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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北晨暮爵好整以暇的看着贵国之子。她在庄园里的一切活动，接触的人，说过的话，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晓燕和其他的女佣都一脸震惊。
贵国之子猛地抬起头，胸口有些微的起伏，但是，瞬间又平静了下去。“爵爷，我第一次做，所以可能不太好吃，您要是不喜欢，还是我吃吧。”
“不好吃？没关系，好朋友是不会介意这些的。你说，我说得对吗？”北晨暮爵语气幽幽的看着晓燕。
晓燕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但是也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只能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是，爵爷。”
“那你就过来吃吧。”说完，北晨暮爵把盘子推到一边。眼睛看着晓燕，示意她快点过来。
晓燕看着北晨暮爵那骇人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地走到餐桌旁。在北晨暮爵的盯视下，拿起刀叉准备吃。
“不用吃了！”贵国之子忽然喊出声，冲到晓燕面前，一挥手，把盘子摔了。
餐厅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贵国之子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惹怒北晨暮爵的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北晨暮爵看了看地上碎了的盘子和到处洒着的煎鸡蛋，再抬起头，看着愤怒的贵国之子。贵国之子毫不畏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
这个男人 ，要报复就冲她一个人来就好，为什么老是要拿她身边的人出气？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冷酷的男人。
空气一下子都凝固了，佣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引发这个如撒旦一般残忍冷酷的男人的怒火。
过了好久，北晨暮爵才对着晓燕开口：“你，继续吃！”短短的几个字，说得平静无波，但是众人都隐隐感受到了背后隐藏着的惊涛骇浪。
晓燕看着地上的东西，爵爷要她吃地上的东西，那自己和大街上的乞丐、流浪狗有什么区别？以后自己还要怎么见人？
可是，她不能说不干。这里的工资待遇极好，况且家里还有生病的爷爷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辞了工作，她去哪里找这份待遇高的工作呢？说不定，以北晨暮爵的有仇必报的性格，违抗了他的命令，他一定会让自己找不到工作。
想到这些，晓燕一下子委屈得嘤嘤哭了起来。
北晨暮爵根本不在乎晓燕的委屈，反而催促道：“待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晓燕用手擦了擦眼泪，抽噎着慢慢蹲下身，刚刚伸手要去捡煎鸡蛋，就被贵国之子一把拉了起来。
“够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但是，你要是想报复，就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没有必要去为难其他的人！”
贵国之子愤怒极了：“难道践踏别人的自尊心很好玩吗？难道你的地位高高在上，别人就只能如低贱的蝼蚁一样活着吗？”
北晨暮爵看着贵国之子发怒的表情，忽然觉得好笑。还记得当初，这个小女人也是像现在这样骂自己下流无耻。
“怎么，想表现你的善良？行呀，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你有什么条件？”贵国之子太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他，绝对不会无条件答应她的。
“聪明！”北晨暮爵起身，踱着步子走到贵国之子的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让人看不透的讥讽。“条件很简单，吃了地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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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吃下去
“这早餐是你自己做的，叫你吃自己做的东西，想来应该不会委屈你吧？”北晨暮爵紧紧盯着贵国之子。
吃地上的东西……贵国之子听见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自己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吗？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努力，那些灰暗痛苦的日子就会成为过去。只要没有人去触碰，那些曾经化脓的伤口就会慢慢愈合。就算没有办法恢复到最初，至少也不会让自己的心痛到无法跳动。
北晨暮爵的一句话，让贵国之子努力遗忘的过去一下子回到了眼前。那些不堪的日子，那些痛苦的折磨，那种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绝望，像是汹涌而来的海啸，慢慢从脚、腿、腰、胸漫上来，直至淹没她的头，让她在水里挣扎呼喊，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希望，只能看着死神一步步向她逼近。
注意到贵国之子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瘦削的双肩微微颤抖，纤细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北晨暮爵的心里微微颤抖。
其他的人都同情的看着贵国之子，可是他们没有那个胆量在这个时候出来为她说话。眼前的男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晓燕紧紧咬住下唇，想说什么却又并不敢说什么。虽然感谢贵国之子帮了她，可是她实在不想去吃地上的东西，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只能在一旁隐忍的站着。
余光瞟到晓燕欲言又止的样子，贵国之子飘散的思绪一点点回来。如果自己不照北晨暮爵的话做，想来后果会更严重。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么多年来，受过的苦楚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记清楚吧。但是晓燕她们和自己无亲无故，却因为自己的关系遭受无妄之灾，这不是她的处事原则。
虽然，一直以来，她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却遭到残忍的对待，但是也许正因为经历过，所以她懂得。
贵国之子历来的原则：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一定不会原谅，但是她绝对不会让无辜的人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不就是吃地上的东西吗？自己不是老早就干过吗？而且，这地上的东西比起自己曾经吃的东西已经好很多了，不是吗？
贵国之子一下子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那种骄傲。抬起头，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就是这么简单？”
北晨暮爵看着贵国之子的笑容，觉得分外刺眼，怒火不停地突突往上串。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勾引男人上钩的吧。一会儿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会儿又坚强得好像没有什么暴风雨能将她打倒。还真是一个很会伪装的女人。
这种女人，根本不配他付出一点点的关心，亏自己刚才还有一丝心软。
北晨暮爵怒极反笑，嘴角微微上扬：“很好。”
虽然佣人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北晨暮爵笑，现在竟然看见了他的笑容，但是大家都没有欣喜的感觉。因为，这个笑容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一点暖意，反而，让他们觉得这笑就像传说中的撒旦一样骇人阴森。
“不过，还不止这样。”北晨暮爵一阵邪笑。抬起脚踩到煎鸡蛋上，还微微用力碾压。
贵国之子一脸愤然的看着这个一脸邪笑的男人。心里的愤怒已经升到了最顶点。她真想跳起来给这个男人一巴掌。
可是贵国之子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可是万一这个男人反悔了，不让她去北晨大厦的顶楼，那她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慢慢平复了情绪。贵国之子沉默地看着北晨暮爵的脚。
过了好一会儿，“现在可以吃了。”北晨暮爵抬脚离开，身旁的艾伦赶忙推过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虽然跟在北晨暮爵身边很久了，可是看见他这种出格的举动自己还是第一次。艾伦心里不禁疑惑，这个女孩子到底怎么得罪了自己的主子？而且，看样子，得罪的程度还不低。不然，凭北晨暮爵从小受到的教养，是不会做出这么伤害人的自尊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爵爷这次的行为还是太过分了。
周围的人都心有不忍，纷纷低下头，不去看。
“都把头给我抬起来，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着。”北晨暮爵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让她的自尊一点点崩溃。
可是，北晨暮爵大错特错了。这种捡食别人吃剩的东西于贵国之子而言已经是常事了。甚至有一次，为了填饱肚子，她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只狗抢夺一个已经发霉的馒头。
知道北晨暮爵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自己越伤心，他就会越开心。她是不会让她得逞的，也绝对不会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只要吃了地上的东西就好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特殊的要求？众人被她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北晨暮爵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
听见这话，贵国之子不慌不忙的转身到厨房，重新取来了一个精美的盘子，然后弯下腰，把地上的东西一点一点捡起装到盘子里。装好之后，又走到餐桌旁，搁下盘子，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拿着刚才北晨暮爵的那副刀叉，慢慢地吃了起来。
众人都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暗佩服眼前安静的吃着东西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侮辱，还能做到这样心平气和，要是换做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就哭着跑开了。而这个女孩子，还真的不一般呀！
北晨暮爵眼里的谐谑慢慢消散了。看着贵国之子动作优雅的切开鸡蛋，插起来，轻轻的放进小嘴里。那感觉，如果是不知实情的人，一定以为她现在正在品味一道精美的早餐，谁也不会想到，她现在吃的是连狗都不吃的东西。
太阳缓缓升了起来，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贵国之子周身沐浴在阳光里。那闪着光晕的轮廓，让人觉得如梦似幻，如此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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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幸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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