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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悠悠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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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涛果然已经回到高公庵胡同的家中了。
  “我昨天才到北京,首先来看望您。”
  策太郎说。
  由于只是礼节性的拜访,彼此客套一番后,他便告辞了。当然,策太郎也询问了王丽英的住址。
  王丽英留下来会和李涛谈些什么呢?策太郎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心神不定地思索着。
  “他们俩肯定是谈论有关革命的问题吧……是的,只能是这样。”
  策太郎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向东边走去。这里是纱络胡同,与高公庵胡同相邻,再往前走,穿过柴棒胡同就是地安门大街了。
  从地安门大街向前径直走去,便是“国子监”和孔子庙。这时,策太郎从地安门大街向南拐去。
  他打算到文保泰家。
  策太郎第二次到北京后,首先要尽快会见两个人:从公务关系讲是那须启吾,从私人关系说是王丽英,现在这两个人都见到了。然后就要按照那须启吾的指示,开始和文保泰接触、较量了。
  文保泰的住宅在铁狮子胡同。
  那一带有衙门、学校,以及很多王公贵族、政界要人的府邸。还有专供皇亲贵族子弟上学的“贵胄学堂”。袁世凯当总统时,总统府设在铁狮子胡同内;后来国民党党部也设在此处。一九二五年孙文病死在总统府,于是将国民党党部改为孙文纪念馆。
  一九○四年,当然尚未有总统府、国民党党部。当时的陆军总署、海军总署,即设在铁狮子胡同。
  此时控制清朝政务的是西太后,她多半只听取四、五个军机大臣的意见,其中最受信任的是荣禄。荣禄死后,最高实力派人物便是庆亲王了,可以说,决定政务的大权便落到庆亲王手中。
  当时,和庆亲王最接近的政界要人叫那桐,那桐是个遐迩闻名的人物【注】。
  
  【注】 那桐是清末内务府满洲镶黄旗人,叶赫那拉氏,字琴轩,举人出身。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由内阁学士兼管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八国联军侵犯北京,慈禧太后西逃后,他受命充留京办事大巨,随奕劻、李鸿章与联军议和。《辛丑条约》签订,被派为专使赴日本道歉。嗣任户部、外务部尚书,升军机大臣。1911午(宣统三年)任皇族内阁协理大臣,武昌起义后去职。——译者注
  
  那么,文保泰与上述人物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他担任与政府上层人物联系的角色。他们之间形成一条线索,即:
  西太后——庆亲王——那桐——文保泰。
  那桐是满族人。义和团事件发生时,他曾辅佐李鸿章与各国交涉,后又曾作为“谢罪使”被派到日本。
  实际上,策太郎与那桐亦曾相识。
  赴日赔礼道歉的那桐,曾视察大阪今宫举办的第五届国内振兴实业博览会。当时,因业务关系在大阪逗留的策太郎受外务省之托,担任过那桐的翻译和向导。此事那桐应该是记得的。
  策太郎既与文保泰关系密切,又与那桐有过来往,通过他来观察清廷上层人物的动态,可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策太郎一面追忆着往事,一面向文保泰的住宅走去。
  “嗬嗬……”
  到了文保泰住宅门前,策太郎不禁愕然。
  他是在这座住宅初建之际离开北京回国的,而今这座住宅已变成华丽漂亮的建筑物,认不出来了。
  两边是洁白的墙壁,敞开的正门像双翼飞展一般,屋顶的倾斜度较大,看得出这是新落成不久的。地面的砖,就像刚刚刷洗过那样清晰光亮。
  看门的是一个面熟的老头。
  “您又来了。……很久没见面了。”
  老人怀念似地说。
  仆人进去通报不久,文保泰即刻迎了出来,兴冲冲地将策太郎引了进去。
  与两年前相比,文保泰气色好多了,印堂发亮,红光满面,身体比以前胖多了。
  “你在北京逗留一些日子吧。嗯?下次来不必走正门,从后门进来好了……啊,我多半都会在工作间。”
  文保泰轻松地笑着说,同时向身后瞥了一眼。
  在他身后另有一栋小巧玲珑的红砖砌成的房子。这就是他的“工作场所”。这座房子用的砖和正门的两翼下面的砖相似,只不过色彩不同。这是一处洋味十足的工作间,看来他是非常中意的。
  “噢!这就是称作‘悠悠馆’的那座房子吧?”
  策太郎问道。
  “啊?你知道我的工作场所叫悠悠馆吗?”
  文保泰得意地眯缝着眼睛说。
  “悠悠馆在北京不是很有名声,而且是获得赞美的吗?虽然我昨天才到,可是它的名气很快就传到我耳朵里来了。”
  “是吗?不,不至于像你所说的那样好吧。”
  文保泰故作谦虚地说。
  “你看,这个地方虽然并不那么宽敞,可是作为工作场所,条件还是相当齐备的。它多少有点西洋格调,使人感到新奇,因而也就成了人们的话题……但是,我想这个地方不会受别人干扰,可以让我专心致志地工作。进出口只有一个,把门一关,那就是我自己的天下了。窗户也小,装上了铁格子门窗,有人说这个地方像个监狱。可是,我却感到这么一来自己可以一心一意地安静工作。你看,光线并不暗嘛;屋顶上安了玻璃天窗,不是相当明亮吗?……请你进去看看吧。”
  看来,房子的主人对这座建筑物是相当满意的。文保泰满面春风地陪策太郎参观。前来访问者,都能听到文保泰的这番介绍,同时也都会被带进去参观的。
  这唯一的工作场所坐落在正房的后面。总之,这所别馆的结构十分别致。
  策太郎听着文保泰的介绍,惊叹不已。
  “后门对着一条宽阔的街道,连马车都可以过得来。这是为了方便托我取拓本的朋友用马车把石碑运进来。”
  他又做了补充说明。
  石碑之类体积庞大,相当沉重,把这些东西运来,本来是很不经济的,可是这里人工便宜,也就无所谓了。凡是拜托知名人士文保泰取拓本的人,其酬金比一般的要高得多。
  “这块匾额很新颖!”
  策太郎仰视着悬挂着的匾额赞赏地说。
  在绿色框框中间的“悠悠馆”三个大字非常醒目。
  这几个字既非用毛笔书写,亦非用常见的木头雕刻后再进行着色的,而是用拓本技术搞的。
  乍一看来,像是在黑底上印着白字。
  匾额上的“悠悠”二字,不仅字体相异,字的大小亦稍有不同。第一个“悠”字是工整的楷书,字体稍大;第二个“悠”字笔划略细,是用正草书写的,不是潦草的连笔字,虽系草书却易于辨认。
  最后的一个“馆”字,笔画粗犷,使人感到刚劲有力。
  “匾额上的三个字是从别处一个个拓下来,然后再排列起来贴上去的呀。字面用特殊的涂料反复涂过。这样可以避免风雨的侵蚀破坏,……第一个字从保定的一个叫作刘宗之的墓碑上取下来的。那块墓碑叫‘神道碑’。第二个字是从上海‘潮泉义庄’的创建纪念碑上取下来的;第三个字是我看到《停云馆帖》这本字帖时,觉得封面上的‘馆’字别具一格,于是请一位熟练石匠照字样雕刻,再搞出拓本来的……”
  文保泰在接待客人时,总免不了介绍一番,也许他不善辞令,总使人觉得他的解说不那么流畅。
  “您是特意……”
  这时,就连颇谙此道的策太郎,也流露出自己的想法。
  一般的书法家或鉴赏家都喜欢看到古人笔迹,这一点自不待言。问题是,古人的笔迹是写在纸上的,由于纸张脆弱,加上长时间的污损虫蛀,难以保存,所以,凡名家书法都刻在石头上,尽管不知何时会磨灭,却能长期保存下来,况且可以随时取拓本,以便广泛流传。
  一般情况下,有时,某人会对书封面的字迹产生兴趣,封面的字往往写得更好。尽管如此,在主人在世期间,总可以保存起来,不必另搞拓本。要是有人特意请石匠将书上的字雕刻下来,搞成拓本,这种人虽不至于被视为书呆子,也会被当作“拓本狂”吧。
  文保泰就是那种拓本狂,在世上确属稀有。
  “怎么样?你在日本搞过拓本吗?”
  文保泰问策太郎。
  这时,他谈到自己曾教过策太郎取拓本的技巧。
  “嗯。我弄了不少。石碑、佛像、铜镜等都搞过。托您的福,我还被父亲夸奖过呢。恐怕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受表扬吧。”
  “真不错。哦,还有,现在有人托我搞最简单的墓志铭拓本,到时你来参观一下吧。”
  文保泰摆着师傅的派头。
  策太郎本来就想进一步研究文保泰的拓本技术,加之又接受了那须的任务,当然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务必拜托您!”
  拓本,可以说是一种印刷术。
  一般的印刷,是在铅字上涂上墨汁,图章则涂上朱砂,然后盖到纸上去。
  拓本呢?由于文字是刻在石碑上的,凸凹不平,取拓本时便会出现黑底白字,至于铅字或印章上的字,都是反过来的,盖在纸上就会出现正面的字了。石碑上刻的文字是正字,如果在石碑上涂上墨汁或朱砂,然后把纸覆盖在上面压下去,不但会将石碑弄脏,而且印出来的文字是反的。
  拓本时,要注意若干问题。
  在被拓体上铺上纸,然后用水把纸湿润一下再按下去。这种作法叫“装满水”。当然,被拓体塌陷下去的地方也要完全按下去。有些地方用开水代替生水。在纸未完全晾干的时候,用沾了墨汁的棉花球在纸上拍打,由于纸凹处没有沾上墨汁,这些地方是白色。
  这么一讲,似乎拓本技术很简单,可是,真正做起来是非常困难复杂的。从被拓体上取字墨汁过于渗透,弄出来的字会比原来的字体瘦小,倘若不注意,也会取出粗大的字体来。
  如果被拓体表面光滑,在纸上渗透水,纸立刻会脱落下来。如果用胶邓剿淙缓芪鹊靥奖煌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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