的人早就跑光了,不然的话,早被人打死!大家气不忿,告到官府里去,查出来是楼家的船,衙门这一次做事情快,有几艘掉队的漕运船也堵在这里。下午传了楼家的人来,说这船是别人租的,是哪些人租的,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

整个儿来说,这里就是堵上了。郑二官人盘算着道:“衙门里向来是巴不得出事情,在这里一堵几天,他们得挤的,就挤些油水出来,要他们拿人要他们追查,都得请客。就是明天他们就清这船,没有个四、五天的功夫,也清不下来。他们再耽误几天,就得个十天半个月。”

“老爹,漕运的船也堵在这里了,他们敢不快?”一个管事的说过,郑二官人老谋深算的摇一摇头:“这并不是入京的要道,前面的船是大家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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